沈尧心里不爽,又无可奈何。
应黎看见祁邪手里提着自己的同款鞋子,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异样感。
他们在这家店里买了很多东西,阿姨很爽快地给他们打了折。
笑死了,平常都是高定和品牌加身,现在只能穿十五块钱的批发短袖和五十块一双的鞋。
终于有我平民窟女孩能t到的同款了。
求15块短袖的链接看起来质量好好
那双鞋五十块还是买贵了,网上299包邮。
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收获满满走出店铺。
沈尧颠了颠,还挺沉“t恤裤子,鞋子,还有什么没买”
宋即墨检查了一遍说“好像还差换洗的内衣和内裤。”
“这种东西也买啊。”谢闻时有点小害羞。
沈尧看着他,笑了笑,调侃道“不买怎么办,你四天穿一条”
谢闻时瘪着嘴“早知道就多穿几条在身上了。”
谁能想到导演那么损呢,竟然会没收你们的行李箱。
惊某数字男团竟然在直播间讨论买内裤。
前有徒手抓鸡,后有直播买内裤。
迟早笑死在这个直播间。
一行人又折回去买内裤,刚好店里也有卖的,阿姨给他们推荐说“你们放心,我卖的东西质量都好得很,拿一套回去保准你一年都穿不烂。”
为了证明质量确实不错,阿姨拆开一套提着裤腰又拉又扯的,六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
沈尧瞧着还行,于是先说“我要一套红色的。”
谢闻时看向他,语气揶揄“你要红色的啊,你好骚啊。”
沈尧眉眼张扬“今年我本命年,穿红色喜庆,不行”
应黎也没想到导演会收他们的行李箱,更加没料到要在镜头面前买这么隐私的东西,好在摄像没有逮着他一个人拍。
沈尧果真给自己拿了一套红色的,然后转头问应黎“应黎你要什么颜色”
应黎还在仔细看,闻言道“我都可以”
他脸颊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热的,粉嘟嘟的,沈尧看得心很痒,想上手捏两把,咳嗽一声说“白色吧,适合你。”
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就很好看。
应黎的衣服大都是浅色系的,夏天的衣服薄,沾了水还容易透,他点了点头说“行。”
为了不搞混,其他人都拿了不同颜色。
大采购完成后,每个人竟然都还剩了一百来块钱。
他们回去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金红色,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又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罐,绚烂多彩,漂亮的恍若仙境,他们没带手机,就催着摄像师去拍外面的景色。
面包车是七座的,他们的东西都放在后备箱,挤得满满当当,回去的路
上换了宋即墨开车,应黎和谢闻时坐在中间那排,其他人都坐在后座。
下午应黎出了不少汗,脖子上那块被晒红的地方现在痒了起来,他不敢挠,只能用指腹轻轻蹭着。
“很痒吗”
后座忽然响起边桥的说话声。
应黎放下手,搓了搓指尖说“有点。”
边桥盯着他后颈,眸光很轻地闪烁着“晒伤了,你太白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晒伤,但都没应黎来得严重,像是被开水烫的,都快跟他锁骨上的胎记一个颜色了。
“要不要擦一点芦荟胶我买了。”边桥的声音很轻,和风细雨一般。
应黎侧头往后座看了一眼,祁邪还戴着帽子,遮住了眼睛,好像是在睡觉,他小声对边桥说“晚上回去擦吧,现在擦了容易蹭在衣服上。”
边桥应了声“好。”
“小黎哥哥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小狗。”
谢闻时趴在窗户上,指着刚发现的新奇玩意儿叫应黎过来看,声音很亢奋。
“危险”
谢闻时把手臂伸到了窗户外面,应黎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大喊了一声就忙把他拉回来,下一秒一辆大卡车从他们旁边飞驰而过。
卡车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夹着风声吹进他们的车里。
谢闻时傻了,再晚收回来一秒,他的手就断了。
