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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番外·if线·竹马篇(完)
    和洪宵二人吃过饭,江迟带着秦晏回了江家。

    江迟父母都十分喜欢秦晏。

    对于所家来说,秦晏就是那个令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小孩。家好、相貌好、成绩好、既规矩又讲礼貌,简直是从电视剧里走出的贵公子。

    江家产业也不小,但江迟父母算得富一代,纵然也钱,但远不如秦家那般底蕴深厚。

    若论江家彻底迹,都是江沨十几岁以后的事情了。

    江迟又不是从小养在身边,接回来时脾性也都养成,故而江家个儿都不算富养大的,比起秦晏来,总是不免少了几分天生的贵气。

    其实莫说是江沨、江迟,芜川的豪门贵公凑在一块儿,也不及秦晏端雅显贵,玉絜渊清。

    秦晏身上没同龄人那种浮躁气,端方稳重又不老成圆滑,冷冷清清立在那儿,就是叫人喜欢。

    好比这会儿,同是坐在沙上看电视,秦晏坐姿松弛而不松散,不像她家那傻儿叉腿弓腰,正接着垃圾桶啃枇杷。

    不都说货比货扔,平时瞧着自家儿也是神采英拔,俊朗非凡,偏偏坐在秦晏身边就冒出一股傻气。

    江迟从果盘里捡起个枇杷,刚咬一口,现这个枇杷甜得惊人。

    他把咬了一口的枇杷递给秦晏,问“吃吗这个特甜。”

    秦晏看了江迟手上的枇杷“吃吧。”

    江迟把枇杷剥了皮,把果肉喂到秦晏嘴边“懒死得了。”

    秦晏低头叼走枇杷果肉,清甜滋味从舌尖炸开,也没想到这个枇杷居然这么甜,说了句“真挺甜的。”

    江迟又随手捞了一个枇杷啃着吃“不甜给吗,多娇贵啊。”

    秦晏又盯上了江迟手里的枇杷“这个甜吗”

    江迟平心而论“这个一般,等我吃到甜的再给。”

    秦晏点点头,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将这一幕尽收底的江母“”

    嘶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真奇怪。

    晚上,江迟秦晏二人仍旧是在一个房睡。

    屋内提前开了空调,格外凉爽,微风吹来,床边蚊帐的纱帘轻轻摇晃。

    在认识秦晏前,江迟从没主动挂过蚊帐,是秦晏对蚊虫唾液过敏,每次被叮咬后都十分难受。

    好在洪宵独家的挤毒汁秘法。

    江迟据此改造了吸黑头小气泡黑头仪,每次秦晏被蚊咬了,江迟都跟挤痘痘似的,用真空负压时吸技术吸出一部分毒液,倒是十分用。

    但那也红肿好几天也消不下去。

    真是娇气又难养啊。

    江迟没办法,能拿了个驱蚊贴,贴在秦晏睡衣上,免得这位祖宗又在他家被蚊咬了。

    然后搬过一摞书,和秦晏一起整理高中课本和学习资料。

    秦晏翻着语文书目录,一篇篇念过去“

    春江花月夜鹊桥仙归去来兮辞兰亭集序定风波,是读名字就觉得好听。”

    江迟冷笑“出现在卷上,默不出来的时候,就不觉得这名字好听了。”

    秦晏忍不住笑“看来在默上扣分了,小时候背不出单词,大了背不出古诗,江迟怎么这么笨啊。”

    “就是记不住啊,但化学物理公式我看一遍就能记住,术业专攻嘛,”江迟叹了口气,指着书上的插图问“对了,是不是学的王羲之的行书,我看这字和的像,讲这篇时就想起了。”

    秦晏点点头“是,临摹的这篇兰亭集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就单这一个永字,我就练了三年。”

    秦晏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在书上比画了永。

    江迟知晓秦晏的字好,但没想到秦晏一个字居然练了三年,当即感慨道“是性格内敛,不爱炫耀,我这么好的字,路过条狗我都得跟它显摆一下。”

    秦晏眸含笑,将语文课本一本本摞好“怎知我不爱炫耀是我不能看到么都往上一篇兰亭集序罢了,若是能,我在我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二人正说着话,书里突然掉出个粉红色的信封。

    江迟疾手快,一把将上的信封捡了起来。

    秦晏原本没觉得么,高中正是情窦初开年纪,江迟英俊帅气,性格又温和,会收到情书再正常不过,可见江迟这欲盖弥彰,他不故意逗弄逗弄对方可说不过去了。

    “呦,我哥女朋友了。”

