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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叶同尘和晓山青陪同赵朗朗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赵宝珠老太太正在喝粥。

    赵平安坐在病床旁一勺一勺的耐心喂老太太吃饭,嘴里还在哄着老太太“吃口菜,对,吃的真好。”

    赵朗朗轻手轻脚进去,爷俩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被拘留的事情,怕老太太情绪再激动。

    倒是赵老太太这会儿看起来精神很好,脑子也很清楚,看见赵朗朗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还问他“警察放你出来了”

    赵朗朗才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说“您知道啦没事,就是一点儿小误会,您就别跟着担心了。”

    赵老太太看着孙子,叹气说“打人就是不对,你跟人家道歉了没有”

    赵朗朗看见奶奶没事也就松了一口气,玩笑着跟叶同尘、晓山青说“瞧我们家老太太,摔了一跤人更清楚了。”挨了他爸一脚之后才正经一点回答老太太“道了道了,当着律师的面道的歉。”又介绍两位律师给老太太认识。

    赵老太太边听边朝两位律师点头说谢谢,在听到叶同尘开口说“你好。”之后,老太太眼睛亮了亮,瞧着叶同尘说“刚才是你叫我吧叫我宝珠”

    赵宝珠记得她的声音。

    叶同尘朝她点点头,趁着她这会脑子清楚、说话也清楚,就把章福安的遗嘱和她详细说明白了。

    赵宝珠很认真的听着。

    晓山青发现老人家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嘴里在很小声的喃喃“阿大记得我和阿妈,会回来的,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的”

    她望着叶同尘的眼睛、嘴巴,好认真在听阿大的事情。

    这一刻,叶同尘觉得她像个孩童,等了很久垂垂已老的孩童,叶同尘放轻了语气和她讲清楚,章家父子给她的合约、要起诉她母亲重婚罪的前因后果,是为了这份遗产,遗产的数额可能不小。

    赵宝珠拉住了叶同尘的手,清楚的和她说“我不要钱,我够花了不缺钱,他们照顾阿大很辛苦,你和他们说我不要阿大的钱,别告阿妈,阿妈没有犯罪,没有做坏事,阿妈一直在等阿大一直在等的”她说着说着就哭。

    却不肯松开叶同尘,哭着说“我不能签那个合同,不能对不起阿妈,阿妈这辈子一直在等阿大,死也不愿意和阿大离婚的,律师小姐你帮我去讲清楚,我不要钱,求他们别告阿妈”

    “奶奶别哭,咱不哭啊。”赵朗朗父子忙哄老太太别激动,生怕她再有点事。

    赵平安一直很沉默,这会儿忍不住开口说“叶律师、晓律师这事儿非要上法院吗我妈已经九十多岁了,她妈妈死了那么多年,还要被告上法院,不是让我妈活的不安生吗”

    说实话突然听律师说老太太要继承一大笔遗产,他当然是震惊高兴的,谁不做这种发财梦啊

    但是自从章家父子找过来,他儿子被拘留,老太太住院他也看得出来章家父子不好惹,这笔遗产也确实和他们父子没关系,

    他们既不认识章福安,也没有为人家章福安做过什么事,平白贪人钱财就怕没命享用,他也不想着别人家的钱了,只想这事儿赶紧了结了。

    老太太都说不要那笔遗产,他们也支持,只希望别闹上法庭,别把已死的人翻出来让人看热闹笑话。

    叶同尘没有立刻回答,顿了一下说“或许不是赵宝珠不想争,他们就会收手。”这笔遗产如果只有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章家父子或许都不会用尽手段。

    在巨大的金钱之下,章家父子是不会相信赵宝珠和赵家人愿意不跟他们争,都给他们的。

    “我会帮你去谈。”叶同尘对老太太说“但需要一点可以去和他们谈的底牌。”她问“你有没有可以自己出生的证明”

    赵朗朗也重复问了一遍,又疑惑“太姥姥真的和章福安结过婚吗那他跟我太姥爷没结婚吗还是真重婚了”

    赵平安瞪他一眼。

    赵宝珠擦掉眼泪说“阿妈和一爸没有结婚。阿大阿妈有婚书,放在我的小箱子里,和我的长命锁在一起,还有很多东西。”

