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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十年(后日谈)
    “监控所示,白兰,去了日本”

    “他也有了十年后的记忆,要去日本做什么啊啊,加上平行世界,这个白兰岂不是更”

    可怕了

    “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赶紧把白兰的行踪汇报上去笨蛋”

    门外顾问机构,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没有上前拦住白兰。

    白兰不是没注意自己被了,不过没关系,他不在意。

    他捏了一颗棉花糖丢进嘴里,软软甜甜的糖让他心情也好了起来。

    开心,他要去看看她啦。

    啊,身后这些人,说话声音再大点他就听的一清二楚了好吗。

    他只是去看看那个少女而已,那个在所有平行世界都不存在的少女。

    来自十年后的,他的记忆。

    他很好奇。

    一个不存在于所有平行世界的少女,却存在于十年后他的记忆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白兰暂时不得而知,但他现在很想去会会老朋友,也就是十年后老是被他气的无可奈何还要哄着她的少女。

    他的安安。

    “我可以救你哦,山本武。”

    “但你要告诉我安安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

    他很期待和十年前的安安相识。

    虽然十年后的安安看上去才十几岁,但白兰知道,十年前的她就已经认识了彭格列这些人,她的年龄、嗯,女孩子年龄还是不要问啦,太失礼了。

    为此稍微欺骗一下这个人也可以吧,因为就算这个人不说,自己也会救他,没办法,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好心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

    安安她已经死了啊。

    白兰欸

    欸欸欸

    心电监护上,昏迷中的山本武情绪似乎有了起伏,模糊而清晰的回答白兰的问题。

    白兰怔了怔。

    山本武都这个样子了,没有必要骗他吧就算想骗他,山本武此时濒死的模样应该也不会骗人。

    也是

    如果她在的话,山本武怎么还躺着这里,她有着很逆天的能力,能把山本武救回来。

    尚且不清楚怎么回事的白兰敛眸,想掏一颗棉花糖才发觉自己吃完了还没买。

    他开始羡慕十年后的自己能吃到她亲手做的棉花糖,可是山本武的回答是什么安安死了她死了那他十年后遇到的那个人是鬼啊幽灵啊

    不对。

    不可能的。

    安安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山本武真的认为她死掉了。

    难道她玩死遁的那也没什么道理啊。

    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白兰歪了下头。

    在山本武这里显然得不到答案,他准备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怎么回事。

    明明安安,和这些人

    关系很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后的她没有去见他们,但他知道,她常常走神,都是因为这些人。

    所以她怎么舍得自己死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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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西蒙家族的介入,继承仪式被打断,山本武重伤濒死,白兰没得到自己的答案,还是治疗了山本武。

    安安到底在哪。

    他跑到日本没有找到她。

    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恍惚间,白兰差点以为十年后的记忆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梦,是只有他这么做的梦。

    他没有参与继承战,听说继承战后,六道骸他们被放了出来。

    他去问问六道骸好了,毕竟那时候除了小正,就只有六道骸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但小正十年前和他们不熟呢,应该不认识现在的安安,所以他只要去找六道骸就可以了。

    这家伙十年后扮做自己手下当二五仔来着。

    当现在的人去往十年后,这个时候的六道骸还在水牢里,没有被十年火箭炮打中而去十年后,但十年后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行动,同样十年后的记忆此时他也全部知道了。

    她没有骗人。

    她真的回来了。

    尽管过了十年。

    尽管她没有去见他们,而是在白兰的身边,但她和自己一样,是个二五仔,托他传递的消息全部被送到了彭格列那边,她好像不太希望大家知道她的存在一样。

    六道骸坦白自己有私心。

    他不想将她的存在告诉别人。

    哪怕是云雀恭弥。

    但是

    这个白兰,是不是太烦了。

    每天都要来问一次,他真的不烦吗就跟做日常任务一样,每天来打卡,见面就是:“快告诉我安安在哪,小骸。”

