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劝道“庄主,为了避过这一劫,该舍当舍,不能让董卓发现庄子的异样。”
不然为了弄个水落石出,董卓可能会派人上山围剿云梦山寨。就算凭借天险,对上源源不断的重甲兵,他们也会陷入苦战。
燕绥皱着眉头,心下一阵烦忧“你们先让所有人带着粮食上山,我去想想别的法子。”
“庄主,董卓这次出门带了三千骑兵,声势浩荡,显然要耀武扬威,不会轻易回返,尚未到和董卓硬碰硬的时候。”郭嘉知道燕绥一炮轰飞寨门的本事,提醒道
“即便董卓身死,田庄也会遭到西凉军的疯狂报复,纵使有神奇之炮,也不可轻易使用啊。”
燕绥只得应道“斥候说董卓还带了骁勇绝伦的义子吕布,我不会乱来的。”
但让她放弃在云梦田庄和范黄庄的苦苦经营,何其艰难。董卓喜欢焚烧村庄,到时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土楼和防御角楼多半会被付之一炬,大甜村和小甜村的各种工坊和作物也将不保。
燕绥叹了口气“我晓得了,亦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烦请几位先生先组织人上山,莫让村民自乱阵脚,浪费了物资。”
荀彧最关注董卓的动态,主动请缨道“我随庄主去看看,彧自幼习得武艺,自保不成问题。”不过比不上许褚典韦天生神力,所以一力降十会,所以当时才被他们带回了山庄。
燕绥点头,有荀彧这样的智囊跟着自己也好,万事有人商量“也好,我让许褚速速召集人手,我们先去探探,看有无引开董卓之法。”
虽然庄主这么说,郭嘉却觉得他大概率会出手,连忙给荀彧使了个眼色,让其劝着点。他快速把撤离任务布置下去后,让人把庄子里心灵手巧的女人们召来。
少倾,燕绥集结了十余人在村口,皆用厚厚的布把马蹄给包裹起来,免得被西凉军远远发觉。他们正要出发,正遇到典韦快马加鞭而来,远远就喊“庄主”
见典韦身后跟着一人,燕绥喜道“欢迎回来,莫非身后来人是东郡的陈公台”
陈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燕绥,见其气质果然不俗,连忙拱手道“正是鄙人,陈宫见过庄主。”
燕绥为难道“不才燕绥,表字行云。本该好好为公台接风洗尘,但田庄现在遇到了难处,恐怕”
陈宫连忙回道“我和典护卫已听说董卓将至,庄主若要前去探听情况,还请带上陈某。”
荀彧纵马上前“不才荀彧,表字文若,见过公台。久闻公台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庄主就邀请公台一起前去吧。”
燕绥应道“行,咱们集思广益,总会有法子的。”
见燕绥临危不乱,陈宫和荀彧颇为欣赏,纵马跟随在她身后。
燕绥在心中不动声色盘算着己方战力,再加上自己手里的火箭炮,或许能够扮做山匪,将董卓引到回程路上。
但若对方万箭齐发,凭借他们的装
备,根本没法全身而退。
而且有吕布这样的三国超一流战力在,可能意外频生。也不知道他旗下的张辽、高顺等大将在不在打猎的队伍里。
燕绥不禁懊恼起来“以前总想着提高产量,栽培作物,居然没怎么搞冶炼,不论武器还是铠甲,都只有新买的几十副,是我大意了。”
田庄的马匹也少,无法做到将人全部引开。
许褚立即道dquo庄主休要自责,若非庄主让庄子焕发新生,又怎么能养活这数千人口褚虽不才,却也懂得尽忠报主的道理,这番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将董贼引开。”
典韦也热泪盈眶道“许大哥说出了我的心声,眼看庄子蒸蒸日上,救养了这么多人,岂能让其毁于董贼之手,庄主不必忧心,我愿与那吕布单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其余护卫听得动容,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荀彧蹙着眉,遥望着远处的黑烟,一言不发。
