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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吃醋
    第55章

    清言承认自己吃醋了,不过并不是因为有所怀疑,他和邱鹤年朝夕相处大半年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

    但这不耽误当他看到邱鹤年拎着那个篮子时,心里的不痛快。

    清言没像往常那样,就算邱鹤年再怎么强调自己身上脏,也要凑过去至少亲个嘴儿才行。

    他坐在矮凳上用拇指摸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做出审视状,声音温柔地问道“相公,这是哪里来的啊”

    邱鹤年身上有灰,本着急擦洗换衣帮着做饭,但他敏锐地发现了夫郎的不对劲,于是停在门口,目光在清言脸上扫过,但并没看出什么来。

    便将那篮子塞进他手里,道“小庄他娘给的,我还没顾上看里面是什么,你先看看。”

    话说完了,他却并没进里屋去擦洗,而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清言,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三个数数完了,习惯了的刚进门的拥抱和亲吻都没发生。

    清言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正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刚刚放在地上的篮子上。

    邱鹤年垂在身侧的手指捻了捻,到底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弯下腰侧过头要去亲坐着的人。

    清言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头一侧躲开了,之后刷的一下,伸手将那篮子上的绢布给掀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眉毛挑了起来,冷笑,“呵呵,小庄他娘给你送一筐橘子不说,还给你放个同心结呀”

    邱鹤年神情惊讶地看着这篮子里的东西,显然毫不知情。

    清言站起身,手指在邱鹤年额头轻轻一点,道“你啊,让人惦记上了都不知道”

    这两天铺子里没那么忙了,下午时,三幺来找邱鹤年帮忙。

    他一起干活的关系不错的朋友父亲最近要办寿,三幺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送什么好,后来是秋娘给出的主意,让他求二哥给写幅寿字,写好了送去镇上裱上,到时候寿宴当日送过去挂老爷子家里墙上,那多体面。

    三幺很少求他什么,铺子里这会又不忙,邱鹤年自然是答应了。纸笔之类的三幺都给备全了,邱鹤年过去家里写了就好。

    他出门前交代小庄把炉子里的火灭了,小庄答应了。

    等把师父和师父家亲戚送出门,小庄就去弄炉子,这会煤块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中间包着个闷着火烧着的芯儿,他拿炉钩子上去捅了捅,里面就噗一声冒出一大股黑灰,全喷他脸上了。

    小庄赶紧退后,上下扑棱灰,却没发现自己脸上已经蹭得黢黑。

    就在这时,有个刻意捏着的甜甜的嗓音,在门口道“哥哥,你在忙吗”

    小庄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十八九岁样子的哥儿正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手臂上还挎着个篮子。

    这哥儿长相算得上清秀,身体纤瘦,脸上笑意盈盈的,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小庄抬手挠了挠头,

    “你你叫我哥哥”他才满十六岁没几天啊。

    那哥儿不好意思地“嗯”一声。

    小庄嘴角抽了抽,这不太合适吧。

    那哥儿一下子皱起眉来,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道“哥哥是嫌弃湘儿吗,可湘儿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叫你哥哥的。”

    小庄没想到一个称呼这么严重,忙道“想叫啥叫啥,别哭别哭。”

    那哥儿露出踌躇的表情,抬眼看向小庄,又立刻垂下头去,低声道“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刚才我在路上碰见清言哥哥了。”

    “啊,哦。”小庄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碰见师娘为啥要这么支支吾吾的。

    哥儿见他没主动问,咬了咬唇道“清言哥哥可真幸福,夫君在铺子里天天忙着干活,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去镇上吃喝玩乐,要是我,可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夫君。”

    闻言,小庄的头皮立刻绷紧了,在师父背后说他们夫夫两的坏话,是他皮子紧欠收拾了,师父知道了怕不是立刻把他赶出门去。

    可这孩子不会跟人厉害,只会板着脸道“你这么说不好吧。”

    那哥儿又咬了咬唇,眼见小庄语气不对,他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小庄在旁边都看呆了,他急得直挠头,脖子伸老长,往门外看,道“这位大哥,你别在铺子里说哭就哭啊,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你叫我什么”那哥儿听了哭的更厉害了,他一把将手里的篮子塞给小庄,哭泣着说“湘儿是喜欢你,才来找你,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不可以这么对湘儿。”

