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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告诉你们我喜欢这样的”怀聿在州长的椅子上落座,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现在外面都这样传。”州长硬着头皮说。

    这圣安州的州长也是个人才,他比其他人还要领先一点。别人现在顶多只是准备几个beta。他一想,生怕疏漏,把aha和oga也准备了,一水儿的白衬衣黑长裤,自觉这样总有一个能戳中怀聿的。

    而怀聿扫过那些,一眼望过去,几乎分不出谁是谁的男男女女。

    性欲全无。

    仿佛一个模板打制而成,密密麻麻得甚至让人有种眼睛被强奸的感觉。

    “不用了。”怀聿语气冷淡。

    州长一颗心往更深处坠去,竟然一个也没派上用场,那不白选了

    “那、那您晚上”

    “怎么你要毛遂自荐吗”

    州长尴尬一笑“不敢,不敢。”

    张助理适时地从外头插声道“不好意思,怀先生旅途劳累,也该休息了。”

    州长只能遗憾退场。

    走出去之后,他问秘书“媒体都拍到了吗”

    秘书说“都拍到了,现场转播到电视新闻频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新闻播出去,外面的人就会知道,中心城是关注这里的,对咱们就是一针强心剂怀先生的人没说什么吧”

    “没有。”

    州长愣了下“这么说来怀先生有意纵容了我们的举动。所以,根本没必要送什么情人啊”

    秘书也愣了,半晌才说“怀先生人还挺好。”

    州长瞬间走路都带风,摸了摸自己的老脸说“也不知道咱们哪点儿让怀先生偏爱上了”

    秘书心想反正不能是您的“美色”吧

    怀聿没有留下一个人,这让奥狄斯那俩也松了口气。

    晚间,怀聿入住当地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奥狄斯先壮着胆子登了门。

    “怀先生。”奥狄斯走进来,在地毯上拉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怀聿按着眼眶“回去换身衣服。”

    奥狄斯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另一个beta还在等他,看他回来就问“失败了”

    奥狄斯一边叹气,一边扒身上的白衬衣“怀先生果然很偏爱那个潘尹川,只许他一个人穿这样的衣服。”

    是这样吗beta怀疑地想。

    夜色渐沉,怀聿翻看着圣安州的资料,其中属于九河市那份被特别摘了出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然拿起手机给简言打了个电话。

    潘家。

    老余走了,新闻早就播完了,汪琇适时地调成了电视剧,然后一边听着背景音,一边和潘尹川聊他在南塔市的经历。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简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接起电话“喂,先生。”

    “到了”

    “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有遇见什么异常吗”

    “没有,先生。”

    电话那头就此沉默下来,但却又迟迟没有挂电话。

    简言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怀先生这是不舍他。

    又是几秒钟过去,怀聿突然说“把手机给潘尹川。”

    果然。简言苦笑一下,将手机递到潘尹川面前,含糊地说“嗯,有人找你。”

    还能是谁找他潘尹川接过手机,当即起身从父母包围中间走了出去,一路走进卧室,关上门,跟做贼似的。

    等确认外头没人能听见了,潘尹川才低低喊了声“怀先生。”

    怀聿心头隐隐涌动的躁意,一下就被抚平了。

    他放松了姿态,倚住沙发,低声问“在做什么”

    果然是来“查岗”的。

    潘尹川答“在看电视,和爸妈聊天。”

    “简言呢”怀聿问。

    潘尹川心想刚才电话里您没直接问简助理吗他心下疑惑,但还是接着答“坐一块儿看电视呢。”

    潘尹川的意思是,简助理把我看得还是挺牢的,寸步不离,您可以放心了。

    但怀聿一下沉默了。

    脑海里又涌现了张行那句“那不就成简言和他回去见家长了”

    怀聿抬手又按了按眼眶,问“你怎么介绍简言的”