陈宫虽然刚到庄子,也敏锐觉察出庄子温馨,好似世外之所。眼下听护卫们如此忠心拥护燕绥,不由心生触动。
燕绥环视左右,心下感动“诸位,还没到生死存亡之际,大家莫要做牺牲自己的打算,我这倒是有个主意,请大家参详一二。”
众人连忙说“庄主快快请讲。”
燕绥道“我记得前方几处官道狭隘,且就在山下,若是以碎石堵住官道,或许能够阻拦一二。”
荀彧摇头“董卓带的人手足,清理官道不会费太多的时间。”
燕绥说“我想的不是让大家搬运碎石堵路,而是董卓再猖狂也是人,大部分人觉得不详时,都会谨慎自己的言行,何况董卓更是做贼心虚。”
“庄主的意思是”
燕绥的话中透露出了一丝邪魅霸道的气息“我想要董卓试试天打五雷轰的滋味,诸位且听我一言。”
对上庄主熠熠生辉的眸子,其余人不由精神一振莫非庄主要大显神通可是对方足足有三千兵马啊。
荀彧眼眸深沉,冷静看向燕绥“庄主请讲。”他还记得郭嘉说庄主讨伐颍川十八路土匪时“一言不合就开炮”,临走时更说“不要轻易使用神奇之炮”。
不得不说,奉孝料事如神说完简单粗暴的计划后,摩拳擦掌的庄主就把火箭炮抗在了肩膀上,一双凤目充满了跃跃欲试。
黑森林里有松、桐、漆、榆、柏、桑等树木,不少人在森林的周边畜牧养蚕。董卓带着吕布等一众部下来到此处,直接大开杀戒,不但猎杀牲畜,火烧房屋,还丧心病狂将人作为猎物。远远看着,都让人心痛不已。
董卓双目赤红,猖狂大笑道“可惜还是不尽兴,走,我们一路往南男的都杀了,女的犒赏兄弟们”
“谢董相”一群人杀得眼睛都红了,簇拥着董卓,纵马南下。
行至一山谷,忽然听得雷声大作,甚至还有一道白光凭空闪过。
董卓一惊,拉着缰绳问“我儿,何
故晴天霹雳啊”
吕布心道这便宜义父真是一天到晚大惊小怪,自从入主洛阳后不但沉溺酒色,还胆小怕死,除了犒赏部下时,简直半分将领的风度也不剩了,随口应付道dquo义父,今天出门时天边有乌云飘过,许是一会儿要落雨。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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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音刚落,山谷的石壁轰然炸开,似是有霹雳批下。随即无数的碎石纷飞,大量坠落下来。
吓得西凉骑兵人仰马翻,吕布大喝“保护相国”说着,抄起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奋力击飞头顶的石块。
飞沙走石间,燕绥又趁机对着山壁开了几炮,系统出品的火箭炮威力巨大,不但将山壁轰出了巨大的窟窿,连山上巨大的岩石都摇摇欲坠,“轰隆隆”滚了下去。
燕绥在董军视野恢复之前,迅捷躲回藏身之处,以望远镜观察。
他们趴在悬崖远处的山洞里,待沙尘散去之后,燕绥看得心惊。她将望远镜递给诸人,让他们看战场“吕布这厮好大的气力,落下的碎石都给击飞了”还持着方天画戟昂然而立,没有半分惧怕的样子。
陈宫见燕绥显出神仙般的手段,炮声惊天动地,闪电映白了半壁山谷,瞬息间对面半个山都没了,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但他毕竟老成持重,知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看了几眼便沉默地将望远镜传给典韦,面上不见丝毫异样。
拿着望远镜的典韦细细观察西凉军队,奇道“好生奇怪,怎么吕布仿佛察觉到了似的但这绝无可能,隔得太远了。”
吕布九尺有余,生得猿臂蜂腰、宽肩长腿,极为威武高大。此时竟若有所感地侧过头来,一双虎目直面他们藏身之处。
燕绥忍不住叹了一句“可惜了,没伤到董卓老贼。”按照她的计划,起码要见血。
“吕布这厮运气真好,带着董贼在大岩石缝隙里左右腾挪,又以长戟击碎石,两人竟然安然无恙。”
观其余部将,则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人仰马翻,被落石击受伤者不计其数。
