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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Chapter 25
    chater25

    乖宝贝

    听到鼎鼎对那高级贼的称呼,温竹森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站在他家门口的这个人是

    “宫先生”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是很敏感。

    温竹森朝楼梯扶手用力拍了一把,伴随着“啪”地一声,楼道里亮了起来。

    鼎鼎连这个机会都不肯放过,紧忙喜滋滋地夸赞着森森的举动“森森好棒”

    温竹森臊得满脸通红,惭愧地咧了咧嘴。

    也不知道刚刚他以为遇到危险时,对鼎鼎说的那些话,宫先生究竟听到了多少。

    宫止转过身。

    他垂眸的那一瞬间,温竹森也抬起头。

    两人隔着半层八级的台阶两两相望。

    温竹森一眼便看到了男人那双盛满了yu望被充分满足后、透着满满倦怠感的狭长眼眸。

    天气渐凉,宫止穿了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弱化了内里的西装所给人带来的肃杀感,更衬得他肩宽腿长,比例惊人。

    温竹森收回目光,亦或者可以说是收回了从上到下地观察宫止的目光,重新望向宫止的眼睛。

    然而,令温竹森感到惊讶的是,宫止似乎也在观察自己,更具体地说,是正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手中的酸菜坛子。

    温竹森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六楼阿姨家的酸菜坛子捧在了手里,打算当做防身武器,随时准备砸向宫止的脑袋了。

    见宫止望着自己不说话,温竹森的心里难免有点儿慌。

    他刚想开口,再向宫止打声招呼,就听见上面传来了一道低沉矜贵的声音“温先生好。”

    舒朗悦耳的音调撞击在楼道两侧的墙壁上,又被投回到了耳畔。

    温竹森霎时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极力掩盖着自己被这声音浸得有些麻痒的耳朵。

    他俯下身,把酸菜坛子放回了原处,而后抱起鼎鼎,一步一步迈上了台阶。

    入户门前的空间狭小,根本无法让两个满是距离感的成年男人神情自如地站在这里。

    因此温竹森只得主动打破沉默,让这尴尬的局面尽快破除。

    “宫先生晚上好。”温竹森不敢站得离宫止太近,可地势的局限性太大,他不得不站在宫止两米内的距离里,以至于只能微微低着头,不与对方对视。

    单凭这一句,宫止便得出了结论。

    他不认识自己。

    而且面前的这个人,也不像温竹森。宫止在心里想道。

    “宫先生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发觉自己这样问不太好,温竹森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后面半句便没问出口。

    离两个人都格外近的鼎鼎对当前的气氛浑然不觉,始终笑眯眯地弯着大眼睛,左瞧瞧右看看,生怕错过自家大侄子和森森

    的交流。

    “哗啦”

    细微响动从宫止身侧传出。

    见宫止抬起手,温竹森才发现他的手中竟也跟鼎鼎一样拎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

    “这是”温竹森心头涌现了些许困惑。

    宫止反倒坦然“薯条,还有一些炸鸡。”

    温竹森惊讶地看着他。

    这叔侄二人真的是

    宫止把袋子递给温竹森,顺便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怀中的鼎鼎。

    动作熟练到像是一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伴侣。

    “宫先生要不要进来”温竹森想起自家屋子里连个能拿得出手、像样的凳子椅子都没有,不禁有些羞赧,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坐一会儿”咽回去,改口道,“喝杯水”

    鬼使神差地,宫止竟被心中燃起的那点儿好奇心驱使着,致使他并未立刻拒绝温竹森的提议。

    萌芽不断催发,在不经意间变得膨胀,再发觉的时候,已经再难按捺得下去了。

    “好。”宫止说道。

    温竹森诧异了地“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样子似乎有些暴露了心境,又偏过头清了清嗓子,掩饰着不安“啊,好,宫先生请进。”

    那天秦伯带人来砸墙准备装修的计划并未成功,临走前,秦伯还是不甘心地留下了一台立式空调,想要尽可能地让温先生平日里住得舒服一点。

    但温竹森想的是,这栋房子是跑不了的,而且之后只会越来越增值,所以现在不管房子是谁的,到了要离婚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原封不动地把房子交还给宫家,绝不会贪心半分。