    潘尹川心想,这是生怕我提起他一点啊。

    也是。怀先生这样的权势地位,当然不愿意被人随随便便沾上。

    潘尹川表示理解,并说道“我说他是我的朋友,是他把我从南塔市带回来的。”

    怀聿眉心一跳。

    “应该不会有人从简助理联想到您吧”

    “”

    是不会有。

    仿佛怀聿跟潘尹川这个人都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怀聿自己的要求,但临了又有点不快。

    怀聿是什么人走到今天的位置,又怎么会让自己忍受一点不快

    他抿了下唇,低声说“把上衣脱了。”

    潘尹川的呼吸一顿,啊

    怀聿的声音冷静平缓,富有质感的音色通过电磁波缓缓滑入潘尹川耳中。

    aha说“拍照给我。”

    潘尹川心跳快了一拍。

    那种感觉,简直跟初中的时候,背着爸妈偷偷熬了一晚上夜,就为了偷偷翻同学借的武侠书一样。

    不,比那种感觉还要强烈得多。

    还有一种羞耻感,悄然在他的四肢百骸间铺陈开。

    他紧张地蜷了蜷手指,听见那头的aha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潘尹川。”

    “哦。”他轻轻应了声,然后匆匆忙忙地去解上衣的纽扣。

    很奇怪。

    明明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但潘尹川就是有一种被怀聿盯住的感觉。

    他很快脱下了上衣,然后僵硬地拍了一张照片。

    “发过去了。”他声音紧绷地说。

    这样好看吗怀先生的喜好真奇怪。

    怀聿并没有立刻打开照片查看,而是低声说“把照片删了。”

    潘尹川才想起来这是简言的手机。

    这会儿是真的羞耻到了顶。

    他手忙脚乱地去删照片,偏偏这时候汪琇来敲门了“尹川,洗了葡萄,给你拿进来吗”

    潘尹川更手忙脚乱了,又匆匆把上衣穿回去,纽扣都崩飞了一个。

    电话那头的怀聿也隐隐听见了背景里的女声,问“谁在叫你”

    潘尹川把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情人间的耳语“我妈喊我去吃葡萄。”

    “去吧。”怀聿顿了下,“我让人给你送个新手机过来。”

    潘尹川“唔”了一声,“谢谢怀先生。”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怀聿听着那头传来的余音,心头的躁意又重新钻了出来。

    怀聿这才翻出潘尹川发来的照片。

    他有几天没碰潘尹川了,beta身上的痕迹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点暧昧的阴影。

    潘尹川还不大会拍照,整张脸只看见个下巴,脖颈往前送得更近,缓冲器已经被取了下来,能清晰瞥见喉结的轮廓,然后再往下是锁骨剩余大半个胸膛都淹没在了光线昏暗之中。

    现在欺负潘尹川,其实都没什么成就感了。

    他太配合。

    但照片里隐隐约约透出的索求感,像是要将柔软的脖颈都送到他嘴下来aha的控制欲又得到了一点满足。

    只是一点。

    怀聿盯着照片,欲望的沟壑不仅没有得到填满,反而好像更扩大了些。

    这时候州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怀聿退出相册,接通电话。

    “怀先生,我们想给您办个欢迎会,您看您有空出席吗”州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要怀聿答应了这个要求,他就能彻底肯定,怀聿的确是带人来处置圣安州乱象的

    就在州长紧张地等待时,怀聿开了口“多拿一张请帖给我。”

    州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拦都拦不住“好的,没问题,给您多拿几张都没问题。”

    州长挂断电话,神清气爽,扭头说“一切顺利一会儿把请帖多送几张到怀先生那里。”

    请帖最后是由张助理送到怀聿桌头的。

    怀聿抽出钢笔,在上面填了个名字潘尹川。

    然后他扔给了张助理“派个保镖送过去,路上买个新手机,给潘尹川装好电话卡。”

