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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那样凶狠,几乎是啃咬一般的吻,唇都被他整个裹住,他的手用力扣着她的后颈,傅云晚挣扎不得,被迫承受,在近乎窒息般的痛楚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滋味,让人手脚发软,呼吸凝固,心上的一切突然都被抹去,只剩下眼前的桓宣。

    逼近的脸,绷紧到鼓胀的肌肉,响在她耳边浑浊沉重的呼吸,与那夜隔着帷幕听见的一模一样。

    羞耻到了极点,混乱的思绪剥离着,到最后只剩下一条怎么办,谢旃还看着呢。

    一念及此,羞耻得恨不能死去,听见身后盛怒的呵斥“住手”

    竹青色的衣角一晃,谢旃追了上来,拔剑向桓宣刺来“桓宣,放开她”

    傅云晚惊叫一声,余音消失在桓宣唇舌间。他握着她的脸不许她再分心,旁若无人地继续亲吻着,傅云晚的余光瞥见剑锋冷冷的寒光越来越近,桓宣突然扣住她的腰。

    他放开她,呼哨一声。乌骓应声而来,桓宣闪身避开谢旃,伸臂将她送上马背,傅云晚眩晕着还不曾坐稳,他也飞身跃上,搂紧了她“坐好。”

    他猛地踢上一脚,乌骓撒开四蹄狂奔出去,傅云晚如大梦初醒,拼尽全力去推他,推不动,他简直是铁打的,手臂在腰间一横,就给她套上了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傅云晚挣扎着推搡着,他突然低头,低沉的语声夹在灼热的呼吸中,送到她耳边“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绥绥,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了。”

    思绪有片刻空白,随即脱口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当着谢旃的面这么对她,怎么能这样羞辱她

    桓宣冷哼一声,将人搂得更紧些。早该这样了,早该让她死心,让谢旃知难而退。况且她天生就该让他亲的,那样柔软香甜的唇,随便一裹就能整个裹住,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亲她。

    耳边听见身后羽箭破风的响动,多年来沙场上磨练出来的本能让桓宣骤然拧身躲开,嗖,一支羽箭擦着耳边飞过,桓宣回头,谢旃搭弓扣弦,指间还压着两支箭,在盛怒中瞄准着他。

    这骑射的功夫,当年还是谢凛一道教了他们两个。一刹那间十数年光阴箭一般地从眼前闪过,牢狱中谢旃扶他起身时温和的笑意,兖州城门下谢旃在吊桥上向他伸出的手,押往邺京途中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粗麻绳索。到最后都变成谢旃手中冰冷的箭。谢旃动了杀意,他要杀他。

    桓宣猛地扯住缰绳,乌骓嘶鸣着跃起,傅云晚惊叫着被甩出去,又被桓宣一把拉住,重重扣进怀里,他遥遥望着谢旃“你要杀我”

    “放开绥绥。”谢旃扣着箭,看见傅云晚殷红微肿的唇,他怎么敢恨怒燃烧着,“她已经答允嫁给我,她是我的妻子,放开她”

    “你的妻子”桓宣冷笑,“她糊里糊涂什么都不懂,若是你不心虚,为何要背着我带走她,花言巧语哄骗她”

    谢旃拍马追着,她还在挣扎,可以她的力气,又怎么能够挣脱桓宣恨怒交加,冷冷说道“放开

    她。”

    “放开”桓宣笑了下,眼睛盯着他,伸手拉过傅云晚,再次吻下来。

    强横霸道,挣扎不开,抗拒不得,傅云晚呜呜咽咽叫着,又被他趁势冲破,攻城略地。舌尖搅着她的,胡茬扎着皮肤,痛痒酥麻,他一点点压低迫近,她被迫向后仰着,柔软的身体像拉满的弓。身后破风声劈空而来,谢旃在盛怒中射出第二支箭“桓宣”

    桓宣分辨着动静,在最后一刻闪开,伸手抓住。长箭的尾羽在手中轻颤,他面色森然“我让了你三次。”

    伸手向背上取下铁弓,这片刻的松动让傅云晚得了机会,用力推开他,在极度耻辱和恐慌中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桓宣急急偏头,她细细的手指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力气很小,连个红印子都不曾留下,却像火上浇油,一下子把连日的怒气和妒忌全都撩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吃了疼,低呼着蜷起身子,桓宣用力搂住“你为了他打我”

    他亲耳听见,她要嫁给谢旃。真是笑话,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她还想嫁给谢旃,还为了谢旃打他今日就让她看看,除了他,她还能嫁谁

    拉弓扣弦,将谢旃射来的箭压上,激射而出。

    那箭去得又急又准,谢旃拨马去躲,到底不如箭快,立刻又拔剑去挡,傅云晚惊叫着,推搡着桓宣“你做什么二兄,快躲开呀”

    谢旃握剑在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对准箭神挥出,那箭却突然一低,在他面前落下,射中马头。