    “小箱子在哪里”叶同尘问。

    赵宝珠说“逃难的时候丢在一爸的老家了,一爸说要全烧掉,阿妈不肯,就偷偷在后院墙根下埋了起来。”

    她用手比划的讲,离开燕京的时候阿大给她和阿妈塞了很多金锭子和值钱首饰,逃难的过程丢的丢,花的花,后来逃到她一爸,也就是亲生父亲赵勇的老家,赶上大改革,那些东西不能被发现,发现了就,批,斗。

    一爸说要全烧了丢茅坑里,她阿妈偷偷把它们装在几个罐子、小箱子埋在一爸老家的后院,还砌墙弄了个假粪坑压住了。

    再后来一爸的老宅子被充公,他们一家子分不上地,快饿死了,就又逃难来了杭市,在这里落了脚,等日子终于开始过好了,吃饱饭了,阿妈就生了场大病,病死了,死之前跟她说那些埋着的东西,要等阿大回来找她的时候,还给阿大。

    一直在等阿大回来,那些东西她就从来没有去找过。

    赵宝珠说了个地址。

    赵平安看着地址点点头说“这是我爷爷的老家祖宅,我也就小时候跟我爷爷回去过一次,在荒山脚下的村子里,政府还给他们家后就没人在住荒废着,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住。”

    “丰海市,离杭市还挺远,坐高铁得四五个小时。”赵朗朗确认了一下地址,说陪两个律师去一趟,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有点偏僻,没有直达飞机,高铁还算是时间最短的。

    赵宝珠说“很远很远,我和阿妈、一爸走了半个月才到这里,我脚小,阿妈就背着我,脚都走烂了。”

    赵朗朗吃惊,不敢相信那个时代的人逃难要走这么久、这么远。

    赵宝珠却像是在说寻常的事“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老哭,不懂事,一爸就编蚂蚱给我。”

    听着她说,晓山青有些好奇的问“您和您父亲的关系好吗我是说赵勇老先生。”因为他总

    觉得,赵宝珠似乎对那位阿大更有感情。

    赵宝珠顿了一下点点头说“好的,好呀,一开始我不认识他,和他不亲,但一爸待我是好的。”又想起什么似得笑的有点苦涩“只是脾气不好,老和阿妈吵,因为阿妈不同意去和他补办结婚证吵,因为阿妈不肯让我改姓吵也因为阿妈不肯给他生儿子吵他总说阿妈恨他,为了我才留下。”

    护士敲敲门,催促探病的该走了,病人要休息了。

    叶同尘就和晓山青离开了医院,赵朗朗问她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丰海市挖东西

    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叶同尘让他定了第一天早上六点那趟高铁,却只定了她和赵朗朗的车票。

    她让晓山青留在杭市,一是晓山青现在腿脚不方便,一是她让晓山青去和章家父子谈私下解决这件事。

    晓山青实在不放心她自己去,可是她说要她去和章家父子谈她会折寿,那就只能他去谈。

    可毕竟是她第一次出差,晓山青心里很不安,生怕章家父子在背地里搞什么鬼,就像上次他被车撞一样,嘱咐她尽量当天去当天回,只简单替她收拾了一个小包的行李,又不放心把她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设定成了自己,再三和她说“你要和我保持联系,如果超过三个小时没有回复我,我就报警行吗”

    她倒是满口答应了。

    晓山青离开律所,坐上管家白安来接他的车,又打电话给赵朗朗嘱咐了他一遍,仔细到叶尘包里有她吃的消炎药该怎么吃,宛如一个送女儿出远门的父亲。

    而当事人叶同尘,等他一走就翻身从床上起来,掏出了口袋里一根黑色的小发夹子,上面卷着一根白发。

    这是赵宝珠的发夹。

    寻物之法,需要有根有据,她完全不认识那位王凤仙和章福安,也没有他们一人之物,所以不可能找到他们的东西。

    但现在她知道王凤仙和章福安的婚书,和赵宝珠的长命锁放在一起,找到长命锁就能找到婚书了。

    她试着将术法扩散到更远的范围,去往丰海市找赵宝珠的长命锁,翻山越岭,在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赵家的祖宅

