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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相知

    最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长得极为威严的男人。

    保镖们簇拥着他,就像众星捧月一般。

    而当我迟缓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准确的说是妮翁这一家的身份有可能不单是“有钱人家的富豪”时,眼见着凶神恶煞的男人却面朝妮翁,凄惨的落下泪来。

    不止他周围的那些保镖,就连妮翁本人都吓了一跳,怵然道“爸爸、你怎么了”

    男人上前,一把拥住了女儿,哭得涕泗交颐,忏悔着他曾经对女儿的忽视。

    我的手放在荷包中,握住了那支能力奇特的笔。

    又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便不再看接下来的场面。我默默移了步子,站到了酷拉皮卡君身后。

    酷拉皮卡君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本来准备再走近些,他却有意与我保持了距离,靠边站了站。

    我意识到他在对我强调,“保持这个距离,不要显得与我太过亲近了。”

    我便不再朝他靠近。

    却忍不住在心中纳闷为什么呢

    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

    正如这座陌生的城市,正如酷拉皮卡君突然向我显露出的隔阂,还有他周身环绕着的生面孔。

    在我看来,明明是父女打开心结的感人剧情,酷拉皮卡君却皱着眉头紧绷着脸,像是在看什么惊悚片;

    而他身旁那几位,有的吹着口哨看着旁边;有的是百无聊赖,便低头研究起自己的指甲;有的面露疑惑,带着探究,注意到我的目光后立刻收回了视线,向我露出微笑。

    还有的

    我正准备去打量,酷拉皮卡君却半侧了身,既挡住了我看过去的目光,也挡住了对方投过来的视线。

    但我还是看见了。

    是一个鲨鱼脸的黑发男人。

    可我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男人的影子,对方看起来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要防着他

    完全想不明白。

    妮翁的父亲拉着她哭了半晌,妮翁也不太适应男人突然的热情,逃也似的走到我面前来,脸色有些涨红的拉住了我。她的表情却是高兴的。

    “我们回去吧”

    妮翁拉着我向轿车走去。

    越过酷拉皮卡君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如临大敌,更加紧绷了脸。

    “是啊,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先回去再说。”那位鲨鱼脸的男人顺从着妮翁的意见,自主坐上了驾驶座。

    妮翁的父亲缓缓颔首,就像一位和万千大众无二的普通男人一般,温和的摸了摸妮翁的头。

    妮翁仍不适应男人这般态度,眼中显着拘谨,脸上的生涩仍未消去。

    “那么,我也回去了。宅子里还有些工作需要我去处理”

    男人的车先行离开了。

    而留在这头,妮翁拉着我坐到轿车里。我下意识向身后的酷拉皮卡君看去,他抿紧了唇,几乎没有表情,我亦无法得知“是”或“否”的暗示。

    妮翁却误解了我的目光,态度间仍残留着一些兴奋,凑到我耳边说着“没关系啦,他也是我的保镖,会坐另一辆车和我们一起回去的”

    “等我回去再给他占卜”她小声又补充了一句。

    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驾驶座的司机很快启动了汽车。路途的大部分时间,都充斥着妮翁的叽叽喳喳。她带着甜蜜的困扰,抱怨着她父亲今天是如何反常。

    而后她又好奇的问起我的事情来。司机这才得了机会,问我是谁。

    确实。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应该防备意图不正接近他们家女儿的人吧。

    像妮翁这样几乎在初见的时候便交托了全部的信任,我现在仍会感到不可思议。

    妮翁对司机的戒备全然未察,热情的介绍道“她是我的保镖”

    鲨鱼脸的司机困扰道“妮翁小姐,您的保镖已经足够多了,更何况现在又新加入了四名成员。而她,

    “恕我直言,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能护卫您安全的角色。”

    “不嘛,她不一样”妮翁直接无视了司机的忠告,坐在我旁边,就像对待大型玩偶般抱住了我。

    妮翁超大声的说道“我就要她”

    司机通过后视镜又仔细看了我一眼,这才显示出一点“看见熟人”的惊讶来。

    他收起了对我的部分怀疑,可我仍没想起来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在这时候我应该表示“我不是玩具,我也是有选择权的”,还是应该不装了,赶紧直接抱紧妮翁大腿。

    我从来不曾被另一个人直接的、坚定的说,“她不一样、我就要她”。

    就好像我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物一样。

    我想,自从我遇见酷拉皮卡君以后,遇见的都是好事。

    其实我很高兴。

    嘴上却习惯性的说出否定“我不会打架,也从来没接受过战斗训练,应该做不成保镖。”

    妮翁仍然抱着我“没有关系我不要她保护让保镖们保护我们,她只要和我一起玩就够了”

    鲨鱼脸的男人更沧桑的叹了口气“妮翁小姐,那样的话她就不能被称作保镖,只能叫做白领工资吃干饭的算了。”

    “小姐,”这次司机是在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了他。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那就请你和妮翁小姐一起玩耍吧。”他这话说的奇怪,就像对待两个孩子似的。

    不过妮翁确实是个心理年龄未成熟的孩子。

    但我不是啊。

    怎么能把我和妮翁分到一类去呢

    我至少要比她成熟许多吧

    妮翁得了应诺,笑得满足。我却又想起来她刚才调侃我和酷拉皮卡君那段,迟来的感到了一些不忿。

    我喊妮翁“妮翁妮翁。”

    她便侧头过来“怎么怎么”

    “我现在明白你说的「保镖」是什么意思了。”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

    “其实就是朋”

    妮翁突然猛地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几乎以为她这就要图穷匕见,把我谋杀在这车里,只为拿回她的宝石项链了。

    却见妮翁又一次涨红了脸,表现得比我还要窘迫,慌乱的辩解道“才不是我才不需要朋友

    “反正我从小到大身边都只有女佣和保镖你不是女佣,所以你是保镖你就是保镖才不是什么朋友”

    是的,你再多捂一秒,我就要别离此世了。

    酷拉皮卡君,你的复仇名单里记得再多加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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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张的松开了手。

    “好的,好的。”我喘了口气。为了避免她再一次的把我捂死,我从善如流道“我是你的保镖。”

    她脸色涨红、又气鼓鼓的移开了视线不去看我。

    想了想,为了表现出自己内心并没有多少的歉意,我作出了极大的妥协

    “我是你的保镖。嗯

    “不收工资的那种”

    妮翁好像被逼入了绝境,满面羞耻,脸色红润得像是即将喷火的哥斯拉。我手足无措地缩到一边,完全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只能试图躲避她伸过来报复我的手。

    前排的司机看着后视镜,发出了轻轻一声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