    张助理点头转身出去。

    等门都关上来,他才想起来,那是现在就送呢还是明天一早送呢现在外头店都关门了吧。

    张助理挑了下眉,既然没说,那就现在送吧。

    这一头,潘尹川走回到沙发边坐下,又把手机还给简言。

    简言何等细致一个人,一眼就发现潘尹川上衣少了颗纽扣。

    一瞬间简言都差点怀疑他在卧室里藏了个偷情的野男人。

    想到拿简言的手机拍了照片,潘尹川还有点愧对他,于是给他剥了两颗葡萄“吃吗”

    简言舔了下唇,笑着说“有点受宠若惊。”然后伸手接了过来。

    葡萄甜又酸,倒诡异地契合了简言现在的心境。

    汪琇坐在一边,悄悄打量他俩,总觉得气氛怪异,但又琢磨不明白。

    “时间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咱们明天再接着聊。”汪琇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灰。

    潘家一家子作息习惯都非常良好。

    潘尹川也就是在怀聿床上,才被搞乱了生物钟。

    他抬头看了眼挂钟,晚上九点半了,于是起身和汪琇一块儿去铺床。

    简言按亮手机屏幕,看到了那条通话记录。

    怀先生其实很少会直接联系他,大多是张助理来传达。

    现在列表里躺着“先生”两个字,格外扎眼。

    简言心底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正要划掉程序,却发现最近使用里有拍照和相册。

    他一个鬼使神差,点进了相册。

    什么也没有

    不对。

    他的手机相册会按最近使用来排序。

    现在已删除排到了前面去。

    简言微微屏住呼吸,直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屈指飞快地点进去,弹出来一张模糊后的照片。

    就一张。

    他紧跟着选择了照片,并点击“恢复照片”。

    他终于得以看清那张照片的原貌。

    刚才胸腔中回荡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焦躁,瞬间被创飞得一干二净。

    简言急促地呼吸了两声。

    这时候潘尹川从卧室走出来“床铺好了,你要洗澡吗你是不是好像没带换洗的衣服”

    简言飞快地藏起了手机,仰头迎上潘尹川的目光时,脸部肌肉都轻轻抽动了下。

    汪琇跟着走出来,出主意“你俩今晚就睡一张床呗,干嘛还打地铺”

    “不行”

    “不行”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只不过潘尹川的声音更急促更坚定,简言的声音要低一些。

    汪琇一头雾水“好、好吧。我记得你以前还总跟你同学,还有邻居家小孩儿一起睡”

    简言攥紧了手指,心底荒谬地生出了点酸意。

    汪琇这时候又表现出了热心“小简,刚尹川说你没带换洗的衣服要不我拿他的给你”

    简言拒绝的声音更虚弱了一些“不,不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张行恨不得掐死他的表情。

    简言吐出胸中淤积的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明天上街去买。”

    “哦,好,好。那你们洗漱了早点休息。”汪琇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他们的卧室还有个小洗手间,这样就可以避免需求冲突了。

    潘尹川先洗漱完,就打好地铺睡下了。

    简言慢一步上了床,床单被套都是刚新换的,但简言就是觉得四周仿佛都充斥着潘尹川的气息,那种四面八方而来的包围,简直是让人无法抵抗的。

    简言的大脑停了摆。

    直到被一声门铃惊醒过来。

    简言匆匆起了身。

    潘越山夫妻也一下惊醒了,紧张地说“不会又是那些扰民的盗匪吧”

    简言过去打开门,外面是熟悉的保镖,压低声音说“先生让我送来的。”

    简言伸手接过“给潘小先生的”

    “嗯。”

    简言重重关上门,回头笑着说“叔叔阿姨,没什么事,朋友送了点东西过来。”

    潘越山夫妻松了口气,反正不是盗匪就好了。

    他们回到卧室,潘越山掀被子掀到一半,突然说“你觉不觉得儿子这次回来变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反正就是奇怪,他朋友也奇怪。半夜有人来送东西,也奇怪。”

    这种奇怪,在第二天达到了顶峰。

    潘尹川起床后,和他俩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下,晚点回来。”

