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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43
    此时霁安的先生这边,赌坊的人已经把门撞开直接闯了进去。

    嬿央和霁安这时早已进了屋里,且她身上现在所有的银子和值钱首饰都在前一刻钟交给了霁安的先生。

    由他拿着这些钱财暂时稳住这些要债之人,免得他们四处打砸。所以这些人乍一闯进来,只见一五十余岁的儒生面上气红,在其边上,还有一个稍年轻些的侍奉男子。

    赌坊的人眯了眯眼。

    于公何止是气的脸色发红,因为自觉在学生面前颜面尽失,这时又看他们如此蛮横,心下实在忍不了,指手骂了一句,“竖子无礼”

    “”

    “呵。”旋即,一群人不屑的声音。

    果然,一贯的酸儒书生作风。

    领头之人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他举起手上棍棒,冷冷威胁,“就一句话,你弟弟欠了我们赌坊银子,你到底还不还”

    于公在这一句中气的心梗,更是怒目瞪圆。

    还什么还非他所欠,却要他还

    那人一看他架势,心知他是骨头硬不想替弟弟还债了。

    呵呵一声,心想那就别怪他给他一个教训。

    手一扬,说“兄弟们,那就给我翻,翻到什么就拿什么抵债”

    “是”

    “住手”于公脸色已经铁青了,几乎是在他们的一声是字才落地,他就陡然拔高声音喝出了这一句。

    而众人,还真被他喝的这一声喊得顿了下,顿过之后,纷纷看向自家领头人大赵哥。

    大赵哥紧盯着于公,这时只一句话,“那你还是不还”

    于公怎么能甘心还他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但随即,神情颓丧,方才的气势一泻千里。

    他闭闭眼,似乎忽然老了十几岁,“你且先说说,他到底欠了多少。”

    “我这小院你也瞧见了,破落院子一个,他要是欠下个千百两的,我死了我也还不上。”

    声音里,已经疲惫无奈至极。

    大赵哥听得哼哼了下。

    接着往袖中一掏,便掏出于公弟弟签下的那张字据,“一共是五百二十八两。”

    于公“”

    头晕目眩,嘴唇都轻微颤了颤。

    五百二十八两,五百二十八两还真是把他卖了也凑不齐祸害

    脸色发白看向对方,绷了声音,“你觉得这样的数目是我能还的起的”

    大赵哥当然知道他还不起,但这不是听他弟弟说他是个教书的吗,既是教书的,那肯定月月都有进项,凑一凑,凑个十几二十几年总归能还上。

    他掏出另一张纸,说“还不起那你把这张契纸签了,每月还个十几两,还不清就加倍,如此反复,直至还清为止。”

    于公“”

    面无表情,他当他是傻子

    又冷怒瞪他,同时打心底明白这些人是一定要吸

    干他的血才会罢休,也就懒得再费口舌。

    只冷着脸说且容我回屋翻一翻,翻到多少我今日便还多少,今日还不清的,容我两日找人去借,三日之内必定给你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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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赵哥笑了。

    一嘛,是笑没来错,银子好像能收回来,二嘛,则是笑这人估计是想在这三天里使什么花招,比如远走高飞什么的,但他们赌坊也不是吃素的,他会日日派人在这盯着他他能跑的了,那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行你先凑凑。”他一副大度的模样。

    一刻钟后,于公捧着一个盒子出来。

    这个盒子里面是他现在的全副身家,甚至其中还包括了嬿央之前给他的那二十几两银子。

    因为他现在最主要要做的,就是先稳住对方,不能让他们闯进屋里去打扰了嬿央和霁安。

    “我所有现银都在这了,剩余的我会在两日内还清。”

    于公把盒子递过去。

    大赵哥打开盖子,一一清点,连银票带银锭再加碎银子和铜板,总共一百二十五两三十八文钱。

    挑了下眉,心想还真挺富裕。

    不过,他觉得他还能再挤挤,便说“今日真的只能还出这些”

    于公板着脸,“嗯。”