    果然是荒废着的,整个小村子也没几户人,只有零星的灯光和狗叫声,杂草丛生之中赵家的祖宅锁着一把生锈的锁,里面的房子塌了一大半,后院的墙根下盖了个半人高的矮墙,乍一看像是厕所。

    或许是因为这里像个厕所粪坑,所以没人动过。

    叶同尘真在一层层转头和夯土之下找到了一个小木头箱子,看起来像个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把纯金的长命锁,刻着长命百岁,锁的下面是一个布包,布包里装了很多烧毁的纸张。

    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有一张烧毁的黑白老照片,被毁的只能看清下半身,似乎是一男一女,穿着晚清的衣服。

    还有很多烧坏的碎纸,破碎的已经看不清是什么,只能隐约辨认出上面写着赵勇之女宝珠,今于燕京

    赵家族长家中过继

    这是赵宝珠过继给章福安的证明吗可是烧太厉害了,别的一概看不出。

    碎纸片里还有几片红纸的东西,只能看出上面写着百年好合,应该是婚书,但也被烧毁了。

    这些烧毁的痕迹并不像近期才烧毁的,像是许多年以前被烧掉的,是赵勇烧的王凤仙又抢回来了这些碎片

    这一堆烧毁的纸张里,只有一张比较完整的字据,边边角角烧了一些,但内容完全没影响,这张字据上写着清元年四月,燕京城西赵勇娶妻王凤仙,因家贫日食难度,母亲重病,将妻子王凤仙典当于太监副总管章福安六个月,王凤仙不曾生育,无孕无病,身体健康。今收取章福安金银七十两,立此为据。

    见证人赵家族长赵贵。

    字据上赵勇的姓名处按着一个红指纹,章福安也按了指纹。

    除此之外,小箱子里只剩下一对小小的翡翠耳坠。

    这对翡翠耳坠,叶同尘在赵宝珠的记忆里见过,戴在赵宝珠母亲王凤仙的耳朵上。

    叶同尘没想到,婚书、过继证明早已被烧毁,却找到了一份“典妻”的字据。

    她经历过那个年代,她很清楚在那个饿死人的年代“典妻”在民间盛行,“典妻”也叫“雇婚”,就是把自己的妻子租给其他男人去生孩子,等替那个男人生下儿子后,妻子租期到,就会重新回到自己原本丈夫的家里。

    就像一头母猪,被租出去换钱。

    叶同尘忽然就觉得,或许王凤仙确实一直没有和赵勇领结婚证。

    因为赵平安拿出来的赵家的户口本上,并没有王凤仙。

    赵平安说是因为那时候户口管的不严,很多人都没有上户口,赵勇上户口是为了分地,赵宝珠上户口是为了上学。

    而且那个时候结婚只用村里开个证明就行了,所以赵勇和王凤仙没有结婚证。

    可是叶同尘记得,赵宝珠说赵勇会因为王凤仙不和他补办结婚证吵。

    补办

    那就是说,在赵勇典当了妻子之后,王凤仙和他离了婚的

    叶同尘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这些烧毁的东西没办法证明赵宝珠就是章福安的养女,反倒是这个“典妻”的字据,能证实王凤仙在认识章福安之前就是赵勇的妻子,王凤仙只和章福安做了六个月夫妻,六个月之后王凤仙又归还了赵勇。

    这些是对章家父子更有利的证据,进一步佐证了王凤仙离开章福安之后,才又和赵勇做夫妻生育了赵宝珠,赵宝珠不可能是章福安的养女。

    要是箱子里的婚书、过继字据没有烧毁就好了

    叶同尘忽然在想,她能用术法找到这些东西,那章家父子那边的沈确也能做到吧

    她没有把箱子里的东西拿走,而是原封不动的留在了那里。

    但愿沈确没有弱到,连这些东西都找不到。

    第一天,晓山青和霞

    婶都起了个大早过来送叶同尘。

    霞婶把吃的喝的给叶同尘装上,还有一盒子洗好的水果,让她高铁上吃。

    晓山青忧心忡忡的把叶同尘送上了车,她倒是头也不回的跟着赵朗朗走了。

    “走了啊晓律师。”赵朗朗回头对他挥手“我开着直播,你想叶法师了就看我直播”

