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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无聊的庭审。”

    伏黑甚尔点评道。

    很显然,男人并不认为法律会带给兰开斯特那群老家伙带来什么悔过之心,他们只会在牢狱中无限抱怨,狞恨着送他们进来的所有人。

    说不定怨恨足够深的话,还能生出几只咒灵来呢。

    当然,以上所有描述的前提是,监狱能关得住他们。

    不过伏黑甚尔眼也不瞎,当然看的出来大英政府与埃利乌斯的那伙人合作了。

    那些老头要在牢里面蹲到死喽。

    伏黑甚尔幸灾乐祸地想道。

    虽然他觉得这群老东西还是死了更好。

    就像克里斯琴一样。

    在人群的鼓掌声中,打着哈欠的伏黑甚尔反倒显得不正常起来,一个欠觉的哈欠打出去,牵动着嘴角的那块伤疤一同咧了出去。

    我为什么要浪费赌马的时间在这里听庭审啊

    深觉自己浪费时间的伏黑甚尔站起,准备做第一个退场的人。

    哦,想起来了。

    是那个亚洲小子给的支票花完了。

    最近的赌运这么差吗

    他怎么记得那张支票上写的金额很大来着

    想了半天,伏黑甚尔才从自己已经扔到垃圾桶的记忆里,扒拉除了赌马以外大额花销的记忆

    他为了打听自己死去这些年里,那个小崽子的一些情况,支票里的一部分钱都被孔时雨捞走了,进了他的兜里。

    嘛,我就说。

    脑子回想着事情的时候,伏黑甚尔人已经走到大门边了,他的手抬起,抓住了开门的把手。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输光了呢。

    不得不说,某些人对自己的赌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呢。

    推开门的瞬间,铺面而来的先是伦敦潮湿的空气,紧接着是泥土的味道,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踩起积水的声音。

    伏黑甚尔并不喜欢雨,只是奈何英国本就是个多雨的国家,他又没办法控制。

    真是令人烦躁。

    另一串脚步声随之响起,不是刚刚踏水的声音,是踏在干燥光滑地面上奔跑的声音。

    伏黑甚尔不用回头,都知道跟过来的是谁了。

    “还有事”他有些不耐烦地扭过来头,“我不当保镖了。”

    伺候小鬼麻烦死了,不如直接给他个什么暗杀或者祓除的单子来的爽快。

    “”

    伏黑惠也没想到人渣老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里建设被这一问问的就此崩塌,再不能起。

    “没事我走了。”

    也不知道这拧巴性格跟谁学的,埃利乌斯也不这样吧。

    “等等。”伏黑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问了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去哪。”

    这个问题平和和平常程度

    ,完全不符合他们之间有些奇怪的关系。

    伏黑甚尔还以为他是追上来质问自己的。

    毕竟他可是一个,将孩子卖给犹如垃圾堆家族的父亲,虽然临死之前还是给他换了个养父。

    跟着跑出来的海胆头少年,有些挣扎的挠挠头。

    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

    伏黑惠对面前这个,本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感情很复杂。

    恨说不上恨,爱更是称不上,但又无法做到直接无视

    感情果然是人类无法屏蔽的弱点。

    “暂时没想好吧。”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回答道,“反正先离开英国再说。”

    “你的身份已经死亡了,”伏黑惠追问道,“连身份资料都没有,你怎么离开英国”

    这种情况下还是别撒谎了吧如果只是想去奔赴死亡,真的有必要拿这个理由应付他吗

    明明抛弃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讲的这样委婉。

    “你在逗我”但伏黑甚尔好像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离开英国这件事,“假身份、偷渡、杀人顶替身份,什么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他现在手里没有,但是不耽误他一单挣回来嘛。

    “那你要是出不去呢”

    海胆头的语气急切又笃定,就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一个实力强劲,给钱就干,还屠了克里斯琴本家的人,想不引起政府的注意

    那必然是不可能。

    只是伏黑甚尔表面上的身份「托兰克里斯琴」是个死者,且他在拿到钱后的动向还比较稳定,他们就暂时将他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而没有把这个男人直接控制住。

