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庄主这么说,跟随燕绥征战过的亲卫们不由兴奋起来,搓着手手,一脸期待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按照他们的经验,庄主轻描淡写地撸袖子说自己来时,往往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当然,这是对敌人而言。
果然,话音刚落,燕绥就毫不犹豫地从系统中掏出了火箭炮。
见状,不用吩咐,亲卫们都自觉后退,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耳朵。
典韦如今吃得膀大腰圆,一副重吨位的样子,看到火箭炮却能翩若游龙,步履轻盈地拉着研究燕绥偌大一个炮筒从哪里摸出来的贾诩迅疾后退。
不过片刻,燕绥的身后就出现了一块空地。
她肩扛火箭炮,将大半积分都换成了炮弹,瞄准城门,直接来了一发。
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尘土飞扬。
城墙上的所有人只觉比雷声还要响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仿佛地动山摇了一般,偌大的朱红城门轰然炸开,只留下两侧被炸得惨不忍睹的城墙。
一旁的贾诩第一次见燕绥这么强悍的样子,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传言竟是真的
所以主公足智多谋也就罢了,还有可能不是凡人
每次效忠别人时其实都在暗暗鄙视主公智商的贾诩,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安找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公不是他求稳的风格啊
以前在董卓旗下的时候,他对董卓、李儒、吕布和牛辅一干人性子和本事都摸得透透的。眼下
燕绥这主公深不可测,身旁还有鬼主意频出的郭嘉,以及一干性子还没养成的鬼精少年诸葛亮、法正、庞统等人。这种不安感着实让贾诩难以适应。
尘土飞扬中,颍川郡的军队拜服不已,新兵营的男女更是目瞪口呆,不少人膝盖都软了,差点跪下来口称神仙。
反应更为剧烈的,则是先前紧闭了县城大门的陈县兵卒。望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城门,所有人连斗志都没了。
有人喃喃道“这还打什么”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再来这么一下他们命都没了。
陈县县令能屈能伸,如今城破,心知不可能等到陈国相派兵来和自己前后夹击。别说胜算了,就连逃跑,对面都是骑兵,哪里跑得掉
于是,他立即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嘴脸出来迎接。
“方才没有认出来刺史的车架,实在是罪过,大罪过都怪守城的兵卒乱报,致使下官判断失误。”
陈县县令将过错一股脑得推到手下身上,假模假样道“下官一定狠狠处罚他们,枭首示众请您移步城内,我让人杀猪宰羊,一定照顾周到。”
“演得真情实感,但别演了。”燕绥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是淡淡地吹了吹火箭炮滚烫的炮口。
典韦呵斥道“方才我们通传使君名姓,你充耳不闻,现在倒是好一番推脱”
燕绥知道若不重罚,陈县还敢反
叛,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了。”
陈县县令难以置信,不服气道“我乃朝廷命官,要处罚我也是押解回京”
燕绥掏出了大喇叭,对着城门的方向,一字一顿道“处置叛军,是我身为豫州刺史的职责。”
想要说什么的司马朗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昨夜接到飞鸽传书,北上讨伐董卓的长沙太守孙坚甚至将荆州刺史杀了,使君杀一个公开叛乱的县令算不得什么。
陈县县令和其身后的两百亲卫一脸惶恐,不是因为燕绥突然变巨的声音,而是因为被一锤定义为叛军的内容。
典韦心领神会,在马上搭弓射箭,箭矢如流星“叛贼看箭”
陈县县令应声而倒,下属们想拔剑守护县令时,发现他已经重伤了,眼看着是不行了。
