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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卫大公子小太子
    霍去病安然无恙,小太子很高兴。霍去病不知道他担心他,小太子可以理解。可是这些事老父亲知道啊。他不令人宣他去宣室殿也罢,竟然也不叫表兄来他的太子宫。

    老父亲以为一句“忘了”就算了吗。

    小太子气鼓鼓盯着他,眼睛慢慢湿润。

    身为帝王,乾纲独断的帝王,定然不喜欢被任何人威胁。小太子前世不知,今生史书读多了自然可以窥出一二。他身为亲儿子也只可以偶尔跟他大吵大闹。

    刘彻何时见儿子哭过,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怎么还哭了”

    “你才哭了”小太子倔强地瞪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刘彻搂着儿子“还没哭呢哭倒未央宫才算哭吗”

    “不要你管”小太子拨开他。

    刘彻按住儿子的肩膀“丁点大脾气不小。”想给他擦擦泪,手伸出来又找手帕,“朕这就领你去冠军侯府”

    “酉时了”小太子越发生气。

    你管什么时辰呢。这句话到刘彻嘴边又咽回去,庆幸没有脱口而出,否则儿子得更生气。此时出宫到不了宫门口就得被巡逻侍卫告知,宫中即将下钥。

    刘彻“父皇说错了,明日,明日”

    “明日我得上课。”

    刘彻想嘲讽他,这个时候知道你得上课平日里也没见你如此懂事。

    “巳时三刻上完课再去。”刘彻又给儿子擦擦眼泪,“太子殿下可不止一次说过,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小太子气得推开他“你走”

    刘彻嘴贱的时候有心理准备,小太子人小力薄没推动他气得真想哭。

    “不想知道战场上的情况吗”刘彻问。

    小太子如锯了嘴子的葫芦,一言不发。

    刘彻想笑,想苦笑“又被你猜中了。”

    小太子顾不上跟他置气,塌下来的腰瞬间笔直笔直。刘彻心说这招真好用,可惜有点费他再次重复此战经过如同再次打他的脸,往他伤口上撒盐啊。

    “去病没叫朕失望,出了右北平不到三日就探到匈奴足迹。他知道迟则生变,当即派人联系李广和张骞。虽说他通过牲畜留下的粪便、以及被马吃过的草和马印推算出匈奴最多六万人,一万五打六万没有任何胜算,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跑匈奴。他决定晚上出兵,天黑看不清,李广部突然从一侧杀出来,纵然匈奴意识到我军人少也不敢恋战。”

    小太子带着重重的鼻音问“表兄算好如何出击,如何撤退等等,唯独没有算到有张骞跟着、军中还有匈奴兵以及向导,他们还能迷路”

    刘彻叹气“是啊。”

    “为何还能迷路”此事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刘彻松开儿子,拿起茶杯,沾一点茶水在茶几上画,“张骞从长安往西北出使西域,回来的时候也是打西北方来的,右北平在东北,他此生从未涉足过此地。为了不被匈奴提前听到重重的

    马蹄声,他们只能晚上缓慢行军。”

    “晚上也有星星和月亮啊。”

    霍去病没有请示刘彻直接班师回朝,李广和张骞不敢,收到长安的消息才敢回来。他们此时还在半道上,刘彻哪知道他们那晚眼睛和脑子落在何处。

    霍去病得知他们在东方朔镇守的五原郡并非他派出去的探子抵达五原郡,而是聪慧的东方朔派人告知边关守将,二人在五原郡。霍去病失血过多精力不济,又知道东方朔不敢谎报军情,就没令人过去确定。他也不想派人过去,他麾下的军医和火头军都瘦了一圈急需休养。

    方才霍去病见着刘彻也是直言,原谅他不清楚二人具体情况,还是等两人回来陛下亲自审问吧。

    刘彻听出他心中气恼,为了安抚他才叫他回府休息。

    “忙中出错吧。”

    小太子不敢相信“一个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老将军,一个在匈奴部落蛰伏十来年,因为晚上行军慌乱”

    刘彻尴尬“在那晚之前去病还能联系上他们,那晚之后就找不到他们了,定是那晚走错了。”

    小太子在茶几上画个半圆,圆心在大汉境内,圆的顶点自然是霍去病令二人带兵抵达的地方,右半圆是右北平到圆的顶点,左半圆是顶点到五原郡,“这样偏离的”

    “只能是这样偏离的。不然去病不至于修整多日才收到他们的消息。”

    小太子忍不住诅咒“竟然没饿死”

    刘彻轻咳一声“草原上不止有匈奴散落的牲畜,还有狼群、野羊等野兽。遇到湖泽水里还有鱼。”

    “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二人”