在勇猛无双、反应灵敏无比的吕布护持下,董卓死里逃生,不得不说这义子收得真划算。起码在王允挑拨之前,吕布三番两次救了他的性命。
燕绥看着痴肥的董卓,神色难掩厌恶“不然凭其惜命的劲儿,立即就回程疗伤了。”而部下的命,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惜眼下董贼的部下如惊弓之鸟,一个劲儿朝着山上望,不好再补上几炮,免得过犹不及,招致怀疑。
不过燕绥本来就没想立即取了董卓性命,正如荀彧所判,死了董卓还有他的女婿牛辅、心腹幕僚李儒、吕布、段煨、徐荣等大将。
甚至王允,的确死于董卓部下李傕、郭汜之手,其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聚拢了所有凉州军,大军残忍地洗劫了都城和周遭百里。
许褚摸了摸头顶遮蔽的草帽“庄主莫要担忧,纵使他气力再大,也挡不住我和典韦夹击。”
燕绥却不想许褚典韦和吕布干仗。她手下
最得力的就是这两个武将,可不能出什么差池,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让人顺腾摸瓜到庄子的异样。
她心里盘算着若董卓不退,就必须速速回庄焚烧容易被人看出异样的果蔬,撤离到茂密树林掩映、易守难攻的田寨里。
就算董卓一行看到土楼,也只是觉得建筑怪异罢了。
念及此,对上众人忧心忡忡的目光,燕绥反过来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大多数物资应该在账房先生的指挥下搬运到山寨去了,我们且躲在这里,待董贼过去罢。”
典韦忍不住道“庄主”
燕绥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时候的确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没想到主家调节好了心绪反过来安慰护卫,陈宫看在眼里,心下纳罕。如此有勇有谋,手下谋士武将皆备,又兼之神仙手段,云梦田庄的庄主是没有弱点的吗
荀彧继续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沉静道“董贼已然露怯,庄主作法生效了。”
燕绥惊喜地从他手中接过望远镜,却怎么都没法从董卓满脸横肉上瞧出怯意那么凶的一张脸
董卓被晴天霹雳给吓了一跳,心慌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晴天落雷,还击碎了岩石”
吕布年轻气盛,挥舞着方天画戟道“义父,依我之见,怕是有人隐藏在天象后面捣鬼,容我我带人上山一看,若有刺客,定斩不饶”
“不可,奉先要是离开,我心下不安呐”董卓正是惜命害怕时候,哪里肯让勇猛的义子离开身侧“这等小事,就交给李肃去做吧”
吕布纵然不乐意,也只得守在他左右。
李肃带人上山左右搜寻自然是没有找到人,燕绥一行人已经躲到了更偏僻的山洞中,以杂草覆盖住洞口。
吕布听完后瞪大了眼,生气道“不是偷袭那这是什么,好端端地怎么会有石块掉下来,分明是取人性命”
分明就是李肃这厮犯懒,所以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把方天画戟往地上狠狠一戳,愤愤道“难道头顶还有神仙打雷,别说笑话了”
“唉,奉先慎言”董卓却立即阻止了他的话,面上既震惊又害怕“什么样的偷袭能有这般电闪雷鸣的手段,想来是雷公出行,我等还是避让为妙啊。”
吕布再次请命道“义父,我愿带人上山”
“我儿不必多言,”亏心事做多了的董卓挥手打断了他,不容置疑道“世上哪有人有本事让石壁炸飞,而且先前你我都看过,山顶哪有人哉这分明是天生异象,并非人为啊。”
这个年代是完全没有炸药的,黑色火药在八百多年后才正式出现,现在就连道士炼丹起火炸炉之事都不为世人知晓,也难怪董卓认为此番并非人力,而是天公降下告诫。