燕绥再次拿起喇叭,扫视了紧张兮兮的陈县兵卒一圈,不紧不慢道“我谅你们受了奸人蛊惑,才会同朝廷命官作对,放下武器,饶你们一命。”
这两百人毫不犹豫地把武器给扔了,要是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让自己家人都背负上谋反的罪名,连连求饶
“使君饶命啊,我们是真的受了蛊惑,县令说您是冒牌的,我们乡野村民哪知真假,根本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大是大非上骗人啊,请您饶过我们吧”
燕绥的确没有处置其他人的意思,看了一眼司马朗“先收了武器,安抚一下收编。”
司马朗立即应下来“诺”
又将喇叭交给典韦,让他去城下。
典韦将重伤的陈县县令拖到城门前的空地上,拿着喇叭大声道“陈县县令拥兵自立,试图攻击豫州刺史,乃是谋反夷族的大罪”
片刻后,典韦割下县令的脑袋,一手提着武器,一手拎着脑袋走到城下,冲着六神无主的陈县兵卒吼道“尔等放下武器,刺史便赦无罪,否则视同谋反,不但要杀头,还要牵连三族”
见县令已死,面前又是精兵强将,兵卒们哪里敢继续反抗。而且城门的大洞还在那提醒着忤逆者的下场,纷纷放下武器求饶。
但也有汉子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是真的刺史不是来劫掠我们陈县的”
典韦斥道“我们颍川郡收纳流民、仓廪殷实,来劫掠你们做什么还不是因为陈国相拥兵自重,不服我们刺史,我主才亲自前来整顿陈国。”
一大汉半信半疑“真是从颍川来的”
燕绥打马上前,拿过喇叭“我为整顿陈国、安抚百姓而来,我保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工代赈,安抚百姓。”
她扫视了一圈城墙上布甲破破烂烂的兵卒“我不束缚你们,若有虚言,尽管攻击我便是。”
其实陈国相强行征兵,陈国各县精兵凑了一万人,早就被将军带着去了颍川郡,后来被燕绥扣留,这城中的兵力不过三千,还有许多是乡勇临时召集来的,战斗力不强。
护卫们用颍川话喊道“我们来到陈国,从来不劫掠百姓
、践踏庄稼,反而开仓放粮,救困扶危,使君仁慈,不愿伤害你们,但若再给脸不要脸,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县尉旁边的师爷想了想,和众人商议“你看他们兵强马壮,要是强攻,打我们就跟切菜一样,何况方才那一不知道是什么轰开城门的神兵利器,若是再来一发,我等性命危矣,千万不要惹他们不耐烦啊。”
还不等县尉回答,城墙上的兵卒们已经纷纷扔了武器,束手就擒了。
燕绥却没有绑人,只让人把武器收拢起来,再将县尉、县丞、师爷等人软禁在县衙。
她先开仓举行了一次施粥。百姓见来的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一位姓司马的将领还很和蔼地体察民情,询问他们平时受的重大冤屈。
百姓们一开始是不敢说的,直到有一个和豪强有杀子之仇的人豁出去了,和司马朗状告其残忍用马匹拖行死了自己的孩子。
司马朗问“可有人证”
周遭的百姓犹犹豫豫地点头,但都不敢说话。
“那原告和被告都带到衙门,明日开堂审理,若是你所言非虚,我必让他杀人偿命。”司马朗立即用纸笔记了下来,并让亲兵将被告抓到衙门。
百姓们有些难以置信直接抓啊,那恶霸家里那么有钱,这位官儿说抓就抓了
等司马朗走了,就有人后悔道“人家是豫州刺史的下属啊,带着三千骑兵进城呢怎么会怕我们县里一个恶霸”
“早知道我刚才就把所有知道的说出来了”
在一些人懊恼不已的时候,已有人朝着这位和善的官员背影追了过去。
燕绥依旧找当地的豪强筹粮,这次让司马朗主持。所以除了将人派下去之外,司马朗也亲自来到了街头,不停地招人交谈,了解当地情况。
其实在来的路上,遇到农人时,司马朗已经了解了一番。眼下一一对证,果然百姓对几个恶霸的控诉一致。
死去的陈县县令也属于当地名声很差的豪强,这下顺理成章地以谋反的罪名抄家,将千亩良田收为公田,再以低廉的价格租给家里有人参军的无地百姓,仆从们大部分收到军队里。
一连两天,惩治了陈县的恶霸,本来半信半疑的陈县百姓这下完全相信了燕绥刺史的身份。
“要不是我们父母官,谁管这些”
“对啊,叛军只会烧伤抢掠,这次的军队纪律严明不说,对我们百姓态度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趾高气昂的外地兵爷呢”