刚才过去那辆车车速起码有60,要不是小保姆拉得快恐怕你要血溅当场了。
太惊险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断了吗没断吧,吓得我眼睛都捂住了。
劫后余生,谢闻时肾上腺素飙到了顶峰,不断拍着胸脯说“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应黎才被吓死了,心跳都没平息下来,一脸严肃地对谢闻时说“你把手伸出去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谢闻时神情委屈对应黎说“我想给你指天上那朵云。”
沈尧偏过头去看了他们两眼,语气也不好“马上十九了还不知道不能把手伸到窗户外面要不要回去重新读个幼儿园。”
谢闻时悄悄抬眼去看应黎,发现应黎的表情好严肃好严肃,看样子是真被吓到了,也是真的担心他,被骂了一道谢闻时不仅不生气,心里反而又暖又开心,用他那双会说话的蓝色眼睛看着应黎说“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还好有你哦,小黎哥哥别生气了,你看见那朵云了吗超级可爱,我刚才就是想指给你看的。”
小金毛撒娇谁顶得住啊
小黎哥哥不要你我要你,快钻我到怀里。
看到好看的先分享给喜欢的人,肯定是爱情,我又磕了。
楼上姐妹人如其名“乱磕”
应黎叹气说“看见了,像小狗”
晚饭导演请客,去了当地很有名气的馆子,离海边特别近,往外走几百米就是沙滩,门前栽着两棵高大的椰子树,吹过来的海风
还裹挟着淡淡的咸腥味。
现在正直饭点,
,
节目组包下了一整个饭馆,他们身后跟了摄像机,还没走进饭馆就引起了轰动,不少人拿起手机在拍他们,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我看错了吧”
“卧槽,nuber,真的假的,他们过来录节目吗”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nuber,我看直播他们下午还去了海城集市。”
节目组早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他们了,一张八人大圆桌,几台摄像机架在角落里,工作人员都围在一边。
谢闻时紧挨着应黎落座,沈尧觑了他两眼,坐到了他们对面,让沈尧诧异的是祁邪竟然坐到了他旁边。
应黎左手边没人,空了一个位置,沈尧神色冷冷的,不知道他现在换位置还来不来得及。
应黎见工作人员还在拍摄,问道“你们不吃饭吗”
工作人员简直受宠若惊,忙说“我们轮岗的,待会儿有人来替班。”
落座后,老板就过来招呼他们“你们要的特色套餐是吧,菜马上就来,这边还有酒水,你们看要不要来点什么”
沈尧问“导演,晚上还有什么活动吗能喝酒吗”
李昌宏说“可以,不过要少喝,吃完饭还得去看你们晚上住的房子。”
“椰子酒是咱们这里的特产,来了海城不喝椰子酒就算白来了。”老板介绍道,“酒都是我们自己家酿的,好喝得很。”
沈尧看了眼酒水单说“那来点吧,不喝酒的喝椰奶”
其他人都没意见。
不一会儿,菜和酒都上来了,椰子酒的酒液不是很清透,偏奶白色,看着跟椰奶有点像。
沈尧品了品“还可以,有股很香的椰子味,你们谁要”
谢闻时“我我我。”
宋即墨摇头说“我开车,不喝。”
边桥“我要。”
沈尧挑了下眉毛,有些惊讶,拿了个杯子倒了杯倒了杯酒递给他。
“你没问题吗”应黎下意识问,他记得边桥喝不了酒,上次去酒吧他就没喝。
边桥抿了下唇,柔声回“少喝点没事。”
“好喝哎,没什么酒味,还很甜。”眨眼间谢闻时就喝完了一杯酒,他砸吧砸吧嘴,又对着镜头说,“未成年人请勿饮酒哦,成年人适度饮酒哦。”
还是小谢贴心。
椰子酒真的很好喝,无限回购
桌上不喝酒的就只有宋即墨和应黎,沈尧就问应黎“确实很甜,度数也不高,跟啤酒差不多,要不要尝尝”
有了上一次醉酒的教训,应黎现在对酒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安分地喝着自己的椰奶“不了,你们喝吧。”
他嫣红的唇瓣微抿着,柔软细嫩的唇肉上闪着细细的水光,莹润又有光泽。
沈尧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两杯椰子酒下肚完全解不了渴,目光
灼灼盯着应黎问“椰奶好喝吗”
“好喝,
你要喝吗”应黎去给他拿饮料瓶。
