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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之后几天,方玉成每日还会抽出一段时间去医馆中,当然,还是带着岑霜一起去的。

    毕竟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成天都待在医馆里,而那医馆里原本的两个大夫,见他只是每日待上一会儿就离开了,也就放下心来,不那么担心他会抢了自己的饭碗了。

    至于先前想要请他上门来的那些人家,这几天来也确实消停了不少。

    毕竟这些人中,大多数人其实家中根本没有谁生了病,只不过是知道有个厉害的大夫如今正在越城,所以想凑个热闹罢了,因此被拒绝之后,虽然有些不快,倒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还是有些小心眼的家伙被拒绝了之后,心中很是恼怒,觉得这人再厉害还不是个大夫怎么三请四请都请不来,还要人去医馆寻他

    这些人心中很是不平,他们这样的人家,向来都是请大夫上门来的,哪有去医馆那样人来人往的地方看病的道理。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他们也不蠢,这个姓方的大夫既然能治好李家那小子的痴傻,脾气又这样傲,身上肯定是有些本事的,想也知道这人估计不是什么普通的医师,他们还是先查一查情况好了。

    即便是有些性子急躁的家伙,也被家里人劝了下来。

    毕竟这个世道,大多数人对于大夫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敬,更何况是有真本事的厉害大夫,那就更不能随随便便得罪了。

    因此,岑家这才逐渐恢复了先前的宁静,终于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上门打扰了。

    而方玉成带着岑霜在医馆的这几天里,最初时遇上的病人并不算很多,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自己眼熟的大夫看诊。

    偶尔有些来找他看病的,也都只是些简单的小病。

    因而很多时候,他都是先自己大致看上一看,然后再让跟在他身边的岑霜瞧瞧对方的情况,说说自己的结论。

    听完之后,他再给出自己的看法,并且给病人开出药方。

    这样的行为让人见了,旁人心中难免会生出些疑惑,担心他是拿自己给徒弟练手,然后心中犹疑,接了药方之后,思虑再三,还是再去找了另外两位大夫,重又看上一回。

    方玉成也不介意这样的行为,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反倒很是自信,总之他的药方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而这些人到那两位大夫面前,拿出了自己的药方给他们看了看,得到他们俩的肯定之后,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安心地取了药包离开了。

    不过这么一来,见识过方玉成看病的速度以及他开的药方之后,那两位大夫心中对于他的医术也有了些猜测。

    至少,他们看得出来,这个方大夫的医术是比他们厉害的。

    不仅很多病症一眼就能判断出来,甚至于开的药方也比他们俩原本想的要好,更适宜那些病人各自不同的情况。

    至于一旁的岑霜,他们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过最开始他们也只是以为,岑掌柜的家中孙女或许只是家中无

    聊,

    ,

    那位方大夫带她来,竟然是带着她一同为人治病的,这,这么小的年纪,真的能给人看病吗,这不是说笑吧

    他们俩先前心中还是有些质疑的,毕竟治病可不是儿戏,要是一个不好给人治坏了怎么办

    因此他们这两天还很是认真地关注了一下方玉成那边的情况,然后便意外发觉,这岑掌柜的孙女似乎确实有些医术天分,甚至看出病灶之后,还能直接说出治疗方法和药方,并且说的很是准确快速,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的水准简直比他们俩手下的徒弟,以及家中的后辈还要高了。

    或者说,他们有些别扭地不想承认,这个小姑娘或许也比他们俩厉害呢。要是他们的话,还真不一定像她那样,快而精准地判断出一个人的准确病情。

    这俩人中一人学的是家传的医术,另一人从前也是正经拜过师父的,又都是谨慎小心的性子,从没出过什么大错,因此医术水平在城中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因为他们能学到的最高水平也就是这样了,毕竟他们亲爹师父也就是寻常大夫的水准。

    因此,在知道这位新来的方大夫医术很是不错,并且身边教出的那个女孩水平也很是厉害的样子,他们不由得心中意动,有些想请教一下对方,让对方为自己指点一下。

    就算对方不愿意的话,那治病的时候,能让他们在旁边偷偷听一下,其实也可以的。

    这两人甚至还忍不住向岑掌柜打听起来,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来头,难道还真的是岑掌柜的师兄吗

