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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端水大师
    宁时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就开始后悔了,尤其是对上谢照洲明显愣住的眼神,一瞬间尴尬又窘迫。

    但谢照洲却拉住了他。

    宁时雪只能这样往前走了几步,他一双手腕都被攥住了,冷不丁想起以前在某个副本,穿成罪犯然后被逮捕的感觉。

    而且走得摇摇晃晃,他觉得自己会摔倒。

    “二哥,”宁时雪这次彻底挣扎开,他耳尖还是红的,跟谢照洲说,“我自己走。”

    他将手揣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兜里。

    但还没能走出去,谢照洲就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脚下都是积雪,站不太稳,宁时雪身体一晃,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谢照洲怀里。

    “你干什么”宁时雪被搂得浑身滚烫,才褪下去热度的脸颊又烧红起来。

    谢谢,不如杀了我给你们助助兴吧,别跟我客气。海獭流泪jg

    我怀疑我是个假粉,谢哥好像以前不这样还有人记得他拍贺老爷子那部收山电影的时候,跟剧组男三传绯闻吗

    谢照洲拍那部电影时正当红,又很年轻,长相俊美,想跟他炒绯闻的演员如过江之鲫,但他几乎没什么绯闻对象。

    当时贺老爷子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贺霖就去剧组当了副导。

    那个男三演的是燕北王的属下,跟谢照洲有很多对手戏,电影节走红毯时,对方举止暧昧,刻意去跟谢照洲搭话,没想到谢照洲冷淡地一抬眼,问了句,“你是谁”

    对方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本来买了营销号通稿跟谢照洲炒作,现在简直成了场滑稽秀。

    贺霖就没见过这么狗的人,这部电影前前后后拍了将近六个月,男三戏份也很重,几乎跟男主一样成天在剧组。

    这才杀青半年,就能连人家是谁都不记得谁信你的鬼话,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换成他,很难驳美人的面子。

    谢照洲太不给人颜面了,这种事稍微多几次,渐渐地就没人再跟他炒绯闻。

    工作室澄清的速度又很快,但凡媒体捕风捉影,当晚就能放出澄清。

    谁还吃饱了撑的,非得去招惹他,连孤注一掷走黑红路线的余地都没有。

    本来还有人将信将疑,觉得宁时雪是不是私下跟谢照洲商量过什么,谢照洲才答应上综艺陪他做戏,现在却彻底没人怀疑。

    我悟了,他只是想欺负老婆吧,毕竟宁宁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谁不想欺负老婆呢。小狗抱腿哭jg

    可恶,就算你是谢照洲,我也好嫉妒啊,老婆能不能分我几天。bhi

    宁时雪被谢照洲强硬地揽在怀里,谢照洲还没开口,谢摇摇就突然伸出小手,他抓住了宁时雪的羽绒服帽子。

    谢摇摇奶声奶气,操心地说“宝宝,要让大爸爸抱着,不然会摔跤的。”

    他的小脑袋时

    而觉得宁时雪是坏后爸,已经是个大人了,时而觉得宁时雪是他的宝宝,宝宝年纪还小呢,他得照顾宝宝。

    但他也是个小崽崽,抱不动宝宝,就只能让大爸爸照顾宝宝了。

    “我在扶着你,”谢照洲仍然揽着他的肩膀,手并没有完全搂上去,很绅士地保持了一点距离,他嗓音低沉,又带着点轻佻,顺着谢摇摇的话说,“不然摔了怎么办”

    宁时雪“”

    谢谢,你离我远一点,我就绝对不会摔。

    宁时雪又去滑了半个多小时,但没什么进步,就已经到了吃饭时间。

    崽崽出发啦本来就是一档旅游类的慢综艺,又跟滑雪场有合作,导演拿着喇叭说“大家中午可以自己去找餐厅吃饭,想吃什么都行,节目组给报销”

    嘉宾们正好能逛一逛滑雪场,也等于给滑雪场做宣传。

    “这么冷的天,吃点儿冒菜”唐鹤安问,“除了孩子们,还有人不能吃辣吗”