    秦晏转身对江迟“嫂的信怎么能夹在旧书里,不小心弄丢了多可惜”

    秦晏一叫江迟哥哥准没好事,不是求于人就是在捉弄他,江迟早就习惯了,可这回不同。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耳根烫,自己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么劲儿。

    江迟色厉内荏“么嫂别胡言乱语,我都不知道那是么。”

    秦晏眸微弯,似笑非笑“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迟把信往秦晏怀里一扔“给看,给看,看完就不许阴阳怪气了。”

    秦晏自然不会随便拆别人的信,是抚了抚信笺折角的方,就随手放在了书桌上“我哪里阴阳怪气了江迟,这次见好奇怪,以前开这些玩笑,都不当回事的,难道”

    江迟呼吸一窒,下意识避开秦晏的神,后背因出汗而微微麻,仿佛爬了一窝蚂蚁在身上似的坐立难安。

    “我怎么”江迟问。

    秦晏揶揄道“又到青春期了”

    江迟“”

    也许真是又到了青春期。

    夜里,江迟做了个模糊又朦胧的梦。

    温玉生香,柳媚花明。

    春光在睡梦中荡漾摇曳。

    梦中的秦晏手持狼毫笔,沾了墨,又俯身过来,落笔行云流水,在江迟身上了篇兰亭集序。

    秦晏用笔杆挑起江迟的下巴,

    在江迟颈侧落了款,下秦晏个字。

    “我在我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我的。”

    谁也不许抢。

    江迟呼吸急促,猛睁开。

    梦外,秦晏蜷在江迟身边,睡得正酣。

    夏凉被一半垂在上,空调呼呼吹着冷风,秦晏或许觉得冷了,和江迟贴得近。

    近到江迟能听到秦晏呼吸。

    自己如战鼓般震动的心跳声。

    黑暗中,江迟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怎么会做这的梦,他疯了吗

    是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江迟悄悄抽回秦晏脖颈下的手臂。

    可惜秦晏睡觉太警觉了,江迟才一动,秦晏就醒了。

    江迟“”

    秦晏抬了抬脖,方便江迟把胳膊拿走,迷迷糊糊问“是我把胳膊压麻了吗”

    江迟压低声音,努力隐藏着声音中的异“没,我去洗个澡,先睡。”

    秦晏按亮手机屏,眯着看了时“凌晨三点洗么澡,做春梦了”

    江迟“”

    好在秦晏也不真的关心江迟做了么梦,是欺负江迟欺负习惯了,逮到机会就嘴江迟句,不然睡觉都不香。

    和旁人在一起,秦晏的话总是少,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高冷、不容易接近。

    和江迟在一起,秦晏才这么多挤兑人的话说,这就导致了江迟能干吃哑巴亏,因为没人相信秦晏会说出那的话来。

    江迟冲过冷水澡,带着满身微凉的寒意钻回了被窝。

    秦晏摸了把江迟冰凉的胳膊“洗得凉水澡”

    江迟背对着秦晏侧躺过去“嗯,睡觉吧。”

    秦晏把被递给江迟,转身又睡了过去。

    可惜冷水澡能降得下江迟身上的火,降不下他心里的火。

    后半夜,江迟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大海。

    海洋与天空在视野尽头相接,晚霞瑰丽绚烂,海浮光跃金。

    镰刀形的背脊破开水波,泡沫状的气雾喷涌而出,水雾中模糊出现了一道七彩虹光。

    一头虎鲸浮上水。

    身边的人对江迟说“它也喜欢。”

    也喜欢

    也

    江迟蓦然回身。

    隔着那道灿烂的虹光,江迟看不清对方的容。

    但江迟知道那是谁。

    江迟倏然清醒,睁开,前是秦晏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就那睡在江迟枕畔,睡得沉静安稳。

    江迟深吸一口气。

    完球。

    好像出大问题了。

    自那以后,江迟意无意的,总是避开和秦晏的接触。

    秦晏极其敏锐,在察觉江迟的疏远后,直接坐飞机回了美国。

    江迟压根都

    不知道秦晏走的事,等他现时,秦晏已经在飞机上了。

    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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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怎么办

    江迟能连夜收拾了行李,一路追到美国去。

    他到的时候,秦晏正在雪场练滑雪。

    秦晏身着红黑相的滑雪服,宛如一灵巧鸟类,贴着雪急速滑行,穿过一个又一个旗门。

    半小时后,秦晏终于降了速,缓缓停在江迟前。

    秦晏冷冷问“来干么”