    啊呸,谁跟你这么亲密啊

    有时候他在刷牙,白兰就就突然出现,有时候是吃饭,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在洗澡,白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露出两只眼睛,“快告诉我安安在哪啦,小骸”

    六道骸把他打了一顿。

    但是白兰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缠着六道骸好久好久,六道骸烦的要命,最后带着白兰来到了她的墓。

    “她死了,死了快大半年了。”

    白兰:“”

    委屈,弱小,又可怜。

    他声音干涩的说:“你骗人,安安没有死。”

    “那你找到她了吗,她死了,你看清楚”

    “你骗我”

    六道骸:“”

    要不我现在就把这个白兰杀了吧。

    “那你说,十年后的安安是怎么回事”

    “那个”六道骸打量一番少年白兰,最后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一个人吧,那个人不是安安。”

    白兰啧啧两声,“你别撒谎了,我可是看到了,你偷亲安安。”

    六道骸:“”

    生气了。

    虽然是十年后的自己做的,但是好生气,十年后的自己凭什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偷亲她,太过分了气死他了

    “所以安安在哪,告诉我啦。”

    在你眼前,她真的死了,你不信就去云雀恭弥家问问呗。”

    六道骸深深的看了眼少女之墓,目光柔和了很多,最后加一句,“别来打扰她了,走吧。”

    “还有,别来烦我了”

    白兰在六道骸这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他想了想,觉得云雀恭弥家或许是另一个突破口。

    她那个时候,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去云雀恭弥家看一眼,应该,很在意的吧。

    当然,白兰还是很机智的,他没有直接上门,而是装作迷路的小孩,被苑子带了回去。

    他想哄一个人很简单,嘴巴甜,苑子放下警惕就带他回去了,白兰暗暗的打听安安的下落,得到的结论是她好像真的死了。

    苑子提到她这样伤心,白兰开始不确定了。

    还是说,十年后的安安,的确不是千岁安。

    不可能啊,明明听六道骸叫过她“千岁”,还问她“干嘛装着不认识我”之类的问题。

    绝对是同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死而复生。

    也不是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不是吗

    于是白兰开始打听关于千岁安的事。

    想要调查,只要用心点,还是能调查一些东西的,尽管关于她的信息被抹去了不少。

    嘶,看着报告的白兰想,让她做自己秘书还真是屈才了。

    但是安安。

    你真的死了吗

    你在哪里

    继承战结束后,沢田纲吉他们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离少女死去已经过了大半年,这段时间,对她感情反而越演越烈,没有哪天不想起她。

    喜欢,这样的情绪,随着时间变得更为深刻。

    她是那样那样的美好,触不到的白月光,忘不掉的心上人。

    云雀还是会想起来,那天她的生日。

    他坐在山顶整整一天,怀里抱着的少女越来越凉,他一遍遍的叫她,她直到后来都没有回应。

    从深夜到日出,再从日出到日落,直到沢田纲吉他们找到他和妹妹。

    他睁着许久没有眨过的干涩的眼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也死掉了。

    心脏处,死掉了。

    她死亡的时间,是她当年出生的时间。

    那样的深夜。

    命运这种东西,真是捉摸不透。

    大家好像和从前一样,正常的上学,休息,打闹。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

    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会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会脱口而出“安安”。

    会看向某个地方。

    脑袋里都是少女的音容笑貌。

    舍不掉,忘不了,逐渐深刻。

    之后意外的是,他们迎来了代理战。

    为了里包恩,沢田纲吉这一次也会勇敢的战斗,这天晚上,沢田纲吉和迪诺商量代理战的事,奈奈妈妈说有人过来了。

    “呦彭格列十代目。”

    是十二座。

    “你,你,你们。”

    沢田纲吉很惊讶,因为继承仪式上,生目前的代理首领星还参加了仪式,虽然后面仪式出了点意外,但是当时星和他说过几句话。

    “安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十代目,未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替安守护好生。”

    当时里包恩还一半认真一半玩笑的说:“这么好,不如和彭格列结成朋友家族吧,未来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都说了很多次我不要当这个什么十代目啦”