    指纹锁闪烁了一下,入户门被打开。

    “汪”“嘤嘤”

    eini一家五口被秦伯派人照顾得相当细致,入户门一打开,两条大尾巴就带领着三条小尾巴朝站在门外的人飞快摇摆了起来。

    温竹森带着鼎鼎去录制节目的期间,eini一家便被老宅的人接了回去,在家里玩了几天之后,又妥善地送了回来。

    此时见到温竹森和鼎鼎,他们自然是想念得不得了。

    “我回来啦,”温竹森挨个儿抱了他们一遍,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好啦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

    eini夫妇对宫止同样熟悉,拱完了温竹森和鼎鼎后,harvey直接从地上蹿起来,跳进了刚脱下外套的宫止怀里。

    一百多斤的大型犬腾空而起,宫止却面不改色地稳稳接住,旋即轻笑着揉了揉harvey的大爪子“都多大了,还往人的身上跳。”

    harvey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哼唧声。

    “宫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请穿这双拖鞋吧。”温竹森大方地让出了自己平日里穿的拖鞋,蹲下身子从鞋柜的深处掏出了一双他提前买的冬日专属毛绒拖鞋。

    正好他从外面回来,冷得厉害,现在穿毛绒拖鞋也不会觉得热。

    直到坐在小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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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quo,

    你不是对姐姐说,今天要在公司加班嘛”

    温竹森放下两个装着薯条的袋子,也转过头看向宫止。

    鼎鼎的话音刚落,宫止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不自然,转头轻咳一声,刚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温竹森就站在挨着门口的厨房洗碗池边,听到动静,从门镜里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而后伸手打开门“秦伯”

    “鼎鼎最喜欢的画册落在车上了,”秦伯没让司机送上来,是因为他想要再看鼎鼎一眼,然而他刚往屋里一望,就瞧见了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诶阿止,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佩虞说,回公司加班了吗”

    见宫止并没有立刻回答,秦伯瞬间反应了过来,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老糊涂。

    阿止来找温先生,显然是想要跟温先生重修旧好、死灰复燃的啊

    自己就不该敲这个门、插这个嘴呀

    想到这里,秦伯忙不迭地把画册塞到温竹森怀里,顺便开始帮他关门,一边拉门把手,一边笑呵呵地交待道“隔壁房间也有专人在打扫的,温先生大可以放心跟阿止相处。”

    言外之意是,等鼎鼎睡着了,他们就可以到另一个房间去

    听明白了秦伯的意思后,温竹森的脸“唰”地一下通红,连声对秦伯说着“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才算是勉强盖住了秦伯的声音。

    秦伯离开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走回到逼仄的客厅,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飞快地瞄了一眼宫止的表情。

    还好,看上去没有生气,可以继续交谈了。

    一览无余的住所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第一次见面的宫止面前,温竹森为他介绍屋内陈设的动作拘谨而僵硬“这是我和鼎鼎的床,然后这张桌子可以展开,展开之后也足够四个人吃饭呢,这里是沙发,只够我和鼎鼎两个人”

    温竹森停住了这句听上去似乎不想让宫止落座的不妥发言,补充道“再加一个人坐在上面。”

    宫止点点头,但并没有不礼貌地直接坐下,依旧站在原地听温竹森说话。

    温竹森伸手示意“宫先生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宫止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要看看鼎鼎跟着温竹森住在一起的生活环境到底怎么样,毕竟光从秦伯的描述中了解到的情况,还是不够详细。

    温竹森从冰箱里拿出了他最喜欢的、价值六元打完折三块五的一瓶橙汁,放在了宫止面前的矮桌上“宫先生喝橙汁,很甜的。”

    宫止抬眼看他“谢谢。”

    青年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还泛着红,像是刚哭过。

    此时用这样殷切期待的目光看过来,不由让宫止愣了一下。

    注意

    到宫先生似乎认真地看了自己一眼,温竹森才反应过来,上楼之前,他因为鼎鼎记得给自己买薯条的事情而没出息地掉了几滴眼泪,这工夫被宫先生看到,该不会以为他舍不得这瓶饮料吧

