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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蔚文衣服脱到一半又给穿回去了。

    他看着怀聿走回来,后面还跟了个简言。

    秦蔚文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三个一起啊之前那个beta,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好在秦蔚文经受专业训练,准备继续脱衣服。

    这时候后面又进来了个张助理。

    “手机给我。”怀聿转身落座,对简言说。

    简言在原地停顿片刻,才递了出去。

    秦蔚文不是蠢货,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只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怀聿扫完手机里的短信,顺手丢到了一旁的桌上,问“为什么发给他”

    没翻相册。简言心里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辩解。

    怀聿的声音紧跟着又响了起来“是嫉妒他还是”他顿了顿,接着说“嫉妒我”

    简言浑身肌肉绷紧,一刹间,所有的血液都汇向了头顶。

    那扭曲的不可言说的心理,在混乱中渐渐凝成一股清晰的线来

    我在想什么

    我痛苦于怀先生的冷漠,痛苦于求而不得,但最后所有的心情和欲望却都落到了潘尹川的身上。

    “无话可说还是不敢说”怀聿问。

    简言额上缓缓流下汗水,但心口紧紧压制着的那把锁却打开了,反而有种异样的轻松。他语气虚弱,问“先生想听什么”

    怀聿语气漠然“那就说一说你是怎么从我的爱慕者,变成了觊觎潘尹川的偷窥者。”

    “偷窥”简言缓慢地摇了下头,“不,潘尹川很大方的。我不需要偷窥他。他从来不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他的皮肤白,先生留下的痕迹又总是很重,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会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我只需要找一个给他上药的借口,他就可以任我”

    “简言”张助理怒喝了一声。

    而这时候怀聿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变得极富压迫感了,简言脑中不受控地响起了嗡嗡声,秦蔚文没有提前佩戴昂贵的缓冲器,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简言打住话头,转声说“他也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心情和喜好。你让他高兴了,他就不吝给你一个笑容。他很容易就能被哄高兴。哪怕有时候弄错了他的喜好,甚至做了更糟糕的事,他不会责怪你。我说我爱慕先生,他也不生气,还说我选了工作很好我不需要偷窥。我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他的一切都向我敞开。”

    张助理满眼麻木,这次连怒喝都省了。

    他觉得不如直接给简言选个坟地来得比较快。

    怀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连一丝怒容也无,他只是缓缓说“你让我很失望,你最终还是选了一条错误的路。”

    简言心下讥讽。

    看吧,都到这份儿上了,先生还是这样冷静自持。

    爱这样的人,只会堕入深渊,永远爬不出来。

    简言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感谢先生培养了我,让我得以走到今天。我不适合再留在您身边了,您把我发配到罗斯州吧,我愿意在那里为您鞠躬尽瘁,扫清障碍。如果您要杀了我,我也是没有怨言的。”

    罗斯州是武装分子和当地hei帮混乱割据的地方,中心城曾经连续安排四次清剿,都无功而返。

    简言去那里,其实跟把脑袋放铡刀底下也没什么区别。

    “带他去收拾行李。”怀聿出声。

    简言的四肢顿时放松下来,只是心里一片空茫,没有一丝畅快。

    简言很想现在去见潘尹川一面不知道他收到短信是什么样的心情。简言甚至想把怀聿的冷酷无情讲给他听。

    如果潘尹川哭了,他可以抬手为他擦去眼泪。

    简言的呼吸变轻,同时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等等。”怀聿突然说着重新拿起手机,扫了一下简言的脸,将密码打开。

    怀聿打开了手机相册。

    但这时候却跳出来一行请输入应用锁密码。

    怀聿头也不抬,说“密码。”

    简言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挤出声音“3329。”

