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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你老婆是秦晏”

    秦家后花园内,洪子宵发出尖锐鸣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胆子是真大啊”

    江迟捂着耳朵“你慌什么之前不一口一个老四叫得可亲了吗”

    洪子宵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一字一顿地说“我居然、和秦家家主、称兄道弟。”

    方思折看起来冷静很多,指尖夹着一根烟,手指却微微颤抖,语无伦次道“我爸跟秦总说过的话,可能都没我跟他说过的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子宵疯狂摇晃着江迟的肩膀“那可是秦晏啊你怎么敢把他拐出秦家,还跟我们玩牌吃饭、打架斗殴,还受了伤”

    江迟往后靠了靠,一副心有成竹,了然于胸的淡然模样。

    半点看不出一周前,他还因为秦晏的真实身份失魂落魄,患得患失。

    江迟夷然自若,沉稳道“洪子宵,你淡定一点。”

    洪子宵的世界观都颠覆了“我淡定不了你知道秦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是芜川,就是全球的股市都得重新洗牌天啊我有罪,我对不起秦氏,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全球资本界”

    方思折抽完了一支烟,状态比洪子宵看起来正常了点。

    他拍了拍洪子宵的肩膀“别慌,皇帝还有微服私访的时候,咱们把他当铁哥们,处处照拂,他就是御驾回宫也只会念咱们的好。”

    如果洪子宵是个漫画人,此刻脸上肯定是淌着两条宽宽的面条泪。

    “伴君如伴虎,你们不知道秦家人”

    洪子宵压低了声音“秦家人都很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你看秦家富贵滔天,可那些旁支亲戚,谁敢跟主家走动还有秦父那些情妇,除了成功上位的苏筱晚,没一个有好下场,我真怕不小心得罪了秦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迟皱了皱眉,低喝道“洪子宵”

    洪子宵立刻噤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方思折看四下看了看,轻声道“这倒也不是洪子宵道听途说江迟,你知道秦父的原配夫人是自杀的吗”

    秦晏的母亲是自杀的

    江迟猝然一惊,霍地看向方思折。

    方思折也看向江迟,但却无法从对方巍然不动的神色中窥见情绪。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江迟或许不爱听,但最为江迟最好的朋友,有些话又不得不说在前头,免得他兄弟将来吃亏。

    方思折眼神复杂,压低了声音讲“据说秦晏的母亲患有某种精神疾病,还曾经放火烧过秦宅后来趁女佣不注意,悄悄喝了花房内的除草剂,在医院抢救了好几天,死的时候很痛苦。”

    听闻此节,江迟目光微微闪动,问“你听谁说的”

    方思折轻咳一声“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隐约听我妈她们说过一些。”

    洪子宵也是第一次

    知道,听过以后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

    他们就在秦家的后花园里,忽然间说起这么一桩血淋淋的往事,洪子宵第一反应是唏嘘,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怪瘆得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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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子宵四下看了看“那个花房是拆了吗”

    江迟很了解秦宅的布局。

    他垂了垂眼,沉声说“应该是拆了。”

    方思折瞥见江迟脸色不对,解释说

    “江迟,我和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秦家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好多年了,若是不留心去问,也不会有人跟你提,虽然说精神性疾病有遗传倾向,但更多还是取决于后天的人生经历与生长环境”

    方思折劝着劝着,自己倒先劝不下去了。

    毕竟秦晏的家庭环境,实在也不怎么样。

    作为秦家家主,秦晏从小接受的教育就与普通小孩不同,他确实有着极为卓越的商业头脑与投资眼光,但在生活经验上却存在大片空白,至今也未能习得一套成熟的交往方式。

    比起拥有感情丰富的人类,更多的时候,秦晏都像是一个装载着尖端处理器的人形ai,他能迅速冷静地做出判断与取舍,却在江迟不在场的情况下连话都不会同方思折讲。

    对比于方思折,洪子宵待遇要更好一些

    这得以于洪子宵的单核处理器,更简单也更易懂,所以秦晏会优先选择与洪子宵交流。

    在接触爱情这个不确定因素前,秦晏的程序一直运行稳定,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但要知道,爱情是一场盛大而不可逆转的感染。