“我尝一口。”
隔着一张桌子,
沈尧把应黎的杯子拿过来,瞥见应黎刚才喝过的地方覆着层淡淡的水光。
他喉结动了动,神不知鬼不觉地调转了杯口,就着应黎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椰奶,然后笑嘻嘻地说“好喝。”
应黎茫然地扇着睫毛,反应过来说“我喝过的。”
沈尧当然知道那是他喝过的地方,可能正是因为应黎喝过,他觉得那一口椰奶似乎更香更甜了,想着想着他耳朵都红了。
“我就是想尝个味道,剩下的我喝,我重新给你拿一个杯子。”
沈尧清了两下嗓子,顺手就把杯子放在了自己这边。
应黎乖顺点头“好。”
然而就在沈尧起身的刹那间,祁邪不着痕迹地扯了下桌布,沈尧放在左手边的杯子就倒了,剩下的半杯椰奶全都撒到祁邪身上了。
哐当一声,玻璃杯砸到地上碎成了渣。
谢闻时惊呼“队长你的衣服”
祁邪薄薄的眼皮轻覆着,恰如其分地掩住他眼里浓郁快要溢出来的占有欲,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应黎手忙脚乱地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他“快擦一擦。”
祁邪接过来,擦拭的动作不疾不徐,像是不太在意衣服被弄脏。
服务员瞧见这边的突发状况,拿了打扫的工具过来收拾“卫生间在走廊左边,可以去处理一下。”
“嗯。”祁邪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他再回来,腰腹以下的t恤全湿了,还皱巴巴的滴着水,店里空调温度打得低,应黎都觉得有些冷了。
应黎问他“要换件衣服吗湿衣服穿着容易感冒。”
边桥也说“回车上去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祁邪深黑色的瞳孔里没有情绪,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应黎就说“买的衣服还没洗过,我书包里有外套,你要不要将就一下”
“你的”祁邪板着的脸略微松动了一瞬。
“嗯。”应黎眼睫微垂,点了点头又说,“但是是穿过的,你”
另一道横插过来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他。
“穿我的吧。”
沈尧脸色阴沉,但很好心肠地说“你瘦,你的衣服队长穿着肯定小。”
不过祁邪没接受他的好意,走过去拎起应黎挂在椅子后面的书包,垂下来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谢谢。”
沈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哼,祁邪就是想穿应黎的衣服,别以为他不看不出来,甚至撞倒杯子可能也是故意的,打湿衣服还是故意的,自导自演博同情,无耻。
应黎忍不住朝那边看了看,他的外套都要比正常尺码大一号,祁邪穿着应该不会太小。
不消片刻,祁邪就回来了,不过他没过来,站在靠近走廊的地方
,
喊了声“应黎。”
应黎抬眸望去“怎么了”
祁邪身上的外套敞着,
露出精壮的胸肌和腹肌,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漂亮得宛如一尊雕塑。
活菩萨队长您就是内娱活菩萨
别拉了,这么热拉什么拉
应黎惊了下,脸热热的,问道“怎么不拉拉链,坏了吗”
祁邪垂下眼睛,唇瓣动了动“坏了。”
“怎么会”上午他穿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应黎起身走过去,“我看看。”
走廊里的包厢没人,祁邪就在包厢换的衣服,隔音不太好,还能听到外面的交谈声。
他的皮肤上附了层薄汗,粘腻腻的贴在衣服上,应黎低着头,很专注地在给他检查拉链,期间手指不可避免地剐蹭到他的腰腹,激起一片战栗。
大多数身体接触都是祁邪主动的,应黎连话都很少跟他说,更别提摸他,轻巧的手指在他身体上滑动的感觉很奇妙,他很喜欢。
应黎未曾察觉到祁邪微小的变化,套上拉链,往上一拉到底,顿然松了口气“没坏,刚才应该是卡住了,好了,我先出去了。”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又被捏住了手腕。
祁邪喊他的名字,嗓音沉哑“应黎。”
