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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昭京城(四)
    “怎么不回答”郁晚见周围一片安静,又皱了下眉,

    仿佛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进来的时候,

    早已顺手给几个林家人下了禁言术。

    被他指着的那个林家子弟,此刻面露惊恐,却只能拼命摇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想说那你们几个呢”郁晚的视线又挨个扫过去,却只得到了相同的摇头。

    他原本就有点迟钝的神情,此刻更添几分疑惑,小声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嘴硬了吗还是说是在相互包庇算了既然不愿意说,就一起长长记性吧。”

    “我数数,一二三六七八,一共八个人。嗯,正好这八角楼上的屋檐,一角挂一个,你们今晚就在上面好好反思吧。”

    一听要将他们挂在屋檐上挂一晚,几个林家子弟的表情更惊恐了。

    先不提在上面挂一晚上,人估计都要僵了。就光是想到整个昭京城都看到,他们被人挂在屋檐上,那真是脸面都丢尽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而且这人根本不让他们说话啊怎么回答啊

    郁雪融看着这几个人惊恐着急,显得有些滑稽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的噗嗤笑了一声。

    其实这样稍显蛮横的郁晚爹爹,他好像也没怎么见过,在他记忆中的郁晚,总是温柔而宽和,几乎不与人发生争执。

    嗯也几乎从不碰酒。

    想到这里郁雪融的又禁不住担心起来,郁晚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呢他赶忙在红绳的储物空间里找了找,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灵药。

    他从不碰酒,所以灵药备下了一大堆,却唯独没有专门用来醒酒的,最后只找到几种有解酒功效的花草。

    储物空间里除了天材地宝,灵玉丹药外,郁雪融之前还存进了一些平常会用到的小东西比如杯子这种,这时候也正好用上了。

    至于沏茶的水,就用仙露代替,也就是一种饱含灵力的晨露,效果只会比寻常清泉更好。

    郁雪融很快找齐了所需的东西,然后正想着该怎么煮着解酒茶的时候,傅孤尘抬起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

    傅孤尘的掌心,汇聚起一小簇流光璀璨的半透明火焰。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环绕住杯底,之前在林泽身上烧得他痛入骨髓的奇异火焰,此刻在傅孤尘手中,却无比乖顺。

    一簇火焰顺着他的指尖,如流光溢彩的琉璃羽毛一般,在杯沿上浅浅绕了一圈。

    然后便看见,杯中泡了解酒花草的仙露,腾起袅袅如烟的水雾,花草的青色在仙露中弥散开,不一会儿便散出清冽的淡香。

    郁雪融看着,不由发出小小的惊叹“这是业火琉璃心的火焰吗好漂亮啊。”

    “嗯,喜欢的话,回去教给你。”傅孤尘说着,手指轻合,那火焰便随之熄灭。散出来点点五光十色的火星,像一朵小小的烟火,好看极了。

    真好看啊,郁雪融想,不过这东西也能教给别人的吗感觉好神奇。

    不过傅孤尘既然说可以,那肯定不会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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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想说清楚郁晚和自己关系的话,又牵扯到其它一系列的事情了。肯定不适合在现在这个场合说,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所以,郁雪融只能先简单解释了两句“总之,这是我失散很久的爹爹。至于其它的事情,等一会儿我们回客栈,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傅孤尘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我先去让爹爹把解酒茶喝了,我们好早点回去。”郁雪融说完,准备从傅孤尘手上将茶杯接过来,给郁晚送过去。

    傅孤尘却虚虚拦了他一下,说“很烫。”

    郁雪融怔了一下,看傅孤尘往郁晚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意思是,帮自己把茶拿过去。

    于是赶忙往前追上几步。

    郁雪融走到郁晚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爹爹,喝口茶,解酒的。”

    “哦,好。”郁晚回过头,停下了正准备将几个林家子弟拎出去的手,点了点头,接过了热茶。

    他视线一直在落郁雪融身上,虽然从傅孤尘手上接过茶,却没有太注意来人是谁。

    郁晚看着茶杯上热腾腾地水雾,迟疑地想了想,说“绒绒,我醉了吗我什么时候喝酒了”

    他似乎是十分疑惑,但还是把手上的茶喝了下去。

    清冽的花草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郁晚身上的酒气似乎稍稍有所消解。

    他抬眼打量着四周,看了看跪倒在地、七扭八歪的林家人,又看看早就在混乱中退得远远的人群,再看看正满眼担忧望着他的郁雪融。

    最后郁晚的视线,落在了傅孤尘身上。

    郁晚不解地看了一会儿,又看看自己手上,从傅孤尘那里接过来的茶。

    他的双目被冰绡遮住了,所以只能看见他突然抬起手,用了揉了揉太阳穴。

    之后,他移开视线,朝着一旁的空地侧过脸,心想

    “我果然应该是醉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寒渊和绒绒在一起,他居然还给我奉茶”

