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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刘隆一脸郑重地看着母后,向她义正言辞地陈述只工作不休息的危害。

    “母后是国家的支柱,如果母后病了,这个国家该怎么办那些大臣各个有自己的盘算倚老卖老,贫弱孤寡翘首以盼母后赈济活命,水旱蝗震不知何时是头”

    “我理解母后迫切处理政务的心情,但母后纵然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天下长久考虑。”

    邓绥看着刘隆小脸凝重,嘴里说着劝说她的话,心中熨帖。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牙牙学语由她抱着上朝的婴儿已经变成了内心柔软善良的少年。

    “母后,其他的我听你的,但这事你必须听我的。”刘隆看到邓绥意有所动,态度愈发坚定起来。

    邓绥笑问他“那母后该怎么做”

    刘隆想了想,流露出几分挥斥方遒的气势来“首先,母后要有一个爱好,这样才能放松心情。”

    邓绥看着刘隆严肃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顺着问他“比如”

    “比如插花,”刘隆的目光移到小案上的花瓶上,用手指着花瓶里一枝花色浓艳枝条遒劲的红梅,说“这花看着舒心,是谁选的母后可以向她学习。”

    马秋练忍笑说“这花正是陛下在凌晨时亲自剪的红梅,说要配一个玉色的粗陶瓶才能压住红梅的艳,凸显出古朴雅致来。”

    刘隆若无其事地点一点头,说“这个习惯好,母后以后继续保持。一枝插花能开四五天,母后闲暇时还可以弹琴。”

    音乐能陶冶人的情操,使人心情愉悦。刘隆扫视一眼,发现挂在墙上装饰用的七弦琴,继续说“琴挂在墙上只能生尘。”

    侍立在一边的陆离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圣上所言极是,每日陛下小弹一曲后,奴婢都会将七弦琴擦拭干净,挂在避光通风的地方。”

    马秋练一本正经地补充说“这是司马相如的名琴绿绮。”

    “弹凤求凰的那张琴”刘隆刚想让人拿下来自己瞅瞅,但他的目的还没有达成,连忙拉住乱飞的思绪。

    邓绥好整以暇地点点头,道“确实是。圣上,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刘隆顿了一下,他原以为母后除了批奏表就是上朝,没想到她竟然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琴棋书画”刘隆硬着头皮道。

    “琴每日午后弹几曲,棋偶尔和曹女史下几盘,书画嘛,每日批奏章已是累极,不想再拿笔。”邓绥说“倒是经常看书,看书算爱好吗”

    “当然算。”刘隆欲哭无泪。

    原本以为自己上天入地超越前人,结果发现自己只是个小弟,而且他前世的精神生活和母后一比贫瘠多了。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唯有的消遣娱乐只有碎片时间看手机嘎嘎傻乐。

    他想起了,那个以工作狂著称的勤政皇帝雍正还有养狗狗的爱好呢。

    原来可怜的只有他一人呀

    看着刘隆脸上的

    表情变换来变换去,邓绥、马秋练和陆离心中都乐起来。

    “圣上,你有什么爱好”邓绥反问刘隆。

    刘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的爱好来,琴棋书画他不感兴趣,插花拣开得最大最艳最好的来,一看就是没有灵气的“须眉浊物”。

    “骑马吧。”刘隆终于想出一个事情来。他喜欢骑在马上感受疾风吹面的快意。

    邓绥点一点头,郑重说“圣上以后是一国之君,首先要有一个爱好,这样才能放松心情。”

    刘隆一听这话觉得十分熟悉,这不是自己刚才说母后的吗回旋镖扎到了自己的身上。

    刘隆一顿,转而继续关心母后的身体,说“母后既然有了自己的志趣,那咱们说下一个重要的事情。”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和闲心,邓绥和陆离、马秋练互相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六只眼睛盯着刘隆。

    刘隆顶住这样的压力,轻咳一声,说“母后,生命在于运动。若老是保持一个姿势,则骨肉僵硬,血液不通,长此以往,肤柔骨脆,易感风邪。”

    刘隆本以为还会听到母后有出去锻炼身体的新消息,没想到首先听到了陆离对皇太后的“控诉”。

    “陛下,圣上所言极是。陛下经常伏案一两个时辰,不吃不喝不动,着实让人担心。”陆离说。

    马秋练也道“陛下无事时经常让我去逛园子,自己却终日不离宫殿,连太阳都不怎么晒。”

