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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派出所户籍室的玻璃门被推开,林望野手中拿新的身份证和时渊一起从里面走出来,低头翻看着上面的照片碎碎念。

    “怎么拍的这是,拉低你的颜值。”

    时渊将手中包括户口本等等资料在文件袋收好,莞尔“身份证哪有几个好看的。”

    “我的就好看”

    说完,林望野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塞到他手里给他看。

    其实之前一起去酒店开房的时候时渊就已经看过林望野的身份证了。

    借着正好的阳光再仔细看几眼,蓝底的身份证上面的少年明眸皓齿,对着镜头展露出的微笑幅度刚刚好,露出眉毛和额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过分精致的长相,满满的少年气。

    时渊对比了一下,发现原因是自己当时太严肃了。也没办法,每逢暑假之后都要迎来新学期,刚入学要拍身份证的学生非常多。

    他当时在照相室排了半天队,只想赶紧拍完离开,不让林望野等着急,坐下三秒钟拍完就走了,完全没想太多。

    没太所谓,只要是个证件能用就行。

    而林望野走了好远都一直盯着身份证上“时渊”两个字,感慨良多。

    百转千回,虽然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某些事件还是会像隐藏任务般在特定的时间被触发。

    上辈子从对这个人的名字有概念开始,林望野只知道他叫时渊。

    时叔叔也从来没提起过自己有换过名字。

    林望野也是和这个时期的他相遇后才知道他曾经还有一个名字叫许岁年。

    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改名字。

    可很多事情都在他出车祸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成了未解之谜。

    比如他究竟是如何变成他爹的儿子。

    比如时叔叔为什么改了名字。

    前者就算林深本人也无法再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后者他倒是尝试询问过对方假如如果有一天要改名的话会是以什么样的原因。

    时渊只当作正常聊天没想太多,思考半天都没答上来,最后笑着说“可能想改的时候突然会改吧”。

    没想到,曾经的疑问忽然有了答案。

    不出意外的话,上辈子的时叔叔会改名应该也是听从了他爹的建议,为了躲债选择改名换姓,与曾经的许岁年划清界限。

    公民成年后才能独自进行改名。

    按照许岁和病情发展的趋势,上辈子的时叔叔改名的时候或许已经失去了妹妹,后来使用时渊这个名字去了遥远的西格维尔深造。

    想到这里,林望野忍不住感叹。

    还好,这次我来了。

    时渊发现林望野一直在盯着自己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发呆,而且敏锐察觉到他异常的情绪,换右手拿着文件袋,垂下胳膊牵起他的手。

    “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小脑袋瓜里不知道

    想些什么神神秘秘的。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为什么叫时渊呢”

    林望野歪头,朝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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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呢”

    时渊无奈轻笑“你起的名字,我怎么知道”

    林望野努努嘴巴,低下头思索。

    明明归根结底就是你当年自己改的名字,反过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这让我怎么编

    分明就是为难小狗

    时渊

    这两个字反复回味,怎么念都是顺耳好听的。而且渊这个字常见的词组是“渊博”“深渊”潜意识就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沉内敛的感觉。

    时也是相对冷门少见的姓氏。

    作为一个设计师,这个名字的确非常合适,听起来厚重又有逼格。

    林望野始终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才一拖再拖。

    现在名字都已经改好了,没办法再继续打马虎眼,他只能妥协,硬编着说“梦里你是这个名字,觉得很好听,说要改名立刻就想到了。”

    “这么巧”对他的话时渊丝毫没有怀疑,了然点头,“是很好听,我很喜欢。”

    林望野笑弯眼睛,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指。

    “我也很喜欢。”

    身侧的柏油马路车来车往,阳光从树叶枝杈的缝隙中散落,在人行道上铺满斑驳的碎金色。两人牵着手缓慢向前走着,享受独属于夏至闲暇时的宁静。

    临到路口才发现,竟连去哪都没想好。

    时渊已经辞掉了陶艺店的工作,目前唯一的工作就是在赵悠悠家做家教,帮她的弟弟辅导功课。

    本来他是想去电竞酒店帮忙,把这份兼职也一起辞掉的。

    可在他开始辅导后效果显著,赵悠悠弟弟的学习成绩日渐提高。在得知他的高考成绩后,赵悠悠的妈妈千方百计进行挽留,总打电话说孩子马上要升高中了正是需要加把劲的时候,求教的决心和毅力不亚于三顾茅庐。

    其实赵悠悠的成绩也还可以,辅导初中生完全没问题。

    可她压根没有这个耐心。

    臭弟弟压力山大,一言不合就挨揍。

    念及赵悠悠是为数不多的朋友,她的家人一直以来也颇为照顾,时渊最终还是同意了,每周抽23天的时间去辅导赵悠悠的弟弟写暑假作业。

    即便如此,大部分时间也都是闲着的。

    喜欢的人有更多时间陪伴自己,对于林望野来说自然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在酒店开起来之后,林望野除了员工宿舍之外还专门给自己留了一个房间,时渊总算不必再回那个总被债主骚扰的家凑合过日子,两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待在一起。

    不过岁和马上就要出院了。

    电竞酒店的环境不太适合爷爷奶奶落脚,更何况地址距离人民医院稍微远了些,时渊已在医院附近找好了房子,前两天刚签好合同。

    思及此处,林望野转头询问。

    “这几天是不是要回小出租屋收拾东西了呀”