    毕竟这虽然两个人在岑家呆了好些年了,但其实并不知道岑掌柜从前刚来越城的时候,其实是个走方郎中,他们从前刚刚见到岑良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开了两间药铺,成了正经的生意人了。

    岑良听了之后,心中有些许的尴尬,但很快又坦然起来,“他确实是我的师兄,而且医术是我们师兄弟几人之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至于我嘛,其实我的医术平平,没什么太大的天分,后来索性就不做大夫了。”

    他在这儿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师父是谁,毕竟师祖的名头很大,师父的名声也没差到哪儿去,反倒是他这个徒弟,医术一般,实在是不好意思将两位长辈的名头抬出来。

    因此,这一回他同样也没说出这件事来,只是提了提前段时间,方师兄去李家治病的事情。

    这话一说,另外两人瞬间明白了,原来前段时间那个厉害的医师,就是这位方大夫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人医术这么好,教出来的小徒弟也这么厉害。

    这么一想,他们心中原本的别扭感消散了,而是恍然大悟,顿时说服了自己,不是他们比不过小孩子,是人家本身就有厉害的师傅教导。

    这么一来,这两个人的态度就更加热切了,毕竟能遇见一个名医的机会可不少,要是他们能学到点一星半点,也是好事啊。

    因此,这两

    人忍不住问着岑掌柜,能不能让他们跟在方大夫身边学一学,打打下手也好啊。

    再不然的话,就让他们在旁边听一听也成啊。

    岑良并不意外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很清楚这两人的性子,很是踏实稳重,也明白他们是想多学点本事,因此也没有立马拒绝,而是说自己要去问一问方师兄的意见。

    这两人听他这话,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这么说的话,也就是有机会的意思了

    岑良将他们的话带过去之后,方玉成也没有开口拒绝,想了想觉得那两人还算顺眼,做事认真,对待病人也很仔细耐心。

    因此,他便点头应允了,这两人可以偶尔来找他问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自己为人看病的时候,也能在身边听一听。

    他从前虽然没收过徒弟,但是只是让人在自己身边听一听,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爱听就听吧,听懂了学会了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岑良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毕竟他们这一派的医师,其实都是如此,不像是那种家传医术一般,将东西牢牢控制在手里,不允许外传,他们其实都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医术教出去。

    不过他自己是觉得能力不够,所以不收徒弟,而方师兄肯定是因为嫌麻烦,所以才不会收。

    而得到了岑良的回复之后,那两位大夫脸上瞬间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这真是太好了,他们真的能有机会跟在对方身边学些东西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因此,他们立刻就让人将自己的位置,移到了方玉成身边,尽量想近一些,能够有机会听一听他说的话。

    在这之后进来医馆的人,见到这两三个大夫全都在一块儿,而不是在往日的位置,心中都有些好奇,不过这些人也只是在自己的心中想一想,多看两眼而已,接着便上前去随便找了个大夫看看情况。

    那两位大夫便依旧像是往常一样,为来人看病,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比平常紧张许多。

    方玉成倒清闲得很,偶尔听一听身边那两个大夫说话的声音,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其实这两人在他见过的医师里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辨认疾病没有出错,诊断时也很是细心谨慎,不过就是在药方上面中规中矩了些。

    不过这也是寻常大夫的通病,他倒也没有苛责什么。

    见到方玉成没有皱眉或是其他不满的表情之后,这两人心里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注视下,自己简直像是回到了从前在亲爹师傅的教导下的那段日子,明明他们俩都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大夫了。

    而方玉成也还是很悠闲,因此有时也不叫岑霜帮他抄书写字,而是想出了另一个办法,让她观察在医馆门前路过的人,看看他们身体状况如何,可有些什么暗疾不适。

    这对于岑霜来说,也确实是件有意思的事。

    毕竟过往的人来去匆匆,有时人走得快了,或许连脸都看不真切,更何况是从这短短一瞥中看出对方的身体情况。

    不过她依然很有兴致,

    认真观察着偶尔路过门口的人,

    看看他们脸上的脸色,以及走路的步幅,猜测出他们的状况。

    两人还特意一人拿了一张纸,定好下一个路过要看的人,然后互相写下自己看出来的状况,再对照一下对方写下的内容。

    如此两三回之后,他们纸上写着的内容,竟还真没差上多少,相似程度很高,不过偶尔岑霜写出来的内容,还要比方玉成更加详细些。

    一旁偷偷摸摸观察着的两个大夫,见他们如此比试,简直要被惊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只凭借那么过路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的身体状况,是否酗酒,体虚,或者是最近食欲不振之类的情况,这难道真的是人能立刻看出来的嘛