    嬿央给的那些首饰他是绝对不会推出去的,拿了她那二十几两银子他已经羞愧至极。

    大赵哥不大信。

    “你刚刚只说现银只有这些,屋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值钱东西今日一并还了。”

    于公斩钉截铁,“没有”

    “再有也只是些书本而已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几个钱。”

    大赵哥呵呵两声。

    于公以为他是想派人搜了,身形不禁有些绷,全身也完全紧张起来,呈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心想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闯进去

    但好在,事情没有糟糕到那等地步。在大赵哥一抬手真想命人强闯仔细再去他屋里看看可有什么值钱玩意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马蹄疾驰之声,且紧接着,这阵马蹄之声好像就止步于这座小院的院门前。

    大赵哥疑惑。

    疑惑一瞬后,叫了个人出去看看。

    被叫住的人迅速跑出去,接着,他再回来便是被人反手剪住,灰不溜秋的进来。

    且在他身后马上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

    大赵哥“”

    瞬间脸色就不大好了,他个暴脾气,也差点就发怒但当眼睛里及时看到对方穿着的是一身衙差服饰时,脸色又马上就变了。

    惊疑不定,怎么会有衙差过来

    也问出了声,“几位差爷这是”

    但没人理他,大赵哥只见这些差爷冷冷瞥了他一眼,余下,未有任何动作。

    而接下来他听到的唯一一声,是最前方那名男子一瞬盯向于公时,神色冷沉问出的声音,“嬿央呢”

    大赵哥看到于公赶紧弓腰作

    了个揖,迅速答“大人,夫人正在屋里。”

    大赵哥“”还有人

    很快,他知道屋里确实还有别人了,因为就在这位神情不善的男子大步走近屋里后,他隔了一会儿再出来,身边便多了一个极其貌美的女人,还有一个稚童。

    稚童喊那名男子喊爹爹。

    且这时,他又看到另一批衙差从门外蜂拥而至,转瞬,把他和手下人包围了。

    大赵哥“”

    这又愣又愕的瞪大了眼睛。

    说实在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到现在都还有些一头雾水,怎么会突然来了衙差,又怎么衙差还来了一波又一波,如此兴师动众。

    但下一息,他有些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人走向最先问了嬿央二字的那名男子,恭敬道“郡守大人,人已经全部拿下了,接下来您看”

    郡守,郡守大赵哥猛地扭头看向那名男子。

    被他看了的祁长晏却面无表情,他冷冰冰扫一眼这些闹事之人,随后只看郭县令,声音因为嬿央刚刚的处境不知不觉变得很不悦,“聚众闹事,郭县令以为该如何做”

    郭县令“臣以为该关进衙门,严加审问”

    “嗯,那这事便由你去办。”

    “是”

    大赵哥十几人,于是全被衙差带走。

    他们被带走之时,之前被大赵哥揣着的那个盒子又被衙役们捧着又还给了于公。

    于公赶紧把其中的二十几两还给嬿央,又命身边的管事把嬿央之前摘了的首饰原模原样都还回去。

    还了之后,作揖羞愧,“今日都是于某的错,令夫人受惊了。”

    嬿央表示无事,他不必愧疚。

    随后,一家人回府。祁长晏是亲自把母子两送回的郡守府,因为这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许冀期间暗中看了眼大人的脸色,心想,赌坊的人最近恐怕讨不了好了。

    之后,他猜测的确实不错,在大人亲自把夫人和大公子安稳送回府后,回到治所的第一件事,是给郭县令传了一道令。

    言辞之中是某条街上近来闹事不断,又兼天气越热有重大火患风险,让他加派人手巡视。

    郭县令领命,也心领神会。

    所以转身把命令再往下派时,他便让人格外着重那家庆家赌坊

    于是只傍晚至夜里这短短一个时辰,庆家赌坊便被衙役巡视了两遍,庆家赌坊到这时还有些不明就里,还以为真的只是因为最近闹事的人多。但第二天,所有管事的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且这天,衙役们又来了三趟。