    不行,得做点儿什么别的事情来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个小气鬼。

    “宫先生吃过晚饭了吗”温竹森局促地搓了搓被瓶身冻得冰凉的指尖。

    问完后,便在心中默念起了“一定吃过了,一定吃过了”,同时等待着宫止的回答。

    “温先生呢”

    宫止的反问让温竹森倍感意外。

    回过神来,温竹森点点头“我吃过了,宫先生。”说着,又指指放在厨房那边的袋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会儿再吃点薯条和炸鸡就更好了。”

    他在街角吃的面是小份。

    鼎鼎不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现在乖崽回来了,温竹森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儿饿了。

    鼎鼎坐在他俩中间,小肉手拄着下巴,一会儿朝自家乖宝贝看看,一会儿又转向亲爱的森森呲起小乳牙。

    倒是哪边儿都不怠慢。

    温竹森站在洗碗池边,神情近乎于虔诚地清洗着宫止带来的车厘子,每个都有他的四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

    他向来只在电视上和商场的高级水果区见过这种价格高昂的水果,自然是从来没有买过的,更别提尝了。

    今天托宫先生的福,自己竟然也有了机会吃这些东西。

    温竹森想着,转头朝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窗边的宫止望去。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脊背更显宽阔,给人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儿萎靡

    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突然,瞳颤所带来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再次侵袭,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温竹森半分。

    伴随着眼前事物的晃动,温竹森膝弯一软,险些直接跪坐在地上。

    模糊、眩晕、冷汗交织在一起,让人越发无力。

    正当温竹森已经接受自己可能会直接栽倒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大力从他身后传来,稳稳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是宫止。

    不知道为什么,温竹森突然觉得这阵力道很熟悉。

    但由于太难受了,他实在没有心情细想,只得匆匆而小声地向宫止道谢“给宫先生添麻烦了。”

    宫止知道,他故意压低声音是因为担心被鼎鼎听到,于是也十分默契地放轻声线“我扶你过去休息。”

    床的四周拉着床帘,只要声音不大,就不会干扰到趴在床上看书的鼎鼎。

    客厅里的灯光温暖明亮。

    刚坐在沙发上,温竹森就惊讶地发现,宫止的脸色居然没比他好多少。

    带着十分明显的不适感。

    之前离得远,加上温竹森始终都不怎么敢直视宫止,导致他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对方的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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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竹森记得宫止桌上的那些药,除了安神催眠之外,就是止痛药了。

    宫止没吭声,温竹森便当他是默认。

    好在他的瞳颤总是一阵儿工夫就恢复,被宫止扶着坐下休息之后,很快就好转了,因此也就有精神去询问宫止的状况。

    “宫先生带药了吗如果没带的话,我有药。”温竹森的声音扑在耳畔,又轻又缓。

    宫止呼吸微滞。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每次偏头痛发作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去的,还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陪同下度过这种痛苦。

    想起那种难捱的滋味儿,宫止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或参与他的隐事。

    “宫先生如果很不舒服的话,”温竹森在心里做着斗争,最后攥了攥拳,视死如归地说道,“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休息”

    省得开车回去的路上太不安全了。

    就算他睡沙发或者铺被睡地毯,也不能冒着让宫先生带病开车的风险离开这里。

    鼎鼎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画册,只听到了森森对乖宝贝说的后半句话,于是急忙从床上爬下来,趿着小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二人中间,仰头对乖宝贝说道“留下来留下来跟森森一起睡森森的被窝可暖和啦”

    温竹森两眼一黑“”叔,真的不用什么都往外说的。

    本以为宫止这样的人,一定会非常讲究,不会在外留宿。

    温竹森虽说担心他的身体,但其实还是已经做好了帮执意要离开的宫止打开门,跟他说“再见,路上小心”,然后给秦伯打电话让他派司机来接宫止的准备。

    然而下一秒,站在门口的宫止却停下了拿外套的动作,抬眸看向温竹森。

    青年的眼神诚恳而真挚,让人对他那番满怀担忧的话深信不疑。

    宫止望着那双眼睛,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

    “可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