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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77
    当然,后来眼神也偏了一分去看那引得手下人雀跃的原因,是霁安那一箭射中了,这会儿小厮终于从草丛里成功找到射落后不知道具体掉在哪的野鸡,把野鸡带了回来。

    祁长晏扫了一眼那只野鸡,看情况是一击毙命的。

    眼神继续看嬿央的手,之后在嬿央被韶书拉了想跑到近前去仔细看野鸡时,掌心收紧了,把嬿央往他身边拉。

    同时和韶书说“韶书自己去看,看看哥哥是射中了哪。”

    “好”韶书看看爹爹抓着阿娘的手,想了想,答应自己一人去看,不拉阿娘一起了。

    小跑起来,直朝把野鸡带回来的小厮那边跑去。

    趁着女儿走开了,祁长晏把嬿央的掌心摊一摊,摊开了看,“擦伤了”

    再次听到这句,嬿央知道他先前就是问了一遍的,只是她刚刚没有及时答他。

    这会儿他把女儿支走了,旁边霁安也跟着走了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哑笑了一声。

    “嗯,擦伤了一点点。”

    “也是摔倒时弄得”

    嬿央点点头。

    “清洗过了”

    “清洗过了。”

    祁长晏便只是在边缘处抚一抚她这些擦伤。

    抚过,回到府里后第一件事是让她敷点药。

    不是嬿央自己敷的,也不是祁长晏替她敷的,是韶书。

    祁长晏进门后只是把门掩了掩,也是不巧,掩了门不久才拿出膏药韶书就跑过来了,跑过来撞见原本要给嬿央涂手的祁长晏,小脑袋一点,说爹爹她来。

    祁长晏想了想,把药给她了。

    给前说了一句,“别太用力,知不知道”

    “知道,爹爹我轻轻的。”

    说完又对着嬿央保证,“阿娘我一定给你轻轻的涂”

    嬿央笑了,“好。”

    祁长晏也未再说什么,站在一边看。

    看着看着,觉得韶书是玩上了。

    开始确实是在轻轻的替嬿央涂膏药,涂时还知道吹一吹,甚至才涂完还仔仔细细用小手捧着嬿央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找别的地方有没有没被发现的擦伤。但扫过两遍明明足以确定后,韶书的小手却仍然捧着嬿央的手,捧了不够,一会儿又拿着自己的小手放在一起比一比,还握握小拳头,又把嬿央的手也手动给虚虚握成拳头,放在一起继续比。

    比完说“阿娘的手比我大,我的小。”

    可不就是玩上了。

    “嗯,你的小。”嬿央是随女儿玩闹的。

    祁长晏看看女儿,又看看嬿央,上前一步。

    上前一步本是想让韶书别玩了,别等会儿嬿央手上的膏药被她摸来摸去最后变成白涂。但当这时韶书忽然仰头乐着道了一句话时,祁长晏未再让韶书出去找霁安霁徇玩。

    韶书的小手又和嬿央的比在了一起,“爹爹

    ,爹爹你瞧,我的小,但我再长长就跟阿娘一样”

    祁长晏微顿,微顿之后,看向了嬿央。看了嬿央又看韶书,韶书确实很像她,比之当年第一回收到母亲给他寄的韶书画像看着还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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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颔了一下下巴,嘴角弯了弯,“嗯,一样。”

    韶书笑眯了眼睛。

    嬿央忍不住刮了刮她笑得都微微嘟起来的小脸。

    过了两个时辰。

    嬿央的手已经完全不痛了,再碰水也完全没有问题了。但她正净手时忽而觉得旁边一暗,视线一暗时,见她这只手已经被祁长晏握住手腕止住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他握着手腕都带离了两步,远离了铜盆,又听到他说了句话才有种哑口无言恍然过来的感觉。

    “碰了水不是疼这就忘了”

    嬿央“”

    “嗯,有点忘了。”

    祁长晏一看也知道是她忘了。

    他垂眸又看了看她的掌心。

    可她的手掌是虚虚半握成拳的形状,掌心未在他视线里展露完全。

    分了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指尖把她的手掌摊开。

    嬿央下意识动了动指尖。

    才动,被他用掌心半包住了她的动作,随后见他瞥了两眼,说“看着已经好些了。”

    好些了听到这几个字嬿央不自觉好笑,就那么一点伤口,当然好的快啊。

    望了他,心里这句话几乎要笑着脱口而出,但抬眸真的看了他时好像却只顾着弯了弯眼睛,同时在嘴角的弯弧也不受控制时,她扬了扬神情,最后选择又默不作声。她不出声,祁长晏看看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下颌低低一探,倒是亲了亲她。

    亲了她一下后,他把她的手掌又紧了紧,继续说她掌心的事,“不疼也先尽量少碰水,那样好的快些。”