    江迟梗了一下“呃来找。”

    秦晏无表情“事”

    江迟苦说不出“我是朋友,没事不能找吗”

    秦晏冷笑一声“哦,原来江二公想跟我做朋友,我见二公对我爱答不理,以为想跟我绝交呢。”

    “哪儿能啊,”江迟心里愧,伏低做小道“我和谁绝交也不可能和绝交啊,可是我”

    江迟差点脱口而出是我弟弟,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从他开始心慌以后,现在想到弟弟俩字他就更慌,愈觉得自己病得不轻,简直是疯魔了。

    秦晏见江迟把话说了一半,摘下护目镜看着他“我是么”

    江迟感觉自己都该心梗了,抱拳拱了拱手“是我祖宗。”

    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外,但秦晏却满意,宽宏大量原谅了江迟。

    秦晏又问江迟“为么躲着我”

    江迟愁容满“以后再跟说。”

    秦晏并不是个揪着不放的人,见江迟不想说,便也没再问。

    这段小小的插曲,没在秦晏的十六岁留下太多痕迹,他和往常一,同江迟一起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假期。

    反正他是挺轻松愉快的。

    至于江迟轻松愉快是如履薄冰,就江迟自己知道了。

    出于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也为了显得自己的人品没那么低劣,接下来的一年半,江迟举步维艰、战战兢兢。

    终于,他熬到了秦晏十八岁生日这一天。

    能活到这一天真也挺不容易的。

    秦晏自十六岁起陆续接手秦家的产业,在他十八岁成人礼这天,秦家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晚宴之上,二十岁的江迟身穿西装,银色暗纹的领带是秦晏给打上去的,头利索梳了过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格外精神。

    江迟身高腿,玉树临风,站在一众豪门贵公中非但毫不逊色,反而更显出众。

    来秦家参加宴会的宾客人人皆知江家二公与秦晏关系交好,不仅江家的位水涨船高,连江迟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甚至多辈主动来和江迟聊天,连方思折和洪宵都挤进不去。

    江迟端着香槟找自闭草丛猫着计划失败,能挂着得体的优雅笑容,假装风度翩翩,被迫开启豪门社交的高耗能模式。

    等秦晏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江迟已经精疲力尽,电量即将耗尽

    。

    休息内。

    江迟一见到沙就躺了上去。

    秦晏也坐下“江迟,我话想跟说。”

    一提这个,江迟虚剩的半丝电量瞬满格,直起腰说“巧了,我话想跟说。”

    今天是成人礼,秦晏身上的穿戴极为讲究,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丝,西装皮鞋、领带袖扣无一不是高定,手上那球限量版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

    可即便如此,他在江迟前是如往常一,并没半分人前的倨傲。

    秦晏声音冷清语气却温和“那先说。”

    江迟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秦晏生日,话头又是秦晏提起的,于情于理江迟都不会争先。

    江迟已经开始心跳加速,嗓也紧,他清了清嗓“先说吧,过生日。”

    秦晏牵起江迟手腕“那跟我来。”

    二人绕过后满堂宾客,从后廊绕到小南楼。

    佣人们在主楼那边随侍宾客,路上静悄悄的。

    夜风轻轻一吹,江迟喝下去的香槟融到血液里,晕乎乎些上头。

    小南楼黑着灯,一个人也没。

    江迟和秦晏先后走进别墅,厚重的装甲门悄无声息合上,将院内路灯与月光隔绝在外。

    玄关处黑黢黢的,谁也没去开灯。

    他们对站着,前隐约个模糊的轮廓。

    屋内极其安静,没一丝噪音,在极致的静谧下,呼吸和心跳都格外明显。

    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

    良久,秦晏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音轻,问道“江迟,为么不叫我弟弟了”

    江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我不想做哥哥了。”

    秦晏又问“那想做我么”

    江迟沉声反问“秦晏,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么吗

    江迟屏住呼吸,心神难定。

    他等待着秦晏的审判。

    剧烈的紧张情绪之下,江迟脉搏跳得更快,心脏超负荷运转,咚咚咚得几乎跃出胸腔,在不算闷热的天气里出了满头热汗。

    他怕秦晏觉得他病,觉得他恶心,觉得他心怀不轨、觉得他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违背伦常。