    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太难以想象了。

    那位厉害的方大夫也就罢了,估计人家真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名医也说不定,但是岑掌柜家的那个小孙女,竟然也能从中看出端倪,甚至根本不比那位方大夫差。

    这难道是说,这个小姑娘的医术水平,其实不比方大夫差吗

    两人心中都大为惊诧,其中有个人甚至都忍不住直接去找岑良问了问,想知道岑霜是不是真的这样厉害。

    说到这里,岑良的表情顿时变得得意起来,他先前提及方师兄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自得过。

    然后他才像是不经意间说起了岑霜从前的事,“小霜她啊,在医术上真的有些天赋,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分辨出各种不同的药草了,后来学字也学得很快,早早就能自己看明白医书了。”

    “她的记性也很好呢,只要是自己见过一遍的东西,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看过的书上的内容也全都知道呢。”

    “后来方师兄见了她,知道她这么聪明,哭着喊着要教她呢。”

    这句话当然是他胡说八道的,但是岑良不管那么多,而且方师兄当初难道不是见猎心喜,所以才愿意留在这儿的吗,那不就是看上了小霜的天分反正都一样,这也没差多少了。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开始纠结起另一件事情来,虽然如今方师兄只是教导小霜,但名分上其实也算是收了个徒弟了。

    不过要是小霜真叫他师父的话,那对方岂不是直接差了自己一辈自己还成了方师兄的长辈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他知道,方师兄其实是不会承认的,但是能这么想一想也好啊,让他开心开心。

    而来他面前听了他这一番吹嘘的大夫,脸上若有所思,心里也从先前的惊异变得平静了些。

    下一刻,他便直接开口问着,“岑掌柜,你家这孙女的天赋是真的厉害,不过这样看来,反倒是方大夫更像是她的祖父了。”

    两人在医术上都这样有天分,真是太难得了。

    这人和岑良相处得很是不错,这话其实说出来也只是开个玩笑。

    岑良也知道,便只是挥了挥手,嫌弃地说,“去

    去去,

    小霜可是我家的孩子,

    方师兄还是个孤家寡人呢,哪里会有这么聪敏的后辈。”

    他心中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反倒是美滋滋的,虽然小霜和方师兄一样都是极有天分,少有的天才。但他这人老早就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个寻常人而已,那么就要有一个平常心才行。

    反正孩子是自家的,谁来也抢不走,他如此想着。

    而另一边的方玉成,看着手中的几张纸,脸上带着些微笑意开口说着,“倒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又是如何知道,方才路过那人,左手不灵巧,是因为被人殴打所致”

    岑霜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凑近了些,在方玉成耳边说了一句话。

    然后便见到下一刻,方玉成愣了愣,接着才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还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你这样岂不是作弊”

    岑霜方才说的,便是她刚才其实是看面相看出来的一点痕迹,刚刚那人一看就知道,家中不太和睦,尚未娶亲,同父亲的关系应当也不太好。

    而且对方一看就知道是个性子急躁的人,他家中长辈不出所料估计也是类似的性格。

    所以这次看他左手不太灵活,岑霜估计着或许就是他和家中之人闹了矛盾,和人打起来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朝方玉成讨好似地笑了笑,拍了拍桌子上的纸,“那一祖父这次让我一让,是不是算我赢了”

    方玉成也没有争执,毕竟她能看出更多的东西,也确实是她的本事,因此他便点了点头,“好,这回确实是你赢了。”

    岑霜的脸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神色来,她还挺喜欢这种有意思的事的。

    见她这副模样,方玉成也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小孩子这样好满足,不过是口头上的胜负而已。