    嬿央颔首笑一下,表示她都知道的啊。

    祁长晏明白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且这点伤叮嘱来叮嘱去这会儿倒看着是他在小题大做一样。

    小题大做可能还真有点吧。谁让他面对的是嬿央呢,这个从最初就是他一心想娶,后来成亲后他与她虽几经波折却仍然心中确定只有她只是她的那个人,不自觉,反应过来时已经多说了一嘴。

    其余闲杂人等,他又岂会多说。

    又看了看她的掌心,祁长晏忽而笑了笑。嬿央碰碰他嘴角祁长晏望向她。

    嬿央“笑什么”

    “你觉得呢”并未明说。

    嬿央“我哪猜的出来”

    祁长晏勾着唇不语。

    嬿央又碰一下,示意他说啊,祁长晏却带着她只是往外走,“走,去看看韶书的药捣的怎么样了。”

    嬿央“”

    接着笑哼了一声。

    祁长晏看看她,还是未言。

    不说就不说吧,嬿央也不穷根究底,到底,刚刚她那一问她也有心血来

    潮的成分,并不是非要他说个明白。

    两人日日相处,偶尔笑什么闹什么,还要一件一件全部都说一下啊

    不过没想到她都已经抛诸脑后了,快要到侯嬷嬷教韶书的地方时,却听他又说了。

    “想你当时可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嗯嬿央迟钝了一下。

    迟钝过后慢慢明白过来他说得是什么。

    明白之时,说“那答案是没有,是不是”

    她怎会因此觉得他小题大做,他也是明白这点是不是

    所以笑了。

    嬿央见他点了点头,这回轮到嬿央乐了。

    是啊,她为何会觉得他是小题大做有人关心她,难道她还非拒之门外

    更何况所有全部记起来后,对于那几年她倒是另一份复杂。当初愣是两人都倔的要死,到头来谁也不肯多说一句。她忘了那一年的事后,两人更是差点真的真的什么呢分开再也不相干

    好像没到那等地步,但好像又差点到了,其中,也真的就只剩那一个差点的差距。

    结果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差点倒是在他和她都各种复杂的情况下,又让两人到了如今。所以这个曾经最终是她自己选的丈夫,自定亲后心里就一点一点已经有了不一样吧

    否则那几年在她自己终于去深想时,她怎会发现对于他远在异地的冷淡她那样介意。

    介意到此时想起心中还留了一道痕,这道痕自那日说开后好了些,这些日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也好了些,所以怎么会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呢。

    倒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是很小的伤。

    收了收手心,嘴角边的开怀一直残留着,未被她一点点藏起来。

    没有藏,也没有掩饰,她笑着瞥他一下,针对他到这会儿才答她的话笑语,“当时问你时不说,偏压到这会儿才说”

    祁长晏却提的是其他,“所以也未觉得我是小题大做”

    嬿央快走一步,不说话。

    祁长晏轻笑出声,恰牵住了她的手。

    嬿央又快走一步。

    但这快走一步也只是笑闹而已,并未认真,之后在祁长晏跟来一步的动作后,他当然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再之后,两人的步子同时慢了下来。

    最后是到快到侯嬷嬷这边了,祁长晏看周边下人多了起来,才渐渐松了嬿央的手,两人仅仅是并行而走而已。

    这时,也有人提前去侯嬷嬷那说了一声。也是巧,侯嬷嬷也正好是在外边,直接笑着过来迎了迎。

    嬿央笑着喊了声嬷嬷,接着就和侯嬷嬷边走边聊起来。

    她们在聊,祁长晏没有插话,稍后走到屋里时他也少有出声,只是在一边懒懒听着。

    听着听着忽而他的手指被人扯了扯,祁长晏垂了下眼神,看过去。

    这个府里会从这个高度动他手的只会是他的孩子。

    看过去发现果然是

    韶书,她让他帮忙。

    “爹爹,你帮我拿一下那块姜。”

    “在那里,好高我拿不到。”

    祁长晏顺着韶书指的看了看,随即拿下来。

    “是这块”

    “对,爹爹”韶书点头。

    点头后接过,在小凳子上坐下继续捣药。

    捣的很专心,此后再也没出过声。

    祁长晏见她干的专心,也同样没出声打扰她。

    嬿央刚刚和侯嬷嬷聊的也不算打扰,两人说话都很轻,也未一惊一乍,这点声音算不得打扰。不过嬿央也没多聊,到此也已经说完了。

    看看女儿,和祁长晏不约而同离开了。

    孩子既然干事专心,那她和他就没必要在里面多待了,免得还是不小心分了韶书的神。

    但韶书回来还是控诉了下,控诉霁徇。

    “阿娘,霁徇去吵我。”