    公孙敖上次迷路回来无功无过,张骞和李广自然也一样。

    刘彻试着说出他的决定,还没等他说完,小太子又气得眼睛通红。刘彻不敢说下去,端的怕把儿子气晕过去。

    “你说怎么做父皇听你的。”

    小太子“每个人都有其所擅长的,张骞擅长游说西域各国,像孩儿的张顺子会打理瓜果蔬菜,但不能接管博望苑。李广武艺高强,孩儿承认,可他比项羽又如何。十个高祖也打不过一个项羽。楚汉相争结果又如何”

    “直说便是,父皇不怪你。”

    “张骞回家等着需要他的时候再出来。李广滚回家养老。”

    刘彻提醒他“你才说他武艺高强。”

    “那是年轻二十岁的他。他如今打得过表兄还是打得过姊夫他甚至打不过去病表兄麾下任何一个校尉。大汉缺校尉”

    刘彻无法反驳。

    “父皇竟然还令他为中郎将”小太子自说自话,“父皇不叫他回家也行,他不要叫我在宫里看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孩儿说到做到”

    刘彻一看到儿子气得小脸通红,连忙安抚“回家,回家,朕体谅他带兵辛苦,令他回去颐养天年。”

    小太子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脸不信。

    刘彻捏住他的小脸苦笑“要朕发誓吗

    ”

    小太子摇头,扑到他怀里。

    “这是怎么了”

    小太子前世修的不是无情剑,今生当人多年,心底自然不缺常人的情感。霍去病待他极好,小太子一想到他此战差点回不来就难受。

    刘彻轻轻拍拍儿子的背“好了,过去了,不难受了啊。你是太子。”

    “我是小太子”

    刘彻失笑“是,你小,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不高兴。可小太子也是太子,方才那番话说出来便忘了吧。”

    “父皇不喜汲黯都可以把他调离京师,孩儿”

    刘彻捂住他的嘴巴“别跟我吼你才九岁,又喜欢出去,叫人看出你的喜恶,再被心胸狭隘之人误会你一旦登基就会惩治他们,他们容你长大”

    “孩儿有父皇啊。”

    刘彻捏捏他的脸“父皇能时刻盯着你父皇已经很忙了,你安分点吧。”

    小太子气鼓鼓瞪着他。

    “眼珠子都出来了,还瞪”刘彻瞪他一眼,令宫女打水,他亲自给儿子洗脸,“难得朕有生之年能看到太子殿下哭成小花猫。”

    小太子的小脸被搓变形,瓮声道“父皇气的”

    “怎么不说你心窄。”

    小太子瞪大眼睛,刘彻慌忙投降“朕说错了。这几日不许闹,过几日朕带你前往冠军侯府观礼。”

    “表兄瘦的厉害吗”

    刘彻眼前浮现出霍去病脸色蜡黄的样子“朕回头就令人送些补血药。”

    小太子想起他的补血丸,凭百官那么爱迷路,而表兄才二十一岁,指不定还得跟匈奴打多少次,还是留着下次再用吧。

    “父皇,左贤王又是怎么回事啊”

    刘彻“为了叫匈奴大乱,去病万军从中取他首级。”

    小太子惊得张大嘴巴。

    “去病说得轻松,但过程定是十分凶险。”刘彻无奈地摇头,“可惜左贤王部还有四万多人。匈奴当中倘若还有跟左贤王比肩的人物,此战反倒令匈奴内部更为团结。”

    小太子“一山不容二虎。左贤王不死,两虎相争必有损伤。说不定他俩互相残杀死的人就不止六千。”

    “据儿聪慧。”刘彻摸摸儿子的毛脑袋,令宫女进来把水盆收拾一下,“你知道父皇会来所以早早在书房等朕”

    小太子不瞒他“我在书房给父皇一个解释的机会。”

    “父皇不来呢”

    小太子朝东宫看去。

    刘彻求饶“朕错了。朕保证再无下次。”

    “孩儿不信父皇。因为你明知李广不善带兵又爱迷路还敢用他。张骞从未打过匈奴,你也敢叫他为将。”

    刘彻苦笑,这事怎么还没完了。

    是他想用吗李广跪地不起,他总不能把赫赫有名的飞将军打出去吧。

    刘彻举手“朕发誓”

    小太子勉强满意,给自己倒杯水。

    刘彻按住水壶“没热气了还喝”隔着窗朝外喊“来人上茶”

    庖厨从早到晚烧着热水,

    枇杷拎来热水壶,

    樱桃点灯。她二人看到小太子眼皮红肿,惊得险些失手。刘彻不等二人大胆开口,令二人退下,一炷香后再把饭菜送过来。

    枇杷问“陛下呢”