应黎顿时不寒而栗,他听到祁邪的呼吸很重,像是疾风骤雨来临前海面上翻滚着的海浪,本该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现在拍打在他红痒的后颈上。
跟他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处,应黎还是会很紧张,潜意识里就以为祁邪会对他做过分的事,但这次应黎没甩开他,内心忐忑地问“怎、怎么了”
祁邪漆黑冰凉目光不动声色笼住了他“我好难受。”
应黎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他“怎么会难受”
“你摸,没骗你。”祁邪拉开才拉上的拉链,把他的手放到了胸口的位置。
应黎摸到了,祁邪心跳得特别快,胸膛前的皮肉似乎快要罩不住他,应黎的心尖也跟着跳了跳,这间包厢里没有开空调,祁邪身上有些热,他也明显感受到祁邪的气息不稳。
应黎抬头,发现祁邪从脖子连到耳后根的地方都是闷红一片,额头上还出了不少汗,整个人看起来像发着高烧。
应黎小幅度喘着气“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导演。”
祁邪脑袋发沉,连说话都有些没精打采“不用。”
他的体温炽热,唇色红得不正常,应黎感觉他很不对劲“你脸也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难受不是因为这个。”祁邪摇头,他眉心突突跳着,身上的血管疼得似乎快要炸裂。
应黎愈发不解了,耐着性子问“那是因为什么”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应黎喉咙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沉默了半晌,祁邪突然开口道“沈尧刚才吃到你口水了。”
“什么”这话题转的太快,应黎脑筋还
没转过弯来。
应黎微微张着嘴,祁邪似乎闻到了他口腔里椰奶味,丝丝缕缕的清淡甜香,很勾人,颤动的舌尖就像是颗熟烂的樱桃,一嘬就能嘬出甜腻腻的汁水。
祁邪喉结不自觉滚动,重复了一遍“沈尧喝了你杯子里的椰奶,从你喝过的地方,他吃到你口水了。”
应黎这下听明白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这种事情要说正常也挺正常,关系比较铁的哥们儿喝同一个杯子里的东西很多人都不会见外,甚至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沈尧是喝的他喝过的地方。
应黎没有洁癖,只是不太习惯跟别人用同一个杯子。
他想了想说“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祁邪声线冷硬“他是。”
他看见沈尧把杯子转了一圈,含住应黎喝过的地方,沈尧嘴巴大,把那块杯口都裹了进去,现在上面都是沈尧的口水。
“”
应黎想反驳,却拿不出证据,还有些无语,他把手抽回来说“我回去了。”
拉动了两下门把手却没反应,应黎正疑惑是不是门坏了,眼神往旁边一瞥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在门板上,怪不得他怎么拧都拧不开。
应黎转头,鼻尖差点撞到身后的人,身体后仰,僵直的后背紧贴着门板,凉得让他打了个寒颤。
祁邪比他高得多,应黎得抬起头才能看清祁邪的眼神,他就发觉祁邪眸子里黑压压的,幽深的眼底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祁邪上半身朝他压了过来,收紧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连带着空气都被压缩了。
湿热的呼吸打在应黎脸上,染湿了他的睫毛,沉沉坠着眼皮,祁邪一直在看他的嘴巴,不好的回忆潮水般袭来,应黎慌了起来“你、你冷静点,外面有很多人,你别发疯。”
“我也想吃。”祁邪压低了声音,语调却拖得很长,“你让不让”
虽是问句,但语气强势的不像是在征求应黎的意见,喑哑的嗓音警铃一样在他耳边作响。
应黎大脑好像宕机了,傻愣愣地问“吃什么”
祁邪偏了偏头,盯着他嘴唇的眸光愈加深谙,嗓子干哑无力。
“你的口水,我想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