    这时候的医馆之中依旧清闲得很,这几日来医馆的人都不是很多。

    因此岑霜和方玉成很有兴致地接着这个方法比试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不过见到身边那两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方玉成也会难得好心地开口,稍微解释一下,自己是如何从过路人脸上以及他们的步态中,看出对方身上有些什么情况的。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他还是难得耐心地同他们讲了,该如何分辨人脸上不同脸色反应出来的情况。

    很多时候,人要是生了病,那么自然会反应到自己的身体上,脸上同样也是如此。

    即便是泛黄,但那也会有些细微的差别,这种差别就是不同病症反应出来的不同。

    方玉成这么说着,那两人也很是耐心地认真在一旁听着,甚至还直接拿出了自己手里的纸笔,开始记录起来。

    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即便是他们现在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只要记下来,日后自然会有时间好好思索一下。

    要是错过了,那就真的是错过了,不然难道他们还能求着对方再讲一遍吗

    岑霜也在一

    旁好奇地听着,

    不过眼神偶尔还会看看外边过路的人,

    随便扫上两眼。

    她现在觉得,看一看过路人的面色,知道病症,以及看看他们的面相,知道他们更多的情况,这两件事都很有共同之处,结合起来甚至还能知道更多的事,挺有意思的,还能一下子锻炼自己的两项能力呢。

    不过,这样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路过了一个看上去很是眼熟的人,那男人此时脸上很是得意的样子,慢悠悠地从自家的医馆门前走过。

    岑霜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好像就是前段时间祖父口中所说的那个白家小子,白兴安。

    她对自己曾经见过的人都有印象,白家和他们家离得很近,因此她也是见过对方的。

    不过这会儿,岑霜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死气,那实在是太显眼了,完全是那种基本很难挽回的程度那般黑沉。

    这种情况基本就是说明,这个人死定了,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还会有下一个劫难等着他。

    岑霜看了看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起来,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能有这样深重的死气,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别人一定要他死吗

    她心中这样想着,却并没有任何想要提醒对方的意思。

    岑霜知道白兴安就是个赌鬼,她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她从前也见过很多因为赌博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况。

    这人明明家中富裕,还能娶到那样好的媳妇,家庭和睦,明明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却偏偏要自己往赌场里钻,将大半身家输光,这种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此,她只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掺和其中。

    或许这人就是自己不小心在赌场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对方一定想要指置他于死地,岑霜在心中暗自猜测着,也或许是这个人没有控制住,一时赌上头了,遭了报应还是不小心遭了什么无妄之灾

    不过无论如何,反正这都是他的事,因此,岑霜只是看着对方慢悠悠离开的身影,脸上却没有半分波动,神色平静,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过路人而已。

    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从祖父口中听到这人的消息吧。

    岑霜随意地想着,正想要收回视线,便看见接着又出现了一个眼熟的人,那人就是前两天曾经见到过的,白兴安的妻子。

    而医馆不远处的地方,许泽兰正拉住了白兴安,不让他再往前走。

    见到是她,白兴安一下子脸色就变得不耐烦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啧”了一声。

    “又怎么了,我先前不是都和你说好了那些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面前的女人却是脸色不太好,看着他,声音却放得很轻,“秋如年纪还小呢,哪能嫁给一个年纪那么大的瘸子,我已经和母亲说好了,要找我舅舅家那边的孩子,为她说亲,你把这婚事退了吧。”

    听了这话,白兴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不善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妻子,说话也恶声恶气的,“你这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这事儿我都已经和我那兄弟说好了,哪能是你说变就变的。”

    见眼前的妻子还是一副恳切的样子,他甚至都没等到对方回答自己,便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直接离开了。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能嫁给人家可是秋如的福气呢,到时候只管准备让秋如出嫁就是,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听了他说的这句话,许泽兰脸上的神情更加哀切,她已经清楚了,他估计就是不愿意改变主意,硬是要将女儿送给别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她又想到自己女儿的年纪,又想到昨天托人打听来的消息,知道那个所谓的兄弟,有一个长相难看并且还是个瘸子的弟弟,脸色更加差了几分,她是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人的。

    什么享福她可不信这种话,她当初嫁到白家的时候,旁人不是也说她是来享福的吗,看看如今呢

    岑霜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她看出来了,下一刻,许泽兰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些若有似无的死气,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