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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if线 没忘没去5
    门关的刹那,不待嬿央心灰意冷的把脸偏向一边,骤然,肩身一暖,她被把她拽进来的男人紧紧搂住了,他的手还在越收越紧。嬿央面上空空他此时抱她抱得越用力,她越忍不住想,有多久他没有这么抱过她了几年前还是几乎要追溯到两人新婚那两年

    不知道,反正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她的记忆都快要模糊。她的眼里,则越来越平静。笑了笑,以笑掩过,她用很轻的声音让自己的心态也尽量显得平静,“是还有事,对不对”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什么事竟然会让他这样紧了又紧的拥着她

    嬿央垂下目光,什么也不看。

    什么她也没心思看。

    心底哪里是真的已经平静到能无动于衷呢,心想哪怕,哪怕他刚刚再说说啊而不是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无声摇了摇头,忽而,也是觉得两人这样抱着实在没什么意思,手掌推了推,偏了一下打算从他怀中离开。

    这一下换来的是他猛然收的更紧的手臂,同时还有他重重一抵,压在她肩上的下颌,他的呼吸声好像都粗重了不少。

    嬿央默然,默然却不是因为他骤然收紧的力道和他压迫的的呼吸声,而是侧颈里忽而擦过一下的薄唇。

    嬿央“”

    弯唇,但却弯得很苦,他说了那样一句,现在却亲她。是她的错觉吧可不是,他又碰了一下她的侧颈,男人薄唇的触感很清晰。有温度,又凉凉的。

    这样的举动太过矛盾眼睛眨了眨,因为她连睁眼好像都觉得睁得已经有些酸了,他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刚刚背过声一句话不说,这时又匆匆把她拉进来,这样重的拥着她。

    嬿央侧了眼睛看看他,张嘴真的很想问问,但有一道声音先于她,嬿央于是默然未语。

    听到他嗓音微哑的说“知道我收到信时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不知道。

    祁长晏知道她不知道,动了动干涩的唇,下意识又拥紧她。

    “是害怕。”声音沙极了。

    这几个几乎是苦涩的字句之后,又重复,“嬿央,很害怕。”

    “害怕你动了和离的念头,此生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以后更是连见我一面也不肯。”

    “嬿央,真的,我是头一回这样害怕。”

    现在想起来依然害怕,刚刚更是怕她被提醒后有了这个念头,神情一差,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就去追她了。

    此生他最不愿的事就是与她再不相干。

    眼眶中有了血丝,摸摸她脖子,忽而他抬了头眼睛正色,“所以,我们永远也别和离。”

    “永远不,行不行”

    嬿央嬿央她在发怔。他说他是害怕眼睛挪了挪,忽然眼底复杂,他早说啊,若是他刚刚不是一句就当没这回事,而是和她说他害怕,她又岂会那样心灰意冷的直接出去。

    她知道他很少有害怕的时

    候,他这一生,也几乎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东西身为父亲和母亲的孩子,他自小便是锦衣玉食过来,长大后更是科举及第,这些年稳扎稳打一路高升他少有害怕的时候,他还说他不想和她老死不相往来,更害怕她再也不见他。

    可他刚刚为什么不说呢,又为什么,这些年就不说一句呢,两人如今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没想过和离,可这不代表这些年和他这么不咸不淡下来她心里不曾落寞过。

    就像刚刚,刚刚是真的很失落。慢慢笑了笑,苦笑,摇头,“我没想过和离的。”

    一直都没有想过。

    至于他说的害怕她不见他,这一句啊嬿央放空眼睛,接着偏开了眸,“你害怕我不见你,可这些年我俩见得本来也就不多。”

    足足七年多的功夫,见面次数却用手指就能数的过来。嬿央又望他,望着他好像红血丝更多了的眼睛,伸出手苦笑着碰了碰,所以“你真的怕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下一触及离,手掌空落落的又掉下去。

    但马上,嬿央这只手被祁长晏一收重重握了,嬿央呆了一下,而后神情混杂的瞧他。祁长晏重重滚了滚喉结,眼底愈黑的一层颜色翻涌到几乎沸腾。

    嬿央下一刻再看已看不清了,他重重吻了她,这一吻像是带着噬血气息,嬿央很快气喘,伸手忍不住推了下他的肩膀,这一下让祁长晏停住,他僵了僵,似乎终于清醒,终于平复心里一层又一层的激烈。

    他果然是有忍不住的时候的,如他之前想得那样。

    只要是面对她,只要是

    男人僵过之后,闭了闭眼睛,心想今晚到底有些失控了。重重压压心里的一切,他退开了唇,这回仅仅只是拥着她。

    “怕啊。”当然怕。

    薄唇抿了抿,许久后,这喑哑极了的一声。

    男人又说“嬿央,我怎么不怕”

