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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二章

    喻怜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她柔声解释,“那是我私人的事情,谢谢你关心我。”

    韩在宇轻蔑的笑了下。

    来学校实习的女大学生只多不少,企图诱或在这里上学的富家少爷们。

    玩一玩也无所谓,各取所需罢了,但也有那种妄图一步登天嫁入豪门的蠢货,当然,喻怜是她们当中最蠢的一个。

    结婚了不说,勾引的对象还是个穷困窘迫的特招生。

    她还把对方带回了家。

    第二天清晨,还被人发现两个人同时来学校。

    结果可想而知。

    西洋高中这些老古董们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能来这所学校实习,靠的就是就是这张漂亮清纯的脸,学校总要有这样的美人坐在一旁,才能让富家子弟们愿意来上课,读书,保持出勤率。

    那个特招生被勒令在家停课三周,喻怜呢,自然也做不成高中部的助教了。

    韩在宇起身,看着她在一旁沉默的站着,虽然想极力维持从容,但那张柔美的脸还是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注意到她隐忍的模样,他晦暗的眼瞳闪过冷淡与傲慢。

    这样就对了。

    最好早早认清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可不是学校里那些看到她就走不动路的男人。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眼看着就要到门口,喻怜好像记起什么,“等一下。”

    韩在宇压根不搭理她。

    他高傲,又目中无人,早就把喻怜当成了打着医务室老师的遮羞布勾引他的人,怎么还会对她有好脸色

    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落地窗的隔音效果几乎将雨声全部吞没。

    窗户对面的墙壁上则是悬挂着巨大的壁画,韩在宇面无表情的准备下楼,忽略了身后那柔柔的嗓音。

    喻怜小跑几步,在楼梯口将他追上,“这管药给你,记得每天涂三次。”

    韩在宇神态恶劣的笑了笑,喻怜在他勉强仿佛丑态百出。

    他见过无数企图胆敢对他动心思,讨好他的女人,唯独眼前这个是最急迫的。

    那张温柔又透着点媚气的脸带着无辜的神色,浅褐色水亮的眼睛也直直看向他,眼底仿佛只有他的倒影。

    少年眉头轻挑,不过几秒,他嘴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颔首。

    喻怜本来做好了他会气急败坏丢掉东西的准备,却没想到韩在宇竟然干脆的把药膏从她掌心里拿走,她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校监和理事不会再因为韩在宇受伤来找她麻烦。

    “如果我的脸没好的话”少年不明所以地弯了弯唇角,“你连医务室也待不下去了,知不知道。”

    喻怜轻轻勾唇,“好,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但你记得要用,如果偷懒不想自己动手,也可以来医务室找我。”

    她没把韩在宇的威胁当回事。

    少年乌黑沉冷的眼珠里,看到的就是她转头离开的身影,骨架小,很纤细,却不是那种干瘪的瘦,各处都透着丰盈细腻,搭配那雪白的皮肉,娇嫩极了。

    他捏紧了手里的药膏。

    啧,真够倒胃口的。

    韩在宇回来的很晚,几乎是踩着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的同时走进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敞亮舒服,棕褐色的木质单人桌座椅舒适。

    自习课向来没有老师,只有正前方巨大的屏幕正无声播放着学期旅行的宣传片。

    “在宇哥,你回来啦。”坐在前排的男生扭过头,殷勤着站起来,拉开椅子。

    一旁的几个男生自然也都凑了过来,看向了韩在宇脸上的伤。

    少年脸上的伤口比起刚才在冰场上汩汩冒血的惨状已经好太多了,看得出来被细心的处理过,长长的血痕也被止血贴盖住,虽然狼狈,但骨子里高高在上的矜贵劲愣是把那状态压了下去。

    眼见他没事,其他人松了口气,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怪罪起这次比赛的对手,如果不是陆池耀那家伙心狠手辣,嫉妒韩在宇,否则他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好了。”韩在宇眉眼阴沉,听得心烦,“少在我面前提他,去餐厅吧。”

    每周三。

    例行的首相在议会被问询的日子,韩在宇的爸爸自然也要全程出席。

    也唯独只有这天,他才会在学校的餐厅吃晚餐。

    西洋高中的美食可是出了名的,为了照顾这群学生们的味蕾,特地请了顶级的厨师团队,宛如米其林餐厅似的,多种精致的餐品和下午茶供学生们选择。

    餐厅坐落在湖畔边,足足有三层,向外可以俯瞰漂亮宁静的湖泊,内里则是挑高的木质天花板,还有精致的护墙板与古典气息的吊灯,圆桌上铺着洁白的餐布,大厅中央悬挂着大型壁画。

    越往上,内饰越气派。

    顶层的私人餐厅向来不会对普通的学生开放,在那里用餐的学生也是名副其实的富豪贵族,为他们的餐品更是定制的套餐。

    空运的有机蔬菜,与最天然的泉水,每一桌都有专门的服务生。

    豪奢程度让人难以想象。

    二层是普通学生可以享受的自助餐,但价格并不便宜,新鲜水果、柠檬挞、巧克力羊角包只有一楼是给特招生和他们这些实习的助教们的,最普通不过的晚餐。

    只不过

    一群人才走到了那扇雕纹深色的大门前,就看到喻怜正在那里,她看起来想要去吃晚餐,但被一旁穿着燕尾服的餐厅经理拦住。

    “对不起,女士。你不能进去,我们没有接到你的预约。”对方上下打量了眼,礼貌又疏离,“我不能让你进去。”