    “不必另做。朕先陪据儿用一点,回去还有事。”

    枇杷懂了,陛下忙完再用。

    “父皇晚上还有事”

    城中很多世家已经烂到骨子里,如果可以选择,刘彻不想把女儿嫁过去。卫子夫提到的张安世不错,但张汤此人心大。他只是御使大夫,这两年隐隐有除了卫青以外百官之首之势。

    霍去病出兵前刘彻仔细看过他麾下校尉,有几人同他年龄相仿,其中两人尚未定亲。以前霍去病麾下多人封侯,刘彻认为此次也可以。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按军功当封侯。

    刘彻见过他,五官不如霍去病出众,气质远不如赵破奴,人高却很瘦,像常年吃不饱。不过他可以跟随霍去病孤军深入,定然只是看起来瘦。

    此人出身低微,城中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敢上门求嫁,所以一旦他回到家中,说亲的人定会络绎不绝。刘彻得尽快告知皇后,不日便为他和二女儿赐婚。

    “去病带回来的俘虏得尽快安置。还有一些小事。”

    小太子乖乖点头“身体当紧。父皇不要忙太晚。”

    “父皇知道。父皇还要为你加冠呢。”刘彻给他倒水,“喝半杯。”

    小太子又变成贴心懂事的好孩子。

    刘彻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很是欣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太子犹豫要不要说出宝剑的存在。

    半杯水喝完,小太子决定先不说,拿出一把宝剑哄得老父亲得意忘形再找机会提出来也不迟。纵然他不说,老父亲的宝剑看起来比表兄的流光溢彩,以后表兄不小心暴露了老父亲也不会很生气。

    “父皇,孩儿明日得出去一趟。”

    “有事”

    “您忘了吗宝剑啊。孩儿总不能拿着剑去表兄府上观礼吧”

    刘彻点头“拿回来给朕看看。”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翌日午时两刻,小太子带着宝剑回到宫里,太子宫上下喜气洋洋,好像他要成亲了似的。

    “又有什么喜事啊”小太子奇怪。

    枇杷很是惊讶“殿下不知道”

    “说”韩子仁瞪她。

    枇杷“咱家二公主的婚事定了。不久前定的。陛下昨日没说”

    小太子摇摇头,问韩子仁“长安还有未婚的列侯”

    韩子仁“先前有一个,平阳侯。”

    然而就在冠军侯订婚前一个月,平阳侯的婚事也定了。听说平阳公主得知此事后很是懊恼,自认为了解皇帝,在他眼中当今天下只有皇室女配得上冠军侯。平阳侯曹襄

    比冠军侯大几岁,她不敢再拖,也怕冠军侯和二公主订婚后她再给儿子说亲旁人笑她儿子无能争不过冠军侯。

    枇杷“不是世家子弟,是陛下昨日才封的,好像叫,婢子觉着不是人名。”

    小太子“恕你无罪。”

    “姓吴,名蛮子。这哪是人名啊。”

    小太子挑眉“南方人”

    枇杷好奇“殿下知道此人”

    “你说不像人名,必是认为吴是吴国的吴,蛮子像一种种族称呼。”

    枇杷正是这样想的“婢子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好像只会写自己的名。这样的人哪配得上公主。”

    “那你们好高兴”韩子仁不懂了。

    枇杷笑笑“毕竟是喜事啊。”

    小太子提醒她“二舅十五岁前也只会写自己的名。”

    韩子仁点头“不会可以学。他不识字是因为出身低微,不是不好学。他也没有因为出身破罐子破摔,反而凭实打实的军功封侯,单单这一点就强过许多世家子弟。枇杷,要你在公孙公子、昭平君以及他之间选你选谁”

    这还用问公孙敬声出身尊贵,可卫家长姊不好相与,公孙老宅人多事多规矩多。隆虑侯府没规矩,然昭平君不学无术。

    韩子仁“司马长卿文章写得好,当世大文豪。以前跟夫人卓文君感情甚笃,那又如何不一样到了长安就想纳妾我要是那卓文君才不给他写诀别诗,直接和离。”

    小太子赞同“枇杷,不要认为饱读诗书的人就是君子。”

    吴琢不假思索道“也有可能是伪君子。”

    枇杷点头受教“殿下,婢子明白了。”

    樱桃试着问“殿下,二公主能理解陛下的这番良苦用心吗”

    “母后可以理解。”小太子不了解他二姊,但了解母后。

    韩子仁“从骠侯在匈奴部落多年,算半个匈奴人,也不识字。不是同大公主感情很好吗”

    赵破奴算是卫青的半个养子,以至于枇杷忘了他十三四岁才回到长安。

    小太子见枇杷握着拳头捶脑袋,忍不住笑了“韩韩,吴琢,把我买的剑送屋里去。”