    休息站二楼有个冒菜馆。

    嘉宾们都没有异议,就一起去吃冒菜,小崽崽们不太能吃辣,店里也能选清汤,而且还有好几种儿童餐。

    上餐前,服务员拿了小零食过来,大家都表示不想吃,只有宁时雪跟几个崽崽在吃。

    但都是很甜的小零食,崽崽们也不能吃太多,尤其唐皓皓还有蛀牙。

    宁时雪就承担起了分零食的责任。

    他那双眼眸漂亮又无辜,抬起手,按年龄给分,“淼淼一个我一个,皓皓一个我一个,宵宵一个我一个,星星一个我一个”

    小崽崽们都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呀,明明一人一个,但最后宁时雪比他们都多。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糊弄学大师又上线了,真有你的,这才叫不忘初心吧。do

    反正孩子不拿来玩儿将毫无意义。

    季宵懵懵的,他分到一个山楂卷,低头剥开,慢吞吞地啃着吃。

    “泥拿错了。”谢摇摇率先提出抗议。

    宁时雪手臂懒懒地搭在椅背上,将零食都往前一推,好整以暇地问“你说我错了,你得告诉我哪儿错了才行。”

    谢摇摇焦急地掰起小手指,算了半天,还是算不明白,怎么会介样啊。

    真的是一人一个。

    宝宝简直要急到哭出来。

    唐皓皓倒是很想多要点零食,但他的牙还在疼,捂着腮帮子在旁边痛苦。

    他又牙疼,又不敢被燕停发现,不然燕停肯定会知道他半夜偷吃巧克力,他演技大爆发,捂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燕停从来都不骂他,不像唐鹤安,但他反而更害怕燕停生气。

    唯一没有被蒙骗的贺淼淼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决定把小宁哥哥上幼儿园的事提上日程,她转过头小声问贺霖,“爸爸,我的幼儿园,什么时候还招生呢”

    小宁哥哥真

    的不识数,简直太可怜了,她们幼儿园小班的宝宝,都能数到一百了呢。

    最后还剩一个,唐鹤安他们都是真的不想吃,宁时雪也吃不下了,他扭头塞到了谢照洲手心里,这个就给谢洲洲吧。

    他一开始,是跟廖燕婉赌气,故意照顾谢照洲,但现在他也没想什么了,感觉就是个习惯,反正谢摇摇有的,他都会分给谢照洲。

    这碗水端得很平。

    谢照洲薄唇抿了下,垂下眼睫拆开了那块话梅糖,舌尖都泛起股酸甜味儿。

    这家店上菜倒是很快,但嘉宾们吃了一口,都低头沉默了,实在是太难吃,能把冒菜这种东西做得这么难吃,也算一种水平。

    季宵本来是最不挑食的崽崽,都有点吃不下去,艰难地往嘴里扒饭。

    唐鹤安有些不好意思。

    但嘉宾们都没怪他,毕竟谁也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有什么能吃。

    换成以前,谢摇摇肯定直接摔筷子不吃了,他现在却乖乖地又低头吃了几口,彻底被难吃到,才趴在了桌上。

    他白嫩的侧脸鼓得像个小包子,软乎乎地搭在手臂上,肉肉都被挤得更鼓。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只有宁时雪像没有味觉一样,吃得很香,他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并不狼狈,但速度莫名就是比别人快。

    现在他的那份冒菜,都已经吃掉了一大半。

    当着镜头,唐鹤安憋了憋,也没好意思问他说你不觉得难吃吗

    毕竟都在实时直播,就这么问出来,太不给老板面子了。

    其实宁时雪也不是吃不出来,但比这个更难吃的他也吃过,能吃饱对他来说就算不错了,在谢家待了好几天,也没能养刁他的舌头。

    “宁宁,”谢照洲突然俯身靠近他,低声说,“我出去一趟。”

