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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杜承掏出手机,火速呼叫郑子崇。

    杜承到了没我到了

    杜承你爹闪亮登场jg

    郑子崇妈的,我周三有杂志要拍,去不了

    杜承大惊失色你搞毛,昨天不是还说能来吗

    郑子崇我鬼知道,早上的工作,瓦塔西有什么办法

    杜承好吧

    他遗憾打字少你a钱是我人生的一大损失

    郑子崇。

    郑子崇每天都要笑脸相迎,烦透这个世界,恨死你们所有人ggbondjg

    杜承哈哈一声偷了偷了

    他和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说了阁号,跟着侍者到了雅间。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大学那一圈同学在榻榻米上坐成一片。

    杜承情不自禁地傻笑一声。

    “来晚了啊老杜”同学笑着吆喝他,“快,自罚一杯。”

    “行行行。”杜承也笑了,“这杯敬大家。”

    他干脆举杯,一口闷完。

    郑子崇不在,他们宿舍另个宿友程屿招呼他,他连忙在程屿旁边坐下。

    时隔多年,看到这些老同学,大家好像变了又好像都没变,心里顿时一阵感慨。

    大家聊到兴头,宋以晴刚好也来了。

    她一来,全部人都起哄似的鼓起掌。

    宋以晴一向是利落大方的性格,她眼眉弯弯,率性举杯。

    “没空陪大家,我自罚一杯。”

    宋以晴只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只能和大家合照一下就得走了。

    日程太赶,大晚上她还要谈工作。

    杜承本来说想要个签名,结果拍照的时候连她旁边的位置都没挤进去,最后只能目送她拜拜一声。

    他本来还有点失落。

    结果没一会儿,手机震了一下,就看到宋以晴的微信。

    sunshe哟

    sunshe老杜今天这么帅龇牙龇牙

    杜承顿时笑出了声。

    杜承尼玛,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sunshe哪敢啊社长

    杜承看也不看过来一眼,我焯

    杜承决裂一分钟

    sunshe忙嘛,晚上还有得谈工作,不然就一起吃了

    杜承没事,正事要紧

    sunshe郑子崇没来是吧,下次叫上他,我们找个时间仨吃饭呗

    sunshe也三年了,是时候请吃红人饭了调皮

    杜承等着,爆宰一顿龇牙

    sunshe随便宰,嘎嘎

    程屿见杜承盯着手机笑得这么开心,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聊天头像,表情微妙的有点变化,“你和宋以晴还有联系”

    忽然被发现,杜承一下有点尴尬,他连忙把手机关了,解释道,“也不是,平时联系的也少,就是她刚走的太快,顺便说了几句。”

    “我看你们仨在社团里就关系好,郑子崇和宋以晴都当明星去了。”旁边的同学好奇道,“老杜,你条件也不错啊,怎么不一起跟着演个戏什么的。”

    杜承哈哈一声,“那不是没天赋吗”

    “那也是,你要又能编又能演,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大学就你跟到陈老师了。”旁边的同学上下扫他一眼,语气酸羡,“你是爽啊。”

    杜承汗了汗,“没有没有,就那么回事。”

    “那怎么一样,陈老师和极世合作那么多年,”他同学说,“我们这个圈,还不是得跟对人,跟对人才有捷径。”

    “也不是这么说,有些看着是捷径,实际都走岔路了。”杜承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说是不。”

    杜承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同学,现在影视行业不景气,别的工作室写一个毙一个,批号都拿不下来,早都要么关门大吉要么转行做抖音了。

    但是跟上陈文骏,那也不见得真的很捷径。

    就说上次他喝醉那次,陈文骏坚持让把林昕的戏份改了,他就说了那一幕不好动。

    下一秒,陈文骏就黑了脸。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剧本往桌上重重一砸,暴呵一声,“杜承,你在这清高个什么劲”

    “不改就给我滚”

    整个编剧办公室顿时噤声,杜承一下都愣住了。

    他其实很冤枉,他哪里是清高,他要真清高,他就死都不改了,哪里还会配合改别的那么多次

    只是做人还是得稍微有点底线和原则吧杜承是想着,全岛酒店这场戏就是大仇得报的时候,连手刃自己仇人的戏都要改,那这电影干脆别叫荆棘,直接改名叫财阀爱上我算了。

    想到这里,杜承半无奈半好笑摇摇头。

    程屿看他这样子,语气奇异地“哦”了一声,像开玩笑似的,“那你意思是你走岔了”

    “那可不。”杜承摆摆手,喝了一口,“走兜圈了。”

    程屿眸光微闪,和杜承碰碰杯,没说什么。

    喝到后面,杜承都有些微醺,刚出去上卫生间。

    忽然背后被人揽住程屿。

    杜承醉呼呼傻笑一下,“你也喝多了”

    程屿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别的地方带。

    杜承纳闷两秒,就听程屿压低声音说,“老杜,我听说你和陈老师那边工作室合约快到了”

    “是这个月吧”

    这都知道杜承挠挠头,“你消息这么灵通的吗”

    程屿一笑,“不灵通怎么做生意”他把名片递过来,“刚刚同学太多不好意思说,我现在也开了一家工作室。”

    “你是最近合同是不是快结束了,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工作室”程屿说,“规模不大,但是自主性还算高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干预创作过程。”