    “上学期我一直都在,你忘了”喻怜神态自如。

    经理勾了勾唇,“上学期。”他加重了些音调,“这学期或许有调整,难道没有人提醒你三楼都是单人座位,你应该去一楼的公共座位吃饭。”

    她曾经的前夫照顾她,专门为她跟校方打了招呼,让她也能享受顶级的美食与贴心的服务。

    离婚后,没人会为她做慈善。

    话音才落,经理眼尖的看到了韩在宇,马上换了态度,毕恭毕敬的迎接,“韩少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韩在宇很乐意看她狼狈的模样,他轻嗤一声,笑了笑,“喻老师。”

    喻怜听到这句称呼,脸上浮起片刻不自然的红,那并不是害羞,是窘迫。

    她强装淡定,“那算了,我要下楼了。”

    “别走。”韩在宇眼神寒凉,漫不经心玩弄食指上的戒指,“喻老师不是想尝尝今天的晚餐吗,我可以请你进去,毕竟老师今天替我处理了脸上的伤,还专门追着我出来担心我的脸。”

    她深吸了口气,就听韩在宇在背后开口,“老师对我这么热情,我当然也要回报你。”

    韩在宇弯唇,勾起冷淡的讽笑。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没人不知道喻怜因为带学校里的男生回家而吃了三级处分这件事。

    从前,她是看起来温柔纯洁的女神,又结了婚,在学生心中风评很好。

    出了这件事后,她名声尽毁。

    风言风语传得更是难听。

    想不到,她吃了苦头还是不肯放弃,竟然主动勾搭韩在宇

    喻怜蹙起秀气的眉,声音婉转,“不用了,谢谢你。”

    她垂着眼睛不看他,黑色长卷发被那双纤细柔美的手指自然的勾到了耳后,眉眼楚楚可怜,皮肤雪白,又有股浑然天成的媚气。

    如果是她主动勾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韩在宇身后的一些男生蠢蠢欲动,偏偏喻怜临走时还不忘对他们绽出淡淡的笑容,漂亮的让人错神。

    喻怜只吃了点蔬菜沙拉就离开了。

    她撑着伞,经过几站地铁,推门进入了花园南侧的店内。

    店里以黑金色系为主,大面积黑色反光玻璃,沙发,大理石壁炉喻怜提着自己的包,从电梯直接来到了三楼的私人区,这里为客户试戴搭配礼服等私密的服务。

    喻怜这次打算卖出去的,是自己的结婚戒指。

    她和前夫离婚后,过的的确很窘迫,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报复她“出轨”的举动,房子、车子、股票统统都被收了回去,只有些堆在公寓里的奢侈品,也被她陆陆续续卖掉了。

    “这个戒指”喻怜打开了红丝绒盒,将那枚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石戒指递给了店员,她想了想,问,“是说好的价格吗”

    “嗯,成色不错,我替你找了个大方的收藏家。”女人拿起戒指,略略举起,着迷的欣赏着。

    主钻是娇嫩鲜艳的水滴形戒指,被两侧心形切割的小钻包围,像是盛开的花瓣那样,充满梦幻。这样的古董货一看就是定制的珍品,女人甚至不明白喻怜非要卖掉它的原因。

    “这个不着急,”喻怜说,“可以先付我一部分钱吗。”

    “刚好,他就在里面。”女人将戒指交回给了喻怜,眼神多了几分玩味,“他愿意掏钱买下这个戒指只有一个要求,想见一见你。”

    女人将她领到了门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皮鞋缓缓步入到了她的视线里,他黑色的风衣下,是被西服裤包裹的大长腿。

    他单手插兜,半晌没动,左手手腕隐约看得出是一块限量款的黑色腕表。

    隐藏在衬衫下的是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公狗腰带着莫名的张力,肩宽臀窄,比例近乎完美。

    男人很高,约莫算起有一米八五以上。

    荷尔蒙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

    喻怜微微仰头,正对上那张英俊的脸。

    眼睛偏深邃,但眼尾狭长,不笑的时候似乎有几份迫人,唇形清晰却略薄,看到她后,他微微笑了笑,强势的气场不减,眼神锐利极了。

    她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却压根想不起来。

    对方意味深长“带过来了吗。”

    喻怜把戒指递给他,男人只是随意看了眼,一声轻笑从他唇边溢出。

    她不明白对方到底在笑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男人对戒指兴趣缺缺,他再次打量着戒指,喉结暗暗滚动了两下。再抬起头,眼眸深沉,“这是你结婚的戒指吧,为什么要卖掉啊。”

    “我离婚了。”喻怜垂眸,她是纯美又仙气的长相,自带我见犹怜的味道。

    “什么时候你这么讨厌我了喻怜。”男人朝她走近,“我们才离婚不到两个月吧,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了啊。”

    喻怜目光顿住。

    男人比她高出不少,居高临下的角度,权势和金钱滋养出的气势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她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微微屏住了呼吸。

    他是韩在宇名义上的“父亲”。

    也是应当出现在今晚议会上的那个男人,韩明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