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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087·正经
    谢琮月打横抱着秦佳苒,看着她绯红迷醉的小脸不停地蹭他胸口,蹭出层层叠叠的火,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

    他自认为是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到这个份上还能克制情绪,只是声音阴沉,如积水的云“他不知道,所以你就乱搂我的脖子被我抱也无所谓”

    此话一出,谢琮月的大脑都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可还是不同,就是不同,此时抱着秦佳苒的他是另一个人,是任何一个人。

    秦佳苒大脑醺醺然,鼻息嗅着熟悉又清冽的香气,满足地冲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傻笑“别人不行,可是你好好闻”

    别人抱她不行,但这个男人和谢琮月有一样的味道,她可以勉强一点。

    谢琮月心底窜起一丝燥意,重复,一个字一个字地“我好闻。”

    “嗯和谢先生一样好闻”秦佳苒并不很困,但眼皮很沉,于是干脆闭上眼,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梦呓似的嗯着,还不忘回应他。

    谢琮月大脑发黑,是真恨不得把她扔下去,不管她,让这小醉鬼在酒窖睡一夜,好好思过,想是这样想,握着她腿弯的手臂收紧一寸,加快步伐,长腿轻松地迈上楼梯,两阶当作一阶。

    酒窖离卧室有一段距离,谢琮月没有从灯火通明的室内连廊而过,而是步入昏黄的夜,走幽寂的小路,夜深露重,晚风带凉,正好用来醒酒。

    秦佳苒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潮红涌动,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昏黄的暖光去看他。逆风行走着,四周是潺潺的流水,偶而有暖橘调的色块打在他的下颌线,很快那光被竹遮去,只剩下深而忧郁的暗色。

    他的轮廓很深,在夜色中更显冷邃。

    是记忆中,那个对她伸出手的少年的模样,矜贵又遥远,此时此刻又添了岁月沉淀的成熟。

    她闭了闭眼,又睁眼去看,还是如此,她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急切地伸出手,不愿错过什么似的,把温热的手心贴在谢琮月沉沉跳动的心脏处,“你是那个大哥哥对不对,大哥哥,你心跳的好厉害啊。”

    谢琮月脚步更快,铁青的一张脸,嘴角扯出冷笑,还会喊别人哥哥,勾人的本事非但不衰,反而见长。

    “哥哥你都不说话”

    “哥哥”

    “你要我说什么。”谢琮月终于冷漠出声。

    “哥哥,你帮了我,我想感谢你。”

    谢琮月冷笑,原来外面的男人抱一抱她就算帮,他为她鞍前马后也没见她喊过一句哥哥,说一句想感谢。

    他冷酷至极“你想怎么感谢我。”

    秦佳苒绵绵地说着“我请你喝酒好不好,珠珠说那几瓶酒很贵很稀有,是谢先生的珍藏,我想请你喝”

    她思绪早已不清明,把一个人分割成两个人。

    谢

    琮月吸了一口凉风,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来不及抬手推门,直接用脚踹开,那昂贵的大红酸枝雕花木门发出一声可怜的咯吱声。

    秦佳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一片柔软中,后背着陆,被酒精泡酥的身体随着床垫回弹,她越发头昏脑胀,呜了声,抬手去捂脑袋。

    谢琮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绷着下颌,修长的手指暴戾地抽开领带,扔在脚边,然后是腕表,砸在地毯上时发出一声闷重的咕嘟声,最后是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被笼罩的瞬间,秦佳苒终于感受到了那层衬衫之下是多么灼热的温度,心跳得厉害。

    “不可以。”

    她至少还有理智,知道这样做不可以,呢喃着“我们才见过一次啊”

    才在那场雨中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怎么能如此亲昵。

    谢琮月气笑了,被她带入了情景,也变得头脑不清醒,他不知道他把自己当作谁,也许真的成了秦佳苒口中的见过一次的男人。

    “你也知道我们才见了一次”

    “见了一次你就敢叫我哥哥”

    “见了一次你就敢请我喝酒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秦佳苒,你下次敢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真把你锁上。”

    秦佳苒被他逼得喘不过气,身上出了很多汗,如今是八月,卧室里没有开空调,就像一只巨大的蒸笼。

    谢琮月也热,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利落的轮廓滚下来,在下颌停一秒,继而滴上她白皙的锁骨。

    在别人面前也这样吗。

    她在别人面前就是这样的

    谢琮月承认,她看上去清纯得不行,说几句暧昧的就红耳朵,但在这事上就是天赋异禀。

    可今天这次,她的感觉未免来得太快。

    他双眸冷暗,当真是癫狂,吃自己的醋,还吃得如此有代入感。

    “叫人哥哥就这么来感觉嗯”他像是要吃掉她。

    秦佳苒又热又晕,完全说不出话来,唯一皱着的眉头透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又想又不想。谢琮月看出来了。

    他冷笑一声,动作有些凶,与此同时又俯下身,温柔啄她耳廓,低哑地问“那我是哥哥,他是什么”

    秦佳苒后背紧绷,双眸失神。

    不是同一个人吗,十三年前的哥哥和十三年后的他,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她脑子好混乱,感觉在被两种时间和空间在拉扯。

    室内像夏日的傍晚,闷重又潮湿,耳边传来无数铺天盖地的脏话,光是听着就让她手足无措。

    “宝贝,你和别人就他妈这么有感觉”

