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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上将哨兵攻x医生向导受
    谢景猜得没错,那通电话确实是和皇宫有关。昨天他回来时一路畅通无阻,一方面是有穆远川帮忙瞒着,另一方面,也是打了个个措手不及。

    毕竟现在谢景还失踪着,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总之大家都知道穆山显还留在风郡,手里的事务忙都忙不过来,谁能想到会突然出现在帝都

    但今天早上,穆山显开着车来,一路上丝毫没有掩饰,有心的人稍微留意留意就能发现。

    谢景失踪后,许家心里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怪许少粱瞒着他们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事,但自责过后,也生出几点疑问

    要谈离婚,也应该是谢景亲自谈,可他们和许少粱聊过,从头到尾谢景就没出现,都是穆山显代为处理,而穆山显和谢景的关系,虽然儿子没有明说,但他们从那微妙和厌恶的语气里也能感知些许。

    谢景失踪后,穆山显也跟着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一切事务正常处理,但除了他的亲信,几乎没人再见过他的身影。

    哦不,或许连亲信都没有。

    许少粱的母亲心中不禁怀疑,或许那两人早就勾搭上了,只是借这个机会把事情闹大,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许少粱的过错,这才好掩盖他们暗中来往苟且的事实。

    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谢家却反而不如一开始那样焦虑着急了,说不定谢家早就把人接了回去。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许少粱的母亲找了护卫队的亲信,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监控着谢家的动静。果不其然,今早穆山显的车刚到,就有人立刻把消息透给了许母,接电话时,许父正好在一旁吃早餐,闻言大吃一惊。

    谢景回来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穆山显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暗中返京,搞不好就有什么大动作。他们暗中联合白塔组织研究自选进化已经很久了,今年也取得了不少成果,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他就能把许少粱安排进四期临床实验的测试人群里。

    缓冲带计划已经在推进了,就算他如何不愿意,南方地区被边缘化已经是必然趋势,只要皇帝一日不信任他,他就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但前提是,穆山显安分守己地待在金海。

    剩下的半碗粥,许父是无论如何都没心情吃下去了,他点了根烟,但火星只燃烧到中间,他就怎么都坐不住了。

    “你叫少粱赶紧回来,别在金海待着了。”他把烟折了,心事重重,脸色也格外阴沉,“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有点出息。”

    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别说帝都,就连金海的同事也都听说了。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影响,贺衡只能暂时停了许少粱的职,只是对外称身体不适,在休假,好保存他的脸面。

    电话打来时,许少粱本人还在地下酒馆醉生梦死,从风郡回去后,他每日都借酒消愁。

    这些天他一直待在这儿,胡须积了厚厚的一茬,身上也都是酸臭的酒味,根本没人会

    把他和以前那个风光无比、甚至能把冬和玉请来诊治的许少将联系在一起。

    “我说了,嗝,我不回去。”

    许少粱挥动着手臂,僵直的胳膊打到了一旁的路人,对方投来了怪异的鄙视的眼神。

    地下酒馆消费低廉,卖的都是那种口感浓烈粗糙的低劣酒,不过大部分人在这里都只是寻个消遣,让酒精麻痹一下大脑,释放压力。

    但像是这种成天流连在地下酒馆的少之又少,毕竟金海的普通人并不多,但凡是有点求生意志的,都已经北上、往变异种稀少的安全城跑了。愿意留在这里的,要么是因为工作,要么就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偶尔的颓废很寻常,但这样的一蹶不振,大多数人都看不起。

    电话里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许少粱耳朵里只能听到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吵得很。他一脸不耐烦,正要挂断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扭住。

    那劲道大得可怕,许少粱差点以为自己手都要被拧断了,他惊魂未定地转过身,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没怎么见过的陌生男子,他面相看上去非常普通,没有什么辨识度,放在人海里很快就会被淹没的类型。但他身材格外魁梧,要么是个当兵的,要么是个打手,从气味和直觉上判断,对方应该是个a级哨兵。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a。

    大概因为金海是距离厄里斯陨石最近的安全城,所以内部管辖十分严格,a级以上的哨兵和向导都有具体的名册,许少粱天天进出政务大楼,但对这张脸,却怎么都没有印象。

    金海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你是”他皱着眉问。

    那大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秒钟,低声道“许少爷,许公派我来接您回去。”

    刚打了电话,这会儿又派人来接

    不知怎么的,许少粱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的缘故,他脑子里十分混乱,反应都迟钝了不少。

    “我说了。”他把手抽开,冷着脸道,“不回。”

    见许少粱十分抗拒,那男人倒也没有硬要把人带走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物件,放在手心里递了过去。

