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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之错乱时间线下的她们
    雾韵懵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和胡列娜谈完话后就回去洗漱上床睡觉了。

    可是为什么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比比东的床上,比比东还抵着她的胸口安然入睡

    浑身僵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出于对比比东的尊敬,以及为了贯彻她昨夜坚定了的想法,她应该赶紧推开比比东的。可是她担心本就浅眠的比比东被她吵醒。

    迟疑间,比比东动了下脑袋,发丝浅浅扫过她的脖颈,令她生了些痒意,不自觉地避开,轻微的动作却把比比东弄醒了。

    雾韵蓦然对上比比东犹带困意的双眼,红眸中透着慵懒随意,宛若芙蕖般美丽,又含有三分迷离。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嗯”刚醒的比比东,音色有点哑,和平日说话时的清透完全不一样。

    从未听过的沙沙的嗓音,扣紧了雾韵的心弦。

    雾韵还未开口,比比东忽然闭上了眼,头轻轻向上靠,淡粉色的唇压在她嘴角处,一触即离。

    比比东弯眸,嘴角噙着笑,“呆呆的。”凑得极近,她说话间温热的吐息打在雾韵的脸上。

    猛地推开比比东,坐起身,雾韵张皇着避开她的视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她的梦吗

    比比东红眸一沉,困倦的感觉消失殆尽,她声音低下来,“怎么了”

    “冕下,我们怎么,怎么会睡在一起”雾韵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所以,不是梦吗可是,明明比比东和她不可能这般亲密,甚至暧昧。

    比比东拧着黛眉,冷声道,“你是谁”她直觉这个人就是雾韵,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很像,为什么却好像失忆了一样

    “我是雾韵啊。”雾韵不明所以。

    “你失忆了”比比东默了下,问道。

    挠了挠头,雾韵回答,“呃,应该,没有吧现在是2645年,没错吧”

    “”比比东背靠着床板,不知该说什么,纤白的手覆住了脸。

    难不成,我又穿越了雾韵打量她的神情,想到。可是,再怎么穿越,也不应该是这种发展啊

    “冕下,你的肩带”刚要开口询问,雾韵就注意到比比东右肩的带子滑了下来,雪白的肩本就是露着的,但是肩带掉下后,她胸前的布料也低了些许,饱满的山丘上半部分隐隐约约地展现出来。于是雾韵迅速别过视线,红着脸吞吞吐吐地提醒。

    比比东愣了下,然后顺着她的话望了望,随手勾了下要掉不掉的肩带。其实她不是很在意在雾韵面前走光,毕竟俩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可是身边这个,显然不是和她恩爱已久的雾韵,而是四年前的雾韵。

    这是失忆了,还是怎么回事雾韵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就算她二次穿越,比比东也不感到奇怪,但对于现在的情况她还是摸不着头脑。

    想了半晌,感觉脑壳微微泛疼,比比东掀开被子,淡淡说了句,“现在是2649年,起来吧。”

    “啊哦。”雾韵说着就下了床,然后径直往外走,却被比比东叫住。

    “等下。”比比东站在衣柜前,有些无奈,不过拿个衣服的功夫,这人就想溜了。倒不是因为雾韵从自己屋子里出来有什么问题,而是,溜也就算了,关键是她不能顶着这副模样出去。

    “冕下,怎么了”雾韵乖巧地停住脚步,向她走来。

    比比东抬起手,匀称修长的指擦过她的手臂,再偏移方向,停在了她的胸口处,轻轻一点。雾韵沿着她的指尖看去,盯了半天才缓缓启齿,“这是”

    “昨夜留下的,”比比东也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下,耳廓微红,“你背上还有,所以换了衣服再出去,这里有你的衣服。”

    不仅是还有,而且是有很多,雾韵这身睡裙后面上半部分背是露出来的,她昨晚情动时,在上面留下了不少吻痕、齿印。

    要是让雾韵这么出去了,万一被侍女撞见她俩睡一起还是其次,如果被人看见雾韵身上那么多吻痕,教皇冕下的脸是别想要了。

    红云在雾韵脸上炸开,有点后怕自己刚才直接出去了的话会产生什么不可思议的后果。但是心间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

    “可是我们”不过,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这些痕迹难道她们真的

    比比东翘着腿坐在梳妆镜前,撩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略甩了下头将发丝捋到背后。闻言,她回眸一笑,“嗯四年后,我们在一起了,不可以么”

    雾韵晕乎乎地走到屏风后换上了衣服,然后晕乎乎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看着空旷得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房间愣在原地。

    她,是多久没回自己屋子睡过了床上的被子都被锁在柜子里了。

    另一边,梳洗完准备上妆的比比东,刚要将唇笔抹上唇瓣,忽然想到了早晨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和刚才雾韵羞窘的样子,顿了顿,不免柔下眉眼,唇角微勾。

    雾韵也不知道四年后的自己这时要做些什么,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没多久,比比东就来找她吃早餐。

