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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0 章 残疾的小太监
    再也理智不了一点,厉北沉二话没说,甚至没耐心从正门走,直接翻身跃了下去。

    另一边,冬歉被那刘家少爷攥住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言不逊。

    刘少爷还以为他被自己吓怕了,又凑近了几分,恶劣地笑着“你乖一点,我就不欺负你。”

    然而就在下一秒,冬歉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上一发力,随着“咔把”一声,那刘家少爷愣了愣,随即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冬歉刚刚拿一下,竟是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腕。

    刘家少爷痛得满地打滚,眼泪都快要飙出来的,他指使着身旁那些虎背熊腰地家仆,颤抖着指着冬歉道“把他给我抓起来,狠狠教训他,我今天要让他跪在地上跟我求饶”

    那些家仆一直以来都跟着他欺男霸女,干了不少脏活,熟练的很,更何况眼前这位确实是个美人,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了兴趣,一个个撸起袖子围了上来,打算给这个美人点颜色瞧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冬歉的面前,没有人看清他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不出十秒,刚才还凶神恶煞地围在冬歉身边恶狠狠的家仆尽数到底,陪着他们家的主子一道哀嚎,场面堪称壮观。

    刘家少爷气血上涌,连气得通红,哆哆嗦嗦指着忽然出现的厉北沉,话都说不利索“你敢打我的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

    还没等他报出他爹的名姓,厉北沉对着他的脸又是重重一踹。

    这会是彻底鼻青脸肿,不成人样了。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我,你们等着,只要我告诉我爹,你们就等着死吧。”,那刘家少爷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在这逞能。

    厉北沉拿处腰牌晃在他眼前,冷冰冰道“看仔细了吗”

    看到那腰牌上的字,那少爷瞳孔紧缩,瞬间就不敢吱声了。

    厉北沉缓缓道“看你们这种品行,以后宫里的生意可以不用做了。”

    那少爷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顿时倒在地上,僵直地坐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完了完了,要是这事让他爹知道了,他一定会被他爹扫地出门的。

    冬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厉北沉,目光顿了顿。

    没想到他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不然的话,他今天还当真要麻烦一点。

    风波结束后,冬歉对厉北沉端端正正道了谢。

    厉北沉蹙了蹙眉“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生分。”

    冬歉笑道“太子别这样,若是如此,我估计还真要误会你喜欢我了。”

    “我本来就”,厉北沉话说了一半,又生生咽了下去。

    要是被冬歉知道他的心思了,肯定会仗着这份喜欢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瓜葛。

    冬歉的所思所想,他都拎得门儿清。

    但是他不知道,冬歉其实早就知道了他

    的这些心思,又或者说,厉北沉之所以会对他动心,也是他一步步精心算计出来的结果。

    比如现在,冬歉缓缓凑近他“我最近遇见一件难事,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这还是冬歉第一次找自己求助。

    对于厉北沉来说,就算是冬歉这会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估计都会答应。

    “你说。”,厉北沉看着想他缓缓靠近的冬歉,一时之间呼吸有些不稳。

    冬歉笑了笑,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些什么,在外人看来,就像情人间的含情脉脉,耳鬓厮磨。

    “你说,冬歉怀疑这事是魏玄做的”,厉寅负手站在殿中,眉宇沉思。

    “千真万确,陛下。”,总管太监恭敬应着。

    厉寅“这么说来,确实可疑,朕之前也怀疑过他,但对方的手段太干净,找不出什么证据。”

    总管太监这时想到了什么,悄悄对厉寅道“陛下,奴才有个办法,不知”

    厉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直说便是。”

    “是,奴才的意思是,不如利用冬掌刑一步步接近厂督大人,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边弄到些什么证据。”

    被他这么一提醒,厉寅忽然联想到,魏玄对冬歉确实比一般人上心。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那次刺杀中,明明已经俘获到了冬歉,却什么也没有对他做的原因。

    厉寅对总管太监道“去,帮我把冬歉叫来,朕有话要同他讲。”

    近几日,厉北沉频繁地出入冬歉的府邸。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上次帮了冬歉一把后,他请他帮的忙竟然是日日去他的府中做客。

    只是冬歉神神秘秘的,不让厉北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厉北沉虽然不明白冬歉的用意,但对于冬歉的邀请,仍旧是打心眼里感到甜蜜。

    都说日久生情,冬歉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差,时常留他在府中饮茶吃饭。

    在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搞不好真的会慢慢缓和,到时候,自己再顺水推舟,跟他解除那个让他心里不痛快的男宠关系,再把给他喂药的事情坦白,兴许冬歉就会接纳他。