    “啊”小庄抱着篮子,嘴巴张得有鹅蛋大,黑黢黢的脸上一口白牙。

    见他这副傻样子,那哥儿一跺脚,眼泪瞬间没了,含羞带怯地一笑,说了句“哥哥,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然后就一溜烟娇羞地跑出门去,很快不见人影了。

    小庄一个人在铺子里,低头看着这篮子,脑袋嗡嗡响,脸皮发烫,“他喜喜欢我”

    小庄觉得这大哥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但他年纪还小,还从没有人跟他示过爱,又多少觉得有些窃喜。

    内心里一顿矛盾纠结。

    所以,等邱鹤年回铺子时,就见炉子里的火还在苟延残喘,还没灭掉,而他那徒弟满脸黑一手抱个篮子,一手拎个炉钩子,站在铺子里,一会傻笑,一会皱眉。

    邱鹤年呵斥了一句,“小庄,让你给炉子灭了,你灭哪去了”

    小庄身上一哆嗦,眼看着师父把笤帚疙瘩操了起来,这是要给他几下的意思。

    小庄心里一急,灵机一动,把手里篮子塞到师父手里,急急道“刚才我娘来了,让给您这个,我们说了会话,我不是故意不按师父吩咐做的。”

    小庄家里人怕邱鹤年嫌弃小庄笨,隔三差五的给送东西过来。

    他家里条件不大好,送不起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蒸的馒头或者腌制的酱菜之类的,偶

    尔也送鸡蛋这类贵的。

    邱鹤年一般不收,但拒绝几回后总要收下一次88,免得小庄父母担忧。

    所以,小庄这么说,邱鹤年便信了,晚上回家,就把这篮子带回了家。

    而另一边,刘湘从铺子里出去后,直接回了家。

    在路上他还在想,爹娘说这邱鹤年长相可怕,为人也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可他今天见了,就是傻大个一个,见了自己还不是失了分寸,再多去铺子里几次,担保能拿下。

    他本是不想给人做小的,可他娘说了,这村里适婚的她都看过了,就数邱鹤年能赚钱,家里又没公婆需要侍候,而且那清言美则美矣,但听说不能生育。

    将来他要是能嫁过去,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谁在家里说了算还不好说呢。

    刘湘志得意满地回了家,去跟爹娘说这个好消息去了。

    而在村西头,邱鹤年把篮子怎么来的,跟清言一一说了,他皱眉道“明天我去铺子里时,问问小庄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大抵是闹了个乌龙,但清言不想和那家人纠缠不清,况且处理不好,恐怕要惹上不好的名声。

    村子一共就这么大,那些婆子老头们,就喜欢在路口聚在一起抱着膀说三道四,说不定要传得有多难听。

    到时候刘有福和张菊要是闹起来,说刘湘还未出阁,名声就坏了,要他们负责的话,他们就被动了。

    于是,清言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问小庄。”

    邱鹤年答应了。

    晚上,吃过饭收拾好了,邱鹤年抱了柴火进来,清言给锅里添了水,两人要烧水洗澡。

    清言先洗完了,去柜子里找了一阵,翻找出要找的衫子,穿在了身上,回到床帐里,像往日那样,放了帐子等邱鹤年洗完。

    过了一阵,水声渐歇,传来窸窸窣窣擦拭和穿衣的声音。

    邱鹤年掀起床帐时,清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直盖到了下巴颏,长发散乱地在贴在他脸颊两侧和枕上。

    邱鹤年想转身吹熄油灯,却被清言出声阻止道“再等等。”

    邱鹤年看了清言一眼,清言垂着眸子,不看他。

    等人躺到了他身边,清言慢悠悠道“多少日子了”

    邱鹤年也没问他什么多少日子了,直接答道“有俩月了。”

    清言眼睫颤了颤,“数那么清楚”

    邱鹤年喉结滑动,“日日算着呢。”

    清言脸蛋红了,他问“为什么要日日算着”

    邱鹤年嗓音微哑,说“早跟你说过,没有诓你夜夜都想。”

    刷,清言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来,露出只着了纱衣的身子,肩膀半露,两条修长白嫩的腿叠在一起微弯。