    里包恩但笑不语。

    没想到他们又来了。

    不过这次来的是十二座其中六个。

    “星带着他们去”

    金牛连忙捂住小射手的嘴,不让她把事情全部叨叨出来。

    星带着剩下的去找云雀了,因为云雀可能代理彩虹之子风,星想着他们人多,可以兵分两路去加入代理战,如果他们需要。

    但此时风找的代理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暂时不能说出来,因为明天代理战就要开始了,谁都不知道第一场什么时候来,持续多长时间。

    “不错嘛,那就一起吧。”

    里包恩想,是她的手下,就好像是她过来帮他一样,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涩,壮大的队伍让里包恩并没有那么放心,

    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什么代理战很奇怪,一点都不靠谱,现在依旧这么觉得。

    生这边来过后不久,太宰治带着港口afia中两个人来到云雀家的宅子。

    此时的他已经成了干部,同样是afia,这种好玩的事他当然要掺和一下。

    次日,代理战正式打响。

    当众人看到生的人出现,意外又不觉得意外,她离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让她的心血白费。

    所以生过来帮他们,似乎也不是这么难以理解。

    代理战到后面越发混乱,尤其是白兰,他居然为了救沢田纲吉受了重伤,沢田纲吉自己都傻眼了,他对白兰还有tsd,看到白兰就觉得超级超级可怕,完全没想到他会救自己,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让沢田纲吉无措极了。

    “你,你”

    白兰虚虚的躺在病床上望天。

    “我也不是特地为了救你们啦,身体它自己动起来的。”

    “”

    白兰笑笑,“就是觉得,你们要是有事,安安会很难过。”

    他已经老是让安安生气了,不能再让安安伤心。

    “安,安安你认识安安你怎么会认识

    安安”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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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兰示意沢田纲吉给他把桌子上的棉花糖拿来,然后看一屋子的彭格列人,也不怎么害怕,尽管他是尤尼的代理,尽管除了他们,其他的代理不是彭格列的人就是彭格列的朋友家族,他不挨打谁挨打。

    沢田纲吉过去给他把棉花糖拿来,白兰得寸进尺,“帮我打开啦,手断了撕不开。”

    来到门口的尤尼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

    沢田纲吉好脾气的又打开包装,撕开一块递给他,眼巴巴的等着他说安安消息。

    此时屋子里,除了雾守基本都在,连云雀都在。

    “嘛,是十年后的记忆。”

    他看了看大家,不怕死的说“十年后的安安在哦,而且”

    “我们已经在一起啦”

    “嘭”

    刚受了重伤的白兰就被云雀打了一顿。

    你说说你,说什么不好,说这种作死的事情。

    但是真的吗

    十年后,安安真的存在过吗

    他们非常确信,这个时间点,安安不认识白兰,白兰也不认识安安,也就是说,白兰认识安安,十年后什么的,或许是真的,

    她真的、会在未来和他们重逢吗

    当初她死去,用虚假的谎言将他们带到十年后,他们等待一个空荡荡的十年。

    可如果是真的呢

    明明觉得不太可能,可他们还是抱有这样一丝丝的期望。

    期望着,总有一天能和女孩重逢。

    那个时候,他们会长成成熟的大人,更重要的是,年少时未曾说出口的话,已经成熟的他们总会说出口的。

    可真的吗,她真的会回来吗

    明明,他们都亲眼看到她火化,然后下葬,她的墓在单独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看她,怕她孤单。

    这样的,要怎样回来吗

    奇迹会存在吗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希望,希望重逢的那天。

    希望她回来。

    他们都会等她。

    十年很长,也不长,他们会等她一个十年,两个十年,许许多多个十年。

    所以,回来吧。

    想要她回来。

    让大家更加意外的是,关于西洋跳棋脸的身份,竟然是那个天天吃糊掉的面的川平大叔。

    云雀认出了他。

    川平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反而因为云雀什么都没说而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少年凶凶的看着他。

    他轻笑了下。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就像不少人吐槽的一样,沢田纲吉解决了他很长时间以来的疑问。