    晓山青脸红的赶紧扭头就走,生怕候车厅里的人看向他。

    上了车,却还是打开了赵朗朗的直播间,这小子为了蹭热度把直播间名字改成了和叶尘法师出差的一天

    叶尘现在是直播界的顶流,还叫赵朗朗蹭到了流量,他从前只有十几个人的直播间,现在在线人数5万,还是不停的增加。

    可把这小子开心坏了,上车落座后,就赔着笑脸问叶同尘“叶法师,我开会儿直播行吗好几天没播了,我的观众想我了。”他倒是没把镜头对准叶同尘,“您要是介意我就关掉。”

    叶同尘的声音传出来,“我无所谓。”

    赵朗朗就更开心了,又问“您想跟来看您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吗”见叶同尘没有拒绝,就把手机挪了过去。

    叶同尘出现在镜头里,她戴着耳机和口罩,对直播间挥了挥手,果然看见了很多眼熟的用户名。

    居然是真的老婆你怎么没有跟晓狗在一起啊晓狗会伤心的

    叶法师出什么差啊怎么和赵朗朗在一起

    是不是接了遗产的案子太监的遗产我蹲了好几天晓律所的直播间就等着后续呢怎么不在咱自家的号直播啊

    叶家人集合了是真的叶法师

    晓狗呢叶律师你单飞啦

    手术刀屠龙手老婆你脸好了没呀还肿吗还疼不疼呀

    卧槽富婆不骂人的时候有点恶心

    律师晓山青没有单飞她只是出差

    哈哈哈哈原来晓狗也在直播间里啊

    叶同尘确认了一下,还真是晓山青的号,她回了几句弹幕里的问题,又拉下口罩,和手术刀屠龙手说“更肿了。”

    药是一点不管用,她现在有点怀疑,这是使用术法,消耗灵力的另一种副作用。

    她怕晕车就没再看手机,拉上口罩闭眼去休息了。

    赵朗朗买的是商务舱的车票,以为只有他和叶法师两个人,但发车之前又上来了三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的男人落座在了叶同尘旁边的座位,和叶同尘隔着过道,却时不时的看向叶同尘。

    赵朗朗警觉起来,这个人好像一上来就只注意叶法师他怀疑是章家派来报复叶律师的,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露出纹身盯着那个男人。

    没想到,一直到下车,那个男人一句话没说过。

    反倒是叶同尘睡了一路,到站才醒,跟着赵朗朗下了车。

    赵朗朗神经兮兮的说“叶法师,我怀疑

    有人跟着咱们穿黑色t恤,像个打手,您别回头。”

    叶同尘留心听了一下脚步,迅速的回了头,精准而笔直的看向身后跟着他们的一个人,惊讶道“戴也”

    穿黑色t恤的男人正是戴娇的哥哥,戴也。

    戴也也顿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着过来,朝她礼貌的鞠躬“叶律师,你好。”

    “你们认识”赵朗朗狐疑的看着他们俩。

    叶同尘也狐疑,“你怎么在这儿”她记得戴也被释放之后给律所寄过很多好吃的,还来律所感谢过她们,但她没在,是晓山青接待的戴也。

    “我是跟着您来的。”戴也很诚实的说“不瞒您说,我被放出来之后找了份安保的工作,那位老板是晓律师的父亲。他昨天说您要出差,晓律师很担心,派我今天来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晓清静

    叶同尘看着戴也,总觉得这也太巧了,戴也被放出来,晓清静就雇佣了他

    “我来。”戴也伸手接过她和赵朗朗的行李,又非常迅速的替他们打车。

    他是军校出身,关了两年多,还是一身腱子肉,人又高又帅,连赵朗朗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问这个黑皮帅哥联系方式在哪里

    车站距离赵家祖宅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只匆忙吃了一顿饭,就往祖宅赶,到的时候下午五点多,丰海市下起了雨。

