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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09·IF
    和哥哥在一起。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从遥远的雨夜而来,从她灵魂深处的禁区而来,在她身体里盘庚了九年,如今终于击中了她的心脏,一击要命。心脏恍如凿空了一个洞,那洞里流出涓涓鲜血,让她在一片红色中溺亡。

    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样强势地烙在她唇上,令人无法忽略这种存在。

    谢佳苒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套房内没有开灯,光源是来自这座城市的灯火,千千万万的灯火。谢琮月的轮廓沉浸在这些倏尔亮倏尔暗倏尔闪烁的灯火中,呼出来的气息全部洒落在她鼻尖,滚烫的,缠绵的,夹杂着威士忌的冷涩。

    “谢佳苒,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谢琮月看着她。

    “哥哥”

    她快要沉溺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氛围中,手指微颤。

    “是我。”谢琮月轻轻应,“是我。”

    谢佳苒牙齿打颤,艰难地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可以”

    楼下就是爸爸妈妈,是锦珠锦琦,是看着她长大的阿姨叔叔,是他们的朋友,她不能做出这种自私的决定,让她和他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会有人理解她,他们只会说她恶心,她居然爱上了哥哥。

    谢琮月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无声掉落的泪水,听着她魔怔一样地说着不可以。

    她只是说不可以在一起,只是说这一句而已。

    谢琮月受到了启发,感应到她层峦叠嶂之下的秘密,他笑了声,双手紧紧捧住她滚烫的脸,让她仰起头,和他对视。

    “你也想,是不是。”他戳破她的伪装。

    “我不想。”谢佳苒被他看穿,心底难堪至极,越发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栗。

    谢琮月感受着她的颤抖,不露声色,只是继续凝视她“是吗我不信。”

    下一秒,他又低头,含住她的唇,浅浅尝着她柔软的唇瓣,只不过很快就撤退,甚至没有闯进她的口腔,只是在唇瓣上辗转。

    吻她时,他没有闭眼,把她矛盾又复杂的渴望看得清清楚楚,在他吻上去的瞬间,她就丢盔弃甲,闭了眼,顺从他。

    以至于他退出的时候她都忘了睁开眼,犹闭着,仿佛等待着更深的进犯。

    几近自暴自弃。

    谢琮月“既然你不想,为什么要闭眼,为什么要顺从我,不应该推开我,骂我才是吗”

    推开我,大声责骂,说他这个哥哥是一个恶魔,是一个觊觎妹妹的混蛋,是一个恶心透顶的变态。那些陪伴和温柔,甚至是最初的不忍和善良,都只是为了夺取她所有的美好,甚至是一天都无法多等,在她十八岁的当晚就要吻她,在她成熟的那一刻就要摘取胜利的果实。

    谢佳苒在他的话语中崩溃大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掩藏也掩藏不了,拒绝又狠不下心,在既要又要的纠结中被他彻底抓住把柄,被他看穿,耳边还回荡着家人朋友的生日祝

    福,本来是完美的一天,如何就变成这样了

    aaadquo别哭,苒苒。aaardquo谢琮月心跳都在她的哭声中踏空了几拍,懊恼自己话说得太直白,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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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住她,好像在抱住一只坠落的蝴蝶,她的裙子如此华丽,繁复,裙摆在地毯上堆叠,显得她小小的一只,淹没在一片血色之中。

    谢佳苒倒在他的怀中,喘着气,抽噎着说“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在犯禁我都已经开始新生活,我都已经决定了,你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切”

    “那你喜欢我吗你喜不喜欢我”谢琮月抹去她的眼泪,看着她眼中破碎的微光。

    谢佳苒自暴自弃地软在他臂弯中,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过,沾湿鬓发,她最终呼出一口气,那雾气将他冰凉的镜片染模糊,她声音颓丧,宛如认命“我说过了。哥哥,我不能喜欢你。”

    谢琮月的呼吸空了一瞬,瞳孔跟着张开。他停顿了一秒,继而取下那被雾气模糊的眼镜,扔到一边,然后手指深深插入她的长发之中,摁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汹涌而灼热,光是狂热的气息就要淹没她。短短半小时内,他们第三次接吻,这一次,谢佳苒彻底认命,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伸出手,抱住他宽厚有力的背脊,仰着头,闭眼,感受他的占有。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那么多重峦叠嶂,都在这样炙热的吻中荡平了。

    就是这样的吻他还觉得不够,他忽然停下,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往落地窗上重重撞去,把她禁锢在狭窄的怀抱里,继续吻上去。

    谢佳苒感受着蝴蝶骨贴着冰凉的玻璃,冷得打了个颤。哥哥在她面前永远是儒雅的,端方的,有规矩的,这是第一次,他褪去了这些,露出真正的他自己。

    “没有不能,苒苒,只有你想不想。”他哑声说着,气息有些紊乱。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她精致的妆容早就在泪水和接吻中花掉了,现在泪眼朦胧,颓靡的很,却更动人。

    “哥哥”

    “说你想。”谢琮月沉沉说,是催促,更是命令。

    “我想。”谢佳苒闭上眼。

    在十八岁的这一天,在她准备开启新生活的这一天,她放任自己堕入更深的深渊,放任自己彻底崩坏。

    谢琮月悬空的心踩实,他其实早已猜到了这个秘密,在第一次吻她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彻底得到她,或者,被她厌恶,彻底失去她。只有这两种选择。