    “吃好了那就准备去开会吧。”动作自然地拿起绢帕替雾韵细细擦了下嘴角后,比比东对着小鹿一样的人笑道。

    开会雾韵歪了下头,表示疑惑。

    每日巳时比比东都要召开例会。现在的她,也要参与会议了。

    她高坐在上首,坐姿并不端正,相反有些随性,是一惯的微斜身子和二郎腿。一边听着下属的汇报,一边自己翻阅着手里的纸张,侧颜精致,神情认真。

    雾韵在一众人中,悄悄望着她。

    真美丽。

    比比东宣布散会后,人群中一阵喧嚷。走远了后,见周围没人,胡列娜拍了拍雾韵的肩,笑得不怀好意,“师妹,你怎么回事,今天开会一直盯着老师看。明明你私底下想看多久都可以,今天竟然趁着开会犯花痴,难得呀。”

    胡列娜是唯一一个知道雾韵和比比东在一起的人,她早有察觉,雾韵又信任她,比比东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故而雾韵就跟她坦白了,对方也很为她感到高兴。此外,胡列娜还偶然撞破过她俩过密接触的情景。

    在胡列娜的认知里,师妹一直是很正经的,虽然当初师妹暗恋老师的事情着实让她吃惊了下,但好像俩人在一起前后师妹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撞见师妹和老师亲吻的那次。说到那次,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平时里稳重内敛的小师妹,羞红了脸,软成一滩水地窝在老师的怀里。而她印象中总是和蔼可亲,温柔异常的老师却既强势又霸道,圈着师妹的腰把她压着亲。而且老师在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时瞥过来的那一眼让胡列娜体会到心脏骤停的滋味,简直以为自己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咳咳,说回正题,由于两位平日里表现得太过正常,所以今天胡列娜开会走神时突然发现师妹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师,她很是意外。

    雾韵尴尬,她更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直盯着比比东看。

    “算了,估计撬不开你的嘴。”胡列娜也没有很执着这个问题,见她不答,索性转了话题。

    夜间,雾韵理所当然地在自己的屋里准备歇息。没想到,比比东却找了过来。

    “冕下”雾韵不解地唤道。

    比比东心下轻叹,过了片刻才说道,“你,和我一起睡。”

    见她又手忙脚乱,绯红满面的样子,比比东补充了句,“只是睡觉。”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安稳。”

    她当然知道四年前的雾韵定然不习惯和自己同眠,可是这人也分明就是自己的爱人。况且,四年前的雾韵,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也都成年了,她们只不过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有什么关系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她说的那句话,自从和雾韵共寝后,她的睡眠质量直线提升。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下子让她再重回寂寞长夜独守空房的情景,比比东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她也知道,只要这人是雾韵,就会纵容自己,一切都会随着自己。

    确实如此。

    “好。”尽管错愕,雾韵还是答应了。

    实在拒绝不了比比东的“请求”,或许说是“要求”更合适,但无论如何,雾韵对比比东的话永远都只有肯定的回答。

    雾韵时常会被比比东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迷住。她想,或许是因为人美,比比东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譬如此刻,比比东只不过是把发饰解下来,柔顺的发丝直直地披在身后,雾韵都觉得格外心动。光是远远看着,就能想象那长发的手感揽之不盈手,比天下最好的丝绸还要滑,轻飘飘地从手掌心蜷过,再如瀑垂泻下来。

    比比东卧室的床容纳四五人都是绰绰有余的。眼看着雾韵和她之间相隔有一个银河那么长的距离,比比东蹙了下眉,拍了拍身侧的空处,“过来点,我不想明天醒来看见你掉到床下。”

    雾韵一厘米一厘米地挪着屁股,温吞的动作令比比东咬牙切齿,她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搂入怀中,“等你自己过来,恐怕要到下辈子了。”

    比比东的脑袋枕在她胸口,藕一样白的纤细手臂横在她腰间,雾韵心跳如擂鼓,僵硬似尸体。

    “韵儿,”见状,比比东不禁有丝恼火,但很快又气笑了,“你害羞我可以理解,可是,这段情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的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还躲着我呢”

    雾韵倏然睁大眼。

    她,当然喜欢比比东,但是,明明比比东先前是不愿与她进一步发展的,她尊重比比东的想法,所以才对她现在的亲昵不知所措。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了这种境地。按道理她和胡列娜光是在杀戮之都修炼就要花掉两年,而在一个月前,比比东还对她若即若离的。

    不过。

    自从她醒来后,本能地渴望恋慕之人的亲近、不愿讨心上人嫌厌的理智,就像两股栓住她的粗绳,它们相背而行、极速奔驰,始终拉扯着她的神经,绞紧她的身心。但比比东的这番话,却如同一柄剪刀,干脆利落地把她身上的束缚切掉,让她得以大口呼吸,重获自由。