    江迟明白自己不对,也不该,但他没法控住,也控制不了。

    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是该怪那个夏天蝉鸣太吵,是怪课本中不该兰亭集序。

    可秦晏又不是他亲弟弟,他们没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他是情难自抑。

    江迟卑劣为自己心悸找遍借口。

    江迟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好像这就能降下他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焰。

    秦晏不知危险般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探身靠向江迟。

    江迟猛往后一退,后脑勺哐当一声磕在门板上。

    秦晏反手按亮玄关的筒灯,焦急道“没事吧”

    江迟闷哼出声,捂着头,疼得泪差点掉下来,咬牙说“没事。”

    秦晏拿开江迟的手,观察了一下被磕的方“没出血,不去医院看看”

    江迟想摇头,可一晃脑袋就晕得想吐,心说这真是报应啊。

    秦晏轻轻给江迟揉着后脑勺“好好的,往后躲么”

    江迟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好好的,突然靠过来干么”

    江迟都磕成这了,秦晏当然不会和江迟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掰扯。

    秦晏难得先服了软“行行行,都怪我,我是先带去医院吧。”

    江迟攥住秦晏的手腕“把话说完再去。”

    秦晏反手握住江迟“不用说了。”

    江迟心念微动,抬起头凝视着秦晏。

    秦晏将手垫在江迟脑后,先提示了一句“这回别躲了。”

    而后,秦晏缓缓靠了过来。

    江迟瞪大睛,瞳孔霍然一缩。

    秦晏轻轻吻在江迟脸颊上。

    江迟神瞬明亮,恍如坠入梦境。

    他身轻飘飘的,多巴胺急剧分泌。

    肾上腺素飙升之下,屏蔽了一切痛苦,后脑勺也不疼了,觉得快乐得随时晕过去。

    江迟和秦晏虽然亲密无,但之前从没这吻过彼此

    不是亲,是吻。

    轻如鸿毛,又重逾千金的吻。

    背后深藏的含意,每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江迟转头看向秦晏“我是得说一下,秦晏”

    秦晏自然把话接下去,抢在江迟前说“我喜欢。”

    听到秦晏说出这四个字,江迟神魂俱震“啊早就知道。”

    秦晏轻轻应了一声“嗯,早就知道,些正人君一定等到我成年这天才肯说,我看道德感这么强,好成,假装不知了。”

    江迟耳廓烫,臊得恨不能找个缝钻下去“太太小了,我怕带坏,而且我和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秦晏眉梢微动“我可从没把哥哥,变态就自己变态,别捎带上我。”

    江迟握住秦晏的手“怎么知道的”

    秦晏捏着江迟的手指玩“江迟,都是男人,能藏得住的心,藏不住的”

    江迟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那是正常反应,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会那。”

    秦晏抬起含情眸,脉脉看了江迟几秒“我说的藏不住的称呼,在想么”

    江迟“”

    “么称呼啊”江迟呆呆问。

    秦晏回答“从高中毕业开始,就再也没叫过我弟弟,也没威逼利诱哄着我喊哥。”

    江迟十分尴尬“这么明显吗”

    “明显的,”秦晏微微一顿,慢声道“江迟

    哥哥。”

    江迟颊瞬爆红,整个人跟染了色似的,看起来马上着火了“秦晏,别逗我了。”

    秦晏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真好,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揽住秦晏的腰“那既然是情相悦,那我们以后是情侣了,我现在可以亲吗”

    秦晏仰起头,大方说“亲吧。”

    江迟低下头,和秦晏交换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吻。

    双唇一触即分。

    江迟快退开,按着胸口猛喘口气“不行宝贝,咱们是得去医院,我点恶心,可能是脑震荡了。”

    秦晏“”

    “所以们第一次接吻,江迟差点吐出来”

    洪宵击节赞叹,举杯遥敬卧床静养的江迟“666啊,我能说不愧是啊迟哥,表个白能磕出脑震荡来。”

    秦晏坐在书桌边,正在给江迟削苹果,闻言反驳道“是我先表白。”

    江迟并不赞同“是我先准备说的,把话抢过去了。”

    秦晏并不太会削皮,手里的苹果跟狗啃的一,他灵活转了下水果刀“是我先说出口的,谁让当时停了一下,我以为不敢说了呢。”

    江迟勉强坐起身,解释道“我那是战术停顿,以表郑重。”

    这波洪宵站秦晏,他嘲讽江迟“谁让停顿了那个人同时跟我们老四表白,这一停顿别人就先说了,就回家哭去吧。”