    是喔

    可以这样喔

    复仇者们是曾经的彩虹之子,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他们将长久的待在那里。

    这让他想起阿尔忒弥斯一族。

    于是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他忽然说“夜歌,千岁安已经死了吗。”

    “你果然认识千,手表是你给千的吗”

    “没错,她给了你对吧。”

    里包恩没回答。

    川平恢复成西洋跳棋脸的装扮,道“我想,她应该还活着。”

    “她原本是异世之人,因为这个世界的破碎,需要异世之人的火焰前来拯救,云雀恭弥你应该记得,那天我们去水城,用了夜歌的火焰。”

    “不过她可能不记得这些,因为她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

    “其实她来自异世界哦。”

    西洋跳棋脸笑嘻嘻的说“总之,她没有真的死去吧,她会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在她原来的世界,她可能会记得你们,可能不记得,不过都没关系吧,至少她活着。”

    看着震惊的一群人,川平觉得自己自己又行了,川平就是西洋跳棋脸,一个将里包恩他们变成彩虹之子的罪魁祸首,为了守护七的三次方玉石,在他的观念里,以牺牲彩虹之子少数人而换来守护世界拯救所有人是值得的。

    结果被沢田纲吉指出来,根本不用牺牲。

    呵,他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质疑了,现在看到大家这么震惊的模样,他表示很不错,就说嘛,他知道的东西可比他们知道的多得多,不许质疑他的智商

    哼。

    “嘛,说不定哪天,她又回来了呢。”

    众人的眼睛都多了光。

    是神采。

    在这之前,因为少女的死去,他们眼里好像失去了光。

    他们没有怀疑川平的话,毕竟川平这样的身份没必要骗他们,加上白兰那些话,不免让他们想,也许十年后,她真的回来了。

    所以他们会等。

    等她回来。

    一年后的五月十五。

    这一天,原本该是开心的日子,他们前年给少女过了个很快乐的生日,那个时候的少女像一个小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可去年的五月十五,他们失去了她。

    现在想起来,还是记得当时的心悸。

    实在是痛苦,当他们来到山顶,云雀还抱着女孩,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但没有人回应,少年通红的眼睛,惨白的嘴唇,都显示了什么。

    女孩就像睡着了一般,她那样安静,那样美好,那样温和。

    仿佛能看到她轻轻的笑。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真有那么幸运吗

    她从出生开始,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痛苦,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如此的煎熬,怎么承受得过来。

    可因为他们的存在,她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们不得而知。

    后来,眼睁睁看着她火化,下葬。

    她的葬礼也很安静,就像她的人一样。

    她的母亲哭晕在葬礼上,葬礼上的少年们,看

    着那张黑白照片,只觉得不真实。

    好假。

    感觉她还在,就在身边。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乎都病了一场。

    思念成疾。

    病好后,看起来正常的上学,正常的生活。

    可是,总觉得她还在。

    无数个夜里,也总是想起女孩。

    真的是太痛苦了

    要不是虚假的十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过来。

    活着的人总要上前。

    他们尝试着将女孩放在心底。

    可是做不到。

    根本就不舍得,所以算了,她就一直在心里在脑海里好了,或者在梦里,总能见见他的。

    云雀深夜就来到了墓地。

    去年的深夜,他失去了妹妹。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间点是她出生的时间点。

    他会带着笑来看她,至少不要让她担心。

    “安安,我来看你了。”

    他的手里拿着在小花园采的花,她离开后,家里关于她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房间,她的小花园,她的所有,他都有好好打理。

    安安。”

    好想你。

    一年没见。

    真的好想你。

    从前十几年,他们没有超过24小时不见面的,一年的时间,原来会这么漫长。

    “安安。”

    会继续等你回来的。

    十年也好,只有五分钟的再会时间也好,为了那样的五分钟,他会等下去。

    “安安。”

    云雀轻轻笑了笑。

    “妈妈找了个新工作,她最近开始忙了,爸爸的工作也很忙,他们白天再来。”

