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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22
    为了找狐獴原主人,初桃和方芳各发朋友圈,也投了表白墙和论坛,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人联系她们。

    匪夷所思的是,不止一个人。

    怕弄错了,把几个自称是原主人的同学约在活动教室。

    方芳没去,初桃一个人给狐獴带来新鲜的虫子,一边喂养,一边看那几个同学自证,旁边的顾从深和学长们只看不语,态度保持一致,觉得他们都在说谎。

    “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初桃不禁问。

    “我都养了它好几年了。”有一个男同学有理有据道,“我这儿有照片为证。”

    他还真拿出了狐獴的照片,可拍得太假了,被顾从深一眼识破,“图片上的狐獴比这只颜色更深一些,尾巴也更细长。”

    “那是修过图的。”男生不依不饶。

    “那它为什么对你这么陌生”

    此话一出,男生和另外几个认领的人面面相觑。

    狐獴的饲养条件和狗狗有些相似,并且会认主人或者熟悉的人,但他们来了之后,小家伙要么吃东西,要么上蹿下跳,没有丝毫见到主人的熟悉感。

    “时间长没见面,很正常啊。”男生继续嘴硬,“反正你把它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它值好几万呢。”

    初桃不由得皱眉,宠物丢了没有关心它是否健康安好,只在乎它的价值,这真的是原主人吗。

    苏学姐环手抱胸,轻蔑地一笑,振振有词反驳“你这个人说谎也打草稿,你花几万养个宠物,自己却只穿a货吗”

    那几个来认领的男生从穿着上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且目的性极强,一心想把狐獴带走,看他们一直强调狐獴的价值,怕是到手之后就会将其卖掉。

    “所以你们不打算把那东西还给我了吗”男生有些急,“那是我的东西,我告诉你们,这是非法占有。”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普法了。”

    门口,忽地传来轻飘飘的男声,掺杂着似嘲非弄的低笑,大家闻声看去的时候,不约而同惊讶了下。

    竟然是靳予辞。

    苏学姐和顾从深同样讶然,这个活动教室,快成了靳予辞的禁地,是他离开后再没踏足过的地方。

    “靳,靳予辞”认领的男生一怔。

    靳予辞路过他的时候歪了下头,目光斜斜地睨过去,“你再说一遍,那狐獴是谁的”

    “我我的。”男生底气不足。

    靳予辞抬手,从后方揪住他的衣领,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人制住,野蛮地提着人到狐獴所站的桌面前,“既然是你的,来,打个招呼。”

    男生根本不敌他的力道,踉踉跄跄得被按在桌子前,看着鬼灵精怪的小狐獴,别说打个招呼,碰都不敢碰一下,它的爪子比猫爪锋利数倍,长相也并没有远看那么呆萌。

    他离狐獴那么近,狐獴鸟都没鸟他,反而站起两条小短腿,身子立起来,脑袋往靳予辞那边凑,找准时

    机,顺着他的胳膊,身手利落地爬上他的肩膀,然后叫了声。

    靳予辞松了的手抬起,触碰着狐獴的小身子,他不喜欢宠物,也很少陪它玩,实在闲得无聊才会带它出去,去的也不是草坪公园,都是些烟酒场,但小家伙依然很亲他,把他当主人。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情景,初桃困惑又不解,“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回我的。”靳予辞一顿,含笑的目光又罗向她,“所有物。”

    像是说他的宠物,又若有若无暗示她。

    “它是你养的吗”初桃诧异。

    “嗯。”

    这下困惑解除了。

    几个认领的家伙对上眼神后,意识到惹上大麻烦,立即开溜。

    初桃想不到靳予辞这样的人会养这么只小宠物,看狐獴亲近他的样子多少放下心来,不管是谁,找到原主人就好。

    “没什么事的话。”靳予辞一只手捧着狐獴,“我们回家吧。”

    “哦,路上慢点”

    初桃对小家伙有点依依不舍地,正要告别,腕部却被靳予辞的另一只手扣住,带着她一同往门口走去,她满脸疑惑,什么情况,还要带上她走。

    到门口她才甩开他的手,“你干嘛带上我。”

    “不行吗”

    “”

    他居然还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初桃算拜服了,看在狐獴可爱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

    “你就这样把它带走了吗”初桃问,“至少也要和顾从深说声谢谢吧。”