    情感再淡漠的人,也会在爱火中燃烧起来。

    谈的好也罢,万一要是有一天散了,谁能保证秦晏不会和他母亲一样,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客观来讲,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趁两个人感情还没那么深,赶紧快刀斩乱麻,及时划清界限,免得有一天真的爱到死去活来,麻烦就大了。

    谈个恋爱而已,大家及时行乐,要死要活的实在太夸张了。

    方思折拍拍江迟的肩膀,劝道“兄弟,你也别陷太深了,还是看开点吧。”

    江迟笑着摇摇头“老方,你想多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方思折一愣,吃惊地看向江迟。

    江迟凝望着人群中的秦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生性冷漠也好,偏执阴鸷也罢,既然选择握住秦晏的手,江迟就从没想过放开,无论将来走到哪一步,都在江迟预想范围之内。

    听闻这段往事,江迟许多从前困顿不解之处,如今都有了解释。

    江迟没有丝毫惧意,只是十分心疼秦晏那么小就没了母亲,难怪在港城那次,秦晏提起母亲后郁郁寡欢,看完虎鲸回来就病了。

    当时秦晏发着高烧,在江迟怀中哝哝唤着妈妈。

    江迟当时不知其中缘由,而今回想起来,只觉心痛万分。

    虽

    然未在原书中看到过秦晏母亲的故事,但这些并不能作为江迟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江迟后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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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地位超然是真,处在众矢之的也是真,一点一滴的小事都值得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方思折为人沉稳厚道,和江迟又是好兄弟,他能讲给江迟听的,必然已是在蜚语恶言中捡出不算过分的说了。

    在秦晏的人生中,或许从不缺暗地里的风言风语,可是敢大大咧咧走到秦晏面前讲的,只有江迟这个傻子。

    他清楚的记得和秦晏第一次见面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浑话。

    当时秦晏问江迟书里是如何描写主角攻秦晏的。

    江迟回答“秦晏有精神病。”

    说这话的时候,江迟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晏母亲就是因为患病而自杀身亡。

    江迟同样不敢想象,在秦晏在听到自己讲出精神病三个字的刹那,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他还毫无所知地告诉秦晏,原书中的主角攻将来会疯掉。

    原来江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匕首插向了秦晏千百次。

    可同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秦晏也原谅了他千百次。

    往事历历浮现

    在实习单位有人在背后说江迟坏话时,秦晏说“也经常有人造我的谣,说我有精神病什么的习惯就好了。我已经原谅他原谅了很多次。”

    在港城的温泉会馆救下季瑜时,秦晏说“江迟,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也没那么坏。”

    在江迟知道秦晏身份,两个人为此事而争吵时,秦晏说“你还说我有精神病,以后会变成疯子我都没有生你的气

    他都没有生我的气。

    我这样过分,他都没有我的气。

    想到这里,江迟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去给自己两巴掌。

    江迟往宴会厅走去,说“我得去找秦晏一趟。”

    洪子宵拽住江迟“哎,兄弟,你到底怎么想的”

    江迟笑了笑“我想我从前可真是混蛋,居然说了那么多混账话。”

    宴会厅奢华明亮,名媛贵妇们身着华贵的晚礼服,耳边手腕的珠宝钻石熠熠生辉。

    江迟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向秦晏走过去。

    秦晏似有所觉,抬眸望向江迟。

    许是瞥到江迟神色凝重,秦晏微微一抬手,制止了身边某位老总还未说完的话。

    “失陪。”

    秦晏风度翩翩地站起身,微微颔首示意,而后把满座达官显贵扔在主桌,径自走向江迟的方向。

    场上人来人,秦晏的一举一动都极其引人注目,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秦晏指了指楼上休息间,示意江迟去那里等他。