    到这时,赌坊里的人已经几乎少了一半了,因为衙役一再出现,闹得有些人心惶惶,没人还想来这。

    管事们焦头烂额。

    可没想到,第三天衙役们竟然又来且甚至,他们想花钱消灾这些人都分文不收,只说按令行事。

    按的谁的令郭县令的。

    郭县令要严惩闹事之人,还有就是消除赌坊所在这条街的火患风险。

    赌坊管事们“”

    无可奈何,到第四天客人只剩下寥寥十几,几乎是连着几天都亏本之时,纷纷向东家诉苦。

    其实庆家东家不用他们诉苦也早知道了庆家赌坊现在的境况,但这些天他没暗中走动吗他走动了啊可郭县令油盐不进,而其他他能见到的县令或者郡城官员,则纷纷推脱这事是归郭县令管,他们不好越矩插手。

    东家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五月十六这日,他上了张家的门。

    “您帮帮忙,我如今也是完全束手无策了”庆家东家摇头叹气。

    张颅“郭县令那边没走通”

    庆家东家说起这个就一鼻子灰,他不仅没走通,且这些天衙役依然会每天来一趟,他原先的那些客人见衙役竟然还来,都纷纷往别处去了。

    除此之外,赌坊里被抓走的那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

    他一肚子苦水,这会儿一股脑全埋怨了出来。最后,又说了句他打听来的消息,“是郡城的郡守一心要排火患,非揪着我们庆家赌坊不放。”

    对于那位郡守,他只能指望眼前这位大爷能帮帮忙了,听说对方很强势,来头也不小。

    听到他说郡守,张颅凝了脸。

    又是姓祁的,与张家交好的谭郡丞就是被他弄走的,现在,他又来搞暗中和他关系不错的赌坊。

    张颅“好好把事情和我说说。”

    “是。”

    五月十七,嬿央接到了一封帖子,是张颅的夫人递来的,对方说请她去喝茶。嬿央和她没有任何交情,接到这么一封帖子十分突兀。不过不认识,嬿央倒也知道是有这么个人的,毕竟张家在当地也是权贵人家,且张家也是有人在京里任职的。

    嬿央琢磨着要不要去。

    最后,她回绝了,不去。因为从祁长晏那知道张家和上回那家赌坊有关系,她懒得牵扯,也就找个由头拒了。

    张颅的夫人那边,得了嬿央来不了的回帖,她就直接把帖子给丈夫看了。

    张颅“”

    脸有点黑了,竟丁点不给张家面子

    是,祁家是家大势大,可他张家也没差到无足轻重的地步,姓祁的就如此看起不起人完全是不把他张颅放在眼里

    神情隐隐泛青。

    所以十八这日,他亲自去了郡城治所。

    他先找了郭县令,郭县令面对他,确实不如之前面对庆家东家强硬了,但在对方提起说放人,又说庆家赌坊那边的火患怎么也排查够了时,就支吾了。

    这事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可不敢拗着郡守来,更不敢私底下承诺他什么事。

    只尴尬的说“这事,臣还待听郡守吩咐。”

    张颅“”

    板了脸,“如此小事,郭县令竟也决定不了”

    郭县令点头,他还真决定不了啊,这个位置他还想好好坐呢,也完全不想得罪郡守。

    张颅冷冷盯他。

    郭县令扛着压力,仍然是没答应。

    张颅挥袖走了。

    而才从这边屋子里出来,他就找祁长晏去了,但他没能直接见到祁长晏的人。

    是的,他没能直接见到,还待许冀进去通禀一声,一来一回耽搁了约盏茶时间,他才成功见到祁长晏

    张颅觉得自己被姓祁的故意搞排场压了一头,更加面无表情。拳头暗中紧了又紧,见到祁长晏时,都差点直接摆脸色。

    是强忍着,还压了又压,才勉强没让情绪上脸。

    “祁郡守,许久不见。”

    祁长晏颔首,“的确,我俩是有好几年未见了。”