    “你不用担心,妈妈她已经好了很多。”

    她刚离开有段时间,苑子甚至不敢见到任何关于她的东西,只要一看到,苑子就会哭红眼睛,一年过去,她终于好了很多,大概是面对现实了,也大概是不想让女儿担心,她开始适应没有女儿的生活,尽管她依然很想女儿。

    “安安。”

    他其实有太多的话想和她说,可是他叫出她的名字,又突然没有办法说出来。

    云雀蹲下去,坐在地上,摸了摸墓碑上少女的照片。

    记忆里温和的少女。

    她的模样只会越来越清晰,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模糊,在家里,他总会当成她还在。

    日出之际,云雀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稍后还会有别人来看她,他这样脆弱的模样,只给她看到就好了,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云雀离去后不久,五条悟睁着青黑的眼睛过来了,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不是高服,没有带墨镜,什么都没带。

    “喂千岁安,老子来看你了。”

    刚说一句话,这位浑身气势很强的少年徒然软化下来。

    就好像收起了浑身的刺

    。

    “云雀恭弥可真早啊。”

    她的葬礼,他没有去。

    只在最后,远远的看了。

    始终不肯相信,那是她的葬礼。

    之后的好几天,他都在墓地周围,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进来。

    直到夏油杰找到他,强行将他带了回去。

    杰说人已经死了,爱她的话,不要让她太担心。

    爱

    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是呢

    原来他爱着她啊。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都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被点出来,这位神子才想到这儿。

    他没有羞于承认,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将自己的生命给她。

    怎么不是爱呢。

    他踢踢石子,垂下眸,最后表情温和了不少。

    “你真是犯规啊,千岁安。”

    半晌,迎着初升的太阳,五条悟离开了这里。

    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

    五月的雨仍旧有些凉意,来看她的人很多,一个接一个。

    宣泄着曾经没有说出口的感情。

    她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男女老少。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

    沢田纲吉他们国中毕业了。

    从代理战后,他们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很大的事情,和周边有些小的摩擦,并盛有生,横滨有港口afia,就算有什么摩擦,也很快就解决了。

    这一天是他们毕业的时候。

    沢田纲吉依旧嘴硬的说自己不想做什么十代目,但他这两年却没有抗拒里包恩的教导,说什么新的彭格列一世,没什么区别嘛。

    如今的少年成熟了一些,虽然还是学习不咋地,运动不咋地,但也有小女生暗恋了。

    毕业这天,有暗恋的小女孩想找他要第二粒扣子,却发现他的衣服上已经没有了。

    不只是他。

    那三个很要好的少年都是这样。

    咦,他们的扣子给了谁,也没听说他们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怎么齐齐不见了。

    有个国一的小妹妹壮着胆子问“狱寺前辈,请,请问你的扣子给谁了啊,是自己拽下来的吗可,可以给我吗”

    狱寺隼人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哼唧一声,“关你什么事,想我的扣子,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我已经给出去了”

    这位小妹妹是个勇士,不依不饶的问“前辈给谁了,根本没听过前辈喜欢别的女生”

    “哈都说了关你什么事”

    狱寺隼人不再理这些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大概还想问什么,被过来的朋友拉回来,“叫你别上去了,他们连义理巧克力都不收的。”

    “我,我”

    “你不是想问是谁嘛去三年级打听一下叫千岁安的人就知道了。”

    这样的状况不仅发生在狱寺隼人身上,还有山本武

    。

    这两个是三年级备受欢迎的小帅哥,一个像个不良少年偏偏学习贼好,一个是运动系的爽朗少年,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们。

    这一天,因为两个少年拒绝的女孩过多,导致千岁安的名字在学校里又被提了起来。

    有少女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说“呜呜呜输了,活人怎么比得上死人。”

    与此同时,沢田纲吉孤身来到了少女的墓。

    他拿着一身崭新的毕业校服,是女孩那一款,放在墓前。

    “我们毕业啦,安安。”

    “这个给你,和我们一起毕业吧,安安。”