    二人把两把宝剑送到小太子书房,小太子名曰累了想睡一会,打发他们出去,就把两把宝剑偷梁换柱,随即塞在书案底下。

    长安百姓羡慕吴蛮子,闲聊二公主的婚事的时候,冠军侯府外十里红妆。

    霍去病名气极大,但婚事邀请的人不多,卫、霍两家至亲,卫青和霍去病的好友。霍光同冠军侯府的管家在门外迎客,其实是挡客。很多没有收到请柬的人都带着礼物登门,试图趁机同冠军侯府攀上关系。

    婚礼下午举行,刘彻等儿子午睡醒来才带他出发。

    春望拿着刘彻的贺礼,小太子带着皇后的祝福。父子二人抵达冠军侯府,阖府恭迎,而热闹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肃静。刘彻去霍去病同部下商讨公务的书房小院,小太子随表兄弟们去

    花园,正院又热闹起来。

    小太子看出因为老父亲的到来表兄弟们都有些拘谨,礼成之后他就悄悄扯一下老父亲的衣袖。刘彻笑着摸摸儿子的毛脑袋,牵着他的手腕起驾回宫。

    许多宾客都是首次亲眼看到天家父子私下里相处,包括卫青的好友公孙敖。公孙敖问身侧的赵破奴“陛下平日里也这样护太子殿下”

    赵破奴“七岁还搁怀里抱着呢。”

    公孙敖诧异。

    赵破奴颔首“若非据儿懂事,早被宠成昭平君那样了。”

    “我怎么记得在哪儿见过太子殿下。”公孙敖另一侧的人禁不住问。

    公孙敖扭头看去,此人以前是霍去病的部下,因军功被封左庶长。而没等公孙敖开口,他惊呼“他他,他不是大将军长子”

    “叫我吗”

    被众人挤到很后面的卫伉问。

    公孙敖等人回头,赵破奴招手“伉弟。”

    那位左庶长看看他又看看消失在门口的小太子“你是卫伉”

    卫伉很无语“我不是卫伉我是谁啊”

    “可我”左庶长糊涂了。

    大汉民风开放,男子想多看几眼天家父子,女子也想看,所以并未避开。公孙敖的夫人听到这些话走过来“几位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以前也见过太子殿下。”

    公孙敖瞪他夫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真的。夫君,我在茶肆见过太子殿下。旁人问他姓什么,他说姓卫。”

    卫伉糊涂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他扯一下赵破奴,“太子表兄何时改的姓”

    卫青送走天家父子进院就听到这句“卫伉不许胡说”

    “不是我。”卫伉平时很怕父亲,但有赵破奴在身边,小孩指着左庶长,又指一下公孙敖的夫人,“他们说表兄姓卫,还说是大将军长子。”

    左庶长点头。公孙敖夫人同卫青熟稔,直接问“看大将军的意思好像不知”

    卫青知道什么他只知道今日是大外甥大喜之日。他还知道有人知道。

    “公孙敬声,滚过来”

    正准备偷溜的公孙敬声停下。

    卫青大声喊“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被卫不疑推一把,往前趔趄几步,众人听到动静循声看去,公孙敬声同手同脚“我确实知道,可,可陛下也知道啊。”

    卫青听糊涂了“关陛下何事休要胡说。”

    “据儿以前在东市跟人耍钱”

    公孙敖夫人轻呼“对,耍钱从来没有输过。”

    公孙敖转向他夫人“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此事”

    她能说她跟着压钱输了不少吗。

    卫青令公孙敖先停一下,先审公孙敬声“究竟怎么回事”

    公孙敬声“太子表弟怕说实话没人跟他玩,而民间不是称他卫太子吗他就说自己姓卫。茶肆掌柜的就说他是卫大公子。据儿一看您儿子的名头挺好用,一事不烦二主,一直自称他乃卫伉。”

    卫伉忍不住问“我怎么办以后别人问我我是谁,我说自己是卫伉还不得被交给廷尉治我一个招摇撞骗之罪”

    公孙敬声“这等小事不必劳烦廷尉。”

    卫青气笑了,这是重点吗。

    左庶长好奇地问“听说大公子骑术精湛,小小年纪雪天跑马拔得头筹,也是太子殿下所为”

    卫伉大声说“当然我长这么大就没出去过不不,没一个人出去过。”

    公孙敬声心说,小太子也不曾一个人出去过。但他知道此时不能杠,卫伉意思每次都是跟长辈或兄长一起出去。

    卫青盯着公孙敬声“还有什么事”

    公孙敬声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地揉揉鼻子“城中关于卫大公子或大将军长子的所有流言蜚语都是太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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