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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x霸总x白月光(12)
    颜纯几乎是跳上了宾利轿车,直到驶出街区很远仍惊魂未定。

    他第一时间打通程君风的电话“我刚刚见到沈希,他疯了,他完全没有理智了”

    程君风在办公桌旁等这一通电话许久,此刻眼里泛起久违的笑意,仍如同毫不知情般淡淡道“你去见沈希了”

    颜纯猝然收声,意识到自己暴露些什么,在惊慌里竭力掩饰。

    “我刚才去见他,因为我听说他过得很不好,又没什么朋友。”

    “那不重要。”程君风早已知道这些信息,说“所以,他在对你撒泼气急败坏”

    颜纯看向后视镜,露出见鬼的表情。

    “我和他说到一半,他开始做手势,诅咒我,像个道士神棍。”

    程君风原本在转笔,此刻才停下动作,重复道“他辱骂你”

    “不是,”颜纯自己都觉得荒谬“他像打哑语那样,对我几秒钟里做了好多手势,是巫毒”

    “是不是最近婚礼的事让你太疲倦了,”程君风丧失兴趣,继续转笔“弄错了吧,没事。”

    颜纯咬唇许久,发觉自己靠语言已经不能形容刚才的经历,仓促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青年重重往后仰倒,在车载冰柜里取出龙舌兰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见鬼。他接受过高等教育,绝对不可能信这些邪门东西。

    至于沈希在发什么疯一个坐不起地铁的人,心理状态可想而知,随他去。

    当天傍晚,又一辆车来到沈希所在的小区。

    “大少爷邀请您共进晚餐。”

    沈希看着管家没什么反应,随他一起下楼坐车,直抵静安区某私人预约制餐厅。

    他衣着朴素,穿着淘宝几十元一件的外套牛仔裤,与这里昏暗优雅的环境格格不入。

    管家看了一眼青年的浅白色廉价板鞋,微不可闻地叹气。

    包厢被打造如粒子世界,桌沿是玄黑大理石缀沉金碎粒,有无声镭射线在空间边沿萦绕旋转,光源被悉数藏在隐蔽位置,颠倒感很是迷离。

    沈希在程君风的对侧从容落座,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自己。

    虾皇酱爆炒9和牛,898元一份,分量大概铺不满他的手背。

    笋壳鱼,498元,瞧着是在菜市场见不到的鱼,软烂嫩滑,没什么刺。

    椰汁冰花炖官燕,888元一碗,可以当米汤尝两口。

    哪怕有外人在场,程君风仍是毫无委婉。

    “颜纯说,你现在连地铁都坐不起,工作也都没有了”

    “很穷。”沈希平淡地说“每天在家吃泡面。”

    “我给你的五十万呢”

    “给爸妈还房贷了。”

    松露脆瓜素菌饺,66元,三枚。

    稻香三门蟹,588元,一只。

    清溜太湖河虾仁,528元,份量大概能铺满整个小碟子。

    系统也在跟着瞧,重点逐渐偏移。

    “我是不是飘了,现在看这些有钱人点个几百块的菜,我居然不觉得贵。”

    沈希点一点头,望着菜单笑。

    程君风十指指尖交错搭在一起,已是胜券在握的状态。

    “离开我以后,你过得并不好。”

    “是。”沈希翻完哑光菜谱的最后一页“我可以点餐了吗。”

    “想吃什么都可以。”程君风淡淡道“刷我的卡。”

    “点多少都可以”

    程君风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笑意加深。

    “都可以。”

    “服务员,”沈希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挑出自己翻好的三页“这个茄丝,这个炸鹌鹑,还有这一整页的,我都不要。”

    “其他的按整本点一份打包外带,我自己拎回家。”

    年轻的侍应生很是紧张,第一时间看向负责付账的程君风。

    男人不为所动,平静道“按他说得来,这桌直接上我惯点的那几样菜,退下吧。”

    沈希报复他,折腾他,他反而能感觉到这人终于活过来了些。他不仅愿纵着他胡闹,心里还涌起一丝欣喜。

    侍应生惴惴不安道“先生,官燕之类的用打包盒会掩盖风味,您也要外带吗。”

    “除了冰激凌都外带。”沈希笑道“去吧。”

    待外人走后,程君风再度看向他,没察觉到自己的口吻变得温和。

    “在生我的气”

    沈希抿了口白葡萄酒,说“我的工作,是你下得手。”

    “嗯。”

    “一份不够毁,还要把两份都一并掐断。”

    “是。”

    程君风满意于自己的手笔,笑着看他。

    “不然,你会来见我吗”

    “事情走到这一步,所有人都早已经疯了。”程君风说“订婚宴的事我已经查清楚,全都是颜纯的算计。”

    “他一直和我们共同朋友保持往来,这些年持续注意着我的动向。”

    “听说我要订婚,颜纯立刻订飞机回国,并且托关系打听到我婚宴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刻意作梗,沈希,现在一脸幸福等待着正式住进程家的应该是你。”

    这些事情只要程君风想查,全都能用最短的时间查得一清二楚。

    包括这些年颜纯在国外都交往过哪些人,日子到底过得优渥还是拮据,是否如表面那样纯净高洁,他都能轻易看见。

    答案水落石出的那一刻,程君风已是想好所有对策。

    他可以把那个人捧到月亮上,也可以狠狠掷入尘泥里。

    沈希,只要你对我低头,为我服软。

    我们可以从头来过。

    青年听他讲了许多,一直没什么表情。

    “我的确伤害你太深。”男人露出恩准的表情“你一定在恨我。”