    这醉酒后的幻觉,未免也太夸张了。

    郁晚感觉刚才喝下去的解酒茶,在迅速发挥作用。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刚才还醉意朦胧的脑海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不,他现在早就不在北荒的雪原上了。

    郁晚记得,那正好是郁雪融刚刚学会化形的那一年。那年冬天,一封仙道急书几经周转,终于找到了隐居在雪原山谷的他。

    他前往仙道北境的流云城襄助,正遇上魔族开启血祭大阵,以数万生灵为祭,唤出了上古时期的混沌天魔。

    混沌天魔是始自洪荒时的魔神,当时仙道之中,有能力将其暂时封印的,只有祖先曾追随和侍奉过神明的楚家和郁家人。

    但楚家,

    ,

    因为千年前玩忽职守、犯下大错,放出了曾经一直被神明封印的天魔。后来神明震怒,降下诅咒,神血被污染,楚家早已失去了被神明护佑的资格。

    而郁家,千万载过后,也只剩下郁晚一人,还传承着神异的一双重瞳。

    流云城外,郁晚借神明护佑之力,将混沌天魔暂时封印,却也因此元神受损,沉眠于郁家的祖地之中一百余年,直到几日前才刚刚醒来。

    郁晚回到曾经隐居的雪原山谷中,一百多年过去,曾经建起的院落早已在风雪之中无影无踪,哪里还寻得到郁雪融的踪迹。

    于是郁晚只能试着在各大城池之中寻找,是否有相关的信息。半路上他听闻有人提起仙门大比之事,便想到此刻昭京城中,正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

    所以郁晚赶来了昭京城,也真的冥冥之中似有神佑,就这么不经意间从窗外多看了一样,便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郁雪融。

    “绒绒。”郁晚又叫了一声郁雪融的小名,此刻神情再没有迷茫。他缓缓蹲下身来,温柔却又重重地将郁雪融拥入怀中。

    怀中的少年比他离开时长高了些,却在褪去稚气之后,显得越发清瘦。

    无论是过分白皙的皮肤,还是即使裹着披风,依旧让人觉得微凉的体温,无一不在昭示着少年身体的病弱。

    “我的绒绒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郁晚紧紧抱着他,声音温柔地像是湿润的水雾。

    他稍微探了一下,还未深入,就发现郁雪融的体内遭受过很严重的损毁。

    现在似乎恢复了一些,曾经滞留的寒气被祛除大半,但情况依旧算不上好。让郁晚心里一阵阵发紧,一阵阵抽痛。

    冰绡覆盖的眉目之下,一滴微烫的泪水悄悄落下来,轻轻滴落在郁雪融额间。

    郁雪融被温柔地拥抱着,听到郁晚原本只在记忆中的声音,此刻近在咫尺,一时间鼻子和眼眶也忍不住发酸。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哭。

    他抬起头来,环住郁晚的肩膀,用额头轻轻贴了贴郁晚的脸颊。虽然眼中泛着泪光,但他还是对郁晚扬起了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很多,而且都在慢慢变好,不是吗真的,现在我很开心。”

    郁晚把他抱得更紧了,总是这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郁雪融撒娇似的在郁晚怀里蹭了蹭,然后他抬起左手,晃了晃手腕红绳上那个小小的、刻着云纹的金色铃铛。

    当初郁晚要离开的时候说,你觉得开心的时候,这个铃铛才会响。所以绒绒不要不开心了,铃铛都不说话了。

    “真的,不信爹爹你听,铃铛在说话呢。”

    铃铛轻晃着,发出小小的、清脆动人的响声,好像也在浅浅地笑。

    郁晚听着清浅的铃音,和郁雪融安慰般的语调,低低应了一声,泪水却还是忍不住接二连三地坠落下来。

    他实在离开得太久了。

    久到那只曾在雪原

    上无忧无虑的鸟儿,已经在人世间,学会了如何微笑着看那些受过的苦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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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郁晚才想起,他们还在赌坊之内。

    虽然刚才动静太大,大部分人都在混乱之中选择了躲出去。但仍旧有几个胆子大的在靠近张望。再加上周围几个跌坐在地,瞪着眼睛神态各异的林家子弟,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好,等回去了,再好好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爹爹一定想办法帮你治好。”郁晚低头飞快地抹去脸上泪痕,然后摸了摸郁雪融的脑袋,站起身来,“不过,这几个仗势欺人的小崽子,还是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这会儿郁晚彻底从酒意中清醒,自然也想起了刚才他在窗外大致看到的情况。