    “嗯。”时渊点点头,对他说麻辣烫摊位爷爷已经转让给别人了,还有衣服被褥什么的需要带走。”

    林望野拉着他的手停下脚步,商量道。

    “刚好今天有空,我陪你一起去吧。”

    自从知道林望野在那个地方被许升荣勒索过,时渊内心就非常抵触,不愿林望野再故地重游想起曾经不好的经历。

    于是他极其少见对林望野的要求提出拒绝。

    “东西不多,我一个人装箱打包就可以,你不要去了。”

    “可我也想再回去看一眼。”

    林望野明白他在想什么,抬头注视着他,放软语气“那是我第一次有你陪着过夜的地方,我很想念那里。最后一次了,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如果林望野真的努力恳求一件事情,时渊是很难拒绝他的。

    和少年期盼的目光对视片刻,他终究改变了想法,抬手捏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好吧。”

    林望野眉开眼笑,开开心心到路边拦出租车。

    半路上,时渊给那边巷子里卖糖炒栗子的阿姨打了个电话。

    对于老城区的商户来说经常走动的都是熟悉的脸,很少有陌生的面孔出现。糖炒栗子的店铺刚好正对着通往他家里的小路,有什么动静都可以看到。

    出事之后,时渊就拜托店主帮忙盯着点。

    热心的阿姨每天闲着也是闲着,非常痛快同意了。

    打电话确定债主从三天前来蹲守一整天骂骂咧咧的离开,直到今天都没再来之后,时渊放心不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提前下车在附近的药店买了口罩给林望野带上,并且提前在手机里输入“110”之后放进口袋。

    林望野因他这间谍般的操作忍俊不禁。

    也因这份瞻前顾后的关心清晰感受到自己被用力的爱着。

    两人顺路买了一份糖炒栗子,沿着小路前进。

    上次来的时候林望野压根就没有进门,这次回来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两间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简直像是经历过洗劫一样。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全都被砸了。

    卧室即便在时渊回来收拾过的情况下依旧乱糟糟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明显是被人里里外外全都翻过。

    只不过这个家既被不负责任的男人拖累,又要给孩子治病,从里到外一贫如洗压根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可以被搜刮。

    林望野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再怎么破烂,好歹也是曾经生活过的家。

    林望野走进时渊的卧室,一眼看到书桌断了条腿被掀翻了。他弯腰从散落一地的杂物中捡起一摞试卷,数十张全都是模拟测试题,每一张上面都有水笔书写密密麻麻的痕迹。

    床上铺着的床单被人泄愤般踩了几脚。

    想到酒店开业前时渊还经常回来睡,林望野顿时鼻

    子一酸,心疼的要命。

    给院子大门上锁所以晚一步进来的时渊扫视几眼,转头看到林望野的表情之后立刻明白了什么,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揉揉他的头发。

    “所以才不想让你回来的,之前答应过不再因为这些事情难过,可别说话不算话。”

    林望野抬手圈起他的腰,在他胸膛蹭了蹭脸,轻轻地说“所有的困难都被我们打败了,以后一定越来越好。”

    “嗯,会的。”

    温柔的光晕在时渊眼底晕开,他垂下眼帘抬起林望野的下巴,微微弯腰,温柔的吻细细密密落了下去。

    唇齿被轻易撬开,炙热的爱意长驱直入。

    唇瓣摩擦产生的酥麻感令人沉迷。

    愈发急促地呼吸缠绕在一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温柔探索和热切迎合碰撞出的是彼此虔诚的爱意。

    时渊总能在擦枪走火走向失控的前一秒恢复理智,直起腰结束这个吻,抬手抓住林望野不知不觉挂在自己脖颈的手腕,把他的左手拉下来仔细观察他的手心。

    各种除疤的方法都试过了,留下的痕迹还是有些明显。

    林望野喘息着调整了一会儿,抿起嘴巴小声说“真的已经没事啦,你总这么大惊小怪”

    “皮肉是已经愈合了,但当时有伤到神经。”确认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时渊用轻柔的力度揉揉他的手心,千叮咛万嘱咐“平时还是要注意一些,这只手千万别用力,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又要挂到我身上了。”

    “哈哈知道啦。”

    林望野弯着一双笑眼,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掀起被踩脏的床单在床垫上坐下。

    “你收拾吧,我不动手,就坐在这里等你。”

    “嗯,乖乖的,千万别想着搬东西。”

    说完,时渊就转身出去走到另一间卧室里去了。

    林望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了。

    本身时渊衣服就不多,每个季节只有两三件换洗,所有加起来一个蛇皮袋就能装得下。除此之外就只有摆在床边的两个纸箱,应该是其余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归集在一起了。

    林望野忽然想起当时在陶艺店做的小狗杯子。

    他不知道有没有被讨债的砸碎,刚好闲着无聊,于是弯下腰把那两个还没有来得及封起来的箱子打开。

    箱子里面果然是一些破旧的杂物。

    在里面翻找片刻,林望野很快发现了小狗杯子。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爱不释手地拿起杯子左看右看,端详着当时制作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小瑕疵傻笑。

    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林望野突然留意到露出了一角的纸张,上面写着es。

    出于好奇,他伸手将其从箱子底层抽了出来。

    文件袋封口已经被打开过了,摸起来到没有很厚。

    林望野眨巴着眼睛,想也没想拿出里面的东西。

    es纸质文件袋里依旧是一个文件袋。

    只不过面上有字,上面的英文林望野认得。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份来自西格维尔的offe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