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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浓情
    金殿中顿时肃穆下来,朝臣们行跪拜大礼,高呼“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随着帝王落座在龙椅上,淡声说了一声“平身”,下面的众人也随之站起。

    谢韵已然提前从青州归来,那今日的朝堂之上就是她的主场,朝臣们默契地没有说话,都等着谢韵走上前去述职。

    青州贪污官银的官员名单已经在谢韵手中捏着了,她神情平静地走到金殿中间,弯腰浅浅行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名单交给了旁边的内侍官,声音平缓地说起了青州水患的事情。

    淡雅如清泉淌过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众人皆静,认真地听着谢韵话中内容。

    话毕,谢韵抬起头往上面瞄了一眼,正好对上魏湛那双捉摸不透的目光,她心中一跳,旋即低下头,在魏湛点头应是之后恭谨地退回了原位。

    犯事的官员均被移至大理寺审理,之后的事情就不是谢韵能管辖的了。

    大理寺少卿陆铭走在殿中聆听圣喻,在青州一事说完之后,紧接着又说起了昨夜里溪山郡王在云间河岸遇见刺客的事情。

    这事已经在今日清晨的时候传遍了盛阳城,在场的大臣们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在上朝之前知道了,当然也有些消息闭塞的,还没来得及听说这件事。

    沈清予就是其中之一,他昨日在户部待到很晚,所以就干脆睡在了户部,今日起来就直接来上朝了,溪山郡王这事他并没有得到消息,此刻乍一听,既觉惊讶又觉荒谬。

    那魏章空有皇室血脉,却是宗室里的一个败类,他亲眼见过魏章当街调戏民女的恶行,此刻听说魏章遭难,沈清予心中没有什么凶手惨无人道的想法,反倒觉得魏章这是恶有恶报。

    “昨日大理寺和提门司均没有从花船上寻到那行凶的乐姬,但也正是因为没有线索,才说明行凶这人不是什么普通的乐姬,若没有人在背后相助,怎么能在大理寺和提门司的堵截下完美逃脱”

    陆铭一边说着,一边侧眸看了旁边站着的谢韵一眼。

    可能是破案多年的直觉,他总是觉得溪山郡王这事和谢韵脱不了干系。

    青州水患的事情已经结了,谢韵根本没必要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而且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船上和嘉郡王世子、宁王喝酒

    不说这时间为什么如此巧合,单论谢韵回来喝酒的这个理由,就根不住脚。

    她特意回来花天酒地有什么好处么除了平白惹一身臊,陆铭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谢韵这么做。

    谢韵注意到了陆铭的眼神,她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回以一笑。

    一旁的沈清予看见,眉头微蹙,他看了谢韵一会,开始在心中回想谢韵和魏章有没有过过节。

    这事要是谢韵做的,他心中还有种理所应该的感觉。

    “大理寺和提门司抓不到人就推辞说凶手不简单,还说什么背后有人在操控,陆大人怎么不直接说是大理寺和提门司的人不行呢,这和进士

    考生不能金榜题名,反过来怪考题难不是一个道理吗

    而且溪山郡王平日里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大家都清楚,他老人家遇上这事,应该也不是那么稀奇吧。”霍修竹从武将队伍里走出一步,眼风凌厉地嘲讽着。

    dquo这怎是一个道理,溪山郡王出身宗室,身份贵重,寻常女子受了苦果也没胆量这样报复回来的”

    陆铭是可是文臣,自然不能任由霍修竹一个武将嘲讽,他当场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本是谈论政事的金殿竟成了溪山郡王荒唐事迹的曝光堂。

    谢韵在下面忍笑,难得看霍修竹顺眼一次,其实不只是谢韵,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在看戏罢了。

    霍修竹嘴毒,陆铭较真,两人碰在一起差不多是将溪山郡王丢人的老底揭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上面的帝王说了退朝,下面的霍修竹和陆铭也没争出个一二三来,反倒是将陆铭本想要请旨彻查的话给岔了过去,这事就这么囫囵吞枣的过去了。

    出了大殿,沈清予追上前面的谢韵,正预备要说些什么,正巧临寿公公领着一个小太监过来,在他张口之前将谢韵带走了。

    “两个多月未见,奴才瞧着,谢大人是越发容光照人了呢。”临寿边走边恭维,脸上笑得一脸喜庆。

    天知道陛下昨夜在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搞得紫宸殿上下人心惶惶的,今日谢大人来了可就好了,陛下见了谢大人必定心情愉悦。

    “临寿公公瞧着也越发福气满满了呢。”看上去胖了不少,想必紫宸殿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两人行到紫宸殿外,临寿止步在大殿门外,请谢韵一个人进去面见帝王。

    “微臣谢韵,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谢韵跪在殿中,行了个大礼。

    “平身。”

    魏湛刚换了便服出来,走到茶桌边坐下,扫了一眼谢韵恭敬行礼的动作,示意她做到对面来。

    她之前在紫宸殿的时候,面对他从不行礼,顶多点头意思一下,也不会自称微臣,虽然话里话外随性至极,没什么规矩体统,但就胜在这份自然随意。

    如今她自称微臣,眉宇间俱是疏离冷淡,看来她心里确实是生气了,还记得昨日夜里他说的那些话。

    “青州那里待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魏湛亲自给她斟茶,放在了她面前,神情宁静地问道。