毕竟火药炸弹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想象。
在董卓的强势命令下,吕布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骑上赤兔马,跟在了他肥硕的身躯后面。
见董卓调转马头,藏在山洞的诸人不由长松了一口气。燕绥拿着望远镜观察,脸上依旧有警惕之色。
看到吕布十分不甘心地回望过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她心下不由一沉。
典韦年少压不住情绪,在旁低低地欢呼了一句“庄主,董卓回去了”
尘土飞扬,数千马匹逐渐消失在天际。但燕绥心下并没有轻松多少,忍不住叹了一句“当加强冶炼和坚固围墙了。”
经过这一遭,她在认真考虑建设外墙,将庄子整个围起来,再在各个方向装上角楼、箭塔。
但这个工程量有点大,先前云梦田庄籍籍无名,又有易守难攻的云梦山寨可以避难,燕绥沉迷种植和盖屋,就没有搭建外墙,只做了土楼、庄子周遭钉了木桩进行防御。
现在看起来,这些防御手段不能防住西凉骑兵。
荀彧却摇头说“庄主,田庄青壮力有限,占地又广,围墙对汹涌而来的骑兵作用不大,不如重点加固山寨和土楼。”
“文若,骑兵来袭倒是可以躲到山寨,但山下的经营也会毁于一旦,土楼虽然坚固,但防不住大量的兵马。”
荀彧笑道“庄主是钻牛角尖了,房子倒了可以重建,庄稼烧了可以明年再种,且董卓出城打猎方向不定,待到明年诸侯起兵就更不敢出城了。”
燕绥一想也是,若是得到颍川郡,自然会有兵马在关隘处布局,防备董卓及各路诸侯,的确不必太过费心思为田庄修筑防御,笑道
“文若说得有道理,是我魔怔了,焦虑了起来。日后我让人将值钱物事置在田寨里,再准备些马车在紧急情况下运送人和物,便不会像这次一样措手不及了。”
燕绥从善如流的样子让荀彧满意颔首,便也不提及今日电闪雷鸣的鲁莽行为了。
许褚感慨了一句“阳城什么都好,就是距离洛阳太近了,要是我们住在阳翟和临颍就好了。”
就算是再让庄子里的人练兵,也比不上常年在边郡打仗,沾染了血气的西凉骑兵和并州狼骑。
荀彧淡淡道“阳翟是颍川郡的治所,城池坚固,背面还有阳关,自然是安全之处。”
陈宫一来就见了燕绥放激光闪和火箭炮大场面,内心激荡不已。此刻听燕绥和荀彧问答,心里更是复杂,决定观察不动。
还是燕绥打破了沉默“总之,这番危机暂时过去了,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再做商议。”
若是冶炼兵器、采买盔甲、坚固外墙同时进行,按照两个庄子合起来四千人的实力,着实难以兼顾。
“算了,大不了多来几炮,打不过就跑山上密林。”燕绥暗暗安慰自己,除了弹药昂贵,没什么毛病。
自从派人前往颍川各地宣扬仁德和医治百姓后,好感度每天都能惊喜,眼下虽然积分又被挥霍到了极限,一夜跌落解放前的149999,燕绥也不慌。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田庄,正见郭账房在土楼院子里给一足有一人高的纸
鸢染色。
郭嘉笑吟吟用帕子擦了擦手“看庄主神色,危机已解。rdquo
荀彧拿起纸鸢,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浅浅一笑“鬼点子真多。”
纸鸢有血一样的颜色,上书预示董卓死亡的童谣,显然和燕绥想到一处了,都想利用董卓多疑的弱点。
燕绥不由笑道“看来就算绥失手,先生也有引开敌人之法啊。”
郭嘉从侍女手中接过羽扇,摇着扇子慢条斯理道“庄主如何退敌,不如和我们说道说道。”
燕绥打哈哈道“些许电闪雷鸣、飞沙走石而已。”
比起真正的电闪雷鸣,仓促之中人工模仿得当然粗糙,此计过于唐突,全倚仗古人没有见识。被账房先生一问,燕绥居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虚。
好在郭嘉看了庄主一眼,见其不欲多言便未追问,而是打定主意一会儿询问典韦了,典小护卫自然绘声绘色、一丝不差地描述出来,他问“整运物资一事,庄主看是否继续”