“使君不但施粥,还施药给了风寒的儿童呢,我听说他在颍川当太守时就引得四方百姓投奔,果然名不虚传。”
燕绥还让人把只有少量官员能看的邸报贴到了城门口,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司马朗也留下来尽心尽力,以工代赈,兴修水利、灌溉农田,安置流民。并且重新盘查户籍和田籍。
这些都不用燕绥继续操心,司马朗会做得很好。她继续进军前往陈国的治所淮阳县,这一路上随着好感度的
提升,系统的积分涨得很快,弹药的消耗立马就补充了回来。
陈相当然不愿意交出手里的权力,令人将城门紧闭。
虽然拒绝燕绥的态度很明显,和下属说的时候也理直气壮将其称呼为乱军,但陈相许玚的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燕绥来得太快,连陈县都没阻拦上多久,不过两日就被尽数收编。而且,斥候探得燕绥的队伍,一路上有增无减。
三千骑兵在前,五千步兵在后。每到一处,都招募了新兵,新兵还十分听话的模样,不需要鞭子抽打就乖乖跟在队伍的后头。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城门,对斥候所说的陈县城门在一瞬间被炸开心存疑虑。但又怕噩梦成真,燕绥真有这样的本事。
毕竟,这行军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放箭”许玚声音颤抖着下令道“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他已和原豫州刺史孔伷约好,沛国会派兵支援。
但是,沛国的军队才刚刚动身啊真的来得及吗
“乱臣贼子来攻打我们陈国,谁愿出战”深吸一口气,许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威严。
“末将愿往”一年轻的男子主动请战。
许玚定睛一看,原来是曾经声震青州的太史慈,出了名的弓马熟练,箭法精良。不由大喜,果然收留他是对的“来人啊,将我的宝马牵过来,再将上好的披挂给子义换上。”
这位名为太史慈,表字子义的年轻人却推辞不受,表示自己已经骑习惯了那匹老马,盔甲也都能用。
许玚也就不强求,这匹从西域重金买来的好马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骑,若是在战场上伤着了,想想也是心痛,于是只叮嘱道
“假装回马也好,无论如何都要射几个大将下来,让他莫欺陈国无人。”等讨不了好去,他再坚守不出,不信燕绥会盯着陈国一直打下去。
就算燕绥在此驻扎几十日也不怕,淮阳县的粮食甚至够兵卒们吃上一年半载。许玚暗暗给自己打气
等孔伷的军队一来,两人前后夹击,必将燕绥打得落花流水,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豫州刺史好好吃上一番苦头。
太史慈朝着许玚一拱手,他远远看了一眼燕绥齐整的军队,提着一对狂歌戟,背着弓箭,径自去了。
淮阳县箭矢放得凶,燕绥避其锋芒,就让军队退到了安全的距离。见淮阳县打开一侧门,放出一骑马小将,燕绥不由笑了“倒是能体验到三国演义单挑的快乐了。”
典韦不明所以,燕绥却不打算解释,笑道“你去会上一会吧,来个下马威。”
“诺”典韦摩拳擦掌,也想拿头功,提着重达四十斤的铁双戟就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
所有人,包括燕绥,都以为典韦去去就来,没想到竟然和对面的银甲小将缠斗起来。
燕绥心下暗道能和典韦战得不相上下的人物,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这时候在陈县的猛将,会是谁
两军对峙之际,典韦和太史慈大战百回合不分胜负,两人都气喘吁吁。再次武器相拼,典韦的双戟左右分别挡住了太史慈的狂歌戟,两人比拼力气,僵持起来。
太史慈气喘吁吁问“你是什么人”
“吾乃豫州刺史亲卫典韦是也”典韦咬牙,继续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你又是什么人”
“吾乃东莱太史慈。”
典韦责问“既然有这么一身好武艺,为何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和陈相一起反抗上司你可知此举与叛国无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