    少倾,江迟和秦晏一前一后走了休息间。

    秦晏关上门“怎么了,江唔”

    江迟快步上前,低头吻住了秦晏的唇,把秦晏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都吻了回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经八百的接吻。

    在嘴唇相触的刹那,二人呼吸同时一窒,脉搏加速跳动,体温迅速升高。

    爱人的气息强悍又热烈,如一场炎炎火雨,瞬间将秦晏笼罩起来。

    江迟含着秦晏的唇,哑声说“张嘴。”

    秦晏懵懵懂懂,顺从地依言照做,张开了那浅淡的薄唇。

    江迟的呼吸一下子变了。

    他托着秦晏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柔软的唇舌在口腔中缱绻,彼此勾连吸咬,难舍难分。

    暧昧气息无限氤氲,如网如纱,紧紧裹住彼此。

    秦晏被江迟吻得神魂颠倒,五脏六腑好像着了火,烧的他全身都疼,窄窄的腰身本能地靠向江迟。

    他的神情依旧是冷的,动作却热烈而急切。

    这种巨大的反差格外撩人。

    就算是个圣人,也耐不住这样活色生香。

    江迟环抱秦晏,身体的反应藏不住,猛地把秦晏推在门上。

    秦晏被江迟撞得往后一靠,后背与木门碰在一起,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门口的保镖立刻敲了敲门“秦总”

    秦晏从强烈眩晕中勉强找回一丝神智,仰头避开江迟灼热的唇舌,仰头轻喘着平复呼吸和心跳。

    两秒过后,秦晏的声音冷静自持,一如往常,听不出丝毫端倪。

    秦晏语气冷然,淡淡吩咐门外的保镖“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江迟望着秦晏,眼神愈发幽深。

    谁能想到在一门之隔下,声音从容淡漠的秦晏早已动情。

    他整齐的衣襟微皱,唇边湿润水亮,还沾着一缕银丝,眉眼间春意盎然,神魂撩乱。

    江迟凸起的喉结上下一划,反手锁上门,拽下秦晏的领带,继续把秦晏按在门上亲。

    从嘴唇到脸颊、下巴、额头、耳尖,又到脖颈,锁骨

    江迟一点章法也没有,像头猛兽一般,用舌头把猎物标记了一遍又一遍。

    自从秦晏说破自己的身份,两个人和好有几天了,虽然名义上已经是情侣关系,晚上也睡在一张床上,可江迟表现的始终极为克制。

    二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就是亲吻额角。

    江迟对待秦晏总是小心翼翼,仿佛多碰一下就会把秦晏碰坏,从没像今天这样表现出这么强的侵略性。

    在走进这间休息室之前,江迟在秦晏心中的形象总是无害的,如同一汪无边无际的海洋,深沉隽永,温和安然,就像一只喜食青草树叶的兔子先生,不会对秦晏产生任何威胁与掠夺。

    而今风澜乍起,江迟仿佛一夕之间脱去了那层雪白的兔子皮,终于露出内里犷悍凶猛的另一面。

    那是他隐藏在疏朗之下,对秦晏无穷无尽的真实欲望。

    这巨大的反差,着实令人无从招架。

    秦晏喘息越来越急,身体越来越热。

    原本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扣,最上面一颗开到胸口,露出大片冷白色的胸膛。

    江迟虔诚地在秦晏胸口落下一吻。

    这一吻是如此炽热,烫得秦晏仰起脖颈,像一只垂死的天鹅,向天喘出一口温热的吐息。

    江迟又吻向秦晏的脖颈。

    秦晏手指插在江迟黑色的发丝里,微微攥紧“江迟,你吃春药了”

    江迟轻笑一声,胸腔的共鸣与震动顺着嘴唇传导至秦晏心口,秦晏后脊又酥又麻,一种从未有过感觉从他灵魂深处蔓延出来。

    无师自通的,秦晏懂了什么叫情欲。

    秦晏拽着江迟的领带,低下头,狠狠吻在江迟唇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