    叠的很工整的衣服被放在透明的袋子里,一颗不属于这套衣服上的纽扣格外引人注目。

    少年脸上有淡淡的微笑,笑容里有一些哀伤,更多的是爱意和思念。

    他知道,有很多人爱她。

    他大概不会是最突出的那个。

    但是,他会努力成长,长成一个可靠的人。

    所以安安,请等等我吧。

    之后的几年,未来的十代目和他的守护者们按部就班的上学,与此同时开始逐渐接触彭格列内部事务。

    直到某天,他成为真正的十代目。

    也就是这个时候。

    曾经关于白兰带来的十年后消息,他们经历的未来战的记忆,在某一天,一觉醒来,全部消失了。

    就好像有一层屏障隔开,没有人记得当时十年后的事情。

    所以,连白兰和六道骸,都不记得十年后的少女来过。

    所以,白兰依旧走上了反派的道具。

    所以,他们依然只能抱着少女死前说的那个虚假的谎言,抱着这样一丝丝的希望去往将来。

    大概有川平的话给他们力量吧,既然她来自异世界,无论她回不回来,至少她会回到她的家,会活着。

    这样也不错。

    而他们,仍旧会等待她回来。

    等待某一天的重逢。

    五条悟在高专毕业后,和夏油杰一起考了个教师证,准备留在高专教书育人。

    毕业这天,五条猫猫直呼解放了,他悄咪咪来到她的墓前,还带着一罐啤酒。

    他以前没喝过酒,但他觉得这种日子他必须得来点仪式感,于是他就带了一罐酒。

    “咳,哼哼,千岁安,老子今天毕业了,以后老子可要当一个嗯,人民教师,是不是很酷。”

    “超酷得啦”

    “你没喝过吧,看着我喝哦,嘻嘻,不给你喝不给你喝。”

    五条悟拉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不好喝。

    好难喝。

    “见者有份,怎么能不给你喝呢是吧千岁安,我够意思吧。”

    于是他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她的墓前。

    他也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劲,差劲到居然居然靠在他墓前絮絮叨叨的说话

    ,并且还睡着了。

    “千岁安”

    “好累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受伤了,你都不管我了。”

    “唔安安”

    “安安”

    好像到后来,他也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最后缩成一团,在她长眠的地方睡着了。

    酒醉之后头好疼,是反转术式治不好的那种疼。

    五条悟再醒过来,是头被疼醒的,他还睡在这里,整个人懵圈了片刻,最后嘴角微抽,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意外啦,千岁安,你要是敢笑话老子,老子杀了你。”

    “哼。”

    头好疼,感觉要长脑子了。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会是酒后吐真言吧,算了算了,她听到就听到吧。

    “我走喽,我现在可忙着呢。”

    这话说的没错,他评上特级之后只会更忙,咒术师本来就不多,但人类的负面情绪是不可能断也不可能少的,五条悟经常忙的都没有喘气的时间,不过他惯会偷懒,总能抽点空摸鱼。

    打工人不摸鱼打工还有什么意思。

    最近要适应教师的身份,五条悟仍旧很忙。

    他回到高专,酒醉的头还是很疼。

    站在高处看了看远方,最后决定回去睡一会。

    他做了个梦。

    梦里星浆体事件,天内理子死了,灰原雄任务死亡。

    不久后,他的挚友夏油杰叛逃。

    九年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

    这真是个可怕的梦。

    从夏油杰死在自己面前的噩梦中醒来,五条悟大口喘着气。

    太累了。

    那个自己太累了。

    莫名的,他觉得那个不是梦。

    他从前不觉得有平行世界什么的,可是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在某个没有她的平行世界里,他真的经历了这样残忍的事情,一个人苦苦支撑着,没有任何人理解他。

    五条悟感觉心有余悸,直到夏油杰的声音传来。

    “悟,再偷懒,之后一周的任务都交给你做吧。”

    五条悟蹦了起来。

    一周

    绝对不要

    一年后学弟毕业,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毕业了,他们选择继续深造,宁愿未来当个社畜。