    他浑身那股冷冽的玫瑰香水味也跟着靠近,是很冷淡的气息,但嗓音放得很低,并没有那么疏离,宁时雪忍不住躲了躲。

    “嗯。”他点了点头。

    也没问谢照洲去做什么。

    谢摇摇小狗抬头。

    他突然发现了宝宝的新名字,他之前还没听到过有人管宁时雪叫宁宁呢。

    他趴在软嘟嘟的小胳膊上叹了口气,他也有一个好宁宁,一个坏宁宁。

    跟他玩,管他叫谢星星的是好宁宁,都不给他吃小零食的,就是大魔王宁宁。

    唐皓皓终于撇了撇嘴,丢下筷子,他胖乎乎的腿使劲蹬了蹬,“窝不吃了”

    他是几个崽崽里个子最高的,又比较胖,胃口本来就大,他正常吃饭下午都会饿,何况这么难吃,他根本吃不饱。

    唐鹤安简直头疼死了,要是唐皓皓好好跟他说话,他说不定会去给他买个汉堡,但唐皓皓直接发脾气,他就只想打孩子。

    “能吃饱不就行了”唐鹤安黑着脸,忍不住训他,“你还是个男孩子呢,你看别的小朋友都跟你一样挑食吗不想吃就

    别吃”

    燕停一言不发,在旁边皱了下眉,唐鹤安瞥到,脸色又顿时缓了缓。

    他指着唐皓皓警告他,“不许吵。”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贺霖去给淼淼买了份鳗鱼饭,回来时碰到了谢照洲跟唐鹤安。

    唐鹤安是跟谢照洲一起过来的。

    宁时雪抬起头,谢照洲什么都没说,递给他一个烤红薯,烤得金黄焦香,还没剥开,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谢照洲又给了谢摇摇一个小的。

    宁时雪捧着烤红薯愣了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照洲是出去买这个。

    谢照洲抬起眼,薄唇好像也跟着勾了勾,要笑不笑地问他,“我帮你剥”

    “不用了不用了。”宁时雪脸颊微红,赶紧拒绝。

    唐鹤安也是出去买吃的,正好远远地瞥到谢照洲在雪地里等,有个老人家推了辆烤红薯的车,他就跟着走过去。

    他没有攀关系的意思,但在他当武替的几年,他真的看了很多次谢照洲的电影,也在谢照洲的剧组待过几个月。

    天赋这种东西,就是羡慕不来的。

    谢照洲当年退圈,他都吓了一跳,心里说不出的惋惜。

    他跟谢照洲搭了句话,没想到谢照洲居然还记得他,跟谢照洲一起拍的那部电影,他只是给男四号当替身,拍了不到半个月而已。

    “燕停。”唐鹤安递给燕停烤红薯。

    燕停接过去,两个人话很少。

    唐皓皓在旁边呼噜呼噜地吃。

    导演也没指望他们一天就能学会滑雪,第二站的录制时间最长,之后还会带着嘉宾来滑雪场好几次,所以今天就只拍到傍晚。

    宁时雪瘫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又练了一下午,然后就到了导演组规定的比赛时间。

    不是他不够努力,他实在走几步都头晕眼花,心跳沉沉地撞在胸膛里,滑雪服底下浑身都已经被薄汗湿透了,冷得发抖。

    嘉宾们分成了三组,会滑雪的先上场,去的是北城滑雪场最长的雪道。

    将近傍晚,凛冽的山风吹过,雪山都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燕停他们都换了全套装备,身上穿着滑雪服,然后又戴上滑雪镜。

    宁时雪总觉得谢照洲在戴上之前,有意无意地朝他瞥了一眼,谢照洲面容冷白,那双狭长的黑眸被衬得颇为深邃,双眼皮也很深,显得薄凉又多情。

    但他唇角翘了下,就有种很欠揍的散漫。

    至少宁时雪这样觉得。

    因为他的拳头已经本能地开始硬了。

    “预备”导演准备吹响口哨,“三、二、一,开始”