    谢韵垂下眉眼,神色平静,一本正经地回“一切都好,有了陛下亲赐的金牌,许多事都好办了,清查的过程还算顺畅,带回了几箱子陈年旧账还有行贿名单,以及从知州府查抄出来的七十万两银子”

    “朕问的不是这个,你少用这些话搪塞朕,昨日那些话,朕自问没有说得太重,也无向你问责之意,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朕说你太重,你心里不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魏湛直直地盯着谢韵的眼睛,端正神情,认真的道

    “你有什么不虞的,大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个样子。”

    谢韵面色淡淡,勾起一抹微凉的笑意,反问他,“在陛下眼中,微臣现在是什么样子,以前又是什么样子又或者,陛下喜欢什么样子陛下将您想看见的谢韵直接描述出来,微臣照做就是。”

    魏湛看她良久,低下头拧眉沉思,缓缓道“朕喜欢恭顺、温柔、纯良和善的女子,就像是霍家长女那样的端庄贵女,样样挑不出错,贤德大度,你若是有心,那便学着点吧。”

    谢韵“”

    这几个词有一个和她沾边吗

    谢韵气笑了,她一口饮尽桌上的热茶,将杯盏“砰”的一声随手扔在桌上,脸上挂着“温柔良善”的笑意,真诚建议道“陛下御极有些时日了,也该到了大选充盈后宫的时候了,高门贵女们个个贤良淑德,定有佼佼者得陛下心意。”

    “那你呢”魏湛低眉看着被谢韵“不小心”打翻的茶盏,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继续道“你不如也改改性子,学学怎么服侍君王,朕看你学的好,也许给你一个高位。”

    “不必了,微臣品行低下,应是配不得陛下厚爱,陛下能允许臣继续在前朝尽心尽力,臣就知足了。”

    这条件提的,还真是知足呢。

    魏湛失笑,将中间的茶桌推到一边,伸手攥住了谢韵的手腕,将人拉到膝边,嘴唇贴在她耳边,将潮湿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圆润的耳垂,“那怎么能行,你还得给朕呢”

    “魏湛”谢韵看过春宫图,但真没听过这种话,顿时热气涌上心中,伸手朝着魏湛的脸扬去。

    她手上没用真力道,本就是吓唬人玩的,但是魏湛没躲,一只犯上作乱的小手就这样径直地拍上了君王诶下巴,打出了“啪”的一声。

    没人能打君王的脸,除非是想诛九族了。

    “你”

    没想到真打上了,盯着男人晦暗不明的视线,谢韵悻悻收回手,但眼睛依旧凶狠地瞪回去,气势满满,“不怪我,是你不躲的。”

    大手扣紧腰肢,将人圈到怀里,魏湛压着她倒下去,谢韵被推到在地上,男人则是伏在波澜雪山之前,坏心地用胳膊将起伏的绵软压扁。

    高挺地鼻梁贴着柔软红润的脸颊磨蹭,两人气息相融,情愈浓烈。

    “对,是朕故意不躲开的,但也要你有这个胆量才行,你看,君臣关系至此,你还要与朕那样说话么。”魏湛轻啄一下她红润的双唇,炽烈的浓情铺满黑眸,紧紧地盯着谢韵的眼睛,板着她的脑袋让她与之对视。

    “除去君臣,我魏湛还是你男人,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以后,我会是你的君主,也是你的夫君。”

    谢韵怔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嗓音轻轻,“陛下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都可以,没人能拦着,皇权能左右人身,但却左右不了人心,纵使臣留在你身边,也是君命难违,并非是出自真心。”

    她本不应该说出这番话的,顺着魏湛的意思,让他继续沉沦,于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但是看着他这双真挚的眼睛,凭着他此刻的真情,她不想骗他。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确实难以守住如困城一般的心防,但也只是片刻的心动和沉溺罢了,并不能让她真心相付。

    她谢韵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自私至极,这世间,已经没有人可以让她付出真心了。

    魏湛掐住她的下巴,正色道“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好啊,那臣等着这一天到来。”

    唇齿相交,两人不再说多余的话,全身心地投入到彼此的怀抱中,尽全力地索取对方身上的浓情挚意。

    大手扯开纯白的布裹,探入里面摸索。

    “刚刚打了朕一巴掌,你打算怎么还”

    谢韵迷茫地从情欲中短暂清醒,她蹙着柳眉看他,红唇微抿,抬起手在他肩上挠了两下,“男人啊,果然靠不住,刚刚还喜欢的不得了,现在居然连一巴掌都要计较着怎么还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魏湛的肩膀上抠着,用力掐了几下泄愤。

    “这账当然要算,朕的脸是能给你白打的么”魏湛凑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条件,“明日夜里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我们出去逛逛,顺便找艘小船去赏花灯,朕让你怎么做你听着就是,乖乖听话一晚,就当赎罪了,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