    江迟看向洪宵,当即嗷了一声“谁谁跟秦晏表白”

    方思折正坐在床边玩手机,被江迟嚎得耳朵嗡嗡响。

    他把江迟按回床上“没谁,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forexae”

    秦晏终于和那个苹果完成决斗,把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江迟“吃吧,医生说多吃多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

    江迟接过苹果,忍不住显摆道“们看,这是男朋友才的待遇,我当他哥这几年,给他剥了得上百斤枇杷,从没见过回头果。”

    方思折轻笑一声“行,谁能这待遇啊,就吃吧,我随五百,记洪宵账上。”

    洪宵不甘示弱“我随十盒小杜,记方思折账上。”

    江迟一口苹果渣吸进气管里,差点没给自己咳嗽吐了。

    他偷偷瞧了秦晏,见秦晏正蹙着眉,担忧看着他,好像并没听到洪宵的大胆言。

    江迟悄悄松了口气。

    江迟高中毕业后,独自搬到了江家酒店顶层公寓独居。

    晚上,天色才将将擦黑,方思折和洪宵都力见得走了,没像往常一玩到半夜甚至通宵。

    秦晏和平常没么,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躺在江迟身侧。

    江迟又开始心跳加速。

    咚咚咚,恍若擂鼓。

    秦晏原本背对着江迟玩手机,过了会儿转过身,真诚问“哥,心脏这么跳,血压能受得了

    吗”

    江迟单手按在胸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靠近我,我就开始心慌。”

    秦晏将额头贴在江迟手臂上“我就在这儿,慌么”

    江迟哭笑不得“就是在我才慌啊,没躺过来的时候,我心跳平稳的。”

    秦晏奇怪道“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比之前紧张。”

    江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件事如果惦记太久,就容易魔障范进中举的故事听过吗”

    秦晏靠在江迟肩头,那是种然的依赖与信任“范进疯魔是因他屡第不中,想的就在怀里,一直都在,么可慌的。”

    江迟拥住秦晏,感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慌么,明明就在我怀里,可我是想。”

    秦晏仰头亲在江迟唇角“这想吗”

    江迟反手扣住秦晏脖颈,捧着他的脸吻得更深。

    秦晏主动张开嘴,唇舌相触的瞬,二人俱是一震。

    屋内的气温好像一下升得高。

    在情投入的深吻中,江迟的心跳奇迹般平复了下来。

    秦晏的手抵在江迟胸口,像现么新大陆,感觉神奇又惊喜。

    他微微后退,轻喘着说“的心跳不那么快了。”

    江迟半掐着秦晏下颚,拇指在秦晏唇角轻轻一抹。

    他神幽深暗沉,声音沙哑“嗯,能治我的心病。”

    秦晏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江迟封住嘴唇。

    红绡帐暖,耳鬓厮磨。

    二人俱是年轻气盛,快就按捺不住,呼吸愈急促。

    秦晏吻在江迟颈侧动脉处,冷清的声线却藏了一丝悸动,叫了一声“哥。”

    江迟一手卡在秦晏腰骨上,口中含着柔软的耳垂,哑声道“秦晏,心真是坏得,从前怎么哄都不愿意好好叫我哥,现在又叫个没完,是故意的。”

    秦晏整个人被江迟强悍的气息包裹,理智摇摇欲坠,耳朵被人含在口中,每次呼吸都引起一次新的战栗。

    他混乱摇着头,所的挣扎都被江迟牢牢按在怀里。

    江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秦晏根本无处可逃。

    他能紧紧攀着江迟肩膀,如垂死之人攥住唯一的稻草,一声接一声求助道“哥,哥,别,别这”

    江迟后退些许。

    秦晏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可他胸前吊着的这口气没喘匀,另一耳垂又羊入虎口,被江迟牢牢含住。

    秦晏瞳孔剧烈一缩,又失神扩开,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迟又吻了一会儿,食指挑起秦晏的下巴“怎么不叫哥了”

    秦晏尾微红,犹如被雨打湿的桃瓣,活色生香,像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迟拨弄着秦晏烫的耳垂“不是主动吻过来的吗怎么被亲傻了”

    秦晏低下头,一口咬在江迟肩头。

    江迟依旧不躲不避,反而按着

    秦晏的后脑“咬深一点,中再上的名字。好叫所人都知道,我是的。”

