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场拍摄,六一这个人就像水一样,丝滑地融入了时远的生活。
这家伙神出鬼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在没什么人质疑的情况下成为了时远的新老师。
时远试着询问过自己室友,用佯装随意的口气“新来的老师什么来头啊”
对方表现出有点诡异的漠然“啊新来的吗我也记不太清了。”
时远觉得怪,又追问“就是那位岁老师啊,这老师又年轻、好看得又很突出,怎么没在学校里掀动静。”
对方挠挠头,一脸茫然“很好看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说起来,这个老师长什么样儿来着”
时远表情复杂“”
“你都说好看,那肯定很好看吧,”室友继续挠头,“怪了,好看的老师我怎么没去上他的课啊”
时远也觉得怪,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室友没有翘这门课,还对着“岁老师”翻了两节课的花痴。
对方迅速放弃了思考“可能我睡过去了吧,你说你也是,天天往图书馆跑,咱这破学校里面有几个人好好学习啊啊也没见过有什么好单位跑到咱这儿来招人,努力有个屁用,你有这个奋斗欲,还不如享受享受生活”
时远没仔细听他接下来的废话,一边含着微笑,敷衍地“嗯嗯”,一边神游天外,思绪飘到了“六一”那张脸上。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总在“最恰当”的关口出现;
如此抓眼的一个人,偏偏存在感弱得出奇似乎只有自己能真正注意到他;
简直真的像是专为自己而来的神
为了爱“时远”而存在的神
时远按住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越来越快,越跳越重。
突然,像是什么东西轻轻在他脑子里的那根弦上拨了一下,时远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哪儿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
时远伸手想拍拍刚刚还在聊天的室友“就是他,你看”
谁料抓了个空气。
时远回头一看,自己刚刚还在旁边碎碎念地室友已经没了人影,宿舍的门半开着,可能是上厕所去了。
那个念头又从他心里冒出来,跟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简直真的像是专为自己而来的守护神一样。
六一正在时远的宿舍外看花,像是这才留意到他的视线,回头,笑着冲他挥挥手“你们这儿的紫藤花开得不错啊。”
镜头从宿舍内、透过窗框,拍到外面的花圃盛缙和何泽书两个人透过窗框,两两相望,好像画中人和画外人在相互对视。构图效果极佳,单看这安安静静的一幕,心底就好像有澎湃的春意在滋长。
何泽书张张嘴,声音有点哑“你你怎么在这儿”
“偶然。”盛缙笑着随后答了句,阳光照在他半
侧的脸上,平白让人心里多了点融融的暖意。
何泽书往前走了半步,胸腔里的那个玩意儿咚咚咚跳得愈发快你到底是谁
想看穿山写的穿成团宠崽崽的团宠爸第 63 章吗请记住域名
“你们学校的花儿开得真不错,”这货却答非所问,轻描淡写避开了问题,“今天天气又好,你老追着我问这些讲不清的东西,岂不可惜”
这破学校连宿舍一楼的防盗网都没装,盛缙随手拉开了那道纱窗,朝屋子里的人伸出手“去走走吧。”
何泽书“”
他出宿舍门的时候脑子里还多少带着点混沌。
两个人并肩走着,手背时不时还碰到一起,明明皮肤温度不高,但何泽书总觉得相接处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烫,他小指不受控地抖了抖,被后面一路跟拍的导演完美收录进了镜头了。
尚舒一拍大腿,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比赞d我真是个天才
剧情里,六一丝滑地融进了时远的生活,就像盛缙丝滑地嵌入了何泽书的生活太过自然而然,仿佛他的人生里从来都有这个人。
就好像此时此刻,在自己身边悠然漫步的这个人,不会让自己觉得太快、也不会让自己觉得太慢,两人的步调乃至于呼吸都是如此的融洽。
何泽书有点慌张地发现跟盛缙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一刻都没有过。
这个人跟他在一起,自己只觉得心安。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照进何泽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竟生出一种流光溢彩的美感,他带着欲语还休的心事,往盛缙的方向一瞥,惊呆了身后的一票人。
“好美”镜头之后,有人在低低地感慨,不知道是谁但大概率不是一个人的心声。
尚舒看着这俩人,露出了相当标准的姨母笑,她“啧啧”了一会儿,张口就是金句“这里值得一个吻。”
仿佛福至心灵,她话音还没落,镜头中的那对璧人动了。