    肌肤在油灯昏黄的灯光里,看着温暖而润泽,纱衣半遮半掩,比全露还让人臆想连篇。

    邱鹤年呼的一下也坐起身,双眸如鹰隼直盯着

    他,胸口的起伏渐渐急促。

    清言伸出一手递给他,邱鹤年握住那只手,将他整个人一把拉了过来,坐到自己大腿上。

    两人一高一低,近在咫尺地互相看着,热烫的呼吸都拂在对方脸上。

    “不怕了”邱鹤年哑声问道。

    清言摇头,红润的嘴唇轻抿,神情有浅浅的不安,“我不知道。”

    邱鹤年看着他,目光专注,没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轻轻叹了口气,笑了一下,抬手将清言的长发拢了拢,说“要不要和我说会儿话”

    “嗯。”清言点点头。

    两个人就侧着身面对面躺下,邱鹤年把清言揽在怀里。

    深秋的天气,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身体相贴地这么抱着,是件很舒服的事。

    邱鹤年手指捻在清言的纱衣一角,克制着自己心底的胡思乱想,问道“这什么时候买的”

    清言说“就前几天,想来年开春罩在袍子外面穿的。”

    邱鹤年又问“北方秋天短,眼看入冬了,你的冬衣都买够了吗”

    清言点头,“都买了,你的我的都有,前些日子秋娘和我一起去挑的,那铺子不错,料子好,价钱也合适。”

    两人又聊了会家里的琐事,诸如今天小鸡下了几个蛋啊,家里新搭的仓房里头该下些老鼠药啊,又商量了一阵要不要养猫捉老鼠,后来又聊到了刘猎户家的二喜,话题又跑到了今年冬天上山打猎的计划上来。

    说着说着,清言就趴进邱鹤年怀里,柔嫩的掐的出水的脸蛋蹭着对方的脸,含含糊糊地说“我都吃醋了。”

    邱鹤年早看出了些端倪,可如今他的夫郎主动亲口说出来了,他的心里一下子说不出的欢喜,只觉得怜惜又受用。

    他温热的大手在清言背后来回摩挲,纱衣凉丝丝地摩擦着他的手心,让他心里都跟着发痒。

    “清言。”

    邱鹤年叫了一声清言的名字,将对方放在床上,自己则撑起身来,低头凑近了,目光闪动,神情柔和,脸对脸地看着他。

    “清言。”

    又是这么一声。

    其他的,邱鹤年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都在眼睛里和接下来的亲吻里说过了。

    两人亲了一阵,邱鹤年又躺回床上,揽着清言,大掌在他背上还是来回摩挲,他低声问“困了吗”

    清言点头。

    邱鹤年说“闭上眼睛,睡吧。”

    清言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说“纱衣穿着痒。”

    邱鹤年就叹了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扯了几下,就把那件纱衣整件扯出了被子,扔到了床沿。

    这次清言舒服了,又一次合上眼睛要睡觉了。

    可不大会,他又睁开眼睛,邱鹤年低头看他,“怎么了”

    清言说“你亵衣布料好粗,磨得我不舒服。”

    邱鹤年额角青筋暴起,还是妥协了,在被子窸窸窣窣一阵,亵衣也被扔到了床沿。

    灯熄了。

    黑暗中安静极了,只听得见远处的狗叫声。

    过了一阵,本来已经悄无声息的帐子里,突然传来声响。

    邱鹤年探手摸了一把,沾了一手的湿淋淋。

    他声音哑到不行,问“清言,还没睡着吗”

    过了须臾,在他双眸现出隐忍与克制,以为对方不会回应了时,清言终于出声“嗯”了一声。

    帐子里又沉默了一阵,之后,黑暗中,被子突然被粗鲁地掀开到了一旁,邱鹤年从床上跪坐起身,在床头摸了摸,一时间没摸到要找的东西。

    另一只纤细的手软软地伸了过来,帮他找出了那黑色护腕,邱鹤年将之戴上。

    大手抓住两边脚踝,没有任何前夕,直接了当把自己送了进去。

    而承受的人,旷了俩月的身子,竟也没有任何不适,欢喜雀跃地展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