    虽然不清楚事情具体起因,但一定是群张扬跋扈的世家子弟,找茬欺负绒绒了。

    要不然刚才那名身量修长、眉目锋锐,并且一直在护着绒绒的年轻人,也不会说一定要他们给绒绒道歉了。

    郁晚想到这里,突然间像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像自己刚才口的那个年轻人望过去。

    这一看,郁晚愣住了。

    原来他刚才醉意朦胧的时候,好像看到寒渊给他奉茶,居然不是幻觉吗

    不对、不对,就算他沉眠已久也知道,寒渊早已于百年前陨落。

    况且,面前这个容貌肖似寒渊的年轻人身上,并看不出寒渊那般深不可测的修为,反而是能察觉出一丝与凤凰有关的气息。

    郁晚一瞬间心里闪过很多猜测,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把目光转向郁雪融,问道“绒绒,这位是”

    郁雪融提起傅孤尘,语调便不自觉轻快起来,语气中有些骄傲,又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爹爹,这是我徒弟,他可厉害啦,比我还厉害呢”

    “嗯,确实很厉害,我刚才看到啦。”郁晚看着郁雪融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

    还是那么可爱,让人想抱在怀里揉揉。

    郁雪融听到郁晚也在夸奖,于是开心地介绍道“他姓傅,名孤尘,天资特别特别好,是天生的业火琉璃心呢。”

    郁晚的指尖微微顿了一下,傅家,是他想的那个傅家吗还有业火琉璃心天生的吗郁晚心想,恐怕并非如此。

    千年前,妖族内乱,最后一只凤凰死在北荒。

    郁晚曾经得到过它的三片羽毛。

    他将羽毛编成红绳,坠上小小的金色铃铛,将它炼化成一件既能储物,又能护身的灵器,然后送给了郁雪融。

    所以郁晚能感觉到,这个傅孤尘身上的气息,似乎与那三片凤凰羽,来自于同一只凤凰。

    再直白点说,这并不是什么天生的资质,而就是那只凤凰的心脏。

    郁晚中途停顿了一百多年的记忆,此刻快速回转起

    来。

    最后一只凤凰的心脏,

    他记得后来是落在璇玑子的手中,

    而曾经很久很久之前,璇玑子曾经问过郁晚一件事情。

    郁晚抬起头,看向傅孤尘,那双眼睛明明是年轻人的模样,却深沉而平静,像是落进长河中的沉星。

    璇玑子问过的那件事很重要,不是现在这个场合该讲出来的问题。

    郁晚很快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而宠溺。他摸了摸郁雪融的头发,轻声道“好,绒绒也很厉害,所以才会有这么厉害的徒弟啊。”

    “那、那倒是没有。”郁雪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他这个做师父还总是得傅孤尘照应呢。

    郁晚笑了笑,目光落在一旁的林家子弟身上。

    他们已经被困缚术和禁言咒折腾得浑身都僵了,连瞪眼的力气都所剩无几,此刻七扭八歪地倒在那里。

    “你们之前说好,输的一方要跪下道歉对吗那就遵守诺言,要不然我就真的把你们挂到塔顶的屋檐上去了,挂到明天早上。”郁晚的声线是柔润的,连用词也并不激烈,但没人敢怀疑他真的会那样做。

    立马有好几个林家弟子拼命摇头,眼神惊惶,然后就在他们道歉的想法冒出来的瞬间,立刻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们垂头丧气地跪下来道歉,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嚣张跋扈。

    一旦有几个人动摇,剩下便也都纷纷选择道歉,免受身体和面子的双重打击。过了一会儿,除开一个被琉璃业火烧得痛晕过去的林泽之外,就只剩下林行舟还在试图挣扎了。

    郁晚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耐心不会给林行舟这种人。所以他直接开始数数“三、二、一。”

    他数很快,并且数到一半的时候,手上就聚起了月色般的光,绕上林行舟的脚踝,将他整个人都倒悬在空中。

    林行舟拼命挣扎,却因为束缚术和禁言咒的效果,看上去像一条滑稽扭动,还发不出声音的大虫子。

    林行舟被倒挂着,脸憋的通红,眼看就要被捆着拽出了窗户。看着倒转的地面,他终于像是被吓坏了,大喊道“停,停下我道歉是我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冒犯了这位道友,我道歉”

    “嗯,一点都不诚心呢,还是把他挂出去吧。”郁晚扬了扬嘴角,对郁雪融说,“你说呢,绒绒”

    郁雪融看着林行舟滑稽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最后,在昭京城里横行霸道了好几日的林行舟,终于被远超于他的灵力束缚着,挂上了八角楼的最高处。

    据说后来,半夜林家有人过来想救他,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那一抹月华似的生息灵光,于是他就真的这样,一直挂到了第二天早上。