    写作观察,但读作监视。

    大英政府的眼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

    伏黑甚尔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撇向一边,瞄了一眼那位坐在公共长椅上看报的男人,与男人隐晦的视线对上,恶劣地笑笑。

    “实在走不出去,那就去死呗”

    反正本来就是个死人,伏黑甚尔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沉默。

    雨声夹杂着沉默,将本就不和谐的气氛混杂的更加干涩。

    “没话了吧”

    伏黑甚尔堪称无情地问道。

    “”伏黑惠已经习惯了他直白的说话方式,“没了。”

    算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那我走了。”

    反正小崽子过得还不错,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只要没死就行

    宽大的手抬起,随意的在空中摆了几下,像是嫌麻烦时摆手的样子,也像是告别时的挥别。

    “再也不见”

    他会想上一次那样自杀吗

    伏黑惠不知道答案。

    也

    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前几天觉得活着也挺好的,后几天又无所谓生死了。

    但这一切全都取决于他自己了。

    伏黑惠想,他大概

    不会落到无人收尸的地步吧

    眨眼间,落下的雨点穿过海胆毛,落在伏黑惠的眼睫上,顺其而下,又消失不见。

    本该就浅薄的亲情,

    该错过就是错过了,这是无法挽回的。

    伏黑惠注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嘴唇轻轻蠕动道

    再也不见了,伏黑甚尔。

    我果然还是

    夜晚与归来的航班一同降临在伦敦地界上,昏黑的夜晚里,飞机发出的轰鸣声充斥了虎杖悠仁胡思乱想的大脑,唤醒他凌乱的回路。

    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这个本就明白的事实。

    法兰西之旅来的并不愉快,不出五条悟的意料,夏洛克一行人确实遇见了围堵他们的人。

    且追杀者不止一个。

    夏洛克明白,这些近乎追杀的围堵,代表着羂索在法兰西确实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并且是「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

    卷发侦探飞速旋转的大脑犹如机械运作时高速飞逝的代码,由无限的可能联想出分支,归纳着通往真相的道路。

    而他的助手华生,则战战兢兢地拉着思考中的夏洛克左躲右躲,生怕掺和进这群术师的斗争之中。

    然,诅咒师也很清楚他们之中真正主心骨,或者说他们很明白自己要对付的目标是谁。

    华生越是躲,那群诅咒师越是往那边走。

    他们想要杀掉夏洛克福尔摩斯。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侦探用堪称堪称恐怖的大脑推测出了羂索布置千年的大半计划,换谁谁不着急

    毫无争议,福尔摩斯的大脑是人类的瑰宝。

    但总感觉,虎杖悠仁的拳头暴击了这位诅咒师的腹部,诅咒师的身体皱成了折叠屏,被小看了。

    站在二周目视角的他们,在意识逐步渗透马甲的时候慢慢捋清楚羂索在这个世界的布局,并迅速谱写的剧本

    羂索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每一步都落在游行者的视线里吗

    局中人而已。七海建人包裹刀的领带已经浸满了血液,在美利坚的时候,咱们该踩的坑可都踩了。

    正因为如此,羂索才有种一切还在计划之内的感觉,因此被夏洛克看穿时,才会有种被戳穿的慌张。

    虽然被乙骨忧太叫破身份是也是如此,但羂索把一切都归结于「六眼」之上。

    毕竟在以前实施计划的时候,被曾经的六眼搅毁过,就算杀死也无法避免。

    但他错就错在,他把其他人的价值全盘否定了。

    这也许是千年布局者的傲

    慢。

    但他会因此付出代价。

    不管是二周目的游行者,还是已经被透了底的超英与全靠大脑推理出半个计划的福尔摩斯,都已经对他的计划有了多多少少的认识。

    可怜的羂索,

    被全然蒙在鼓中了呢。do

    “快别说了”996在虎杖的大脑里大喊,“别说二周目,一会林越听见了”

