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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尾声 长夜漫漫
    傅安年进来的那一刻, 她的眼神闪了闪,白嫩的面颊立马浮起两朵红晕,在日光的照射下, 格外显眼。现在只要见到傅安年, 那些他说过的放浪话语,就出现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

    她要冷静,要克制自己的思绪, 但是,她的一切努力都失效了,面对傅安年, 她变得不是自己, 不是曾经的自己。

    她会激动, 会紧张,甚至在紧张的情绪中,夹杂着一丝喜悦。

    玉熙喟叹下, 连忙从廊下起身, 她望着进来的两人, 脸颊更滚烫, 她的眼睛注视林学安, 没看傅安年, 但是余光瞥到, 他在看自己。

    玉熙眼睛一弯,笑问林学安“林大人今日怎的有空”

    上次在宫中遇见,她拿了林学安几百两银票,玉熙充分怀疑,林学安会答应和傅安年进宫, 是不是傅安年给他银票了毕竟林大人喜欢银票这东西。

    林学安站在不远处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才回她的话“好些日子没见公主,不知公主身体如何”

    “劳林大人记挂,身体不错。”

    玉熙说完瞅了眼傅安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意盈盈,有些碍眼,不知名的怒气涌起,占了她大半的思绪。她没多话,转头就进了屋。

    七月酷暑,玉熙屋内早就放了冰,消消暑,这会一进门,凉气清晰,舒爽极了,方才在外头的燥热瞬间消失。

    她深吸下,在高位上坐下,低头整理裙摆的功夫,嘴上没闲着,“傅大人怎的也来了”

    屋内凉快,她的脑子也转的灵活点,心跳平静,看他的眼神更平静。

    “前几日答应了公主游湖,不知今日公主可有时间”

    那日唤她玉儿,现在叫公主,情绪的变化,他转换的很快,应该说,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比她控制的好。

    她有点不服气,下颌微抬,板着脸说道“不去。”丝毫不给他面子。

    空气凝固,林学安安静的坐在那里,身板笔直,目光不停打量,一声不吭。他后悔了,不该淌这趟浑水,不该为了那二百两,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沉默须臾,傅安年面不改色,解释说“不是我邀请您,是林大人。”他瞅林学安,眉梢微扬,示意他说话。

    林学安勉强笑笑,尴尬的胡言乱语,“哦,对,我近日心情烦闷,想出门散散心,不知公主可有空”

    “你烦什么”她不信。

    林学安清清嗓子,很快找了个借口,说的绘声绘色,“哎,为亲事烦,我母亲近日一直帮我相看,要我早日成家,公主也知道,我好高骛远,旁的女子我哪看得上。”

    玉熙挺佩服林学安的,能把攀龙附凤的话挂在嘴边,说的坦荡直白,比那些笑面虎伪君子直率多了,以前她觉得林学安不正经,现在倒有些欣赏他了。

    玉熙眉眼一弯,拖着尾音哦了声,道“你看中谁家的不会想要我撮合你们。”

    “这事吧”林学安拖着话音,瞅了眼傅安年,话语一转“出门再说。”

    天气热得难受,道路热气腾腾,出门就出了些许的汗,黏黏腻腻的,贴在肌肤上,越发难受。可既然出来了,不逛一圈着实亏大了,于是玉熙便强忍着,和林学安他们去茶楼坐坐。

    本想去游湖的,可她只想安静的喝茶,便选择去茶楼坐坐。

    三人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把窗打开,偶尔有风拂过,倒也凉快。

    玉熙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衣裳,粉色衣裙,娇嫩的色彩,有点不适合现在的她,可这几日她忘记添置喜欢的衣服,只能将就穿穿了。

    林学安给她倒茶,拧着眉梢,额头出了汗,看起来不像是热的,是急的。

    “公主喝茶。”说完又给傅安年倒了一杯。

    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德顺冬玲在外边候着,倒茶这事,只能林学安来做了。倒完茶,他安静坐着,眸光打量两人,一句话没说。

    玉熙也不吭声,气氛尴尬,她在等傅安年开口,费尽心思要她出宫,现在她出来了,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静默须臾,傅安年开口道“茶如何”

    “凑合吧。”她抿了口,没在意茶是什么味,大概所以的茶都差不多吧。

    玉熙看眼楼下,又回过头,别有深意的说道“喜好不同,傅大人可能不知我爱喝哪种茶”

    傅安年神色如常,这话落在他耳中只会觉得她嘴硬,明明在乎自己,却装作不在意。

    “公主嘴硬的本事一如既往。”

    玉熙眨眨眼睫,想起他上次的话来,后面傅安年走后她想了许多,当时他语气幽怨,欲求不满,像极了没得到糖果的孩子。

    那时她想明白了,这是怨她了。

    玉熙抬眼睨他,语气淡然道“傅大人上回说的话,我认真想了想,十分理解,夫妻三年,我疏忽了你的身体,让您憋了三年,我的错。”

    “可是傅大人也不该全怪我,当年本宫要给您纳妾,是傅大人不要。”

    “咳咳”

    被茶水呛到的林学安整张脸红了,瞧瞧他听到了什么,公主和傅安年私密事,现在被他听见了,会不会找他算账

    林学安感到不安,立马擦擦唇角,掀起眼皮一看,两人正盯着他瞧。这一刻,林学安无处可躲,硬着头皮笑笑,急忙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两人反应,林学安已经开门出去,还没忘记帮他们把门关上。