    当然,现在的七海建人还很有希望,没有说出未来那句“打工就是狗屎”的话。

    五条悟迎着远方,迎来新生。

    低低的笑了。

    酒吧。

    太宰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

    这是少女离开的几年后。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

    太宰治微微眯眼看向来人。

    “确定要离开了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他前不

    久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原本就在动摇的心现在已经决定了。

    他要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好好照顾那些孩子,让那些孩子不会再遇到危险。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眼前这个青年,他足智多谋,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中,虽然自己的生命是另一个人的异能力救回来的,但是眼前这个青年叫过来的,也是他思考了一切,孩子们也没有受伤。

    时至今日,织田作之助的决定自然是离开afia了,他少年时代是个杀手,给钱很多事都会做,现在更想照顾那些孩子。

    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挺不错的,你想离开afia吗。”

    他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有过一面之缘,在多年前,他被冤枉成某个事件的凶手,和他见过,后来听说他创办了武装侦探社。

    最近感觉,太宰似乎也不想在港口afia待下去了,虽然他没有去武装侦探社的想法,但是他觉得太宰治很适合。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哦”

    毕竟听她的话,他有去接触过与谢野晶子。

    发现她的能力和与谢野晶子几乎一样的时候,太宰治更加明白,她为什么死都要让他接触与谢野晶子。

    太宰治看向织田作之助,眼里少了些平时的冷漠,眼前的青年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过即便这样,他并没有和青年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的酒上来,他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之前大多数时候是三个人,但因为前不久那些事,坂口安吾暴露了自己卧底的身份,织田作之助其实不怪坂口安吾,但身边的青年却很在意。

    因为织田作之助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太宰治转过身,靠在吧台上,两只手肘搭在上,抿了口放了冰球的酒,“织田作就离开这样的地方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啊,我也会离开吧。”

    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他似乎习惯了,又似乎漠然看着一切。

    做afia这么多年,确实做够了,干点别的事情吧。

    杯子碰到一起,两个人隔着杯子笑了下。

    织田作之助离开港口afia的动作很迅速,森鸥外想做什么也不行,他还有把柄在太宰治手里。

    之后太宰治离开,森鸥外巴不得他离开来着。

    他离开了港口afia。

    第一件事,去并盛云雀家休息几天。

    在路上,他碰到了中原中也,这只讨厌的家伙质问他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当然是厌倦了。

    他本来就讨厌这个世界。

    后来他爱上的也不过是这个有她的世界而已。

    太宰治拍拍少年的肩膀,“中也啊,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吧。”

    中原中也“”

    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太宰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苑子阿姨依旧将

    他当成半个孩子。

    云雀恭弥不在家,他也长大了,有很多事要做。

    他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安静的夜里,他仍旧悄咪咪的摸到了少女的房间。

    她的房间还和以前一样。

    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很干净,布置也没有变化,仿佛担心有一天,她回来会认不出自己的家。

    他坐在少女常常做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头仰起来看天花板,椅子可以转动,转了好多圈,他头脑依旧很清晰,没有被转晕。

    房间里有些凉。

    不过不要紧,这里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放空自己的地方,不用去思考任何事,不用动脑子的感觉真好。

    忽然他停止转动,随手拉开最上面的抽屉。

    抽屉里躺着不少相框,他随意拿起一个,照片是他十来岁的时候。

    在她的身边,他笑的好快乐。

    他才发现,从前自己竟然有这么快乐的时候,难道是因为笑容会传染吗,她那样快乐,所以他才这么的快乐。

    真是过分啊。

    人都走了这么久,还住在他的心里,有机会一定要问她要房租的。

    她那么宠他,肯定不会拒绝吧。

    太宰治擦了擦相框的玻璃,对准照片上的少女轻轻弹了一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所以,快点回来吧。

    安安。

    她不在的十年。

    是大家被思念充斥的十年,他们都认真长大,成为可靠的存在。

    但这个十年。

    总是很想念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