    二周目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装给主系统看而已。

    七海淡定地回答了虎杖的疑惑,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狠厉了起来。

    不能再缠斗下去了。

    感觉到两个咒术师在拖延时间的意图,七海建人合理怀疑他们在等其他后手来。

    这两个咒术师,虽然咒力有一级的水平,但偶尔同质化的动作和术式的使用上,不难看出他们是傀儡的样子。

    有后手的可能性增加了。

    刀在狭窄的距离里落下破空的声音,步步紧逼着诅咒师的头颅。

    “咔嚓。”

    干脆利落地斩落眼前诅咒师头颅的七海建人,伸出手来推推自己的护目镜,又把目标转向了虎杖那边。

    “天堂有路你不走,”另一位追杀的诅咒师面目狰狞起来,本来冷硬的面孔在此刻生生被撕裂开来,“地狱无门你来闯是吧”

    福尔摩斯到底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此时正在部署后续补救计划的羂索几乎是愤恨地想着,他在继承夏油杰的记忆后,下意识对普通人以轻视的态度看待。

    只是这个轻视背刺了他的思想,给了他狠狠一击。

    “去死。”

    低哑的声音犹如血色的诅咒,操控者的恶意与警告仿佛要透过这人偶的皮囊,杀死面前的所有人。

    可惜,这些话对于目前很冷静的七海建人来说,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在他们占据优势的地位时候。

    两双带着黑闪的拳头一齐冲上,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一左一右,分别击打上他的左右脸。

    总算先解决了这两个拦路虎。

    “上车。”

    七海建人扯开通知好监督辅助放好的车,几乎是以跳的方式飞速进入了驾驶室。

    虎杖悠仁跟上的脚步也很快,华生毕竟扯着一个人,还是慢了一步。

    他和夏洛克坐到后排时,七海建人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嘱咐着什么

    “嗯对,”七海建人一手扶着电话,一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停在哪里就行。”

    防止周围还有羂索的耳目,七海建人决定找地方换一辆车。

    “xx大街741号。”

    夏洛克爆出一段地址,那正是奥黛丽泰戈尔嫁去美国之前的住址,不过那一直是属于奥黛丽哥哥的房子。

    他最终还是没有在线索中推测出这个「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只能先去探知已经推测出大半的真相。

    也许秘密会在这个真相出现后浮出水面。

    夏洛克的视线落不到实处,眼神散散的,用手指点在玻璃上,一下又一下。

    他想起找到的仅有的,关于泰戈尔女士与她哥哥的讯息。

    奥黛丽哥哥结婚后的家庭也并不算特别富裕,他名下的两个房子都是贷款买的,且又是很好的地段,大概率是要一套出租出去挣点租房费的。

    可不知道在什么缘由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将房子让妹妹住,并且在此之后迅速还清了贷款,那笔钱的源头正是来自奥黛丽。

    但奥黛丽当时并没有工作,房屋产权上的名字也没改。

    疑问一

    无职业者奥黛丽泰戈尔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为什么不自己另买一套

    但这也似乎证明了兄妹俩个之间的感情还不错。

    夏洛克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照片,那是他当时展示给胀相看过,也是奥黛丽初到美国时,头顶缝合线,与自由女神像的合照。

    在离开法国时,她就已经被羂索占据了身体。

    疑问二

    兄妹之间的裂痕是否出自羂索之手。

    想到这里的夏洛克微微抬眸,看向坐着副驾驶上的虎杖悠仁,点着玻璃的手指蜷缩一下,又握在了手心里。

    威尔伯恩泰戈尔是九相的延伸这件事,毫无疑问,强健的体魄与无法被咒物同化的身体,他几乎像是

    不。

    他就是为了承受「两面宿傩」而生的容器。

    这个真相几近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那么疑问三

    为什么被选中的,

    是奥黛丽泰戈尔呢

    为什么呢

    法国的监督辅助倒是比他们政府的效率高,他们到达换车的地点时,车和人都到了。

    然后他们一路很顺畅地到达了房子门口,顺畅到夏洛克都觉得不可思议。

    嗯他们都到法国了,羂索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要找来这里的吧

    里面大概有埋伏。

    明明深知这个道理的夏洛克,却还是干净利索地撬开了门锁。

    让我解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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