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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 章
    我相信,无论是怎样发癫的文学名著,都说不出“中年男人是世界的瑰宝”这样一句离谱的话。

    我一直觉得人类里有两种人我理解不了三岁以下的小孩,和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这两种生物甚至还有共通之处我不想理解他们,他们也不想理解我。

    当然,他们的自我程度都可以凭一己之力孤立全世界。

    虽然如此,倒也不是说中年男人没有可取之处,但在我林加栗的职场生涯中对我的心灵造成极大伤害的,都是这样一群人。

    就比如现在

    花费了全身999的力气的我,伸出了右手我特意沉思了一下,精准避开了他之前摸oga屁股的那只右手,露出我的官方微笑,递到南富源南老板面前。

    “南老板,好久不见。”

    刚要迈出会议室的中年男人脚步一缓,南老板惊讶地转过来

    “哎呀,我瞧着是谁,这不是加栗吗怎么在这儿遇到你了啊。”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握住了我的手,捏了捏,“又变漂亮了啊,最近怎么样”

    “”

    如果说手是心灵沟通的桥梁,那我毫无疑问,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塌方。

    但我很坚强。没事,一个撑过了被中年男人摸手的aha,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难倒我呵呵。

    “我最近很好,”我说,“南老板你呢看你气色不错,比我上次见到还年轻了呢。最近在忙什么”

    “哈哈哈哈,可能最近休息得好。”南老板说,“你这次是来电影协会参观的那好啊,我找人带你,”说着,他自说自话就要喊住一边的工作人员,“哎,小陈啊,你过来下,带林小姐”

    “南老板,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淡沉的嗓音响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男aha走过来。

    贺枕流面不改色地和南老板握了手。

    他摘掉了口罩,那张公事公办的脸绷得很紧。

    “南老板最近很忙,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时间叙叙旧”他的语气很淡,“有些公事上的事情想要聊聊。”

    “贺先生说的没错。”我接过话头,“我这里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南老板你谈。毕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择日不如撞日,跟我喝个茶”

    会议室门侧,我跟贺枕流两个人,把南富源一左一右地堵着,像两尊门神。

    当然,门神之间也不太对付。

    南富源躲了我们这么多天,被逮个正着,他试图含糊了两句,但我跟贺枕流人都到这儿了,肯定不会让他走。

    最后,中年男人没办法了,见走廊两处没人他终于吐了点话

    “我知道你们也心急但矿山这么有价值的东西,肯定有很多人感兴趣,这很正常,对吧。”

    南富源褶子都笑出来了,“但我们富源这儿不

    是还在考虑嘛,放心,我也非常看好你们两家,一有消息,我肯定马上告诉你们”

    我“所以对面开了多少钱”

    南富源的脸僵住了。

    贺枕流倏地一下看向我。

    我“不如说个数吧。”

    南富源盯了我两眼,这才脸皮抽了抽,“林小姐真是会开玩笑”

    “当然,”他嘴角一咧,“我们都是生意人。买东西嘛,价高者得,现在也不用联姻不做亲家了,自然价格会高一点。”

    “原来基础上的两倍,两位觉得怎么样”

    我和贺枕流还没做什么反应,就看南富源上前一步来到我面前,笑眯眯道,

    “林小姐啊,听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最近来找过你,你要是再见到他在哪,不如跟我说一声”

    “南禾回来之后就没回家,我也很担心他呢。”

    南富源回去了会议室。

    门关上。

    这一趟感觉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我揉了把自己的围巾,就往外走。

    路过自动售货机,我又买了罐咖啡,看着贺枕流在我的基础上选了个“1”,他扫了码,滚出来两罐。

    也行吧,有人请不喝白不喝。

    “哧”一声,易拉罐被打开。

    贺枕流别过脸,把咖啡递过来,下巴微微抬了抬“南禾,他来找过你”

    “找过啊。”我转眼过去,“他没联系你”

    “”他说,“他找你干什么”

    拉住我睡了一觉顺便做了早饭还帮我上了药。

    我说“交流。”

    贺枕流“。”

    “不要太伤心,”看出了他的自闭,我试图安慰,“毕竟你想想,你我之间,果然还是我作为一个aha更加有魅力对不对,你不要因此感到自卑。”

    “”

    “你想要是联姻的条件还在,我说不定早就跟南禾情老婆成了,跟你没那么多后续了,也没这么多烂摊子了,对吧”

    说完,我向他伸出手,“你的咖啡要不要喝,我勉为其难帮你打开”

    贺枕流“”

    我看见他拳头硬了。

    他瞪我一眼,自己啪地开了易拉罐。

    这么甜也不怕齁着。

    啧,好心没好报。

    我惋惜收回手。

    不过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给南禾发了个你在哪的消息,跟贺枕流一起往外走。

    过了会儿,他说“两倍的钱,你们林家出得起”

    这是什么话。

    我转头“区区小钱,你们贺家出不起”

    他冷笑“你们林家最近听说资金都在投新的媒体行业啊,你们行吗”

    我“。”

    我冷笑“你们贺家最近刚开了个新的烧钱的研究

    项目,你们行吗”

    他“。”

    他盯着我。

    我盯着他。

    我“”

    他妈的,都在死装。

    作为竞争对手,我们两家人对对方的最近大型资金动向盯得那叫一个紧,细的说不上来,估计个整体还是可以的。

    太阳穴又疼了。我想起好几天前那次跟我哥在电话里说的林家的现状。

    公司有钱倒是有钱,但你非要说临时拿两倍的巨额资金出来去做一个项目,就意味着其他一些新的刚起步的项目都要被暂停,计算损失,计算收益,计算人员调动损耗的成本,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哥的原话是“调动资金需要时间,但南富源那里不一定给时间”。