    怀聿点击屏幕输入,然后相册打开了。

    相册封面是空白。

    正常人不会加了应用锁,又把封面设成空白。

    怀聿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点进相册,选择显示隐藏照片。

    数张照片瞬间弹了出来。

    前面数张,都是潘尹川睡着之后的侧颜。他睡得很熟,对偷拍者浑然不觉。

    他睡觉很规矩,紧紧裹着被子,连脖颈都不露,只一颗脑袋在外面。

    没有一点春光外泄,但简言仍旧拍得津津有味。

    这似乎更说明,简言对他的喜欢是偏向于纯粹的。

    怀聿没有立刻退出去,他往下轻轻一滑

    之前潘尹川拍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瞬间映入了眼帘。

    原来不是没有春光,只是藏得更深。

    怀聿毫不怀疑潘尹川当时的确听了他的话把照片删掉了。

    这张多半是简言从回收站里恢复的。

    房间里一片死寂。

    张助理看不到手机的内容,但他隐约知道,那似乎是比简言的心思被发现后果还要严重的东西。

    因为这会儿秦蔚文的耳朵里都开始冒血了。

    “啪”一声响。

    怀聿松了手。

    手机重重落到地上。

    “喀嚓”

    皮鞋踩上去,那是怀聿一点点碾碎了它。

    “如果你刚才没有自请去罗斯州,现在你的眼睛应该被挖出来了。”怀聿冷冷说。

    简言垂首紧盯着地面破碎的手机,瞳孔一缩,说不出话。

    “滚吧。”怀聿这才失了点风度。

    张助理重重吐了口气,也如蒙大赦一般,抬手扣住简言的肩,就这样把人带了出去。

    “你真是疯了”张助理气坏了,一边走一边骂。

    简言喃喃“如果不走,我会变得更疯。”

    他的声音太小,张助理一下没听清,回头皱眉问“什么”

    简言没再吭声。

    在被怀先生戳破心思的那一刹,他瞬间醍醐灌顶,并在短短数秒中,确定好了自己的未来。

    以他对怀先生性情的了解,今天这一出过后,怀先生对潘尹川的喜欢会变淡。对先生来说,他注视的目光弄脏了潘尹川。

    潘尹川可能会因为冷落而难过一段时间

    等到过一些时候,他可以从罗斯州回来,他可以去安抚潘尹川。

    他选择不再喜欢先生,只得到潘尹川,从此也就不会再有零星半点的痛苦。

    很完美的结局。简言想。

    为此,他可以在罗斯州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上的疼痛和短暂的困境算什么

    门内,秦蔚文咳出了一口血沫,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怀先生”

    怀聿看也不看他“你可以走了。”

    秦蔚文张了张嘴,但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一点温柔怜惜来。

    秦蔚文明白了,留他在这里,是杀鸡给猴看吗免得他也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像那个简言一样,喜欢上自己的情敌

    “怀先生。”秦蔚文将嘴里的血咽下去,上前一步,低声问“您需要一点抚慰吗”

    话语里的暗示性已经很强烈了。

    怀聿转过头,终于分了他一点目光。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怀聿问他。

    秦蔚文的声音顿时全部吞回了喉咙里,歉声说“我走了,不打扰先生。”

    秦蔚文和奥狄斯的房间都在楼下。秦蔚文刚一出电梯就碰上了奥狄斯。

    “听说你被怀先生叫过去了,你这”

    “什么也没发生。”秦蔚文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倒是看了一出戏。那个简助理,喜欢上了潘尹川。”

    奥狄斯咋舌“潘尹川怎么有这么大魅力”

    秦蔚文烦躁地说“不知道。”

    但他这会儿却很想见到潘尹川,盯着那个beta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看一遍。从骨头缝儿将他的魅力扒拉出来。

    秦蔚文走后,立刻有保镖进来打扫地上的残局。

    “拿去彻底粉碎。”怀聿说完,突然站起身,“备车。”

    “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其余保镖匆匆跟上去。

    “潘尹川家在哪里”

    “在曲丰路37号。”保镖答。

    黑色的防弹车就这样驶入了夜色。

    “潘小先生,潘小先生。”保镖压低声音敲门。

    潘尹川不得不爬起来,拉开门“有什么事吗睡不好觉的人怨气会非常大,你知道吗”

    保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上潘尹川那双睡意朦胧的眼。

    他低头沉声说“先生在门外。”

    潘尹川心头重重一跳,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

    “我可能是梦游了。”潘尹川认真地说。

    保镖哭笑不得,想抓他胳膊又不敢抓,只能连忙喊“别,先生真在门外呢,您得去开门。”

    潘尹川有点纳闷,但还是踩着拖鞋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也是怪,越往前,越有种心悸感。

