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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15章

    这事还得从十分钟前说起。

    雁许挂断直播之后,非常懊恼自个怎么就不小心把要退团的消息给捅出去了,他没打算今天说的。

    虽然闹成这样,眼见着是没法善了了,但走之前他还是打算好好道别的,做个圆满结束的,谁知道怼黑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提前嘴瓢说出来了。

    还用的是那种混不在意的语气“反正也没有我在意的人,这团不呆也罢我这h走了,正好留那俩凑一对多好,还方便你们端水。”

    可不是在粉丝心窝上捅刀子吗

    毕竟他粉虽然没多少,但是她们都对他很好,会在机场赶行程的时候给他递小面包说崽先垫垫肚子。会给他写很长的手写信说不会跳舞也没关系,慢慢都会好的,会带着手幅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排很久的队,来听他唱歌。

    也会因为他受到不公平对待,在超话气的嗷嗷大哭,转头就去做澄清视频。

    她们是非常可爱的人。

    所以他才能坚持八个月,撑到开完演唱会啊。

    雁许抱着藏在沙发垫子下的迷你玩偶,一头扑进长长的羊绒地毯里,开始焦虑的滚来滚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说错话了好烦啊”

    砰砰的砸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雁许一开始还以为是姓沈的。

    他一脸不耐烦的起身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就撞见了满脸揾怒的时纪。

    雁许一愣“姐”

    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时纪都给气笑了,上前两步就来拧他的耳朵,“我让你这两天安分点,你就是这么给我安分的当众退团是吧,手撕队友是吧嗯你是不是要上天啊祖宗。”

    雁许心虚的都不敢躲,站在原地被揪了个正着,还有点委屈,偏生还嘴硬,“我这也没干什么啊。”

    时纪放下手,在他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两个暴栗,“行了,别解释了,这些等会再说,现在先跟我走。”

    雁许就问她干嘛去。

    结果时纪没好气的回头白了他一眼,“你说呢你太鲁莽了,你干嘛喊沈柏遇来你家暴露位置有人在附近偶遇到他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知不知道私生已经在来堵你的路上了”

    雁许被她一路拽着往外走时,还有点不服气,“怕什么,我空手道黑带三段拿了证的来了我也不怕,姐你放心,我肯定能保护你。”

    时纪“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然后他们在半道,还真就撞上了。

    对方人数还不少,聚集了约莫有七八个人吧,带着棍棒和油漆桶,有备而来,雁许的手就是在抢东西的时候被划伤的,连手机都在拉扯的过程中滑出来,被人抢过去摔烂了。

    他没打输也没打赢,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都是女生,不好下死手,还得护着身后的时纪,难免有些碍手碍脚。

    结果就是谁都没落着好。

    好在中途因为动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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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许只来得及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报警,一个都别放过。

    就抱着昏过去的人往外跑。

    等那边派车需要时间,雁许等不了那么久,他经纪人还怀着孕呢,刚才时姐如果不是帮他挡怎么会挨那一棍子,他都听着响了。

    还好路口离小区不是很远,也就八百多米,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这块是富人区,晚上车少,一路跑过来连个鬼影都没有。

    雁许抱着人边跑边后悔,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该死,要是当时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等看见郁澜的车时,他已经跑了接近三个路口,体力快有点跟不上了,所以喘得很厉害。

    时间拉回现在。

    前排的小助理投来询问的视线,郁澜懂他的意思,最近的医院来回路程有大半个钟头呢,送的话他们时间就要赶不上了。

    但他看了一眼窗外。

    凑近了细看才发现小朋友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彩,肩膀上还印着俩黑手印呢,嘴角也淤青了,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

    这是去跟人线下真人快打了

    算了,都碰见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郁澜叹了口气,朝小助理点点头道,“没事,送他们去吧。”

    于是后座的车门往两边滑开了。

    雁许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到了座位上躺好,自己才上来。

    之后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除了刚上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其余时间连头都没抬,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心声也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段。

    只有脚边的长绒地毯上,被沁湿的那片小水洼,和偶尔传来的细小抽泣声。

    好像是真的在哭啊。

    郁澜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从置物架上找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刚准备往后面递。

    就看这人抬手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低头撕了一块干净的衣摆,开始人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给昏过去的人,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将力道放得很轻,还特地换了没受伤的那只手,怕血滴下来弄脏她的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等会到医院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倒挺温柔的,半点看不出前面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似乎每次见面,他都挺狼狈的样子,这小孩,好像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郁澜觉得自己有点心软。

    他将毛巾放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过去,破天荒的安慰了一句,“擦擦吧,她会没事的。”

    雁许抬头看了看,发现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不认识,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上欣赏美男了,他抿着嘴接过手帕,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然后把那块有点磕渗的破布揣进了兜里,用新拿到的手帕,接着给他姐擦脸。

    在他旁边目睹了全程的郁澜

    这小孩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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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差这点。

    于是,这头雁许刚将手帕挨到人脸上,就听见头顶传来了男人带着些许磁性的喑哑嗓音,“我给你手帕不是让你用来干这个的,算了手放过来。”

    雁许还在eo,脑子一时半会压根转不过来,他愣愣的将右手递了过去。

    对方似乎有些无奈,顿了顿才道,“左手”

    “哦”,雁许将还在往下滴血的左手递过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也受伤了。

    见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明黄色的小药箱,从里面取出了碘伏、酒精、棉签,纱布,看样子是要准备帮他上药了。