    “母后”刘隆转头看向邓绥。

    一时间,承受三双眼睛压力的人成了邓绥。

    邓绥伸手撩起耳畔的碎发,一脸沉重说“国事繁忙,朕心难安。”邓绥素来喜静,不喜动,坐而抚琴看书,是她的最爱。

    刘隆说“这样下去不行,陆姑姑朕给你下命令,你以后监督母后,务必让母后每日除了寒冬酷暑风雨天,每日都要出去散步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

    陆离领了领命,转头笑吟吟对邓绥说“陛下,这可是圣命呢。”

    邓绥闻言摇着笑起来“我知道了,隆儿有孝心,母后甚是欣慰。”

    刘隆又一次叮嘱“除了这些,母后以后能早睡就早睡,千万别熬夜。纵然有事,多分配给女史和侍郎。”

    邓绥点头,保证等开了春,绝对开始散步。刘隆环视了一圈,说“后殿甚大,现在外面天冷,母后以后在殿内散步。”

    邓绥一顿,说“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么多。天黑了,快回去睡觉。”

    刘隆茫然地“啊”了一声,转头看向外面,漆黑一片,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上蜡烛,橙黄的光芒透着一股温馨。

    “回去睡觉,小心长不高。”邓绥轻轻一笑。

    “哦,母后今日要记得早点休息啊”刘隆临走之前再三叮嘱。

    “去吧去吧。”邓绥笑道。

    刘隆出了殿门,隐隐听到里面有笑声传来,摸不着头脑。寒冬腊月,外面的风猛地灌入怀中,让他禁不住打个

    寒战。

    江平在他旁边提着灯笼,灯笼摇摇晃晃,里面的蜡烛也跟着摇摇晃晃。江平和刘隆快步回到前殿,换了衣服洗漱躺下休息,很快就进入梦乡。

    刘隆走后,邓绥和马秋练又处理大约两个时辰的奏章,陆离过来催促“陛下,早些休息吧,现在也无大事。这些奏表等明日批也是一样的。”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邓绥全神贯注地看着奏表,头也不抬道。

    “陛下”陆离稍稍抬高声音,说“你刚才不是答应圣上要早些休息了吗”

    邓绥这才抬起头,想了一下,放下笔,无奈笑说“行吧。”

    说罢,邓绥转头对马秋练说“你看看我们的阿离,得了圣上的吩咐威风地不得了。”

    马秋练也跟着停笔,笑回“阿离姐姐说的对。这些天的奏章都是些请安求封的奏章,早一日晚一日没有什么区别,陛下还是早些去休息。”

    邓绥闻言笑着起身,舒展身体,转动脑袋,对陆离说“突然有些饿了,你看厨房有什么吃的,要咸口的,没有就不用了。”

    说完,邓绥转头问马秋练说“你要吃什么”

    天气寒冷,殿内虽然烧了炭盆,但马秋练依然感到了寒意,听到吃的,立马也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不好意思地笑说“我也饿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陆离笑着点头出了门,不一会儿就端来几样小粥和小菜,咸甜都有,小菜也清爽可口。

    邓绥让陆离坐下,三人不顾礼节,对坐着吃起来。邓绥端了一碗咸鲜的鱼虾粥,马秋练挑了红枣银耳羹,陆离拿了剩下的红豆粥,配着小菜吃起来。

    陆离吞咽干净,说“这样的小粥小菜,总觉得吃得不痛快。”

    马秋练笑她说“难道你还要来上一只烤羊羔”

    陆离惋惜似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怕积食,一只烤羊羔也不是不可以。”

    邓绥配着小菜将粥吃完,心中满足,小口啜着水,听两人你来我往说话。

    寒夜的气息仿佛拉进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此刻连“寝不言食不语”都变得无可轻重。

    说了一会儿话,陆离问马秋练说“你的婚事怎么样了”马秋练正值婚龄,家世出众,品貌上佳,又是皇太后的爱侍,求娶之人不绝于门。

    马秋练笑说“我给我阿父阿母说,我不嫁啦。”声音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欢快。

    话音刚落,邓绥和陆离都齐齐地看向马秋练。

    马秋练笑哈哈说“现在这些人不过是图我的家世和我在陛下面前的脸面,不嫁也罢。嫁人若是不如意,也不好和离,还不如现在自在。”

    陆离闻言,担忧说“那以后呢”

    马秋练说“阿父阿母说既然我不愿意,家里有我饭吃。”