    终于,他定住了脚步。

    门把手下压,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脆响,紧跟着门“吱呀”开了。

    门外,aha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好似融入黑暗中,只一张英俊的脸在昏暗的楼道灯下熠熠生辉。这张脸,看上去不大高兴。

    潘尹川刚冒出这个念头,aha欺身进门,强势的信息素冲得他鼻子冒了血。

    那种心悸感瞬间被扩大无数倍。

    “怀先生您”潘尹川的话没说完,怀聿就强势地扣住了他的肩,随即看向那扇开着门的房间显然是潘尹川的卧室。于是怀聿毫不犹豫把人带了进去。

    门关上并被反锁,这样外面就无法打开了。

    潘尹川倚在他怀里低低地喘了口气“缓冲器”他没戴缓冲器。

    潘尹川的卧室不大,靠墙摆一张一米二宽的床,靠窗是小书桌,床对面是衣柜。狭小的空间里,怀聿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抵到了衣柜门板上。

    “要缓冲器”怀聿冷着脸问他。

    潘尹川点了点头。

    怀聿抬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的睡衣,潘尹川觉得后腰一凉,脚下腾空,aha箍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潘尹川一边口鼻发麻,一边脑子发懵。

    不是才刚睡完一个吗

    怎么还要过来续摊儿啊

    是那个beta的身体不太好,还是aha的肾是铁做的

    “在想什么”怀聿沉声问。

    潘尹川无力地抬起手,勉强抓住怀聿的小臂,低声说“这里是我家”

    “嗯。”

    “您不该来这里”

    “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吗”

    潘尹川心说这不是不讲理吗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扯上关系的啊。我也很配合你啊

    当然,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怀聿过来。

    怀聿屈指从他的腰后划过,然后顺势扒掉了他的裤子。

    潘尹川一急,再次强调说“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所以你一会儿要叫得小声一点。”怀聿面不改色地说。

    潘尹川忍不住放软了身躯,将脑袋抵在怀聿的肩头,喘着气说“我能问问怀先生为什么生气吗”

    “我在生气吗”怀聿冰冷反问。

    “那您把缓冲器给我。”

    “”

    “那就是在生气。”潘尹川额前的一点碎发被冷汗打湿,他哑声喃喃说,“没有缓冲器,我会死的。”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

    怀聿抱着他走到床边。

    潘尹川被放了下来,然后怀聿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了缓冲器给他扣上。

    风从窗外吹进来,潘尹川才察觉到后背微微发凉,全被汗水湿透了。

    “谢谢怀先生。”潘尹川声音嘶哑地说。

    怀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说话。

    aha的傲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怀聿很少会去关心潘尹川在想什么,高兴或是难过。也不仅仅是没关心的问题潘尹川似乎本身也没有对他敞开过。

    那他是怎么样对简言敞开的呢

    怀聿抬起手按在潘尹川的颈间,手指不断拨弄着缓冲器,惹得潘尹川的心都吊了起来。

    今天怀先生怎么看起来这么阴晴不定

    “简言对你做过什么”

    “啊”潘尹川茫然抬头。

    “他摸过你哪里”

    “没哪里。”

    “你撒谎。”怀聿轻声说完,把潘尹川按倒在床上,将他翻了个面。

    潘尹川还想再再再强调一遍“这是”

    “你家,嗯。”怀聿扒掉了他的裤子。潘尹川对他有没有敞开,这一刻倒好像不是很重要。至少腿是很开的。

    aha欺身上来。

    潘尹川还想说两句话,但很快就不敢张嘴了,生怕漏点音到隔壁。

    他紧张地蜷紧了身体,被怀聿拍了拍后腰。

    “放心,不会艹死你。”衣冠楚楚的aha面无表情地说着,抚过他绷紧的背,然后捂住了他的嘴。

    这可比半夜偷偷躲着看武侠小说要刺激了太多。

    潘尹川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他又觉得疼,又觉得骨头缝儿里都发软。

    汗水模糊视线,他垂眼看到捂住自己的手指,骨节分明,用力到泛起青白。

    潘尹川难得有点生气,想甩开怀聿的手。

    但怀聿的手箍得紧紧的,这让他怀疑自己第二天脸上都得留印子

    这不行。

    潘尹川勉强张开嘴,舔了下怀聿的手指。这招很有效,怀聿立刻放松了力道。

    然后潘尹川磨了磨牙,一口狠狠咬上去。

    怀聿的动作顿了下,并没有抽回手,而是用力掐住了他的脸颊,然后侵入得更加粗暴。

    寂静的夜里,只有床板抖动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

    潘越山夫妻起床,走出来一看“哎,这怎么还拖上地了这、这多客气。”