    闻言,秦晏心中一惊,霍然抬眸。完没想到自己年前随口一句话,江迟竟然暗自记了这么久。

    江迟爱怜捧起秦晏的脸,中是无边无际温柔与纵容,他将秦晏的话一字不差重复出来。

    江迟温声道“在喜欢的东西上满字,好叫界都知道,那是的。”

    秦晏剥开江迟的衣领,在牙印上落下一吻,近乎虔诚说“是我的。”

    江迟明明记东西那么费劲,四个字母单词都会拼错,古文也背得七零八落。

    可他能记得秦晏的每一句话。

    一年后,国际雪联高山滑雪界杯索尔登站。

    男大回环项目决赛后台。

    秦晏身穿滑雪服,单手扣上雪镜。

    临行前,秦晏忽然转过身,对江迟说“等我赢一个奖牌,回来娶。”

    江迟含笑意,替秦晏拉开通向赛道的大门“好,raven选手这边请,我在终点等来娶我。”

    秦晏踏向征程。

    赛道回转陡峭,斜坡极大。

    从山上到山下,一共36个旗门,z字型分布。

    选手们需沿着旗门设定的赛道,急速滑下雪坡,并穿过所旗门。

    秦晏站在雪坡上,微微抬起下巴,遥遥望见了雪坡下的江迟。

    即便是这遥远的距离,江迟是从秦晏微不可查的动作中现对方在看自己,朝秦晏挥了挥手。

    江迟手心上满是冷汗,心跳如擂,比自己参赛紧张。

    洪宵像个睁瞎,眯着望过去“哪儿呢哪儿呢老四出来了吗”

    江迟实在分不出心去理洪宵,比赛即将开始,他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又眩晕又想吐。

    这也不能怪洪宵认不出,选手们个个穿着专业滑雪服,戴着防护的头盔、护目镜,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何况隔着这么老远。

    方思折总是比洪宵靠谱许多,好歹能听懂英文播报,听见raven的名字后,笃定道“出来了,出来了,比赛马上就开始,别说话了。”

    高台之上,除了选手裁判、工作人员、志愿者,洪宵从前也没关注过滑雪项目,扫视几圈也没找到秦晏,但这并不妨碍他举出手机开始录像。

    滴滴滴

    三声鸣响后,绿灯亮起,雪板降下。

    秦晏从闸门中灵巧跃出,行云流水般沿着赛道规定的方向滑去。

    今天阳光亮,照映得雪宛如铺了一碎钻,闪耀着五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风也好。

    迎而来的风,吹在脸上,一点点凉。

    在这次参赛的选手中一位奥利名将,是男大回环项目中的大魔王,从他出现在滑雪项目中开始,就以强大的统治力蝉联冠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会卫冕成功。

    奥利选手已经完成了比赛,他成绩是1分16秒83。

    这是一组堪称恐怖的数据。

    男大回环项目,难度高,危险性大,受到现场干扰因素多,而且穿越所旗门才能获取效成绩,哪怕其中一个旗门没穿过,都回到重新开始。

    以往,在这个项目中,从没华国人取得过奖牌。

    秦晏今年十九岁,正是一个运动员最巅峰的年岁,无论是体力是反应速度都处于顶尖水平,根据他练习时的平均成绩,拿到第三名应该是没么问题的。

    多人都告诉秦晏稳定挥,就能创造历史。

    可是竞技体育的真谛难道是稳定挥吗

    不,是突破极限、超越自己。

    秦晏加速了。

    在比赛刚开始,贸然加速是危险的行为,随着场坡度落差加大,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选手的速度本就会越来越快,转弯移转的频率也会随之变小,这不仅容易摔倒,也容易错过旗门。

    决赛现场可没重新开始的机会,01秒的差距都足以奠定胜负。

    错过一个旗门,别说奖牌,就连前二十名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去。

    所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悬了起来。

    秦晏犹如一雪燕,在雪上急速滑行,快到洪宵的镜头几乎捕捉不到。

    四十秒后,人群中已经开始爆出阵阵惊呼。

    英文解说也越来越激动。

    他们在见证历史

    赛程已然过半,视野中出现红色终点线。

    秦晏的神却越过终点,落在人群中的江迟身上。

    雪映射出灿烂的光芒。

    江迟立于苍茫人海中,耀又明亮。

    独属于江迟的勇气荡漾在心口,又在秦晏的血脉中流淌。

    少年意气比日月更张扬。

    他宛如一支利箭,在天划过。

    奔赴他的心之所向。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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