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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受伤
    花灯节那晚匆匆一瞥,陆展清晰地记住了蒙面女子的眼睛,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谢韵,陆展只觉得这两个人长得是越发相似了,这双眼简直是生的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差别。

    他轻轻一抬手,两侧的侍卫都退后了些,紧紧把守在假山外面,将谢韵和陆展两人堵在假山之中。

    陆双手环抱在胸前,仔细看着谢韵的眉眼和表情,纨绔一笑,“从前没仔细看过,陆某竟是现在才发现谢大人生了一张绝色的容颜,就连女子也要逊色三分,怪不得能以男儿身陪伴君侧,甚至在有过往种种恩怨的情况下让陛下不追究的罪责,予你官职和尊荣,谢大人真是不简单啊。”

    其实谢韵的长相是清冷且精致的,她并没有京中贵女那种娇柔婉媚的味道,谢韵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气质和眼神,光看这双凌厉冷清的眼睛和一身迫人的气势就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谢韵冷嗤,眼神极冷,“本以为陆公子不在朝为官,整日风花雪月,已经乐不思蜀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闲心关注谢某的官职如何。”

    她往前走了两步,继续道“本官不知道陆公子今日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没什么时间陪陆公子在这里闲聊,您要是没事,还是让开的好。”

    陆展心中记着上次被踢落水的仇,谢韵不仅害他落水受罚,而且他当晚还因为身上的伤起了高热,在府中躺了还几天才康复,被身边的那些酒肉朋友笑话了好久。

    此仇不报,他还哪有面子出去混

    “谢大人好嚣张的口气,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我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谢韵,我劝你还是清醒点的好,今天的百花宴就是为选拔秀女充盈后宫而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能嚣张几天呢。”

    谢韵神情寡淡冰冷,猝不及防地踢中了陆展的膝盖,抽出他腰间的短刀,抵在了陆展的脖子上,“陛下会不会充盈后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就算是我在这里伤了你,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两边的侍卫都神色一凛,面色紧张,但是顾忌着谢韵抵在陆展脖子上的短刀,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敢,陆家和我母亲都不会放过你的。”陆展对于他打不过谢韵这个事实气愤不已,咬牙切齿威胁道“本公子出身镇远侯府,要弄死你轻而易举,谢韵你要是识相就主动跪下,给本公子道歉求饶,我以后就放过你。”

    谢韵翻了个白眼,懒得和陆展这个没有脑子的人墨迹,直接攥着陆展的脖领子,将短刀用力地抵在陆展后腰,逼着他往假山外面走。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群女子的说话声,听着脚步杂乱,应该来人不少。

    “外面来人了,你还不放手。”陆展神色嚣张,冷冷张口“谢韵你胆量就这样与本公子出去,看看陛下会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护着你。”

    “陆公子说的有道理。”谢韵不为所动,继续攥着陆展的领口往外面走,就在眼看着要出去的时候,谢韵猛得推开了陆展,拿着短刀往自

    己脖子上浅浅划了一道。

    她手劲控制得极好,那道口子立马见了血,血珠顺着脖子往下淌了一滴,看着骇人,但是口子极浅,痛感也在忍耐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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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公子实在欺人太甚,本宫乃朝廷命官,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殴打谋害朝廷命官,若是在无人之地,你岂不是要将本官就地杀害。”

    谢韵这句愤怒又委屈地质问将正好经过这边的女眷都给吸引住,女眷们停下脚步往假山这边往来,为首地懿成长公主先是听见了谢韵的话,再看见谢韵脖子上的伤口,她瞬间沉下眉眼,带着一群女眷走过去。

    陆展先是愣了会,随后就意识到谢韵打的是什么主意,脸色变了几番,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并不能阻止懿成长公主带着女眷们往这里走来的脚步。

    “谢韵你”他气得不行,立马想到了一同来参宴的兄长和在选秀队伍中的妹妹,脸上强装镇定,但是心中后悔不已。

    懿成长公主扫了眼一旁的陆展,走到谢韵面前仔细看了下她的伤口,然后对旁边的婢女道“还不快去请太医,如此深的伤口,可是能要了性命的。”