    从去了九稽之后,就几乎没见过他了。

    张颅“是啊,你贵人事忙。”

    祁长晏“论忙,我可不及张兄。”

    两人各自打太极,寒暄了好一会儿,张颅才提庆家赌坊的事,“张某知道那些人吓到了贵夫人和令公子,我也不为那群人开脱,只是庆家赌坊那边,祁郡守可能放宽些了”

    祁长晏“庆家赌坊的事并不归我管,这些事都由郭县令辖治。”

    张颅“”这就是不答应了

    脸色装不住了,直接变黑。

    祁长晏又说“当然,张兄若肯为庆家赌坊作保,我想郭县令定然马上就会把赌坊巡守之人撤回。”

    张颅脸更黑了,作什么保他堂堂张颅,白纸黑字给赌坊作保这让他颜面何在而且,这不是给人把柄么。

    行,姓祁的既如此头铁,那就走着瞧张颅冷脸离去。

    祁长晏却把他又叫住了。

    其实到今日,给庆家赌坊的教训也够了,刚刚两句,只是让姓张的知道他绝非好拿捏的,郡城之事如今在他手底下,不该他姓张的插手。

    叫住后,他让许冀把郭县令叫过来。

    这回,当着祁长晏的面,郭县令好像忽然很给张颅面子,不仅说会把巡视的衙役撤了,还夸赞赌坊那条街最近治安大好,不停的夸了好几嘴,几乎把它捧上天去。

    但忽而,却又转折,郭县令要求庆家东家亲自来做个保,做保的内容也不过分,不过是良心经商,莫再纠结手下强闯民宅,行蛮暴之事。

    但这不算过分的要求,张颅听着却像是在打他的脸,脸又黑了一层。

    可心里如此不快,当天下午,庆家东家还是过来在郭县令所说内容上按下了手印。

    自此,庆家赌坊周围终于不再日日有衙役巡视,情形比起前些日子勉强好了些。

    但十天之后,一看赌坊暗中递来仍是亏损的账目,张颅神情难看。

    庆家东家叹气,“到底前些日子的影响还在,最近回来的人不多。”

    张颅脸冷。

    心里已经狠狠把祁长晏记了一笔,谭郡丞

    加上赌坊的事,让从前就看姓祁的不爽的他现在更加不爽。

    “下个月,我要看到情形好转”张颅不悦的望向跟前的人。

    庆家东家,“是。”

    但他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现在各方都传言他们被人盯上了,从前那些敢玩的很大的人都不大乐意在他们这玩了,要重新把这些人弄回来,得花一番功夫。

    五月过,六月至时,六月初十这日,郡城这边祁家一位亲戚办宴,祁长晏和嬿央带儿女去赴宴。

    但这场寿宴最后却过得不算愉快,当然,嬿央现在还不知道。

    和祁长晏一起进了对方府里后,霁安和韶书没一会儿就被吸引的又往外走,因为这边正处热闹之地,韶书和霁安很想出去看看。

    嬿央眼看离开宴还早,便点头领了两人去街上瞧瞧。不过祁长晏没能去,因为这边府里的人太热情,一直在和他说话,他抽不开身。

    便只嬿央带着嬷嬷环枝和几名护卫出去。

    韶书和霁安在街上看什么都高兴,一圈走下来,手上也捧了好些东西。

    正好往回走时,韶书忽然看见一家药铺,于是马上拽了嬿央衣裳,想进去瞧瞧。

    和侯嬷嬷学了这些的她现在对药铺很感兴趣。

    嬿央笑笑,“好。”

    牵着她走向药铺。

    进了药铺,韶书就站在门边,仰头看药铺里一格格写着各色名字的药柜子,看了好一会儿,到小脖子都要酸了,又跑去踮脚看药铺展示出来的一些药材,有陈皮,山姜,当归足足十数样。

    药铺里的人见她一个小女童看得这样认真,倒也没当回事,只是问嬿央“夫人要抓什么药”