盛缙含着笑,突然弯下腰,在何泽书唇角飞快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不只是尚导本人,她身边,“嘶”的吸气声一瞬间连成一片。
摄像机赶紧拉近,忠实地把何泽书的全部反应纳入镜头中他微微放大的瞳孔,无措地摸上唇角的手指,还有越来越红的耳垂
何泽书有一瞬的失神。
这一刻的他就像一块刚刚剥开的蛋糕,那样新鲜、纯粹和诱人,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可口,不知道多少人会趴在透明的壁橱玻璃上,向他投来垂涎的目光。
“”何泽书偏过头,用无辜又困惑的目光看着眼前人。
这一瞬间,他好像既是“时远”又是“何泽书”,在满心挣扎中不受控地往下沉。
盛缙却眸色一暗,轻轻按住何泽书的唇角,看着他微微失神的样子,在他唇上再次落下一吻。
只是这次,何泽书反应过来了,他匆匆打断这个亲吻,一把将盛缙推开。
他指尖颤
抖着按上自己的下唇,上面似乎依旧残存着触感柔软,有一点点冰凉跟之前拍激情戏分时的体会完全不同。他从不知道这样短暂的肌肤碰触会在他心里搅起如此剧烈的动荡。
何泽书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你、你在干嘛”
盛缙笑得随性“突然很想亲一亲,就亲了。”
很符合人物性格的一句话,何泽书也很像条件反射骂出来“你到底有没有点常识”
但显然,时远的性格不会说这样的废话,于是他垂下头,躲开盛缙的注视,就想匆匆离开。
尚舒觉得这一幕差不多了,正想示意摄影师把机器收起来,转战下一场景
“我做的不对吗”
六一的声音在时远背后响起,声音不大,但跟充气锤子一样,不轻不重地在这位多灾多难的男主角心口砸了一下。
时远的脚步突然就滞涩了,他回头,看着这个让自己翻来覆去五味杂陈的人“”
“我说过的话都做数,”他朝时远的方向走去,“整个世界都遗弃你,我也不会。”
何泽书心里“咯噔”一下。
“六一”透过盛缙的皮囊,那样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他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在这老奸巨猾的狐狸脸上看到这样真挚的表情,一句承诺说得像发誓。
何泽书跟时远这个角色的共鸣在这一瞬达到了巅峰故事里的主人公,故事外的自己,两个在世界上漂泊的灵魂,在这个瞬间得到了安慰。
面前人轻轻拉起他的手,在指尖吻了吻,动作轻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无措“别哭。”
何泽书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淌,他哭得漂亮又安静。
镜头外的“观众”们心脏都揪住了。
一片安静中,尚导小声说了句“卡吧,换场。”
总导演话音一落,盛缙攥着何泽书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紧紧抱住他,在何泽书的背上轻轻地拍,嘴唇落在他发丝之间,轻声说“小书,别哭,你哭得我心疼。”
何泽书死死扒着他的前襟,也不出声,就是安安静静地掉眼泪,不嚎啕也不哽咽,就是哭,长时间地哭。
这好像是他演的这美强惨第一场哭戏,而是只是素材,还指不定会不会被剪进正片。
何泽书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哭,可能为自己的心动紧张茫然,又或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承诺,再或是他想起来这故事的走向,觉得这句承诺属实是个狗屁,什么都算不上。
故事里,这俩人都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正常人。
无论是时远还是六一,都不怎么在意外人的眼光,也没人什么“外人”的眼光值得他俩去在乎。
他们堪称迅猛地坠入爱河,时远再一次纵身投入名为“情感”的漩涡以粉身碎骨的架势。
他仿佛一个对“爱”上瘾的瘾君子,从缠着六一接吻、做爱,但每当六一试图说点情话,就会被时远送上的唇打断
“小远”六一在他耳边轻声问。
“别说,别说那些话,”时远按住他的唇,垂下修长的眼睫,“不吉利。”
六一也不太明白这玄之又玄的“吉利”,但听从爱人的意思,不再开口。
时远搂上他的脖子“尤其别说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别说永远,别跟我说永远”
话音还没落,他就急切地去吻爱人,好像一条在岸边扑腾的鱼,碰到六一嘴唇的那一瞬才算上了岸。
时远是最期待承诺的人,却怕听承诺。
他甚至拒绝举办婚礼,他害怕两人相互宣读誓词的环节,怕得不行,“正巧”六一也不在意,这婚索性就不结了。
这俩人干柴烈火地滚在一起,很快,“叶子”出生了。
没错,景冰烟非常懒散地把叶子的小名直接给了两位主人公的孩子,我们“叶子”就继续饰演“叶子”,甚至两个爸爸还是自己的爸爸,代入感无敌。
等叶子4岁了,这两个不靠谱的主角才觉得不办婚礼不太合适,突发奇想准备去教堂补一个。
可能是誓言真的不吉利,这场婚礼,没能顺利办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