    霁徇“我没有,姐姐。”

    “有,你在外面玩的好大声。”

    “我没在屋里玩。”霁徇委屈。

    姐姐不理他他已经够委屈了,结果他在外面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玩姐姐还嫌他吵,霁徇也有点伤心,低头抠了抠桌面。

    韶书看出他伤心了,顿了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嬿央看看姐弟俩。

    先说霁徇,到底是他先吵着韶书,也说过韶书在学东西时他别过去。

    “霁徇忘了曾经答应的了要在姐姐有空时才去找姐姐玩。”

    霁徇头埋的更低。

    且再抬头时,就是扁嘴已经哭了。

    这回没哭出声,只是一汪又一汪掉眼泪。

    “”

    但嬿央没心软,凡事可不是哭一回就能打住的,甚至连韶书都赶紧摆手说没事了没事了,她也没软化。

    看着站在那的小霁徇,仍然说“霁徇答应过的是不是姐姐学东西要安静,以后说好了,等姐姐空了再去找姐姐玩好不好”

    霁徇的眼睛已经全被眼泪挡住了,哭的也一时话都说不全。还是过了会儿打了个哭嗝,才抽噎又含糊不清的说了个好。

    嬿央这才松了松神情,又给他擦擦泪,道“这回要记牢了啊。”

    “姐姐要学的多,我们不吵姐姐好不好”

    “好。”

    霁徇揉揉眼睛,随后扑到嬿央怀里来埋着。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稍过会儿他又不哭了,还和韶书奶声奶气保证,“姐姐,我以后不吵。”

    “好,那我这回不说你了,你以后要记住。”

    “嗯。”眼睛哭得有点肿,霁徇说完拿手揉一揉。

    嬿央见状给他洗了个脸。

    洗完脸霁徇脸上重新清爽干净,又和韶书玩到了一起。

    接下来几日霁徇虽然偶尔还是会忘了时辰只要想到韶书马上就想去找韶书玩,但每回颠颠跑了一段路时,又能记起来,最终便矮墩墩一

    个只悄悄探头看,不吵也不说话。

    韶书还发现过他两次10,发现了霁徇就弯弯眼睛,又用小肉手把嘴巴捂上。

    韶书被逗乐。

    跑过来,给了他一颗糖,“回去吧,姐姐还要学呢。”

    “好。”

    小脚哒哒的又回主院。

    回到主院嬿央教他认字读书给他启蒙,他现在实岁也有两岁多了,可以学着认字了。

    十一月月末,陆晁那边完工了。

    完工前几日便已经给了祁长晏来信,祁长晏当时看了看,又估了个时间,在一十九这日来到这边县里。

    这次算上他出发那日,共离开了郡城有四日他才再次回来。

    这是为了确保一切都没有问题。

    回来的那天,也就是十一月初三,才至郡城治所便写好了折子往京里递。

    在他回来的第一天,陆晁也回到了郡城这边,现在他就是在这边等着旨令回京了。

    回京早已想过回京的事了,来到邯辅之前就估计过他什么时候能回京,来到邯辅之后,中秋后是忽然不想回京,心想在这边待的久点也挺好。可他以为谁也发现不了的心思终究还是掩饰的不够好他被祁长晏所厌了,但也好,这是很好的防止他再有妄念的枷锁不是

    后来久久不见她,好像心思确实是淡了点。

    毕竟忙起来谁又哪能想得了其他。

    如今,如今他确实已经不会再妄想了。迎风饮了杯酒,心想他马上就要回京,一切便随着他此番回去全部都尘封了,再也不想。

    不过初六这日终于接到回京的旨意时,他却又久久没有动身,一连耽搁了几天。

    初九这日,终于决定回京。但将要出发前,他却又停了停。

    他身边的小厮奇怪,“公子”

    陆晁没看小厮,此外,还莫名的问了声,“是不是大雪封路了”

    封路没啊。他没听到消息啊,而且这场雪昨夜下的不大,哪里会到封路的程度。

    “您得到什么消息了”

    消息没有,他哪得了什么消息。陆晁闭闭眼,这回再说的是,“只是问问你罢了,没有那下午动身吧。”

    “好。”小厮挠挠头,去吩咐车夫下午再动身。

    原本是预计上午就走的。

    估计是公子觉得下午暖和些更舒服吧,他想。

    到了下午时,陆晁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让车夫出发。

    他离开郡城后,当日祁长晏从治所回家的路上,许冀在马车里递了个纸条给自家一爷。

    祁长晏摊开看了看。

    上面的字不多,只简短用几个字表明陆晁已经动身回京,按脚程现在已经离开郡城了。

    祁长晏瞥了瞥纸条。

    看完,随手把它扔进了炭盆里,化为灰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