    “这些年你知道我多少回看着信盼着上面是你来信告诉我,说你要来九稽了。可一年又一年,我一次又一次落空”

    “直到我到了邯辅,重新一次又一次的等,可你还是没来。”

    “你要我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来信强求你来”

    “可”眼睛里的神色浓浓翻滚,“你会来吗”

    会吗

    她不肯来他怎么办所以他也只能维持现状罢了。

    他说这些时,嬿央一直很安静,但心里翻滚的波涛其实一点也不低于他。抿了抿唇,她会啊,她怎么会不来呢

    可那些年两人连往返写信都越来越少,他不提,他要她用什么理由过来

    连上回去奔丧在这落脚,他也是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她又要怎么以为他曾经想她来过

    那时想,或许他还挺喜欢这样一个人清净冷清的日子,或许她带着孩子们多留他反而觉得孩子们吵闹了。

    这次来时

    也想,过了这个岁除,最多再过个元宵,她就带着孩子们回京。

    嬿央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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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头眨一眨眼睛里估计也有点赤红的感觉,怎么两人就变成这样了呢,甚至今天谁要是冲动一些,又或者更倔一些,或许她今日才到,就是两人真的劳燕分飞的时候了。

    抹了抹眼角,强颜欢笑。

    这个强颜欢笑很难看,嬿央不作无意义的挣扎,但好在,比之她,她跟前的男人此时要更加狼狈,终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

    狼狈之余,他还似乎想碰碰她的眼睛,但他的手才不小心碰到她鼻子,他神情里先有了丝慌乱,接着手上用了些力,像是想把她鼻子上的什么擦干净。嬿央下意识抬手也摸了摸自己鼻子这块,摸到后看了看,一怔,原来是他把血弄到了她鼻梁上,血来自他手上。

    嬿央又看他的手掌。

    不知何时他又握了拳头,导致伤口早已经有皲裂,他的手背现在渗了血,血都流到了他掌心,可若非刚刚他不小心把血弄到了她鼻梁上,血迹都流到掌心里的他似乎到现在都不会察觉嬿央深吸一口气,暂且收拾收拾心情。

    碰碰他这只手掌,说“你先处理伤口吧。”

    其他的,以后再说,反正她还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今天这事,也确实只是个乌龙。

    她又转身,“我去叫人给你打水拿药。”

    但身后的男人见此马上握紧了她的手腕,是不让她走的意思。同时声音紧绷,甚至,其实是有点很难察觉的紧张,一切到如今为止都是故作镇定,“我叫人便是。”

    不用她出去,他不要她出去。嬿央嬿央听懂了这个话外音。她沉默了,可看看他,她最后的选择是确实没再往外走,点头说好。

    没走,随后在许冀一来一回被他叫得送了水又送了药来时,嬿央期间好像只有门一开一关时才有些反应,其他时候她都在走神,以及,在想他的故作镇定还有今夜所说的一切一切。

    想的有些久了,还是他不知何时处理好了伤口,一下握了她手时,嬿央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下意识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

    看了一眼时,不知怎的,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哑然失笑。

    手已经下意识碰了过去,动了动他的手。嬿央好笑又哂然,“这便是你说得处理好了”

    明明有好些地方都还没仔细清理,他只是把手随便洗了洗而已。

    点点一处,又点点一处,“这里,这里。”

    又点点最大的一块伤口,“还有这里。”

    “你都没清理啊。”

    话落,抬头望他。

    这一望只是平平常常,和从前每一次看他没有任何分别,但他有分别,在她说那几句时,男人的眼神一直跟着她,她乍然一撞见,他的眼神未收,且,再不是什么故作镇定,而是完全袒露的直白与滚烫,不察中,心里好像都愣愣的有了一个失拍。

    接着还有更让她失拍的,他说了今晚这些后,再没有曾经那些掩饰,他慢慢搂了她,抵着她发顶哑声说,“嗯,我没处理好。”

    “那你帮我”

    嬿央莫名想,那要是她说不好呢他要怎么办

    可她嘴上哪里说得是不好,在他又拥紧了她一分,哑声问好不好时,她最终轻轻答了好。

    祁长晏笑了笑。

    心中其实也是有不确定的,想着若是她答不,那他就再问,一直问到她说是为止,一直一直

    目光深了深,垂眸眼睛忽而看她,在她额上一吻。

    这几年,有时仅仅是冲动的想亲她一下也怕自己露了底,怕是自己落了下风这么一看,曾经那几年的他何其窝囊。就因为不肯先迈一步,不肯让自己的感情多露一分,竟然到今日彻底撕破了那层里子,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的抱她,亲她,明明两人早就已经是夫妻。

    心里轻呵一声,忍不住重重收紧了手臂。又小心的摸了摸她的发,哑声说“不要回去了,这回不要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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