    软玉温香在怀,心间轻快香甜,雾韵想,她是不是可以抛开严苛到过分的自制。

    看雾韵似有软化的迹象,比比东眸子一暗,原本安分放在雾韵腰间的手上移,滑到她的脊背上,略带蛊惑地道,“你喜欢我,我也心悦于你,这样不好吗这不是你期望的吗”

    “我是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可是,你不是拒绝我了吗”她一这么说,雾韵的理智又回来了,她眉峰一拢,将心中一直困扰她的问题问了出来,直直望着比比东的黑眸里,是一片迷茫。

    “”比比东暗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让她向雾韵诚实地袒露自己当年心思转变的原因,她也做不到。明明,正常发展下,是雾韵与她表明心意,她只需点个头,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什么如胶似漆,什么花前月下,什么浓情蜜意,也就都是顺其自然的事了。

    可偏偏这个空白了四年记忆的雾韵,省略了一系列她精心设计的环节,让一切退回原点,甚至抛出了一个她羞于启齿的问题。只是有些事,她可能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不为人知的情思,要锁在心房。

    “后来反悔了,不行”比比东翠羽般的眉尾挑起,话语里是明晃晃的逃避。

    雾韵眨眨眼,被她难得流露出的“任性”而吸引住。

    比比东的手,按下她的脖颈,自己抬头,吻上了雾韵的唇,没有深入,只是轻轻贴合。

    “所以,接受吗”呢喃间,唇齿摩擦,亲密无间的氛围令人沉醉。

    “嗯。”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人啊。她说什么,她都愿意信、听,不管真假、好坏。

    红唇翘起,比比东红眸中明媚而潋滟的光华绽开,她身体一用力,压下来。

    柔软湿润的舌头勾缠着,雾韵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吮吸、含弄。细密如雨的吻,灵魂出窍的感觉。

    也许不是亲吻本身的魔力。只因为对象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所以她的一切举动,都让自己神魂颠倒。

    唇分之时,雾韵气喘连连,惹得比比东笑了起来。后者想起了曾经俩人青涩生疏的初吻,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甜得心痒痒。

    俩人紧靠着身子,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大。雾韵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比比东,虽然早就见了千百次,但每回对上,都还是会为她的容颜倾倒。她的美,称得上仙姿玉貌。

    白皙到过分的脸,一点毛孔也没有,不涂口脂时她唇色偏粉,但由于不久前激烈的吻,现下那两片薄薄的唇红艳艳的,表面还留有一点水光。此时她的唇瓣没有完全合上,双唇的缝隙间露出了瓠犀一样的齿。从前雾韵只知比比东的唇看起来总是水润润的,直到她刚才亲自尝过,才知世间最柔软的东西莫过于此。

    比比东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眸子都不眨一下,好笑地抬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其实心里很高兴从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因为这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啊。她的眼中,永永远远只有自己,没有人可以抗拒这份专属的爱。

    被她的动作惊扰回神,雾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移到她的手上。细瘦的指,光泽如玉。比比东的手真的很长,比她的足足多出近一个指节的长度。而且她本来是留着指甲的,指甲也不短,但现在,指头顶端却是平平整整的。

    老实说,武魂殿的女性不多,比比东是唯一一个留指甲的人,其他人要么是光秃秃不留指甲的,要么也只是留一点点。

    一时之间,雾韵的脑海里涌进了一些废料。

    “怎么一直盯着我的手看。”比比东气定神闲地问。

    雾韵心猛跳了下,“看你把指甲剪了,之前挺好看的。”天,她在胡说些什么

    比比东抚弄了下手指,“嗯虽然留着指甲好看,但是用的时候不太好,所以剪了。” 侧抵着枕头的缘故,说话时她的声音也陷了下去,配上这充满遐想空间的话,无端增添了几分勾人。

    用

    一旦展开了联想,就收不住思绪了,一个画面比一个禁忌。浮想联翩了一番后,雾韵低下脑袋,不敢看比比东。

    “在想些什么”比比东的手指在她的肩上轻轻滑动。

    “”雾韵怎么可能把刚才脑补的东西告诉她,只是含着点怯和一点隐秘的期待那么望着她。

    比比东红眸深邃了一瞬,哼笑了下,给她提了下被角,然后转过头平躺着,“我是个信守诺言的人,睡觉吧。”

    雾韵心里出现一股莫名的失落。虽然不舍,但她还是乖乖闭眼酝酿睡意。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比比东按灭了灯,四周黑暗下来。笼罩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中,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也就更加敏锐了起来。

    一记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雾韵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

    睡意朦胧,神智迷蒙之际,耳边好似有轻柔的声音响起。

    “韵儿,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永远留在这个时间里,还是会突然回到三年前,一切恢复如常。”

    “但我相信,不管是哪种发展,我们最终的结局都是相伴一生。”

    因为,无论是哪个时空,我们都是爱着彼此的。

    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终将爱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