燕绥道“还是存放在山寨上保险,就是平时有些许麻烦,需要以大车往山下运了。”
郭嘉颔首“庄主整修道路,又采买了大车,上下山运输倒也不麻烦。”
其实山寨上可以每家分一间带锁的小屋,刚想说出口,燕绥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现在村民哪有那么多私产。她道“还要劳烦志才安排人手打一些能锁起来的柜子,我们在山寨单独设置一间宽敞的储物室。”
戏志才笑道“庄主说得在理,免得村民担忧家财有失,不愿意存放在山寨里。”他问道“庄主是远远见到了董贼和吕布,西凉军势如何啊”
“凶暴且严密,铠甲齐整。”燕绥摇头“早就听闻董贼擅长笼络部下,观其亲卫,皆忠心耿耿,在碎石落下时,身周人皆奋不顾身相护。”
郭嘉凉凉道“呵,放纵手下劫掠金银和妇女换来的忠诚必不坚实。”
的确如此,所以吕布才那么轻易同董卓翻脸。一路疲惫和紧张,燕绥也有些倦了,便吩咐说“劳烦先生和志才在这看着,我先去歇息一下。”
又上前和陈宫告了罪“公台一路劳累,还请稍作歇息,晚些绥再来拜访您。”便将陈宫交给典韦。
走在庄子的路上,陈宫一路暗暗心惊,这田庄不但物产丰富,种有麦、粟、黍、稷、葵、韭等作物,还有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蔬果,听着典韦一路介绍,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他心中暗叹知晓了这庄子的大量秘密,自己怕是不好走了。难怪典韦路上守口如瓶,若是平白透露庄主神通和庄子人皆有食,自己多半将燕绥视为愚弄乡民、装神弄鬼的张角之流,调转马头就走。
不过他立志要做一番大事,不然就不会被曹操的理想打动,直接舍弃县令官职追随其前往家乡募兵。
然而曹操心太狠,疑心病太重,并非可以托付终身的明主。他观燕绥体恤百姓、察纳雅言,且本领不俗,已然心动了。
“小甜村有养蚕
、织帛、织麻、染色的作坊,我们平时买衣服都在此处。”典韦浑然不知陈宫心下飘过了无数打算,还在按照庄主的嘱托,热情洋溢地介绍
“平时打酒、醋,买酱料、饴糖也是在此。对了,门口的那个云梦酒坊主要是招待往来客商,价格比较贵,若是要买酒肉千万别去那,咱们食堂物美又价廉,每天中午有单独的窗口卖小炒和打酒。”
陈宫问“典小兄弟方才似乎提到所谓食堂是免费的”
“对对,一般的窗口是免费,不过要想改善口粮就要用粮票或者银钱去单独窗口才买。”
陈宫打定主意不管如何,都要弄明白庄子能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秘诀。即使日后分道扬镳,到时他也能造福另一方百姓,所以积极发问“典小兄弟,粮票是”
“就是这个,干活干得好就会发的,咱庄子里的诸位先生每个月也都发。”典韦从胸膛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来,上面写着“云梦田庄粮票二字”,旁边还有一串陈宫看不懂的字符,笑道
“以公台先生的本事,乃是庄主的座上宾,一会儿我们去人事和财务那取粮票。”
人事、财务几字陈宫暗暗记在心里,他仔细看了下典韦的纸条,忍不住问道“这字好生奇怪,为何都一般大小,而且横平竖直,和书写有很大的不同。”
典韦挠挠头,骄傲道“其实俺也不明白,听说是庄主的术法,这并不是人写的,而是一台古里古怪的黑匣子吐出来的。”
其实是为了防止造假,燕绥用打印机打出来,命人裁成了小纸条。这可是独一家了,人力无法模仿机器打印,何况上头还有编号。
陈宫笑道“果然我要学习的东西还要许多。”
体谅陈宫一路劳顿,晚上燕绥派了侍女送来了沐浴的热汤和上好的酒菜。
陈宫倚在床榻上休憩了一会儿,燕绥就过来了,向陈宫客气行礼道“仓促之中给先生安排的房间,还请您不要嫌弃。其实田庄在冬日还要起几排房子,到时候就住得宽敞了,请先生先将就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