    救命,我还是头一次见谢哥滑雪,信女愿一生吃素保佑老婆跟谢哥情比金坚,最好每年一部综艺,我不嫌多流泪jg

    燕教授也好厉害啊。

    燕停是起步最快的,他人很清瘦,在这滑雪场上格

    外轻盈,滑雪板簌簌溅起一大片雪花,他人已经没了踪影。

    贺霖的滑雪,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跟谢照洲一起学的。

    他几乎跟谢照洲同时起步。

    这条雪道越往下,地势越平坦,但山风也越凛冽,卷起的风雪迎面吹来,滑雪服都被吹得猎猎作响,拐过弯道时,谢照洲跟贺霖接连从燕停身旁超过。

    季清只是稍微学过一点,会滑而已,他根本不指望能赢,何况赢了又有数不清的麻烦,他只想赶紧混完任务。

    他才滑出去就已经落在了最后。

    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映着无垠的雪场,风雪呼啸而过,在镜头底下望去,滑雪场上越过的身影也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宁时雪突然有一点想学滑雪了,这种危险的,也许会摔到粉身碎骨的感觉。

    其实弹幕骂他,他也不讨厌,他都已经习惯了,他需要这样的刺激,让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记得自己还活着。

    谢照洲头一个抵达了终点。

    再往后就是燕停,贺霖本来滑得好好的,中间摔了一跤,逗得贺淼淼直笑,还好他及时爬了起来,不然就成了最后一名。

    终点积雪很深,谢照洲摘掉滑雪镜,指骨冻得发红,黑发也有些凌乱,踩着过膝的积雪一步一步朝宁时雪走了过来。

    他浑身狼狈,但有种锋芒毕露的凌厉,积雪太厚,就算谢照洲个子很高,走起来也很艰难,他稍微拉开厚重臃肿的滑雪服,薄汗沿着颈筋浮凸的线条滚下去。

    宁时雪突然被他抓住了手,浑身莫名发烧似的滚烫起来,谢照洲只是弯了弯黑眸,将终点的小旗子塞到他手心里。

    才剧烈运动过,谢照洲的骨节冰冷,但掌心滚热,宁时雪手心都被捂出湿汗。

    “我在这儿等你。”谢照洲跟他说。

    宁时雪登时紧张起来。

    他还什么都没学会呢。

    崽崽们不能冻太久,导演临时决定,让崽崽们先比,宁时雪稍微松了口气,又觉得更紧张,还不如让他早死早超生。

    贺淼滑得像模像样,稳稳地拿了第一名。

    唐皓皓跟着燕停,今天学得很认真,他本身又不笨,只是过于熊了点而已,他顺利地滑出去十几米,然后才摔,也算过关。

    剩下谢摇摇跟季宵就不太行了,三岁多的小崽崽,什么都没学会,导演也不为难他们,给他们改成了跑步。

    雪地难走,他们两个小不点,只要跑二三十米就能到终点。

    谢摇摇也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他被裹成了小团子,抬起手揉了揉冻僵的小肉脸,就开始嘿咻嘿咻地往前跑。

    季宵也穿了很多,脚上还是厚厚的雪地靴,跑起来摇摇晃晃。

    弹幕都被会心一击。

    呜呜呜如果我犯了错,就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被可爱死。

    受不了,又想偷孩子了,宝宝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谢摇摇本来跑

    在季宵前面,但是他转过头,发现了他的宝宝。

    他想跟宝宝招招手,却穿太多了,抬起小胳膊就重心不稳,突然啪叽摔倒。

    季宵就瞬间超过了他。

    谢摇摇瘪了瘪嘴,他眼圈红红的,揉了揉眼睛,有点想哭。

    季宵本来已经跑了出去,但是听到谢摇摇摔了,他又扭头摇摇晃晃地往回跑,他伸出小手,想拉谢摇摇起来,却没拉动,啪叽一下摔在谢摇摇旁边,两个小团子摔在了一起。

    宵宵是什么小天使,给姨姨亲亲。

    导演组找个人去扶扶啊。

    谢摇摇是那种,自己摔了会委屈,自己碰到小黑猪会害怕,但别人也摔了,或者被小黑猪欺负,他又成了谢摇摇大魔王的崽崽,他现在觉得自己得保护小馒头。

    他擦了擦眼泪,没再哭了,撅起小屁股爬起来,还把季宵也拉起来。

    然后手拉手走到了终点。

    导演给了他俩并列倒数第一。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组嘉宾没上场,宁时雪硬着头皮走过去。