    但现在,他赌赢了。

    “很好,苒苒。”谢琮月温柔地夸赞她勇敢。不愧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孩。

    他们是天作之合不是吗他们注定要爱上对方,注定要拥有对方。

    “可是哥哥,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同意的。”谢佳苒想到这里,眼泪又掉下来。

    谢琮月吻她的眼尾,尝了尝她眼泪的味道,“不用你

    担心这些,我会处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你那小男友分手。我给你一晚的时间处理他,够吗”

    处理。他说话真是难听。

    谢佳苒瘪了瘪嘴,别扭地低下头,“本来就没有在一起”

    “说什么”谢琮月蹙了蹙眉,她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在一起。”谢佳苒嘟起嘴。

    谢琮月明白了过来,笑了声,“那就是气我,苒苒。下次别找这种蠢货气我。”

    “你不准说他蠢货”谢佳苒瞪他一眼,这人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绅士风度都跑哪去了

    “他就算不是我男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一年,算起来我们还是青梅竹马呢。你以后再骂他蠢货,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谢琮月眼眸暗了暗,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脸颊。谢佳苒不懂他这是什么动作,被吓到,呆呆地看着他,可他只是俯身把地毯上的眼镜捡起来,然后重新架上鼻梁。眼镜将他眼中的欲念和占有遮住,他又恢复成往常模样,矜贵儒雅,风度翩翩的绅士。

    他温柔说“苒苒,去把妆补一下,等会儿要切蛋糕了。”

    谢佳苒震惊,这才反应过来,她脸上的妆花到惨不忍睹,飞快地推开谢琮月,她跑进浴室开始收拾自己。

    二十分钟后,她和谢琮月一起回到宴会厅,她挽着自己的哥哥,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妥。

    但这次,她心里装了鬼胎,总觉得她和哥哥一起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多了一层禁忌的味道,刺激又危险。

    切蛋糕的时候,谢琮月就站在她身边,含笑看着她,她一紧张,把蛋糕切歪,那上面的q版小人掉下来,谢琮月接住,将其重新放回蛋糕顶。

    乐队在演奏生日歌,所有人都在鼓掌。

    在盛大的热闹之中,她听见谢琮月淹没在浪潮中的祝福“成年快乐,我的妹妹。”

    -

    生日过后,谢佳苒拒绝了陆彦和。她很不好意思,但也不的不这样做,陆彦和比她想象中坚强,似乎是料定了是一场空欢喜。

    他忍着不轻弹的眼泪,深深地看着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苒苒,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明年的生日我还能陪你一起过吗。”

    谢佳苒心里也难受,眼泪也差点就滚出来,被她硬生生忍住。她点头,答应他“会的,彦仔,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彦和牵强地笑了笑,看着她离开,上了停在路边的一台库里南。

    谢佳苒上车后,看见谢琮月正闭目靠着车后座,神情温淡而松弛。卡其色的西服显得他过分斯文。

    “解决了”谢琮月睁开眼。

    “嗯”谢佳苒还是很难过。

    谢琮月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按下挡板,把后座遮挡起来。坐在副驾驶的瑞叔很疑惑,不懂少爷为什么要把挡板升起来。

    明明后座是苒苒小姐而已啊,是有什么重要的私

    密的话要说吗

    谢佳苒吞咽了一下,感觉到了车内诡异的安静,她眼睁睁看着挡板升起,把前后彻底隔绝,档去了所有的视线。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谢琮月。

    谢琮月笑着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腿,“坐过来,苒苒。”

    谢佳苒咬唇,委屈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这样

    “要我抱你过来吗”

    “不要”谢佳苒嘟起嘴,在他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默默地爬过去,然后坐在他腿上。乖得很。

    谢琮月把她抱紧,低头,深深吻住她,在吻的间隙中,他低声问“有没有告诉你那青梅竹马,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他现在一日不吻就觉得难受。

    谢佳苒被吻得气喘吁吁,神魂颠倒,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羞耻又委屈,狠狠垂他的肩头。他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谢琮月笑着吻她,一边说“你喜欢的是我。谢佳苒。”

    “你喜欢的是你哥哥。”

    -

    谢园仍旧风平浪静,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一片鸟语花香。自从和谢琮月偷偷开始了一段地下情,谢佳苒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紧张又刺激。

    易思龄和谢浔之从欧洲度假回来,给家里几个小孩都带了礼物,锦珠在国外所以不能亲手拆,由锦琦代劳,她在视频电话里咬着手指头哇哇大哭,说她一点也不想留学了。

    厨房备了晚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听易思龄说冰岛的极光和丹麦的雪橇犬,还有德国猎场里的雄壮的野猪。

    谢佳苒乖巧地喝着海鲜汤,默默听着,也不插嘴,忽然,她身体颤抖了一下,汤差点撒出来。

    他在做什么

    易思龄“怎么了,苒苒”

    谢佳苒脸上发烫,但又甩不掉腿上的那只手掌,只能假装镇定“妈妈,没什么,刚刚听你说得太入迷了,在想打猎是不是很危险。”

    易思龄笑“不危险,我枪法不准,打半天也绷不准一枪。你爸比较厉害,打了不少猎物。”

    谢琮月淡定地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在谢佳苒的碟子里,另一只手藏在桌布底下,轻轻捏了下谢佳苒发软的腿。

    他微笑,像一个端方的,宠爱妹妹的兄长“放假了我带你去德国,我的枪法也很准,苒苒,可以教你玩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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