    保镖回头笑笑说“不好意思昨晚流鼻血了给您弄脏了,这不就赶紧拖拖地。”

    汪琇扭头看了一眼潘尹川的卧室“小川还没起呢”

    保镖说“昨晚好像是和他同学线上打游戏了吧,估计得晚点起了。”

    潘越山夫妻沉默了下。

    保镖陡然意识到自己这个谎里有什么漏洞。

    汪琇小声嘀咕“还学会打游戏啦”

    保镖嘴角抽了下,也没想到现在男孩子还有不爱打游戏的。

    潘越山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动作一顿,说“楼下怎么停那么多车啊”

    汪琇往厨房走,说“肯定是不想花停车费呗,就停进来了。”

    潘越山喃喃“我还没见过劳斯莱斯给不起停车费的。”

    汪琇“啥”她这才扭身也凑了过去,低头一看“没有车牌号,车窗涂成了黑色,像是特别改装的防弹车啊。”

    潘越山“啊”

    保镖在后面尴尬擦汗,心说潘小先生的妈妈还是很见过世面的。

    汪琇转身问保镖“小”

    “我姓吴。”

    “哦,小吴啊,你早上吃什么啊鸡蛋面行不行”

    “行。”

    这边气氛平静祥和,潘尹川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那是潘尹川给定的闹铃。

    怀聿循声摸到手机,关闭闹钟但潘尹川已经挣扎着从他怀里爬起来了。

    对,怀里。

    倒也不是怀聿非要抱着他睡。

    是潘尹川这张床实在不大,aha身形高大,一挤上去潘尹川就只能半倚在他怀里了。

    “七、七点了”潘尹川吐出声音,他的声音没怎么哑,毕竟被人给捂住了,就是显得气虚。

    他说完,坚强地踩着怀聿就翻下了床。

    被踩的aha“”

    潘尹川这会儿哪管他脸色啊。

    一宿没睡好,腿都哆嗦,这还是在自己家呢。

    他勉强扶着走到窗户边,抽掉插销,把窗户往外一推,对怀聿说“请,您该回去了。”

    怀聿缓缓坐起身,身上的衬衣和西裤全皱了。

    “你让我走窗户”怀聿的语气稍微有点不可思议。

    这在怀先生的身上是非常难见到的。

    潘尹川轻声说“是啊,您不能见我爸妈,别人不能知道您来过这里。所以您不走窗户走什么”

    怀聿“”

    潘尹川催促“您快点儿,一会儿左邻右舍都起床了,您连窗户都不好走了。”

    怀聿“”

    怀聿下了床,声音低沉“简言的手机相册上了锁。”

    潘尹川愣了下,心想那怪对不起简言的,他肯定发现我用他手机拍照了。

    “他把你拍的那张照片保存了起来。”怀聿不冷不热地说。

    潘尹川这下彻底愣住了“他”

    “还另外偷拍了你睡觉的照片。”

    潘尹川cu都快着火了“为什么啊简助理这么干为什么啊”

    怀聿冷冷一扯嘴角“对着照片意淫你。”

    他说完就盯紧了潘尹川的神色,试图从中寻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潘尹川听完脑子都要炸了。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正事,把窗户再推开一点,坚定地对怀聿说“您赶紧走。”

    怀聿“”

    怀聿上午有个约,下午还有个会。

    他额头青筋蹦跳两下,最终还是走到了窗边。

    潘尹川指着地上的风衣“您的外套。”

    “不要了。”怀聿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按住窗台翻了出去。

    驻守楼下的保镖一抬头,正好瞅见,心想谁家偷情翻窗户呢

    仔细再一看。

    哦原来是他们先生

    卧槽

    他们眼看着先生刚翻下一层楼,上面的窗户就“啪”一声飞快关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