    “”

    “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有想着和别人”

    “”

    “不是喜欢叫哥哥叫现在。”

    “”

    “秦佳苒,以后敢叫别人哥哥,敢请男人喝

    酒,你真会被我弄死。”

    “”

    一声声逼问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像钉子打进她耳朵里,她一整晚都不知道听了多少类似的话,以至于第二天起床,人都是傻的。

    她拥着被窝,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更傻了。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充斥着禁欲端方的精英感。

    谢琮月见她醒了,眸色温柔,对她含笑道早安。

    仿佛昨晚暴戾的他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昨晚你”秦佳苒抓了抓头发,觉得割裂极了,“你是不是说了”

    “没有。宝贝。我整晚都在照顾你,你又是吐又是难受,凌晨才睡。”

    谢琮月笑意温和地走过来,步伐迈得很倜傥,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关切地说“你酒量并不好,以后不要喝这么多,我很担心你,加班到一半赶回来的。”

    他温柔又儒雅,哪里有半分暴戾。

    所以昨晚大概真的只是梦。

    秦佳苒被他骗到,反而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也不知道我会喝这么多,对不起,我是不是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谢琮月眼眸微动,心里笑她真好骗,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昨晚很听话。毕竟是在家里喝,还有人照顾,若是一个人在外面遇到了坏人,就有麻烦了。”

    秦佳苒还带着宿醉,头昏脑胀,乖巧地答应他“我以后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的。”

    谢琮月笑了,从容点头“以后品酒课我陪你上。”

    -

    九月中旬,谢锦琦全程盯梢的国家历史艺术博物馆项目正式收官落地,展馆的布置和所有人员全部到位,宣传也预热了好几波。

    开馆当天邀请了不少知名人士捧场,不乏知名影后和文坛巨匠,中午就在馆内举办午餐会。能进到馆内的媒体一共五家,全部佩戴出入证,场面颇为严肃正规。

    谢琮月和易思龄被邀请前去观礼,剪彩,按道理说这两位是最需要上心的,可易思龄的注意力全程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费心费力打扮秦佳苒。

    “今天可是你的作品首次在公共场合亮相,一定要打扮漂亮些,也不能只漂亮,还得漂亮得毫不费力,要像艺术家,要有气质,要独树一帜。”

    这倒是让几个造型师为难,换了好几套造型,最后才敲定一套雅致又不失格调的苏绣旗袍,为了配合她展出的画作,是融合了中式风格的现代化油画。

    头发还是慧姨盘的,简洁大方的款式,一只翡翠玉簪插在乌黑的青丝中,绿得浓郁而荫凉,白玉的耳垂坠着长链式翡翠葫芦耳坠,一走一晃,像一对刚从湖里捞出来的青果,还泛着水光。

    谢琮月从未见过秦佳苒穿旗袍,第一眼被蛊住,当着众人的面,都有些失态,挪不开眼,沉郁又灼灼地看着。

    谢锦珠调侃大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咯,被谢琮月淡淡一瞥,立刻寒蝉仗马般

    规矩立好。

    上次偷喝藏酒一事,她已经许久都不敢在谢琮月面前造次了。还好有小嫂子帮她,又私下偷偷接济她不少,她才能把自己的小金库盘活。

    秦佳苒脸上晕开淡淡的红,走到谢琮月面前,扯他衣袖“别看了。”

    谢琮月眼眸暗了暗,不懂她为什么在欢愉的时候能大胆到让他痴迷,害羞的时候又连一点目光都受不了。

    “今天很漂亮。”他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把一群人都甩在脑后。

    谢锦珠等谢琮月走了,才敢打小报告,对着易思龄撒娇“妈咪你瞧他对我可真凶”

    易思龄含笑瞥她,掐了掐她软嫩的脸颊“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那酒就是你怂恿开的,还让苒苒替你背黑锅。”

    一旁的谢锦琦插话“姐姐你不公道,那种好酒,就你和小嫂子分着喝了,一口都不跟我留。”

    “大不了下次再偷呗。反正有苒苒帮我们顶着”

    谢锦琦犹豫“你确定大哥不会对小嫂子”

    谢锦珠挤眉弄眼,凑到妹妹耳边,小声嘀咕“放心,苒苒吃咱哥吃得死死的,勾勾手指头他就得跪天大的火,睡一晚就没咯”

    谢锦琦沉吟片刻,点点头“大哥其实还挺荒淫的。”

    谢锦珠疯狂点头,“是啊是啊,我早发现了。他就是贪图ruby的美色。”

    谢锦琦拿指腹狠狠摁了下太阳穴,“他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

    天知道,她堂堂京大的高材生也会词穷。

    谢锦珠替她补全“正经。”

    “对,”谢锦琦沉痛地捂住胸口,“就是不正经。大哥其实不正经。d,我受伤了,珠,我信仰塌了。”

    谢锦珠安慰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没事的,你好好努力工作,等大哥结婚了倦怠了,你就逼宫,把大哥赶去当太上皇,以后谢家就是你掌舵,我的零花钱你给我涨三倍。”

    谢锦琦深吸气,宛若龙袍加身,斗志昂扬“虽然不可能,但我给你涨十倍。”

    易思龄听着两个小姑娘在嘀嘀咕咕说谢琮月的坏话,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出声,到底要维持优雅人设,只是轻轻咳了咳“两位小公主,能不能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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