    毕竟是他帮忙代养这么多天。

    “谢谢”像是听到可笑的字眼,靳予辞毫无掩饰眼神里的嘲弄,“我谢他什么,谢他想占有我的东西吗。”

    “你这人这么没良心,还说这种话。”她有点恼,再怎么说,如果没有顾从深,狐獴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靳予辞盯着她的小脸,她完全是站在顾从深那边的,他薄唇紧抿,没有再和她理论,带着狐獴头也不回走了。

    初桃眉间蹙紧,搞不懂这个人就这么没心肺吗。

    可他的眼神,又十分坦然。

    初桃回去收拾狐獴之前用过的生活用品,一样一样,收拾起来蛮费力地,今天新鲜的虫子都还没吃完。

    顾从深搭了个把手,提起一袋猫粮,“这些猫粮可以留着喂养流浪猫。”

    “好。”初桃突然说,“顾社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狐獴是靳予辞的。”

    顾从深缓缓笑了下,默认了。

    初桃把该整理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看到新鲜的一罐虫子,犹豫再二,要不要给狐獴送过去,它很喜欢吃这种虫子,不然现在只能烂在她手里。

    她给靳予辞发了条信息,先询问他要不要。

    好一会儿靳予辞回了句那你送来。

    赶着天色尚早,虫

    子还活着,初桃坐车过去,一路上抱着虫子罐头感觉怪怪的。

    之前来过一次,她对靳予辞的住处并不陌生,她来找他当然不止为了送虫子,他走时她和他说的话,是有点莽撞了。

    她忘记他和顾从深的矛盾了。

    顾从深隐瞒狐獴是靳予辞的事实,别说谢他,两人没再打一架都谢天谢地。

    摁响别墅门铃,初桃站在铁栅栏前等了许久,看到里面阿姨迈着碎步走来,看她的眼神陌生,“你是”

    “阿姨你好。”初桃打招呼,“我是靳予辞的朋友,我来给他送东西。”

    “少爷他现在有点忙。”保姆阿姨为难片刻,看她手里拿着不少东西,“你先进来吧。”

    “谢谢。”

    初桃抱着东西进去,跟在阿姨的后面走着,阿姨没带她走正门,路过客厅的扇形落地窗时,初桃看见了靳予辞,以及一个陌生的中老年男子,两人面对面正在对峙。

    “我们家先生今天来找少爷谈点事,姑娘你要不先等一阵子”保姆阿姨边走边说。

    “好。”初桃刚应下来,便见落地窗里的中年男子,忽然抬起手边的柱杖,悬空后以最短的距离朝靳予辞身上打去。

    她不禁停住脚步,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下去。

    客厅里,面对父亲的责罚,靳予辞不仅没有躲闪,身姿依然保持挺立,腰背很直,被打完后动都没有动一下,甚至眼睛都不朝自己的父亲瞥一眼。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靳父柱杖笔直地指向靳予辞高挺的鼻梁位置,“你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妈吗”

    提起母亲时,靳予辞的眼皮终于抬起一些,眸底的温度始终冰寒低冷,回头看了眼因为震怒而失了分寸的中年男子,“我对不起,你就对得起了吗,当年母亲灵堂之上,你甚至把小二带过去。”

    靳父被他说得面色红涨,一时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举起柱杖,再次打在儿子的身上,靳予辞仍然没有任何的躲闪,柱杖尖端击中的力道极大,打在他的那侧肩膀却没有半点曲折,站如虬劲苍松,屹立不动。

    靳父要走,阿姨忙着过去送迎,初桃这个做客人的呆呆罚站,她只看得到靳予辞的后背,他没有回头一直没看到她。

    也没看到她眼睛里早已蓄满的担忧。

    初桃过去查看情况,别墅大门口的靳父并没有完全离去,他不是只身一人过来的,两辆车,前方的车用来引路,坐了四个保镖。

    同行的还有他一位漂亮性感的女秘书,恭恭敬敬为他开车门。

    靳父保养得很好,呈现在外人面前的是一副华贵沉稳的尊容,无法根据面容猜测年龄,但见他用柱杖协助走路,想必年龄不小了,至少五六十岁。

    坐进车里,靳父看了眼别墅院子里的小姑娘,“那是谁。”

    前方的秘书微笑陈述“大少爷身边的女孩从来没断过,想必是新的女朋友吧。”