    傅安年坐着不动,暗叹林学安有眼色,是该走了。

    厢房独留二人,傅安年高兴的咧着嘴角,他身子移了移,随时准备坐在她身边。

    “公主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问问,难道傅大人三年没想过纳妾吗”

    她在意这事

    这是傅安年的第一感觉,不然为何她不放过这个话题呢。

    傅安年摇头,毫无保留的说“自然是没有。”倒是她,提过两次,没良心的。

    “哦。”

    玉熙冷淡的哦了声,尾音绵长,又道“有想法也正常,长夜漫漫,寂寞空虚,别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子的我,偶尔也会想养个男宠。”

    “你说什么”

    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男人最讨厌的话,傅安年听了脸色微变,怒气表现在脸上。

    玉熙撇了他一眼,低头喝茶,没回答他的话。

    生气了吧,肯定很生气,哪个男人受得了这话。受不了就好,最好生气的把婚事退了,玉熙这般想。

    傅安年气笑了,浓密的眉拧着,漆黑的眸深不见底,像是深渊,要把人吸进去。玉熙瞧了眼,便打个颤,不再看他。

    傅安年到她身边坐下,身子侧着,伸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公主激怒我,想把婚事退了”

    男人手指微微用力,拇指轻抚肌肤,没一会,她的下巴就有了微红。

    “还不死心。”

    他轻佻放肆的动作落在她眼里,让恼怒的瞪着他,想把脸移开,奈何力气没他大,还把下巴弄疼了。

    “放肆,还不放开。”

    她终究生气了,拿出了公主的架子呵斥他,可惜不大管用,眼前的男人依然笑嘻嘻的,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放肆。

    “不放。”

    傅安年靠近她,眸光注视她,如猛兽盯着猎物的眼神,逃脱不掉,“公主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

    可是嘴长在她身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要说出来激怒自己,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

    傅安年岂会不知,遂以养男宠这话猛地听来生气,可是细想,便清楚她的目的。

    薄唇靠近耳畔,莹白的耳垂瞬间染上粉,分外诱人。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向你坦白,但你可别在说养男宠这话来故意气我。”

    嗓音喑哑,一字一句的传进耳里,蛊惑人心。

    玉熙身子发软,手撑在桌面,勉强撑住身体。她吞咽下,接着听见他继续道“公主知道的,婚事退不了。”

    按他现在的执着劲,确实不好办,软硬不吃,就是要娶她,与她成亲。

    玉熙轻咬红唇,眼睛别开不看他,“可以放开了”

    下巴的手松开,可是傅安年却将她的双手握住,而后在她震惊的眼神中,把她的双手桎梏在她身后,这样,她便完全控制住。

    身体贴近,呼吸缠绕,男人一手扶住她后颈,眼眸下垂,落在起伏不定的雪团处。衣裳轻薄,粉色衬得肌肤越发白嫩,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勾人而不自知。

    傅安年将她抵在桌边,隐忍某些不可克制的欲望,“我明日出门办差,半个月回来,等我回来,嫁衣也制好了。”

    玉熙紧张,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忍不住颤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是公主,傅大人要放肆到何时”

    “你说的对,玉儿是公主,也是我的妻。”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贴了过来,温柔缱绻,一发不可收拾。

    从茶楼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傅安年月白的锦袍有些褶皱,好在背脊比直,不影响美观。他嘴角含笑,眉目带着未散的春意,略显满足。

    温柔的目光朝旁边看,笑容温润如春风。

    比起他的满足,玉熙可就生气多了,衣裙褶皱,唇色嫣红且红肿,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最可气的是

    玉熙拉拉衣领,低头看一眼,确保看不见红印子后,稍稍安心。

    直到此刻,玉熙还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体温和坚硬,不过是亲吻,她就察觉到了傅安年在上的霸道和狂野。

    骨子里的放浪,平日是伪装的好。

    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荒唐话,现在回想起来,真真是不要脸。

    玉熙扭头瞪他,但不大有用,自己的反抗和气恼,在他眼里都像是撒娇。

    她又拉拉领子,好似湿漉的感觉还在锁骨下方,太羞耻了。

    “送你回宫。”

    “不用,我去看看姨母和表哥。”

    傅安年挑眉,在她脸上过了遍,视线直直盯着唇瓣,笑道“也好,去吧。”

    她自然要去,不用他提醒。

    刚才傅安年说他要出门办差,半个才回来,这倒是好事,自己能清净点。这般想着,玉熙眉头舒展,情绪缓和多了。

    两人并肩走,突然,脚下不约而同的顿住,因为看见个熟悉的人影,是江瑶瑶。

    玉熙眯着眼看,姿态优雅,道“听说那个方亭生养了外室,你不管管吗”

    傅安年背手,指腹来回摩挲,似乎在留恋方才的触感,“旁人的家事,怎么管”

    他转头,打趣道“公主莫不是吃醋了”

    “哼。”

    她轻哼,“可能吗只是同为女人,可怜罢了。”

    爱而不得,又嫁了个不争气的东西,她瞧着都生气。

    要是正经纳妾不打紧,偏偏养外室。

    傅安年收敛笑意,“若她来求,我自然管。”

    若江瑶瑶不说,别人的家事,不好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