    光线太暗,许少粱不知道这人在耍什么花样,他皱着眉眯眼辨认时,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银白的光。

    其实他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就是那一瞬间,他心脏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蹦床上用力一跳,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

    他抖着手快速地从对方掌心接过,那物件格外小巧,许少粱几次都差点拿不稳,如果摔了,恐怕就会咕噜咕噜滚到他无法找到的地方去,好在那圆环上有个微微凸起的坚硬的东西,许少粱借力扣住,才没有让它滚落在地。

    他对着有光线的地方,微微抬起手,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枚1克拉左右的钻戒,这枚戒指没有过多的装饰,看起来格外素雅简单。

    那是他和谢景的订婚戒

    指。

    他忽然想到,当时为了表达自己的抗拒,他故意报错了订婚戒指的尺码,还恶意地要求谢景戴女款。原本谢景只想买两个男款的素圈,但是许母说服了他,说是男人戴钻戒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最常戴的还是婚戒,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得两个人不愉快。

    于是订婚典礼上,就出现了谢景戴着女款,帮他戴戒指时却戴不上去的尴尬局面。

    谢景大概是猜到了自己在故意羞辱他,此后再没见到他戴那枚戒指,许少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但现在它忽然出现在这里,难道

    “是、是谢景让你给我的”他紧紧攥住了戒指,嗓子微哑,“他现在人在哪里”

    那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许公说,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他不会勉强你。”

    说罢,男人便要收回他手里的戒指,许少粱心里一慌,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动作。

    男人抬眼“”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把那枚戒指放进了口袋里,“我跟你回去。”

    不管他父亲是什么用意,但费了这么大劲,托人把这枚戒指当做信物带给他,就说明,他父亲很有可能知道谢景的下落。

    他和谢景开始的匆匆忙忙,结束不应该也这样草草收场,他还有话想要对谢景说。

    男人看了眼时间,“走吧。”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一只通讯器里忽然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嘀嘀的消息提示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惹眼,所有参与会议的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了目光。穆山显视若无睹,打开看了一眼。

    一旁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许瀚海冷冷道“看来,穆上将是常年镇守金海太辛苦了,被风沙迷了眼睛,才会忘记宫廷里的规矩。”

    会议里不把通讯器开静音就算了,穆远川都没发话呢,他就已经自顾自地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要说是公事,穆山显刚回帝都,身上并无要职,能让他处理的只有金海的事务,在这种郑重地场合下处理他管辖领域的小事,也太没规矩了些;要说是私事,那可以问责的名头就更多了,想必穆远川也不会容忍他这般行径。

    然而许瀚海没想到,穆山显根本不接话茬。

    他回完刚才那条新消息,又点开另一个人的,谁也不知道他发送了些什么。

    许瀚海神经紧绷,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预料到这次凶多吉少,所以打算以勤王救驾的名义,把帝都的势力打散、重新洗牌。

    只可惜,通讯器的屏幕都有防偷窥模式,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穆远川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别太过分。

    “许公说的是哪里的话”等到回完信息后,穆山显端起一旁温热的茶盏,“助人为乐、忧国忧民是件好事,不过要说不守规矩”

    他淡淡一笑,“谁还能比得过令郎呢”

    许瀚海脸色顿时铁青。

    其他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帝都就这么大,大家虽然看着是一个阵营的,但也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嘴上说着安慰、背后又奚落的人不在少数。

    穆山显这一句,可谓是把心窝子都戳烂了。

    “行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穆远川冷冷道,“是给你们用来话家常的么”

    他正经严肃装样子的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完全看不出前一天亲自把哥嫂护送进城的模样。

    这话一出,许瀚海就闭嘴了。

    毕竟要说起来,他干的事不仅从道德层面上被人唾弃,法律层面也是不能深究的,被人抓着小辫子,许瀚海只能重新恢复了沉默。

    “宿主,”另一边,017提醒道,“许少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你知道怎么处理。”他淡淡道,“做干净点。”

    同样的错误,不应该犯第二次,

    “明白。”

    光屏上浮现出一个ok的手势,很快就淡了下去。

    彼时,一切都按照穆山显的计划推进,这场局他筹谋许久,穆远川的势力也早就搜集了不少白塔的情报,这次回帝都,一方面是陪谢景,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堂兄弟联手瓮中捉鳖。

    至于谢家,他已经派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今早上他出现的消息也是故意透露给许瀚海的,再加上有黑狮在,不会出什么意外。

    在他的计算中,到周末就能解决这一切,再好好约个时间,和谢景、谢家人见一面。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天离别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从没想过那是和谢医生的最后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