    嬿央不抓药,可韶书在他们这里看了这么久,她还是买一些。

    “抓一两陈皮。”

    “好嘞。”

    药铺里人手多,不一会便称好包好递给她。韶书这会儿也看够了,因为对方摆放出来的就这么些样,足够她看完了。

    乐呵呵跑回来牵嬿央的手,“阿娘,好了”

    嬿央“那回吧。”

    回到亲戚这边的府里后,嬿央觉得有几个女眷好像有意无意在拖着她说话,之后也很快,她知道对方为什么言行如此了。

    她差点笑了,她和祁长晏过来给对方的长辈过寿,他们今日便是这般作态

    趁着她带着儿女出去走了一番,竟直接连伺候祁长晏的人都找好了

    而且观对方衣着,还有身边跟着的婢女,也不是找的什么婢女之类,是家中好吃好喝养着的姑娘。也亏的他们也舍得,这样的姑娘看意思竟是想让她给祁长晏做妾。

    嬿央笑一笑,瞥了眼身边的一位夫人,刚刚就是她一直拉着她说话。

    胡氏倒是面不改色,还是笑嘻嘻的,甚至热情道“他们男人说男人的话,我们女人家啊说女人家的话,咱们再往园子里去逛逛”

    嬿央不语,牵着韶

    书直接往祁长晏那走。

    胡氏见此心里不禁嘀咕了句,也转而,伸手亲热的想挽嬿央胳膊,因为这时候可不是嬿央过去的时候。

    “夫人,走走走,咱们去园子里逛去,这时候花开的正好”

    但嬿央身边的李嬷嬷先往这边偏一步,避开了她要碰嬿央的手。

    同时脸上维持最后一点体面,“胡夫人,我家夫人已经看过园子了,这时想坐下歇歇。”

    胡氏“”

    退而求其次,“那去我那坐吧。”

    李嬷嬷理都不带理她,谁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心思暗哼一声,只始终把她和自家夫人隔着,不让她碰到自家主子。

    有嬷嬷隔着,嬿央便只管牵着韶书不紧不慢往里面的正堂走。

    一正堂的老老小小自然也看见她了,祁长晏更是看见了,所以之后嬿央才走进正堂,主家还没说什么呢,祁长晏先伸手一把把韶书抱到凳子上,又自然而然牵着嬿央的手让她就坐在他身边。

    众人“”

    绝大部分人都静了下,尤其是主家这边,对安排那女子的意思心知肚明的一群人,更是静的厉害。

    嬿央这时却只管和祁长晏笑着说些家常话,比如刚刚在街上瞧见了什么,霁安和韶书又买了什么。

    韶书适时把手上抱着的陈皮举一举,“爹爹,买了陈皮,回家炖肉吃。”

    祁长晏轻笑,“好。”

    也是正好,手上正有个刚刚实在无聊至极时弄开的核桃,摊开,给了韶书一半,又给了霁安另一半。

    没给嬿央是因为知道她不大吃这东西。

    但他身后不远坐着的那名女子仿佛心思就动了动,之后见韶书吃着吃着似抠核桃仁抠的费劲了,便忽然在嬿央和祁长晏仍然时不时说一句话的功夫间,柔声插话进来,“书姐,姐姐帮你剥罢”

    正剥的自得其乐的韶书“”

    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瞧这个不认识的姐姐。

    女子笑得更加柔和了,但没想到韶书竟然摇了摇头,且才对她摇过头就凑到嬿央那去,说阿娘帮帮她。

    随后,便见那位祁夫人摸摸她小脑门,慢条斯理帮她剥起来,可也是这时,她又见那位郡守大人又从他的夫人手里把核桃接了过去。

    边剥,继续跟他的夫人说着话,她听名字,察觉两人似乎说得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

    几句话间,也见祁大人不紧不慢把核桃仁都剥了出来。她看他随手就放进了一直仰头期盼的女童手里,不过他留了一颗,最后放进了他夫人的手心。

    她听到男人说“有点香味,你尝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