    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人轻握着挪了过去,雁许怕痛,就闭着眼睛将脑袋别了过去。

    谁知道对方动作很轻,疼痛感比他想象中的轻多了。

    雁许便又悄悄的将眼睛睁开了。

    男人上药的手法很娴熟,撕纱布的动作也很利落,车内明黄色的顶灯,从他头顶洒下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若有似无的光影。

    雁许看他低着头,认真专注的侧脸,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句,“这个也要收报酬吗可我现在身上只有两百块,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哎”

    然后就听见一句略带笑意的问答,“可方才不是说,要给我二十万原来是在给我开空头支票啊”

    雁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雁许弱弱的接了一句,“不是的”,有点被自己蠢到。

    放在平时,他哪里会拿不出这区区二十万,偏生今天出来的急,口袋里空空如也,简直比刚被打劫过还要干净。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大哥特助的电话号码报出来,好让这人等会直接去领钱的时候。

    可他又实在纠结,特助是个大嘴巴,这样一来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了,他外出打工八个月,穷到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哎说出去多丢人啊

    雁许内心疯狂天人交战。

    就听这人又道,“好了,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呢”

    被包扎好的手已经被还了回来,雁许低头看着纱布尾端上系着的漂亮蝴蝶结,有点愣。

    他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慢半拍的重复了一遍,“什么逗我这就好啦”

    像是森林里被抢走果实却反应不过来的松鼠,呆呆的。

    郁澜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少年蓬松的发顶,忍俊不禁道,“嗯,好了,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拿这个当报酬好了。”

    雁许

    被不熟的人摸头,他觉得好不自在啊

    雁许刚仰起头,准备躲开,就见男人用碘伏棉签碰了碰他被擦伤的左脸,在简单的消过毒后,拉开了医药箱的第二层抽屉,拿出一盘卡通创口贴,问道,“要哪

    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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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者书月提醒您高冷人设崩塌后我在综艺爆火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刚准备伸手去接,就见对方干净利落的撕开包装袋,用手托着他下巴,将新鲜出炉的卡通创可贴,糊在了他的伤口上。

    末了,还不忘打个清脆的响指,“好了。”

    雁许被他帅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突然有点发烫,头顶好像也开始冒烟,雁许连忙将头低了下去,他用没受伤的手冰了冰滚烫的耳朵根,试图降温无果后。

    就连头顶原本高高翘起的粉色呆毛,都沮丧的塌了下来。

    他在心里绝望的想,完了,我好像被人打傻了,钱还够不够啊,要不等会还是去挂个精神科吧。

    还好医院很快就到了。

    雁许手里拿着好心人资助的两千块,在塞给对面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小纸条后,一路抱着人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落荒而逃。

    等到将面色苍白的经纪人送进了急诊室,他才脱力的靠回了墙上,长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急诊台的护士就带着单子走过来,急匆匆的问道,“时纪的家属在吗这里有个检查要做一下,你去前台交一下费。”

    雁许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没怎么来过医院,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学着挂号交费开单子,脚上毛茸茸的家居拖鞋都变得灰扑扑的。

    之前遇到的人和事,很快就被他彻底的抛诸脑后。

    郁澜站在墙角看了好半晌。

    最终还是没上去打扰他。

    雁许一直在观察室守到半夜,时纪才醒过来,还好这次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她除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其他的都挺好的,孩子也没事,都好好的。

    但雁许还是吓得不轻,连晚饭都没去吃,任由肚子饿的呱呱叫,也不肯离开病床前一步。

    还是隔壁床的老大爷看他可怜,帮忙叫的外卖,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便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大截。

    结果时纪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摸着他的头发关切的问,“小燕,你没事吧”

    雁许瞬间就破防了,他握着对方的手,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呜,姐你刚才干嘛帮我挡啊我被打一下又不会死,我差点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吓死我了”

    时纪哄了好一会,才勉强让他冷静下来,好交代工作,“之前的事我已经和你哥说过了,黑粉的事,燕家的律师团会处理,你不用管了,你直播接连刨了和硕两棵摇钱树倒是有点麻烦,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没事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事让小何来处理”

    但脑震荡到底对她有些影响,没过多久就隐隐的皱起眉头,有点痛苦的样子,说话也有点开始卡壳。

    雁许连忙扶她躺下了,拍着胸脯再三打了包票,自己会听助理小何哥的话,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

    但时纪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忘了说的样子,结果一直等到凌晨,雁许他大哥那边

    的人来接手,

    雁许从医院走的时候,

    她都没能想起来,这事是什么。

    于是,等到三天后。

    上午九点

    摘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扛着大包小包的摄影器材上门来时,因吃了闭门羹而狂砸了半个小时的大门后,便收获了一只穿着黄色连体睡衣,恶声恶气,脸色很差的皮卡丘。

    还被人冷着脸堵在门口质问,“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只可惜,因为雁许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声线,在家也没穿出门时必备的增高鞋垫。

    现下就连身高,都比一米八五的摄影师,要矮上一大截。

    威慑力度大大下降。

    雁许却浑然不知,他昨天好不容易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同粉丝圆满的告了别。

    转头就肝排位肝到凌晨五点,等到上完王者才去睡觉,截止到目前,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小时。

    临时被人从睡梦中吵起来,让他的反应力整个往下滑了一截,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在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还是无果时,就果断的放弃了。

    再看面前的这几坨因为散光而变得模糊的马赛克时,语气就更差了,“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叫保安了”

    直到穿着西装的小助理从一旁火急火燎的冲出来时,才态度骤变,用欢快的小奶音,甜甜的喊道,“哥哥”

    给因为实时直播而冲进来准备带头冲锋的黑粉们都看愣了。

    我是谁我在哪

    我不是来骂人的吗怎么在看小矮子变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