    靳父盯着初桃看了会,他没记错的话,他那儿

    子虽然混,但并没有带女孩回家过夜。

    靳父之前教育过儿子的感情问题,得到的回答是,多亏亲生父亲真传,将他这个做爹的彻彻底底嘲讽一顿。

    他这个儿子,几乎事事和家长唱反调,让他读商科,他学音乐,给他安排固定的联姻对象,他外面花边新闻闹得飞起,管这样的儿子,就是折自己的寿命。

    车开到一半,前方的秘书忽然说“靳先生,您的柱杖又坏了。”

    可惜了,再换一个。”靳父闭上眼睛,对自己这根因为打儿子而损坏的柱杖,颇为心疼。

    别墅里。

    初桃知道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

    她按照阿姨的吩咐把虫子罐放下来,不一会儿狐獴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过去用脑袋蹭她的小腿。

    初桃蹲下来摸了摸狐獴,小家伙一定是有灵性的,知道她给它带来了虫子,所以才这么开心。

    “少爷,您要是不去医院的话,要不涂抹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吧。”保姆阿姨把一个家用医药箱放下,满脸的心疼。

    说起来她也算是看着靳予辞长大的,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她再清楚不过,一直把靳予辞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如今他挨打受伤,阿姨很是心疼。

    “我没事,阿姨你去忙你的吧。”靳予辞只说。

    他忤逆父亲,说话狂妄,但面对阿姨这样的打工人从来都是温润有礼的。

    阿姨知道自己劝不了,走之前看了眼初桃,希望她能帮个忙。

    初桃刚才是看到他是怎么被打的,那柱杖的材质是实心紫檀木做的,挨一下的力道很重,她把狐獴放下,犹豫一会儿,“靳予辞。”

    他靠着沙发,阖眸养神,耳朵里插着耳机,似乎没听见。

    “你伤得挺重的,要不听阿姨的话,去医院看一下吧”初桃试着劝了下,并没有对自己的话抱有希望。

    他连父亲,阿姨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会听她的。

    果然,靳予辞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薄唇一扯,“你怎么也这么啰嗦。”

    嫌弃她没事,保重身体要紧,初桃从医药箱里取出化瘀的药膏,递了过去。

    靳予辞没接,她的手伸出去足足有半分钟。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倔强的小姑娘,也没觉得手举着累。

    在初桃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抬手接了过来,低头扫视药膏的说明书,眉尖时不时蹙一下,显然他并不喜欢去医院和上药这种事情,修长的两指夹着药膏尾端,正要丢开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初桃还在看他。

    靳予辞的眼底浮现出玩味,当着她的面,单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完两个之后,男人宽实的肩膀显现出来,上面清晰可见一道紫色的淤青和红肿。

    初桃正纳闷他父亲为什么要打那么重的时候,男生身上剩下的扣子也被解了,当着她的面,那件衬衫被完整褪下,随手丢到一旁,呈现在她眼前

    的是男生裸着的上身,腹部八块腹肌的条理分明,既不夸张也不突兀,分割线恰到好处。

    那节纹有荆棘刺身的手臂也完整地现出来,很长的一道曲折而上,像是里,通往玫瑰园的黑色幽径。

    “你,你干嘛。”她结结巴巴问,不由得转过身去。

    “上药。”靳予辞神色恹恹,“怎么,你家上药要穿着衣服吗。”

    “但是”

    但是她还在这里啊。

    而且一声不吭地就把衣服脱了,她还没来得及回避。

    “躲什么。”靳予辞拧开药膏的盖子,“又不是没看过。”

    “”

    初桃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红着脸催促“你赶紧上药吧。”

    “上不了。”

    “又怎么了”

    “够不着。”

    不仅肩膀上有伤,后背也有。

    初桃噎了会,“那我,我叫阿姨过来帮你涂药吧。”

    “叫阿姨干嘛,男女授受不亲。”靳予辞慢条斯理擦了点药膏在指腹上,好看的眼角眯了眯,“要不你帮我。”

    “”

    难道她就不是女的了吗。

    “我,不要,你自己弄。”她磕磕绊绊。

    靳予辞这个人简直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淡定如斯地脱了上衣扔一旁去,丝毫没有顾忌她人的感受,甚至视线明目张胆触及到她背后,“你不会脸红了吧,小初桃。”

    偏生那丫头倔得很,“没有。”

    光是看个男生的上身,不至于脸红,她自我安抚。

    靳予辞情绪终于上扬了些许,听着她那惴惴不安的语气,薄唇勾起弧度,痞坏感十足,一声声敲过去,“哦那你转过身我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