    卧槽,这不刚打哈欠就有人递枕头吗

    杜承脸上控制不住露了个笑脸来,“可以可以,我这两天一定好好想想”

    和程屿又说了两句,他先回包间了,杜承被说的心情高昂,连去卫生间的路上都忍不住傻笑。

    杜承带着微醺的醉意,心情大好地推开卫生间门。

    他爸还真有俩把刷子。

    今天果然是有喜

    尾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杜承握着门把手,一脸呆滞。

    卧槽。

    怎么又是阎南修

    他脑袋一瞬间闪过“这尼玛就是乐极生悲”和“卧槽要不我也装不认识”两个念头,身体倒是优先做出反应,转头就想跑乱

    “砰”的一声

    长腿随意一踹,门被重重关上

    手腕被一股大力攫住,杜承人都没反应过来,视线就一百八十度的旋了个遍。

    阎南修大手横在他,眯了眯眼,“猪头治好了就装不认识”

    “你故意的是吧”

    杜承,“”

    他演技很浮夸地咳嗽几声,“怎么可能,阎少说笑了。刚刚喝得有点多,都没注意。”

    “会议室里就开始躲我算没注意”

    杜承,“。”

    他又干巴巴地呵呵一声,“怎么会呢,我是想着阎少可能也不记得我了,就这么上去叨扰,多不好意思。”

    这话一说,对面的太子爷俊美的脸上唇角顿时一翘。

    在杜承眼里,这笑怎么都有些蔫儿坏的邪逼意味。

    他心里已经有预感觉得这人肯定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太子爷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还不好意思”

    “第一天就装醉缠着我,和老头子说那些话转头又跟我说不想演戏,转头又故意穿我的衣服去上班”

    阎南修挑眉,“大叔,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吗”

    杜承,“”

    杜承,“。”

    “不是,我怎么就欲擒故纵了谁装醉会把自己吃成荨麻疹啊”杜承都无语笑了,“再说,怎么知道你开会什么时候会来”

    阎南修单手撑住墙上,语气随意,“你不知道我要来,还不是跟到了这里”

    “那是”杜承嘴角抽了抽,刚要说他同学会。

    “别说是巧合。”对面太子爷语气嘲弄,“今天在电梯里装一次可以,两次就没意思了。”

    电梯杜承下意识,“你刚开会就认出我来了”

    阎南修嗤笑一声,“你穿着我的衣服,我会认不出来”

    那你电梯又装不认识

    杜承嘴角又抽了抽,谁欲擒故纵谁啊

    “大叔,后悔就直说。”

    阎南修抱起胸,露出一分为难又挑剔神色,“少跟我来这套,ok”

    杜承,“”

    o个球k,杜承忍无可忍地磨磨牙,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o kitty是吧

    杜承深吸一口气,朝阎南修微微一笑。

    阎南修挑眉等后文,对面的人忽然一脸认真看过来,“阎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阎南修顿时一滞。

    反应过来,他俊脸倏地露出一丝无语的表情,“我会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那你这么关注我做什么”杜承故作一脸惊讶,“虽然穿的是那天的衣服,但是我之前肿的那么厉害,你还认得出我对我印象这么深吗”

    阎南修,“”

    他刚开口,杜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就说我开会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他敲掌震惊,“难道阎少那时候就在偷看我了”

    “那么喜欢我”

    阎南修额角顿时狠狠一抽,脸都黑了起来。

    杜承才不管他,继续倒打一耙,阴阳怪气,“就连我就是开个同学会,不过偶然碰到阎少,话都没说完,阎少就觉得我是欲擒故纵。”

    杜承竖起一根手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阎少你对我有好感。”他煞有其事道,“你对我有好感,才会觉得我做什么都喜欢你你说是吧”

    “ok”

    阎南修,“”

    阎南修的脸是彻底垮了下来,那张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又哽住又噎住又漆黑恼火的表情。

    杜承装作没看出来,继续假模假样地一脸理解,“没关系,阎少如果非要借着假恋爱的名义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是不能接”

    “杜、承。”

    两个字似咬牙切齿,杜承心里暗爽,刚望过去,就和太子爷温柔到有点吓人的笑脸对上。

    杜承,“”

    怎么有点不妙的样子。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太子爷就冲他极其温柔的微微一笑,“既然我的心意你清楚了,那就走吧。”

    走、走去哪里

    杜承傻眼,刚觉得不对,手腕就被人狠狠拽住。

    下一秒,他就被太子爷拖着出卫生间

    日式侘寂的走廊里,瞬间回响着被一大步一慌乱的两脚步声。

    “喂、喂”

    好几个和服打扮的服务员惊讶地看过来,杜承赶紧使劲掰阎南修的手,“卧槽,卧槽等等,你要干”

    吗字没来得及说完。

    “哗”

    最幽深雅致的贵宾间,富春隔扇已经被一把拉开。

    下一秒,一脸呆滞地的杜承就再次和愕然的阎董,以及包间里所有人对上眼睛。

    “我都说我们不是闹着玩的。”阎南修死死地捏着他的手腕,低磁声线中似有无奈,“爷爷,你总想拆散我们做什么。”

    杜承,“”

    杜承,“”

    杜承小脑真剧烈萎缩成核桃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