    陆离闻言,对马秋练的父母感慨万分。邓绥说“先别急着下定论,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为你做主。”

    马秋练重重地点点头,说“谢

    谢陛下。”

    饭毕,陆离收拾好残局,催促两人去睡觉。

    一岁终了,到了新年。

    去年旱蝗震造成的影响依然没有消失,熬过寒冬的百姓对着料峭的孟春依然束手无策。

    草实木果能吃的都吃了,粮食缸里只剩浅浅的稗子麻籽儿充当最后的救命粮。然而,这时离万物复苏,草木萌发,还有一个月。

    邓绥下诏,赈济受灾严重的三辅和并凉地区。又命令地方官招揽流民,开垦荒地,借百姓良种和农具。

    去年冬天整修了三辅地区的旧渠,今年初春,朝廷征发赵国民夫,修理漳水旧渠。

    说起来,这漳水水系的旧渠,还有西门豹有渊源哩。

    西门豹治邺河伯娶妻”刘隆听邓绥说漳水旧渠时提到西门豹,脱口而出。

    西门豹治邺仿佛是刘隆小学学的文章中的故事,虽然时间长远记忆漫漶,但仍然能想起故事梗概来。

    邓绥闻言点头说“隆儿好记性。西门豹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1历代在西门豹开渠的基础上不断修缮,只是最近几年河渠淤积,不便灌溉。”

    刘隆对于基建有着迷之信任,听到母后这样说“是要修这些水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河渠调整水旱,利国利民,多多益善。”

    邓绥听完,心中颇为满意,这就是她一手培养出的继承人啊,柔软仁善,对百姓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你是皇帝,这些河渠虽小但事关百姓生计,不得不记在心里。你知道这些,还能防止下臣壅蔽。”邓绥对刘隆温声道。

    刘隆十分赞同,这也算是民情的一部分。

    除了邺的漳水旧渠,朝廷还下令让郡国度量民力修理河渠。一时间,从京师到地方到处都是在整修河渠。

    春暖花开,映着桃红柳绿的春水顺着挖好的河渠慢慢流淌开来,浸润着干燥冷硬的土地。放眼望去,宿麦青青,绿树悠悠,远山如黛,炊烟袅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隆站在崇德殿的台基上,扶着栏杆,眺望远方,远处偶然略过几只飞鸟,春风吹面不寒,心中难得畅快起来。

    “圣上,快过来千金之子不垂堂,快些过来。”江平站在刘隆身后,冲他缓声急道。

    一错眼的功夫,圣上竟然到栏杆边了。那台基离地比圣上还高,若是圣上摔着了,怎么办江平忧心不已。

    刘隆失笑,只好转身往回走,嘴里说道“有什么可怕的,台基就那么高,直接蹦下去也没问题。”

    江平真想让皇帝和台基比一下,到底是谁高。

    “好啦好啦,也不知道谁,专门修这么高的门槛。”刘隆抱怨了一声,无论是故宫的三大殿还是北宫的“东西宫”都修着高高的台基。

    “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这尺土之阶可是身份的象征。”江平摇头道。

    刘隆默默在心中回了一句,区分人身份之别的规矩真麻烦。

    今日不上课

    ,刘隆随意在宫中逛起来。他平时活动范围都在崇德殿周围,很少去禁中。

    今日他突然心血来潮,拉着江平去后宫的花园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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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平走在他身边,后面缀着一群宫女寺人。春光明媚,耳边传来鸟鸣声,刘隆的心情不错,甚至哼唱起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2

    至于后面的都忘记了,来来回回重复这这句,语不成调,也亏得江平能忍得。

    “圣上,从哪里学来的歌”江平待他不唱了,问他道。

    刘隆一顿,打哈哈道“我忘记了,念顺口了。”

    一行人一路往前走,花木逐渐密集起来。北宫不像南宫那样宫殿密集,宫殿错落地点缀其中,被树木掩映着。

    刘隆的四位姐姐已经出嫁三位,只剩下一位,这后宫变得安静起来。路过的寺人和宫女朝刘隆低头行礼,又匆匆离开,一副忙碌的样子。

    黄色的花丛被风刮得匍匐在地上,另一侧是青翠欲滴的竹林,刘隆从中穿过,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刘隆寻着声音往前走,转过竹林,豁然开朗,眼前碧草如茵,草地随意地载着几棵桃树,枝条上攒满了一朵朵粉白色的花朵,就像缠着精美的布帛。