    厉北沉兴冲冲的,仅仅因为冬歉这些日子对他多笑了几次,他的心情就格外好,哪怕碰到平日里的那些死对头也会笑脸相迎。

    尤其是厉振山,看到厉北沉整日笑眯眯的,就跟看见活阎王似的,对他能避则避,在某一日自己不小心摔坏了厉北沉平日里最喜欢的酒具时,他还能笑眯眯道“没关系,碎碎平安”时,厉振山对他哆哆嗦嗦道“不管你是谁,立刻从他身上给我下来。”

    一时之间,不少人觉得厉北沉近日被鬼上身了。

    他们怎么会懂,喜欢的人给自己好脸色的快乐。

    也对,兴许他们压根没有喜欢的人,又或者没有像他这样跟喜欢的人亲近的机会。

    这日厉北沉

    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冬歉最近很喜欢吃柑橘,又命人从殿中搬来好几筐柑橘送到冬歉的府里。

    等他到冬歉的府中看见他正剥着柑橘,指尖还沾着点点汁水时,心中涌上了巨大的满足感。

    喜欢的人吃着自己送来的东西,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东西吗

    他欢欢喜喜坐到冬歉身旁“你若喜欢,下次我来的时候再给你多带几筐。”

    “不必了。”,冬歉将口中嚼着的那瓣橘子咽下,“陛下也送了我不少,再这样下去,就要吃不完了。”

    知道厉寅也给冬歉送了这个东西,厉北沉瞬间就绷不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冬歉手中的柑橘,心中不平地想冬歉手里正吃着的这个,究竟是厉寅送的,还是自己送的。

    冬歉看出了他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着的想法,轻咳一声,缓缓道“你送的比较新鲜,要不要尝尝”

    厉北沉被他顺着毛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说明什么说明冬歉现在手里肯定吃的是他送来的柑橘。

    其实冬歉对于哪筐是谁送的已经毫无印象,毕竟那些柑橘都已经不无差别地放在了一间屋子里,谁有闲心去分辨那种事情。

    不过能让厉北沉稍稍安分一点,撒点小谎又如何。

    冬歉又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反正,让厉北沉待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就姑且先哄哄他吧。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这日晚上,周十六端水来到冬歉的房中,发现冬歉正将绳子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勒得紧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些明显的痕迹。

    冬歉见他进来,弯眸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帮我。”

    周十六听话地走了过去,将水盆放在一边,拿起绳子,将绳子一圈又一圈地缠在冬歉的手腕上。

    “用点力气。”,冬歉淡淡道,仿佛被绑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周十六不明白冬歉的用意“大人,何苦这样作贱自己”

    冬歉掀起眼帘,笑了笑“怎么一脸苦相,放心,我没有那种嗜好,不会故意作贱自己。”

    “那大人为什么”,周十六的严重满是担忧。

    冬歉慵懒地靠在床背上,语气轻缓道“前不久,陛下找我谈过,希望我能混到魏玄身边,找到他春狩行刺的证据。”

    周十六睁大眼睛“那证据,我们不是早就”

    “对,证据我们早就掌握到了。”,冬歉眯了眯眼,“但是要如何不被厉寅怀疑地将证据交到他的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他的计划,按照他的想法接近魏玄,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到这些证据,我们才是干净的。”

    周十六的眼中立刻浮现了了然的神色。

    魏玄从江湖中抽调刺客的事情没有瞒住师兰渡的眼睛,他的人脉足够广,魏玄如何找到刺客机构,如何同他们制定详尽的计划,在其中又留下了那些物证,交流

    时的信件,他都一清二楚。

    至于怎么将他们送到陛下面前3,就全看冬歉的操作了。

    至于冬歉要怎么顺利成章地潜伏到魏玄的身边。

    虽然还不知道主子具体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周十六知道,这件事一定早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只能听命于主子的话,在主子的手腕间用力绑了个结。

    翌日傍晚,冬歉主动找到了魏玄。

    这还是冬歉第一次主动来找他,魏玄听人来传话的时候,火急火燎地就走出去迎接他。

    他站在冬歉面前,温声道“今日怎么舍得来找我”

    在他不知不觉间,对冬歉已经用上了对弟弟说话时的亲昵语气。

    冬歉将垂下眼帘,看神情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什么,就是顺路看看你”,他转过眼眸,有些不自然道,“我先走了。”

    魏玄直觉冬歉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就在这时,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攥住冬歉的手腕,撩开他的衣袖,看见了下面斑驳的红痕。

    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眸色愈深“厉北沉又去找你了”

    冬歉唇线抿紧,看起来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魏玄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了。

    厉北沉最近日日去冬歉府中的事情早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而冬歉手腕上的这些,恐怕就是那个人留下的罪证。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冬歉无时无刻不在受那人折磨。

    “以后住我府上吧。”,魏玄那一刻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冬歉抱在怀里,满眼心疼道,“有我在,他绝对不敢来找你。”

    冬歉轻轻垂下眼帘,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