    汪琇问“干什么去”

    潘尹川打小就不擅长撒谎,他沉默了下,才吭哧吭哧憋出来一句“去见见以前的同学和朋友。我在南塔市失踪的事,他们肯定也很担心。”

    “去吧,小简也跟你去吗”

    “唔。”

    简言陪着潘尹川出了门。

    汪琇在门内笃定地说“你儿子撒谎。”

    潘越山很震惊“那怎么办咱们跟上去”

    汪琇有一分意动,但很快还是否定了“还是等他回来问吧,跟踪不太好。”

    俩夫妻枯坐沙发上,显得有点发愁。

    没一会儿,老余又登门了,他手里还提着酒,说来安抚安抚在南塔市受惊的潘尹川。

    “尹川出去见朋友了。”潘越山接过酒说。

    “出去了”老余多了个心眼儿。

    “要不今天请你在外头吃吧这些日子也麻烦你了。”潘越山提议。

    老余没拒绝,三个人也一块儿出了门。出门没走远,就发现街上气氛不大对。

    潘越山紧张地问“是又有什么武装分子作乱吗”

    老余惊讶地说“你们不知道吗今天各个街道都戒严了,那位从中心城来的怀先生,要在酒店参加为他举办的欢迎会。”

    “噢。”潘越山感叹了一句,“希望乱象赶紧平下来吧。”

    毕竟什么中心城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远了,所以也没别的话可说。

    一片戒严之中,潘尹川打的一辆出租车穿梭无阻,来到了酒店外,引得路人忍不住行起了注目礼。

    司机也咋舌“我还以为开不过来呢,不是说今天那个什么中心城的客人在这里,周围都不许靠近吗”

    简言轻描淡写地说“上车就报备了车牌号。”

    这话更像是在解释给潘尹川听。

    潘尹川推门下去,那司机才扭头多看了两眼,想不通这俩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潘小先生,走这边。”简言引着潘尹川,走了另一道更隐秘的门,缓缓进到酒店内。

    上午办宴会也实在少见。

    弄得圣安州大大小小,但凡有点权势地位的,都被迫早早起床,打扮得人模狗样前来赴会。

    潘尹川对中心城不了解,对当地有权势的人那可太脸熟了。他走在一旁的楼梯上,转头望向宴会厅,顿时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怀聿这人的地位之高。

    潘尹川被带上楼,进到了怀聿的房间。

    一旁的人正在给怀聿打领带。

    “怀先生。”潘尹川乖乖打招呼。

    他想不通叫他过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要带着他一块儿出席吧这不应当。

    怀聿先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简言,然后才看向潘尹川“缓冲器戴好了”

    潘尹川点头。

    来见怀聿,肯定得戴回去。

    怀聿招招手,把他叫进了一旁的浴室。

    潘尹川一头雾水。

    完全没想过大早上的,怀聿能有什么样的性致。

    但他刚一进门,就被怀聿抵在了瓷砖墙上。

    冰凉的温度渗透薄薄衣衫,钻入皮肤,潘尹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怀聿抬手将他脖颈上的缓冲器往上拨了拨,然后低头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这是昨天怀聿看见照片的时候,就想干的事了。

    这一刻才终于真真切切地“吃”到了口中。

    浴室门外。

    州长大步走来,面带春风“怀先生,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怀先生呢”

    怀先生在浴室里轻轻放开潘尹川,盯着他今天的打扮,微微眯起了眼。

    潘尹川回去也没带换洗的衣物,于是只能穿过去的衣服黑色大t恤,宽松的工装裤。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潘尹川知道怀聿只喜欢白衬衣和黑长裤于是问“要换衣服吗”

    怀聿“不用。”

    他喉头一动,突然有个念头“下次别穿裤子。”

    潘尹川“”

    怀聿的身心已经舒畅了许多,所以没有再扣着潘尹川不放。

    他打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州长抬头一看“怀先生领带怎么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