    贺爸爸腿上关节骨质增生,不能滑雪,自动弃权成了最后一名。

    宁时雪跟唐鹤安,还有季清的助理一起比赛,站在了线上。

    唐鹤安还是学得挺快的,他现在已经能滑起来了,甚至下坡时滑得有模有样,踉跄了一下,仍然能稳住身形。

    宁时雪跟那个助理就不太行了,边滑边摔,宁时雪多摔了一次,最终落后一步。

    完了完了,这下老婆要倒数第一,导演不是说还得结合白天学滑雪的表现吗好像也是宁宁摔得最多。

    我承认我是辫太,老婆这么笨感觉更涩了。捂嘴流泪jg

    弹幕也偶尔会冒出一两条阴阳怪气,对宁时雪不满意的。

    什么时候都摆烂就是这个下场。

    受不了,他得带着谢哥和崽住什么样的破房子啊。

    谢摇摇往起蹦了蹦,他小奶音焦急地说“宝宝摔倒了”

    宝宝怎么突然摔了呢

    宁时雪肤色苍白,但又被冻得泛红,是那种很病态的红,他躺在雪地里累到爬不起来,只能扯开围巾,嘴唇发抖地喘气。

    唐鹤安的脸也都冻红了,乍一看跟喝酒上头似的,他爬起来就想过去扶宁时雪。

    但还没迈开腿,另一双手已经伸了过去。

    谢照洲是将宁时雪抱起来的,双手从他腋窝底下穿过,抱宝宝似的那种抱法,把他从雪地里捞了起来,手臂搂在他腰上。

    宁时雪本来就冻红的脸颊瞬间更红了,鼻尖也是红的,耳朵冻到冰冷,又滚烫到滴血,他乌黑浓长的睫毛都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他脚下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谢照洲身上。

    宁时雪抿了下嘴,难得有点愧疚,他要是中午也去多滑一会儿就好了,唐鹤安练滑雪的时候,他就应该跟他一起去。

    谢照洲低头给他拍

    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抬起手,他掌心温热,捧着宁时雪冰凉的脸颊捂了捂,语气有点欠,像在笑话他笨,但那双眼深邃温柔,“摔疼了么”

    宁时雪苍白的脸颊泛起些血色,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但谢照洲的掌心太热,他低头时莫名有点鼻酸。

    他都不记得有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毕竟以前只会有人在乎他死相够不够惨。

    他明知道谢照洲在综艺上是陪他演戏,现在却有些分不清了,他极力控制,才没有将脸颊靠在谢照洲温热的手心里。

    宁时雪他们确实是最后一名,被分到了季宵他们住过特色民居。

    已经傍晚了,他们又在滑雪场吃了顿饭,录制时间结束得比预定的晚了一个多小时,导演就取消了晚上的活动。

    不然崽崽们睡觉太晚。

    节目组的大巴车就停在滑雪场外。

    dquo各位老师,▁”等上了车,导演不得不提醒,“明天开始,就继续恢复24小时直播了。”说完,他小心打量了下谢照洲的脸色。

    谢照洲并没有说什么,导演才放下心来。

    全程直播,等于毫无隐私,虽然节目组一贯都是这么拍摄的,但他害怕谢照洲会介意,人万一走了他找谁哭去。

    晚上九点半多,大巴车终于停下,崽崽们都已经在车上睡着了,谢摇摇也困得睁不开眼,小手直揉眼睛。

    谢照洲将他抱了起来,他就搂住谢照洲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谢照洲转过头仍然拉住了宁时雪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嘉宾们各自往住处走。

