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唇瓣紧紧贴在她的后颈上,牙齿毫不留情地没入,褚瑶疼得本能的躲开,却被他箍住了身子,躲避不得。
“疼”她吟出一声,扶着他的手臂,身子微微颤抖。
对方却不肯离开,咬了好一会儿,才改成了吸吮。
疼痛之中,丝丝酥麻自他下口之处缓缓蔓延,一只大手恋恋不舍地从水下的柔软中抽出,扶上她的下颌,迫使她仰着头,脖子后面的双唇随即游移到前面,再次吸吮起来
“不行,殿下,”她试图阻止他,“会留下痕迹的”
对方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唇上反而加重了力道。
他是故意的。
水面不断泛起涟漪,他亦湿了半个身子。
前后左右各种下印记,裴湛才满意地抬起头来,随即将水中的人儿捞了出来。
“柳华说,沐浴最好不要超过两刻钟。”他将人横抱着,往软榻那边走去,并不在意她身上的水渍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下次再不听话,孤就进来陪你一起沐浴”将人搁在软榻上,拍了拍旁边刚给她拿进来的衣服,“换好了就出来。”
褚瑶对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待她穿好衣服回到卧房,裴湛正在换衣服,浸湿的衣服被他尽数脱下,她进来的时候,他还没穿好上衣,听见开门声便回头看她,衣襟敞开着,露出精瘦的腰身。
褚瑶“呀”的惊叫一声,立即捂住了眼睛,转身就要离开。
“跑什么”熟悉的气息顷刻贴了过来,房门被他“砰”的关上,顺便将她困在了自己和门板之间,“都老夫老妻了,这有什么不能看的”
褚瑶反驳“谁跟你老夫老妻咱们明明和离很久了”
“我们夜夜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那我今晚就搬去另一个房间睡”
“呵,”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今日才见过江清辞,就迫不及待与孤分房睡了”
褚瑶“”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发疯。
她张开捂着眼睛的手,转而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这样行了叭别吃醋了”
反正每次他吃醋发疯都是这般,先与她阴阳怪气,再与她吵上几句,最后摁着她亲上一顿才算完。
他怔住,仿若难以置信,眸光闪烁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来回胶着,终于确认她方才真的主动吻了自己,霎时迸出巨大的惊喜来。
“孤是这般好糊弄的么”大手抚上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扶住她欲撤回的手臂,他将头压低了几分,嗓音低沉诱惑,“只亲一次怎么够”
还要
行叭
只要他不发疯,亲一次和亲两次都是一样的。
对于褚瑶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唇,这次她不用踮起脚尖,对方近在咫尺,她稍一仰头,柔软的唇便印上了
他温热的唇瓣
她吻得生涩,好在对方难得温柔地配合着她,引导着她,原本浅尝辄止的吻渐渐变成唇齿间的纠缠aaaheiaa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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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瑶被他引得渐渐沉溺其中,对方却忽然停住,离开了她。
她睁开眼睛看他,雾蒙蒙的水眸里多了几分迷离与疑惑。
“脖子有点酸”话说完,便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让她高出自己许多,仰头与她讨要,“还要”
禇瑶第一次用这般角度看他,他将自己置于低处,做出一副任她采撷的样子,于是她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下去。
绵密的吻如同炽热的浪花,一波接一波在她唇上蔓延,他逐渐反客为主,吻得愈发热烈。
禇瑶晕晕乎乎之际,听见他腾出手来落下门闩,而后抱她入了帷帐,将她压在了床上。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禇瑶立即睁开眼睛,抵住他的胸膛“殿下,不行”她还怀着孕呢。
裴湛眼底欲海翻腾,已然控制不住,握住她的手“好阿瑶,你可以的”
两刻钟后,褚瑶抱着酸胀的右手,自床上而下去取了毛巾,隔着帷帐扔了进去,随即夺门而出,崩溃地去打水净手啊啊啊我不要这手啦。
当天晚上,褚瑶说什么也不肯和裴湛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她抱着被褥要去另一间厢房,裴湛眸中含笑,竟应允了她“今晚且随了你,明晚再一起睡”
呸谁要和你明晚一起睡