    草地上,有一群小宫女和小寺人在围着什么东西惊叹,而他本该休沐的老师张衡正在抚须带笑。

    刘隆径直走过去,张衡发现刘隆过来,吓了一跳,赶忙行礼,其他寺人和宫女也纷纷跪下。

    刘隆让人免礼,问张衡“张师傅,你是发明了什么东西吗”寺人和宫女跪下来,刘隆就看见了仙人指路的木雕站在双轮车上。

    张衡笑道“这是下臣根据古书,复原出来的指南车,无论车子朝那个方向,仙人的手臂都指向南方。”3

    刘隆闻言,眼睛圆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江平听后,也十分震惊,于是上前拉着辕木转方向,果然仙人手臂的方向是固定的。

    刘隆大为惊奇,指南车很容易让人想到指南针,看仙人手臂的尺寸,根本就不像指南针,什么原理竟然这么神奇。

    “张师傅,你和朕说说,这是什么原因”刘隆迫不及待道。

    张衡笑着为皇帝阐明原因,刘隆明白了仿佛又不明白,好像是机械原理。

    张衡果然不愧是科学家,刘隆正要夸赞,张衡却摇头说“这指南车尚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仙人的手臂指示的方向会有偏差。”

    刘隆闻言,看了眼几乎全是木头构造的指南车,点头表示赞同。与钢铁铝铜这些金属相比,木头确实容易变形。

    张衡摇头叹息说“这辆指南车只能拿出来哄小孩玩。”

    刘隆笑说“江黄门就玩得很开心嘛。”

    江平正在转动指南车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来,回到刘隆的身边,辩解说“奴婢在试验校书郎新造的指南车呢。”

    张衡说“这指南车的确有些不准。”

    刘隆突然心中一动,吩咐江平说“你去找一块磁石和两根绣花针来,朕有用。”

    江平尽管面露疑惑,但他招手叫来一个小寺人,吩咐他去找蔡侯要一块磁石,又找了个小宫女回去取绣花针。

    “朕给张师傅看个新鲜玩意。”刘隆神神秘秘地说道。

    张衡面上露出好奇的神情,顺道地问“哦,究竟是什么样的新鲜玩意”刘隆闻言,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小寺人和小宫女带着磁石和绣花针回来了。刘隆扫了一圈,与张衡等人来到凉亭内。

    刘隆刚要拿起绣花针,江平急忙对他说“圣上,小心扎着手,让奴婢来。圣上,你说怎么做”江平拿起绣花针看着皇帝。

    刘隆说“你一只手按着绣花针,另一只手拿着磁石照一个方向摩擦它,大约二十多次。来人,再去拿一碗水、油纸和剪刀来。”

    江平依言照做,张衡疑惑不解,说“这磁石能相互吸引,用它摩擦绣花针有什么用”

    刘隆说“张师傅,莫急,慢慢来。”

    水端来放在桌子上,刘隆顺着这人的衣袖往上看,原来是蔡伦。他笑问“蔡侯也来了。”

    蔡伦拜完皇帝,笑说“奴婢听说圣上要制一种比指南车更新鲜的物件,就过来了。”

    张衡闻言笑说“我那指南车虽然不准,但也不是随便就能超越的。”

    刘隆让蔡伦也坐下,正要伸手拿剪刀去剪油纸,蔡伦笑吟吟接过剪刀说“圣上,小心伤着手,我来了吧,你要剪成什么样子。”

    刘隆两次被夺了活计,无奈又好笑,和蔡伦比划了尺寸。蔡伦剪出一块比绣花针略长的菱形纸。

    “圣上,好了。”江平放下磁石,拿着绣花针询问接来要做什么。

    “试试绣花针的磁性。”刘隆一边说,一边指挥江平用手里的绣花针试试能不能吸引桌案上的绣花针。

    见两根绣花针碰到一处,刘隆朝江平说“你把绣花针串在菱形油纸上,然后放到水碗里,别让它沉水了。”

    江平听完,面露了然,串好绣花针,放入水中。这绣花针打了几个旋,然后在一个方向微弱晃动,最后几乎静止不动。

    “你们注意看针头和针眼指示的地方。”刘隆说着,伸手搅了水,碗中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待静止下来,绣花针的位置竟然和刚才一样。

    刘隆好整以暇地看着张衡等人面上的震惊,正在得意,突然感到有人在帮自己擦手。是江平。

    “你难道不震惊吗”刘隆很奇怪。

    江平笑起来“圣上生而不凡,做出什么神异之事,奴婢都不奇怪。”