    吩咐完婢女,魏照如对谢韵正色道“谢大人感觉怎么样,可还能说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得都动起刀子,太清行宫中,且能随意动刀伤人。”

    谢韵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丝丝血迹从指缝里溢出,她面色痛苦,轻声道“臣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陆公子,许是上次千秋宴的事情让陆公子记恨至今,所以一时气不过,才会将臣堵在假山中”

    她话没有说全,剩下的全靠众人猜测,其实也没什么还说的了,陆展的短刀伤了她,假山两侧还有他从行宫中抽调出来的侍卫,陆展行凶欲害朝廷命官的行为基本上已经坐实了,任他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魏照如身后就跟着镇远侯府的大小姐陆瑶,也就是陆展的胞妹。

    “今日是百花宴,如此隆重的盛会,二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自毁,长公主明鉴啊。”陆瑶是这次贵女中佼佼者,她本以为自己进宫的事情已经内定下来了,谁知现在她亲哥竟惹出了这样的事情,谋害重臣的罪名一旦坐稳,别说她进宫的事情告吹,就算是陆家也得脱一层皮。

    魏照如安排婢女将谢韵扶去了附近的宫殿中,并且让人当场拿下了陆展,面对陆瑶的求情,她面色冷淡,不耐道“此事究竟如何,还是等陛下到了再做决断,鉴于陆小姐也是陆家人,为了避嫌,你还是少说话的好。”

    假山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太清行宫,谢韵坐在大殿的软塌之上,由着太医给她包扎了伤口,但可能是刀痕有些深的原因,血留了好久才止住。

    宫中有止血奇效的药膏,但是轻易不能给皇室之外的人使用,太医不敢自作主张拿出来给谢韵用,还是魏照如开口,让太医尽管用上好药,陛下若是问起就由她担着。

    约莫一刻钟过去,圣驾匆匆赶到。

    殿外众人跪下行礼,之间帝王一片衣角闪过就匆匆进殿去了,连句平

    身都没来得及说。

    “伤势如何”

    太医正在给谢韵包扎伤口,突然听见帝王冷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纱布都扔在了地上。他手上拿着纱布,见帝王走到身侧,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好在帝王抬手免了礼节,让他继续认真包扎。

    “回陛下,谢大人脖子上的伤口并未伤及血管,姑且算作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了。”太医也不知道是往好了说还是往坏了说,就只能如实回话了。

    太医包扎好谢韵的伤口久立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回话,他不敢站着,旁边的谢韵却是纹丝不动,帝王来了也只是掀起眼帘,似是烦躁地看了一眼,压根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伤口感觉怎样,还疼不疼”魏湛无视殿中的婢女和太医,直接坐在谢韵旁边。

    谢韵眉目低垂,神情有些不善,紧闭双唇没有说话。

    魏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里,微微蹙眉,眼中难掩担忧之色,“是朕的错,想着今日在太清行宫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才让暗卫在外面守着的,你若是不顺畅,朕给你出气,想怎么样都随你。”

    闻言,谢韵抬头看他,略微缓和了神情,“陛下先让他们都出去吧。”

    “好。”

    魏湛让殿内的宫人和太医都退了出去,整个殿内只剩下他们他们两个,谢韵长舒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笑道“我没事,这伤是我自己下的手,我下手有轻重,就是一道很浅的伤口罢了,皮外伤,估计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你自己动的手”魏湛看着谢韵不似作伪的眼神,信了她说的话,“你疯了不成,你就是给陆展一刀,也不能往自己脸上划还是说,你信不过朕护你。”

    “陆展不敢真正伤我,顶多给我点几拳当做解恨,但经常与这种人纠缠也是耗费心神,倒不如直接将用计他按倒,省心省力。”

    其实她今日是有些烦躁在心里的,加上陆展说话不大中听,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她便临时起了让陆展吃大教训的想法。

    尽管谢韵如此说,但魏湛还是气的不行,他恼谢韵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后怕谢韵一个手抖真的出什么事。