    但至少恨和爱都绑在一起,沈希,你永远属于我,不可能再被任何人觊觎。

    “呃,婚宴我就不去了。”青年说“交不起份子钱了,谢谢你今晚请我吃牛肉,我会把打包的饭菜都放冰箱里。”

    程君风深呼吸一口气,压着火气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得不是这个。”

    沈希很苦恼地想了一会,说“你想跟我aa”

    “不是不要再管今天晚上吃了什么”程君风提高声音“你被颜纯那个贱人害成这样,你不恨他吗你不痛苦吗三天之后,你难道不想看他摔得浑身狼狈,而你被万众瞩目地迎回程家,成功夺回你想要的所有东西吗”

    “你只有这一次选择了,沈希”

    男人骤然贴近他,声音里只有寒意。

    “只要你说,你愿意,三天之后,颜纯去做全天下的笑话,那个位置属于你。”

    “别说那个淘宝模特,就算我把整个品牌都买下来给你主管又怎么样沈希,我要的是你,是你这个人”

    侍应生小声敲门“先生,可以上菜吗”

    程君风转头大骂“上你大爷”

    “上菜吧,”沈希小声说“我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好饿。”

    程君风阴晴不定地看他一眼,又恨他又想宠爱他,怒气冲冲道“上菜”

    侍应生几乎以光速布置好桌面,捧着托盘掉头就跑。

    系统听得蠢蠢欲动“怎么感觉他开的条件也挺好。”

    可惜不能采集颜纯的破防值,不然猛赚一笔。

    男人此刻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眼睛始终盯着沈希。

    “你想怎么样”

    沈希,你可以哭,可以吼我,可以骂我。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像抽离了灵魂那样把我当空气

    我对你狠绝到这一步,我逼着你来见我,你至少给我一点真实的情绪

    沈希舀了一口汤,由衷道“这鱼真嫩。”

    鱼肚咬下去像是能在口腔里融化一样,脂肪好不油腻,反而被葱香烩出鲜味,好吃得不得了。

    他吃饭速度很快,十分钟里风卷残云,确实是饿了太久。

    八分饱以后,沈希看向眼前的霸道总裁,拿纸巾擦了下嘴。

    “好,那我来谈谈我们的事。”

    系统察觉到什么,豁然打起精神“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沈希伸出双手,一边说话一边手指飞舞着比划结印,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聋哑翻译家。

    “最初恋爱的时候,你隐瞒信息把我当作颜纯的替代品,三年里持续精神出轨,这是第一桩。”

    程君风看清他手间眼花缭乱的动作,一时间失去表情管理“你在干什么”

    “我在跟你说话。”

    “你的手在干什么”

    沈希看了眼仍然在疯狂结印的手,仿佛看见两只手仅仅是平静放在桌上,没当回事。

    “手不是在这”

    他维持着颈部上下动静态完全割裂的状态,继续说。

    “颜纯出现,你第一时间把我踹走,婚约直接取消,所有感情一刀两断,这是第二桩。”

    “你的手不要动”程君风骤然站起来“你对着我在做什么”

    男人此刻才明白颜纯在电话里的惊慌失措,被沈希无可名状的怪异行为刺激到心跳过速。

    “停下,沈希,你的手停下来”

    系统感慨“这是我看过最抽象的一集。”

    第三桩,第四桩,第五桩。

    沈希把他的残忍极端逐一数清,手里结印动作一刻不停。

    程君风看得瞳孔震颤,根本顾不上听这个人在说什么。

    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沈希

    他被鬼上身了被夺舍了他在对我下咒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信这个东西吗

    “综上所述,你这十桩事,没有一样是正常心智的成年人会做得事。”

    沈希停下双手动作,抿了一口酒道“我们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

    系统小声问“你都施了啥忍法啊”

    “嗐,”柯丁说“就前头两三个是正经结印,后面忘得差不多了乱搞来着,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边说话边翻花手。”

    程君风额头冒出细汗,像在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说话。

    “你刚才全程在做什么”男人发出笑声“你真疯到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不是吧”

    沈希摇摇头,起身走出包厢。

    “服务员,我点的外带呢。”

    二月十四日,婚礼如期举行。

    现场宾客如云,人人羡艳,交口称赞这场婚礼的华丽与盛大。

    所有的背叛、混乱、算计,均是被掩盖得毫无痕迹,如同新人之间的爱意始终纯粹清澈,不曾有过任何污斑。

    两位新郎喝交杯酒时,皆是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与对方十指紧扣。

    他们望向对方时眼里尽是浓情蜜意,直到仰头一饮而尽时,清晰看到彼此流下的那一滴鼻血。

    猩红刺目,仅此一滴。

    大屏幕立刻清晰拍到他们两人脸上的那一滴鼻血,宾客瞬间哗然。

    “怎么回事,难道我看错了”

    “太邪门了我操这不是拍恐怖电影吧”

    “司仪先把纸递一下,需要医生吗”

    哐当一声,合卺杯被扔到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一个新郎疯狂后退,双手抱住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另一人在原地望着用指腹擦拭的那一滴鼻血,两眼发空。

    与此同时,柯丁在家里嗦着泡面,愉快收看系统转播。

    “瞧把你们吓的。”

    “大冬天的,上个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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