    以至于昭京城所有人一觉醒来,都看到了林家少爷那副凄惨的模样。

    郁晚教训完林行舟一行人,去牵郁雪融的手,笑着说“走吧绒绒,回你住的地方。”

    “好,我这几天就住在昭京城的

    客栈。”郁雪融点点头,

    回头叫上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傅孤尘。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时,

    赌坊的老板娘从一旁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叫住了郁雪融。

    她刚才看见场面乱了起来,便先躲进了安全的地方。此刻出来,手中拿着的是林行舟的储物戒,还有郁雪融的储物袋。

    里面原有的十万上品灵玉,除开赌场收取的小部分抽成外,已经被各自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

    “小公子,请留步,这是您赢下的上品灵玉,莫要忘了。”老板娘恭敬地将两样东西都递过来。

    郁雪融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抬眼看了看郁晚。

    他爹好像,不太喜欢他搀和这些东西来着

    “拿着吧,也算是事出有因,我又不会怪你。”郁晚看着郁雪融笑了笑。

    “嗯,好。”郁雪融这才去接老板娘递过来的两件东西,他接过来之后,又拿了几千上品灵玉出来,交还给老板娘。

    “小公子这是”老板娘有些讶异。

    郁雪融眨了眨眼睛,说“刚才把你这里弄坏好些东西,算我给的赔礼吧。”

    “啊,这可真是”老板娘大概也没想到,这些年敢在她这大家的少爷公子不少,但这还真是头一次见着主动赔礼。

    她垂眸一笑,道“那就多谢了,祝小公子此程一路顺遂。”

    郁晚看到这里,也莞尔一笑。

    真好,就算过了那么久,久到那只曾在雪原上无忧无虑的鸟儿,已经在人世间面对过了苦痛和伤痕,但他其实并没有改变太多,不是吗

    几人走出大门,郁晚唤来了一直在等他的白鹿。

    然后摸了摸白鹿的鹿角,一点白色的光华闪过,白鹿体型变大了许多,脊背宽平,三人侧坐绰绰有余。

    郁雪融还是第一次乘鹿。

    至少是有记忆的时候第一次,可能以前也坐过但他想不起来了,所以此刻也觉得十分新奇。

    他侧身坐在白鹿上,双脚向外轻轻晃着,一会儿摸摸丝缎般的皮毛,又摸摸毛茸茸的鹿角,觉得新奇又开心。

    几人回到客栈之中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许多人都已经歇下,整个客栈都显得很安静。

    白鹿停在客栈的后院里,郁雪融高高兴兴领着郁晚回到房间,直到推开门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因为之前来的时候,客栈说南明宗预定的房少了三间,所以最后他和傅孤尘住了一间。

    也就是说,这间房只有一张床。

    郁雪融倒是不介意,因为早就习惯了。

    但是郁晚站在房门口,看了看那孤零零的一张床,当场怔在原地。过了一阵才犹犹豫豫地看了看郁雪融,又看看旁边的傅孤尘“你们俩住一起吗”

    郁雪融刚想回答,却听郁晚好像浅浅吸了口凉气。

    “绒绒你不用说,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最近仙门大比客栈房间很紧张,所以你们才会临时挤一下,对、对吧”

    “嗯,其实也不是”郁雪融低头想了想,他们也不是今天才住一起的。

    郁雪融觉得,自己有十分充分且正常的理由,正在想从哪儿开始说明情况。

    但郁晚的表情已经明显维持不住了,即使有冰绡遮挡,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什么你们什么时候”

    “也不是临时起意,之前在南明宗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原因住一起了。”郁雪融低着头,还在很认真地试图给郁晚捋清楚前因后果。

    但郁晚的想法,却好像奔着另外一条路刹不住车了。

    “南明宗”郁晚似乎又受到了一次冲击。他之前没来得及问,此刻听到这里,感觉一阵头疼,“你之前一直在南明宗那应该只是客卿之类的吧他们不是不收妖族弟子的吗总之,肯定不可能是拜了楚衍为师吧”

    “楚衍”郁雪融突然偏过头想了想,他是不是在谁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好像苍衍仙君的原本的姓氏就是楚,苍衍应该算他的道号吧。

    “楚衍就是苍衍仙君对吗”郁雪融看向郁晚,有些疑惑地问,“苍衍仙君现在,确实是我师父,爹爹,是有什么问题吗”

    “”突然之间,接连听到让震惊的消息,郁晚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

    倒不是他对苍衍有什么意见,而是

    郁晚心中五味杂陈,又看了一眼傅孤尘。

    如果他之前那个猜测是对的,如果傅孤尘真的是璇玑子当年用业火琉璃心“重塑”,或者说是“留存”下来的,尚且年少的寒渊

    那么这之间的关系,可就真的像线一样,纠缠在一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