    毕竟脖子上的伤都不是小伤,一不留神就能要了半条命。

    “陆展要怎处置,你官居二品,谋害重臣的罪名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就是有陆家在中间挡着,看在陆家情面上,他的命不能随意取,但流放还是可以。”

    “流放”谢韵摆摆手,满脸轻巧,“流放也不至于,我想给陆展一个教训,可没想和镇远侯府结下死仇,陛下将他赶出盛阳城,安排个累人的差事,放在外面锤炼几年,小惩大诫,就当替陆家管教子嗣了。”

    “这也叫惩罚若只是如此,朕直接就能将他发落出去,你何必伤了自己。”魏湛没想到谢韵就这么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不让陆展流放都难消他心头怒火,结果谢韵只想敢陆展出盛阳

    “你从前对付朕时,手段都比

    这些狠辣多了,招招要命,怎么现在对陆展这么宽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陆展当然不能和陛下相比。”谢韵轻笑道“与陛下做对手,稍不留神就会没了性命,怎能轻视呢。”

    流放陆展虽然名正言顺,但是陆家功绩斐然,世袭爵位,陆家长子陆铭亦是朝中栋梁,忠臣之心不可不顾,帝王与少师有断袖之癖流言甚嚣尘上,朝臣虽有不满,但看在没闹出事情的份上,这也不是不能忍的事。

    但若是陛下因为她而流放了陆展,就必会引起陆家一派的怨怼,于朝局不稳。

    在谢韵的坚持下,魏湛也没有办法,只等按照她的意思发落了陆展,并且提及这是谢韵求情之后的结果,还夺了镇远侯府三年的年奉,以此让警示谢家。

    尽管中途出了意外,但百花宴筹备两月,不能因为这个插曲而中止。

    谢韵因为受伤,被特许坐在上面凉亭中看着不远处的贵女献艺,她面上特意涂了粉,让面色苍白些。

    “啧啧啧,要我说,皇兄这惩戒也太太轻了。”魏潋不知何时坐在谢韵旁边,他看了会谢韵脖子上的纱布,小声道“这点腰都不肯给你撑,要我说,你还是寻个时机,辞官退隐算了,等这批秀女进宫,你难不成还要和后宫的妃嫔争圣心”

    他与谢韵厮混惯了,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还是将她当做男人看待,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谢韵不应该是深宫怨妇的模样,被男人恩宠束缚住的谢韵不是他认识的谢韵。

    “不争,圣心而已,没有就算了,何必苦恼。”

    就是希望这圣眷能等到她将谢昌送上断头台之后再收回。

    “你倒是洒脱”魏潋习惯性地搭上了谢韵的肩膀,挑眉道“晚上去云间河那边喝酒啊,听说花满楼哪里新来了一批舞姬,一起看看去啊”

    另一边的魏呈轻咳几声,对着魏潋和谢韵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道“咳咳,那个,陛下看着这边呢,魏潋你把手放下,小心陛下将你发落去封地。”

    魏潋放下了手,无所谓地撇嘴,“没事,那陆展给她一刀才只是被撵出盛阳而已,本殿下可是皇兄最宠爱的弟弟,皇兄是不会这么小气的,是吧谢韵”

    “嗯”

    “应该是的吧。”谢韵不确定地说。

    魏呈叹气,接着说“她脖子上有伤口,不能喝酒。”

    “这个应该没什么事吧,伤口其实不深。”谢韵还是挺想去的,她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了。

    她叹口气,妥协道“去吧去吧,我不喝酒就是了,就看看歌舞和美人。”

    魏潋立马来劲,兴致盎然,“行啊,给你叫几个卿竹馆的清倌过来,听说那些清倌各个相貌俊美,性格乖顺,最会哄人开心了。”谢韵既然是女子,那就叫些男人过来陪着就好了。

    再说皇兄都选妃来了,他就是不在乎谢韵这边了,那谢韵找找乐子也没什么的嘛

    谢韵双眼一亮,迅速点头,“好呀。”

    魏呈倒吸一口凉气,“你俩别胡闹,被陛下知道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魏潋和谢韵异口同声,“没事,不让他知道就是了。”

    魏呈“”吾命不久矣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