    马匹吃疼,长嘶一声踢跳起来,傅云晚看见谢旃险些被摔倒的马匹掀翻,又在最后躲闪开来,惊叫着想要跳下去找他,又被桓宣一把抓回“他射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我射他就不行”

    “你,你不会有事。”傅云晚看见他逼得极近的脸,那样盛怒,让她怕到了极点,“你怎么可能有事”

    是桓宣呀,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他那样骁勇,又怎么会被谢旃射中可谢旃不一样,谢旃只是手无寸铁的文士,怎么经得起他的一箭

    桓宣冷哼一声,按她回怀里,不让她再看。心里不平着,他也只是血肉之躯,谢旃那一箭可不曾手下留情,她竟这般偏心催马向前,又回头向谢旃冷冷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滚”

    眼见谢旃跳上侍从的马匹重又追了上来,桓宣又是一箭正中,扑通,谢旃连人带马再次摔倒,桓宣没有停,第三箭第四箭,箭无虚发,将刘止几个的马匹统统射倒,傅云晚挣扎着回头,越过他的肩膀看见谢旃从地上艰难起身,他衣袍上沾了灰,脸色那样难看,让她忍不住哽咽着问他“二兄,你要不要紧”

    桓宣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她嘴唇也是红的,微微发着肿,是他亲的。他们都这样了,她还念着谢旃。妒忌压不住,桓宣一把扯回来,低着声音威胁“不许叫他也不许看他,你叫一声,我亲你一下,你看一下,我也亲一下。”

    她几乎要哭出声了,湿漉漉一双眼“你,你不讲理”

    讲什么理他就是

    太讲理了,假如前几天就亲了她,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怎么敢答应谢旃。

    身后马蹄杂沓,凌越带着人上前拦截谢旃的人马,桓宣看见傅云晚慌张的目光向那边一溜,她又偷偷看谢旃了,以为他没看见,可她怎么能瞒过他不给她教训,她永远都记不住。

    用力扳过她的脸,重重吻下去。

    第三次了,熟能生巧,不再是之前生涩的啃咬,舌尖顶开她紧抿的唇,搅着缠着,吮吸交互。听见她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叫声,她越来越软,先前双手撑在他身前抗拒,此刻无力地垂下,她的眼睛不再是先前那样惊慌瞪大地看她,闭上了,不知是羞耻还是情愿。

    肚腹处一阵阵酥麻酸胀,有什么冲动着,让他想起那天深夜里从她身边躲开,跳进冰冷的河里被水波和水草包围着撩拨着,灼热的欲望。

    恨不能就这样剥开吞掉,大口吃下去,一点都不剩。

    傅云晚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世界仿佛消失了,只有他浊重的呼吸一声接着一声,在耳边昭示着时间的流逝。眼睛紧紧闭着,看不见,也就暂时忘了谢旃,直到突然听见谢旃的长呼“绥绥”

    倏地一下,消失的世界全都又回来,傅云晚睁开眼睛,看见桓宣紧闭的眼,马匹已经偏离了大道他也不曾觉察,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了,现在是温柔的拥抱。

    “绥绥”远处谢旃又唤了一声。

    傅云晚用力推开桓宣,想要跳下马,又立刻被他抓住,他喘着气咬着牙“你休想”

    他迫近了,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傅云晚疼得叫出了声,他一扯缰绳拉回乌骓,催着马飞也似地跑开了。

    耳边风声呼啸,身后的一切飞快地缩小拉开,谢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竹青色影子,傅云晚极力回望也看不清楚,听见桓宣冷冷地提醒“你又看了五下,我给你记着账,晚上再讨。”

    傅云晚打了个寒噤,他肯定会惩罚她的,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肯放过她,怎么都要羞辱她。眼泪涌出来“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眼角一热,桓宣伸手抹了她的泪。手指带着茧子粗糙得很,摸过皮肤时一阵阵痛痒,傅云晚躲闪着,听见他带着喑哑的声“不喜欢我亲你”

    傅云晚愤愤地转开头,不想让他碰,偏又躲不开,他低了头,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口中呼出的热气直直往她耳朵眼儿里钻“我不信,刚刚你闭着眼软成那样,你还叫了。”

    傅云晚低呼一声,连耳带腮涨得通红,不得不捂住脸。

    听见他带着得意的低沉笑声,她捂着脸他亲不到她,嘴唇便胡乱在手指没能遮住的地方蹭着,又拿下巴蹭她的脖子“你肯定也是喜欢的,我们绥绥,喜欢大兄亲她呢。”

    傅云晚低呼着,急急又去捂耳朵。一个字都不能听,他都说了些什么手刚一拿开,他立刻又来吻,傅云晚羞耻得恨不能死去“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就会欺负我羞辱我”

    “男欢女爱,怎么是羞辱”桓宣在亲吻的间隙里含糊说着,“我们都已经这样了,绥绥,你只能嫁给我。”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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