    虽然这话一听就是哄人的好话,但刘隆就是很开心嘛。

    张衡和蔡伦都上手试验,无论是把碗倾斜,还是重新搅动水,绣花针停止不动后,依然还是南北向。

    蔡伦啧啧叹道“这真是个好东西。”他心中想到此物在军事上的使用来。

    现在行军打仗辨别方向的学问复杂而琐粹,被列为家族秘密。若有了这个,想必在茫茫沙漠中和浓浓的大雾里都能识别方向。

    张衡对刘隆啧啧称赞起来这可比下臣制造的指南车又好用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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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隆嘴角弯起,笑说“偶然发现的。”

    蔡伦拿起磁石,上下打量说“是磁铁把磁性传给绣花针”刘隆点头。

    蔡伦说“若用磁石磨成的针想必会比绣花针好用很多。”绣花针的磁性毕竟是借来的,不如磁石上的磁性多,蔡伦心中想道。

    此刻,他恨不得立马找人打磨磁石,张衡也是如此。

    刘隆和张衡等人显摆完“小学生自制指南针”后,看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让他们回去,自己和江平继续逛起来。

    “你去过大海吗”提到指南针,刘隆想到了航海。

    江平摇摇头说“不曾去,我听说海上缥缈,除了水还是水。”

    刘隆点头,刚想要说他的征程是星辰大海,然而想到现在可怜的航海技术就作罢了。

    先把大汉现在的领土厘清了再说吧。

    刘隆一行回到崇德殿前殿,做功课。即便当了皇帝,也免不了老师布置的作业。

    除了抄写、描红、试卷和策论,还有背诵。刘隆和江平对坐,江平拿着书,一点点核对皇帝背诵的内容是否准确。

    若皇帝背错了,江平就记下来,等刘隆背完再给他指出来,并让皇帝重新背诵,直到背诵得一字不落。

    背诵完任务还不算,江平还抽查之前的背诵段落。

    背诵结束后,刘隆已经口干舌燥,捧着水杯喝水,叹道“背完又忘,忘了又背,唉”

    江平笑说“圣上趁着现在年纪小记忆好多记忆些内容,长大了事情多记忆差,再记这些书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刘隆只得点点头,他总不能做个不学无术的皇帝吧。下面大臣引经据典说一通,他要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就不是尴尬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做完功课,刘隆跑去后殿辅助母后处理政务。邓绥看了天色,问他一句“功课都做好了”

    刘隆点头笑说“母后,我都做完了。”

    邓绥让陆离搬出一小摞奏表给刘隆,说“你看完把意见写到纸张夹在奏章里。”刘隆元气满满地应了。

    这一幕场景落入之后进来的邓骘眼里,十分温馨和和谐。

    “大兄,你来了。”邓绥的声音把发怔的邓骘叫回了神。

    邓骘忙行礼拜见皇太后和皇帝,说了来意。原来邓弘病了,邓骘过来请皇太后派太医令去家中给四弟看病。

    刘隆急问“前些天四舅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邓骘性格谨慎,若非邓弘病得严重,恐怕也不会过来请太医令。

    邓绥也想到了这里,邓骘解释说“四弟前日胸口发闷,吃了药不见好。”

    邓绥说“我不留你了,你赶紧带太医令回去。四兄那里缺什么医药,大兄你尽管派人来宫中取。”

    刘隆也点头说“大舅父你快回,四舅父的身体要紧。”

    邓骘行礼,匆匆而去。邓绥和刘隆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担忧之色。

    刘隆安慰道“母后,四舅父吉人自有天相。”邓绥闻言点头,心中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她父母大姊已逝,现在仅剩下四兄弟和一个妹妹。

    直到宫门关闭前半个时辰,太医令仍未回来,邓绥派了黄门侍郎去探望。刘隆陪着邓绥一起焦急地等待。

    他这位邓师傅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人与人相处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

    邓弘用心教导他,没有因为后兄的身份倚老卖老,也没有因为他皇帝的身份而谄媚。尚书佶屈聱牙,邓弘广征博引,深入浅出,讲得引人入胜。

    刘隆一边张望,一边看安抚母后说“侍郎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不少时间。母后且耐心等待。”

    邓绥现在心烦意乱,一股不安在她心头慢慢滋生开来。

    难道她又要失去一位兄长吗邓绥的二兄邓京还未到二十岁就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