褚瑶抱着被子自房中走了出来,阿圆看到了,大为惊奇“褚娘子,您怎的出来了”
“你帮我收拾一件厢房,我以后就睡那里了”
“这好端端的,为何您和殿下要分房睡”
“你莫要管了,随我一起收拾厢房去”
幸而白日里多睡了一会儿,这会儿折腾到半夜也不觉得困。
将厢房打扫擦拭一遍后,褚瑶躺在床上直后悔她那会儿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以为亲他两次就没事了,结果惹祸上身,被他逼迫着做那样的事情
夜里睡得晚,翌日醒的便也晚了些,阿圆端着洗漱的水进来,轻声唤醒了她“褚娘子,快些醒醒,再有两刻钟便要去学堂了”
褚瑶自迷蒙中迅速清醒,洗漱之后才发现这厢房中没有镜子。
“殿下走了吗”她问。
“殿下今日走得格外早,两个时辰前便走了。”
这么早“鸣哥儿呢”
“小殿下那会儿也醒了,奶娘抱去哄了。”
如此褚瑶才放心地回到先前的卧房,对镜梳妆时,脖子上的红印清晰可见。
阿圆也瞧见了,她不知这是何物,以为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疑惑道“这么冷的天儿,也有虫子咬人吗我去拿瓶药膏给娘子涂抹一下吧”
褚瑶尴尬道“不用了,你帮我去柜子里找一件衣领高的褙子,遮一遮就好”
阿圆这便去柜子里找衣服,
可仔细翻找了两遍,也没找到衣领高的。
“我记得先前殿下特意命人送来两套衣领高的衣服给娘子过冬穿的,怎的找不到了”
“没有么”褚瑶便也起身去找,分明先前就放在柜子里的,怎的找不到了
“我去问问奶娘有没有见过”阿圆跑出去找奶娘,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娘子,那两件衣服找到了,不晓得是谁给扔汤池了去了”
褚瑶气得一噎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记的始作俑者呗。
无奈只得用桃花粉多敷了几层,勉强将红痕遮掩了下去。且发髻也不盘了,垂下的头发刚好能遮住后面那个痕迹。
因着找衣服耽误了些时间,褚瑶来不及用早膳,便赶去了学堂。
在庑廊下遇到了同样姗姗来迟的惠仁公主,两人相视一笑,惠仁公主道“你一向勤奋,没想到今日也会迟到”
“是我贪睡,今早起晚了”
“我怎么听说,昨晚太子哥哥将你赶出房间了”惠仁公主小声道,“你们昨晚吵架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江衙内”
“我和殿下没有吵架,回头再与你细说”
两人迟了一会儿,孙夫子有些不高兴,板着脸让她们进来了。
自东门走进去,却瞧见今日又多了一张书案,与江清辞并排放着,后面坐着的竟是四皇子,正一脸困顿地打呵欠。
嗯四皇子怎么也过来了
四皇子打着呵欠与她们颔首打招呼,他身旁的江清辞看到褚瑶,便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来。
褚瑶报以礼貌的微笑一一回应,而后才落了座。
今日孙夫子与他们讲授策论,这一贯是褚瑶最头疼的内容,不仅深奥且晦涩,还要结合当朝政治问题,引经据典,谏言献策。
夫子讲了一个时辰后,开始对策,自西侧第一位学生开始,夫子会提出一个问题,由学生当即应对回答。
学生大多回答得磕磕绊绊,倒也有三两位能做到侃侃而谈。
半个时辰后,西侧的学生已经全部做完对答,轮到了东侧这边。
褚瑶愈发紧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前面的惠仁公主亦是十分如此,甚至不敢抬头看孙夫子的眼睛,更别说身旁的陆明芙,置于书案上的两只手都攥了起来,明显慌了。
孙夫子瞧她们一个个吓跟小鹌鹑似的,叹了一口气,越过她们,直接提问了她们身后的江清辞。
他给江清辞出的题目是“民之于官何位”
江清辞沉思片刻,便答道“尚书中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百姓卑而不失尊,决不能不能轻视与低看”
清朗温润的嗓音不慌不忙,先后引用尚书与晏子春秋,娓娓道来,褚瑶看着孙夫子的眉头由紧皱逐渐变得舒展,而后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果然,他们这种自小饱读诗书之人,果真胸有丘壑,腹有垒藏,比起她这种半路出家的和尚,到底是优越甚多。
上午课业结束,夫子留下射策题目,要求他们写一篇策论,明日交上。
虽今日躲得过对策,却躲不过射策。
犹记得上次夫子让她写文章,她写到了大半夜,今日题目比起上次更是难上许多,褚瑶还没写呢,就愁得快要拧出水来了。
大抵学生们都觉得这个题目太难,于是散课之后并未离开,留在学堂里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惠仁也放下公主的矜持,拉着陆明芙一起走到江清辞的书案前,同他请教要如何写这篇策论。
褚瑶有心听上一听,便也转过头来看他。
“公主,其实这个题目不算难,公主可以去翻一翻六国论,其中”他正说着,余光瞧见褚瑶也回头看他,心中不由一漾,可随即不经意撇到她墨发下的白皙脖颈上,一个隐隐复现的红色印记,脑中忽然就空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