    天阴的像晚上八点一样黑,村子里的路还没修,泥泞又不好走。

    也多亏了戴也,一只手拎着行李,一只手撑着伞还让叶同尘抓着他的手臂借力,陪着她们到了祖宅门口。

    赵朗朗掏出钥匙开门,可锁锈死了打不开。

    最后还是被戴也一脚踹开的。

    院子里一片荒芜,不像有人来过,后墙的砖墙也没人动过。

    可一进去,叶同尘就知道有人来过,却取走了箱子里的东西。

    果然,赵朗朗和戴也挖开假粪坑,刨出了那个小箱子,里面却是空的。

    叶同尘站在黑伞下,听见大雨中很微弱的铃铛声,“铃铃”的被晃动着,那是长命锁上的小铃铛。

    她知道取走东西的人没有走,他在等着看她扑空、看她失败的样子。

    “铃铃”的铃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声。

    赵朗朗听见了,慌忙回头去找那声音,后背有点发毛“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戴也撑着伞往叶同尘身前挡了挡,他听见了。

    可叶同尘却说“什么声音也没有,闭上眼,我没叫你们睁开就别睁开。”又加重语气“闭上。”

    “好,好。”赵朗朗慌忙闭上了眼。

    戴也也顺从的闭了上,只听见耳朵突然挂起一阵山呼海啸的风,将雨声、铃铛声、哭声全部压盖了住,伞被风猛地卷走,他和赵朗朗几乎要掀翻在地,就算想睁眼风也把他们吹的睁不开眼,像是在一瞬之间除了

    风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他慌忙想叫叶律师,却张不开口。

    黑茫茫的夜雨里,叶同尘的身侧白光如屏障,将戴也和赵朗朗两人隔绝开,无数黑影在夜雨里哭喊着、嘶吼着,却无法靠近。

    她站在白光之中回头看向门口,穿着白色道袍的沈确站在那里,银色的发没有被雨水打湿丝毫,手里拿着三清铃望着她在笑。

    “你在找这个吗”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挂着一个金色的长命锁发出“铃铃”的声音,笑着朝她一步步走去“没想到,叶天师也有来晚的时候。”

    叶同尘看着他踏入院子,笑了一下“不晚,时辰刚刚好。”

    她忽然合眼,竖指捻诀点在眉心,指尖一点血溢出。

    沈确顿住脚步听见她如雷霆之言一般骤然说“请令”

    他的脚下轰然冒出金色符咒,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网眼之内,他心道不好“开天门你要用禁术开天门”叶同尘找死吗

    可叶同尘已将指尖的血抹在眉心猛然睁开眼

    阴云密闭的天空突然滚滚雷鸣,一道闪电劈开暴雨的夜空,笔直的朝人间大地劈斩而下。

    这是用禁术“开天门”会受的雷击没有人能躲开逆天而为降下的雷击

    沈确慌忙要退出院子,可脚底的金光如同绳索一样瞬间绑住了他的双脚,等他反应过来雷电已经笔直的劈在了他身上“叶同尘”

    而她没有被雷劈到分毫,在电闪雷鸣之中离魂出窍,在开天门那一刻灵体穿入了落在地上的长命金锁内。

    沈确口吐鲜血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能将禁术要遭受的雷击转嫁到他身上她为什么可以做到

    叶同尘叶同尘

    叶同尘已经一百多年没使用过“开天门”这种禁术了,魂魄投入长命金锁的瞬间感觉有些晕眩。

    她在晕眩中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章大人,您的长命锁打好了,您看看。”

    章大人是章福安吗

    叶同尘睁开眼,看见了身为“长命金锁”的自己被一双细瘦的手接住,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是章福安,赵宝珠记忆里见过的章福安。

    成功了,她来到了长命金锁诞生的时间段,她来了一百多年前章福安所在的时间段。

    章福安很瘦,脸颊没肉,清秀的有些病弱,接过长命金锁左看右看,又问那掌柜“可有刻字”

    “刻了刻了。”掌柜的和他说“这长命锁是最新的样式,可以打开,您看打开之后,中心里刻了字。”

    长命锁像蚌壳一样在他手指间打开,内里刻着爱女宝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