    宁时雪之前去找季清跟季宵的时候,就发现这条路很偏僻,要不是路上都是积雪,恐怕就是镇子上的一条土路。

    今晚很冷,头顶的月色都格外清冽,映着雪光,到处都冷冰冰,又亮堂堂的。

    摄像师跟拍了他们一段,等离住处还有十分钟路程的时候,就跟宁时雪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扛着设备离开。

    冰天雪地拍了这么久,摄像机也有点顶不住,而且导演说今晚给嘉宾们一点空间。

    摄像师离开后,谢照洲指尖一松,也放开了宁时雪的手。

    宁时雪愣了下,他戴着手套,但自己的体温很低,戴再厚的手套也暖不过来,指尖很快又恢复冰凉,冻得僵硬发白。

    他睫毛垂下去,低头往掌心哈气。

    谢摇摇睡得小脸通红,他跟谢照洲都不是多话的人,这一路走得很沉默。

    这个综艺录制时间很长,谢照洲那么忙,肯定不会陪他拍到最后,其实等离开这个综艺,他就很难再见到谢照洲。

    谢照洲跟他联姻,只是为了堵谢家人的嘴,虽然离婚不是那么容易,但等到谢照洲不需要他这个挡箭牌了,他们自然会离婚。

    宁时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反正他也不喜欢谢照洲,能不能见到都无所谓,他甚至还巴不得离婚。

    他跟在谢照洲身后,抬起手戳了戳谢摇摇的脸蛋,冰凉

    柔软,谢摇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睡梦中哼唧了几声。

    谢星星是谢家的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就算离了婚,也不会让他带走。

    积雪也越来越深了,宁时雪脸颊冷白如雪,他忍不住抬起头,雪夜上繁星密布,也不知道哪一颗是他来的地方。

    也许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上。

    谢照洲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头。

    “二哥,怎么了”宁时雪眨了眨眼,很茫然地问。

    谢照洲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在这个澄净的雪夜下,像摇落的星子一样,他突然想起来,其实谢摇星这个名字,算是他取的。

    谢摇摇的妈妈江雁是他的初中老师,谢遂去给他开家长会,才认识了江雁。

    谢遂跟江雁结婚之后,每次晚上家宴结束,就成了江雁带他出去吃饭,然后等晚上十点多,廖燕婉睡了,谢遂会去找他们。

    谢摇摇出生时,他给谢遂送合同,当时去过医院。

    谢遂他们已经起好了几个名字,但还没定下来,江雁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谢遂也欲言又止地在旁边等着。

    他觉得很心烦,迫不得已瞥了一眼,然后眼神落在了谢摇星这个名字上。

    就抬起手指了指。

    他不喜欢星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喜欢星星,只是不受控地指了下。

    没想到谢遂真的给谢摇摇起了这个名字。

    谢照洲仍然望着宁时雪。

    宁时雪的语气神情,甚至卧蚕弯起来的弧度都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他拍了那么多年戏,是对情绪最敏锐的人。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朝宁时雪伸出了手。

    宁时雪睫毛动了下,没有放上去,谢照洲等了几秒,然后就有些强势地牵住他,将他的手握紧了放在自己羽绒服兜里。

    “想让我拉你,怎么不直接说”谢照洲嗓音懒散,似乎低笑了一声。

    他还以为宁时雪不想让自己碰他,毕竟这种商业联姻,并不是正常的婚姻关系。

    太亲昵未免冒犯,现在又没有镜头。

    “”宁时雪抿了抿嘴,本来就冻到泛红的唇瓣,抿得湿红,他一开口,嗓子有点哑,低声说,“我没想。”

    他想将手腕从谢照洲掌心抽走。

    谢照洲却没放开,浑身的懒散轻佻好像都褪去了,指腹安抚地摩挲过他手背,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嗯,是我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