    不知道哪个神经病,花两倍钱买个矿,买回家干嘛,供着吗

    嗯

    但说到神经病。

    我突然内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我tsd。

    天大地大,各行各业,三百六十行不至于这么巧吧

    不会吧

    还跟我父母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一个激灵,立刻加快了脚步,三两步推门走出了电影协会大楼,我看手机上南禾还没回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里昂。

    教授的声音很快就传出来了。

    “加栗”他似乎很惊讶,“怎么突然找我”

    他又笑起来,“之前的吻痕消了吗真不好意思,实在是想要给你弄一个,因为这样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痕迹”

    我“。”

    好歹毒的漂亮男人。理由都不找。

    我扯了扯我的围巾,遮严实了点儿,回应道,“你不太行,我这还多了好几个吻痕,深深浅浅都有,下次炫耀给你看。”

    里昂那里一顿。

    嗓音柔和下去,“多了好几个”

    我没理他,直接问,“金发小疯子最近在哪”

    “他”

    里昂愣了下,“圣子最近一直在教区,没离开过,你要找他”

    “”难道不是圣子干的

    我本来想多问他点圣子的事情,但是迫不得已我不想找这个神经病,退而求其次,

    “你的好学生呢”

    “嗯”

    “南禾。”我说,

    “南禾在哪”

    他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大。

    法学教授办公室。

    冬日里寒冷。壁炉里燃烧着火焰,将室内烤得暖融熏香,墙壁上都映着温暖的火光。

    年轻的教授站在办公室后,手下拿着一摞文件。

    见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本来想要挂断,目光扫过去,却在看到联系人姓名的时候,顿了一下。

    殷红的唇角弯了弯。

    “你不介意我先接个电

    话吧”

    对面黑发的少年一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坐在那里,目光很淡。

    想看十万橙的大美人都是我老婆吗请记住的域名

    是不介意的意思里昂并没有在意。

    他从善如流地接起了电话。

    “加栗,怎么突然找我之前的吻痕消了吗”

    黑发少年脸色也没有变化。

    里昂还特意没有调低音量,直到下一句话被她说出来。

    少女的嗓音很平静“我还多了好几个吻痕,下次炫耀给你看。”

    里昂话音倏地一顿。

    这时候桌子对面,他的好学生抬起眼来了,就是看了他一眼,微微弯了弯眼,依旧没说话。

    嘲讽的意味却很重。

    转瞬即逝,又是那副尊敬老师的样子。

    里昂唇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最后,他说,“你想找我的好学生吗”

    他跟南禾对视,笑意不减。

    “来我这儿吧,他跟我现在在一起。”

    电话挂断。

    教授办公室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老师。”

    还是黑发少年先开口了,他语气淡淡,手却将桌子上的那卷案子往前推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林加栗要来,那在她来之前,我们先结束我们的谈话吧。”

    里昂看向他。

    南禾说“这是两年前的案子的卷宗,我从中央法院那里拿出来的复印件。”

    “他们允许你带出来”

    “学习而已。都只是影印的可公开证据,原本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案子也结案了。”南禾笑了下,

    “放心,老师,你教得我很好,我知道规章制度。”

    少年的手将案子摊开。

    中央法院的卷宗永远是最齐全的。到了一定级别的案子都会在中央法院有备案。铺在桌上的文件厚厚一沓,包括了当年的目击者证词,监控画面截图,还有许多林林总总或有关或无关的证据和记录。

    他的手指扣在一张汽车的行车记录截图上。

    模糊的黑白画面里,火光前,一袭衬衫加上深色背心的男人身形有些看不清晰,但他微微一瞥过来,五官线条却在某一刻让人得以辨认。

    里昂微微眯了眯眼。

    青年向后,抱着双臂,背靠在了窗户上。

    “我那次出现在了现场,那又怎么样最后这个证据也被排除了,我跟那次事件没关系。”

    “原来是这样。”南禾说,“我本来还在想,如果老师你跟教会的人关系那么匪浅的话,怎么会不做这场案子的出庭律师,直接为教会辩护。”

    “原来因为老师也被认定过嫌疑人。”

    少年弯了弯眼,“难怪做邻居林加栗当初不认得你。但如果她知道你也半直接参与了,还会跟你来往吗”

    “”里昂沉默了一会儿。

    年轻的教授难得有不笑的时候。

    狭长的黑眸注视向他。

    “你想做什么”

    嗓音轻飘飘的,但莫名有几分沉。

    “老师很厉害,千里迢迢从国外过来做大的教授,其实没什么道理。应该也是为了和林加栗做邻居”他说,“教会知道这件事吗或者那个纵火案的当事人你们的那个圣子”

    “毕竟老师,很快就搬走了啊。”

    “南禾”

    “我不想告诉林加栗,或者教会。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南禾垂下眸。少年的手纤细又漂亮,他将那卷卷宗的复印件细细折叠好,合拢,动作不紧不慢。

    走到了壁炉之前。

    他转头,回看向自己的老师。

    那沓纸质的复印件握在他的手里。

    “我的目的很简单,老师。”

    南禾浅琥珀色的眼淡淡注视他。

    火苗染上了文件的一角,灼烧起来,将纸张烧得灰黑,碎屑纷纷落下熔进火里。

    他说,“不要打扰我跟林加栗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