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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chapter44
    陈清雾话音落下之后,孟弗渊沉默一瞬,忽问“啤酒够冰吗”

    陈清雾当他是想喝,将啤酒递了过去。

    孟弗渊却将其手腕一捉,夺了她手中易拉罐,伸臂往床头柜上一放,手收回后径自轻抬她的下巴,俯首道“我尝尝”

    微苦的气息,分享之后渐不可觉。

    片刻后,陈清雾伸掌去推他肩膀,微喘着说道“你是不是上次就想这样。”

    孟弗渊轻笑一声。

    方才一切足够漫长,也多少有些狼藉。

    陈清雾翻出自己的睡裙套上,走到浴室去洗澡。

    孟弗渊看见玻璃移门关上,拿过一旁烟盒,取一支点燃。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一线,陈清雾从中探出半个脑袋。

    孟弗渊望过去,“怎么了缺什么东西吗”

    陈清雾盯着他,“你。”

    一秒、两秒

    十秒。

    孟弗渊始终不为所动,掀一掀眼皮说道“你好好洗澡。”

    陈清雾轻哼一声,阖上了门。

    孟弗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生理反应不会骗人,而这单单只是设想那场景。

    她初次经历,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不敢过分高估自己不想让她受伤的初衷。

    陈清雾洗完澡出来,孟弗渊这才揿灭了烟,走进浴室。

    自浴室出来时,却见陈清雾正坐在床尾,拿小勺子吃着他们下午采购的榴莲千层。

    “清雾,你知不知道我不允许别人在我的床上吃东西。”

    “知道啊。祁然说过。”

    孟弗渊在陈清雾身旁坐下。

    陈清雾拿小勺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孟弗渊嘴边。

    孟弗渊停顿一瞬,自然不过地张嘴咬了过去。

    仿佛他那条规矩不存在一样。

    孟弗渊微微蹙眉,“不得不说”

    “嗯”

    “你这项喜好,我可能无法奉陪。”

    陈清雾笑着,又舀了一勺。

    孟弗渊还是接过了。

    第三勺,他伸手一推,“抱歉。我再喜欢你也吃不下第三口了。”

    陈清雾哈哈大笑。

    “是不是饿了”孟弗渊伸手捋了捋她肩头的长发。

    “有一点。还好。我就是饿得比较快,工作的时候也常常会吃夜宵。”

    “怎么不早说。”

    “嗯”

    “那样之前我就能多一些理由去找你了。”

    陈清雾莞尔。

    吃完蛋糕,双双刷牙之后,两人重回到床上躺下。

    灯已经灭了,他们在黑暗中栖息,聊着天,又不知不觉拥吻。

    很是奇怪,分明才刚刚在一起,却觉得已然热恋多年。

    不知道已是几点,也无人关心,他们接吻

    ,以指触丈量皮肤,漫长而乐此不疲。因为顾忌她的状况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搁浅于他的指尖,而后同等回馈。

    再做清理,躺下以后,仍旧不舍睡去,直到疲惫降临,他们自然地沉入睡眠。

    次日,陈清雾睡到自然醒。

    睁眼发现身边没人,爬起床,打着呵欠走出卧室,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室内暖气很足,孟弗渊只穿了一件薄款的深灰色毛衣,肩膀宽阔平展,叫人觉得从背后拥抱一定极有安全感。

    陈清雾蹑手蹑脚靠近。

    正准备伸手时,孟弗渊出声“我听到脚步声了。”

    “你可以假装没听到。”

    “好。那你请吧。”

    陈清雾笑着一把抱住他,“今天吃什么”

    “中午吃海鲜烩饭。晚上准备做避风塘炒蟹、煎鳕鱼、菌菇鸡汤”孟弗渊转头望背后看一眼,“你也可以点菜。”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随意。”

    陈清雾回主卧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又回到厨房。

    挽起袖子,和孟弗渊并肩站立于水槽之前,在他的指挥下,帮忙淘洗浸泡晚上将要熬汤的干货。

    吃过午餐,两人小憩过后,到了下午四点,开始准备年夜饭。

    陈清雾仍旧在一旁,做一些打下手的辅助工作。

    时间悠长又静谧,两人不慌不忙,一边聊天,一边筹备。

    “我记得你读研那几年过年没回家。”

    孟弗渊点头。

    “是一个人过的吗”

    “有一年去了麦讯文家里。留学生多,也有聚会,不过我去了半小时就走了。”

    “为什么觉得他们吵”

    “倒也不是。有点融不进去。可能我读的学校理工气质太浓厚。”

    “我好像也跟其他留学生玩不到一起去。”陈清雾笑说,“我们专业太肝了,比我在翟靖堂老师那里工作还忙。而且我一直有种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的焦虑感,好像不赶紧把所有东西学到手,某天我爸一个不高兴,就会断了我的供逼我回国。还有就是,艺术领域最讲天赋,越往高处走就越发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多如牛毛,稍不勤奋,就会被他们甩得更远。”

    “在我眼里,你已经非常优秀了,能将爱好转化为事业,且已站得一席之地。”孟弗渊说,“你有些逼自己太紧。”

    “论鞭策自己,我比起你还是甘拜下风。”陈清雾在流水声中看孟弗渊一眼,笑说,“那我们以后一起学习怎么开始享受生活。”

    孟弗渊一时只觉心底涌起温热潮水。

    “好。”他沉声说。

    七点半左右,所有菜都端上桌。

    孟弗渊开了一支白葡萄酒。

    两人端起酒杯,隔着那束醒过一夜之后,开得更加饱满的浅紫色桔梗花碰杯。

    “渊哥哥新年快乐。”

    孟弗渊笑了一声,配合地说“清雾妹妹新年快乐。”

    男朋友新年快乐。”

    “女朋友新年快乐。”

    陈清雾歪了一下头,“老公新年快乐。”

    “”

    陈清雾笑说“怎么不说啦”

    “吃菜。”孟弗渊绷住脸。

    只有两人的年夜饭,但一点也不觉得冷清,反而有种难得的清静。

    往年两家都是同父母以及祖父母一起过的,热闹归热闹,总归有不自在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说。”孟弗渊抬眼。

    “你和祁然争书房,到底比了什么。”

    孟弗渊几分迟疑,“我怕说出来你会难过。”

    “说说嘛。我好奇很久了。万一难过了不是还有你负责哄我。”

    孟弗渊这才开口。

    那时候孟弗渊二十一岁,孟祁然十五岁。

    他大弟弟六岁,不管是拼体力、脑力或是知识储备,终究会胜之不武,于是,就将比赛内容的决定权交给了孟祁然。

    孟祁然选了一项自认百分百胜率的比赛列出陈清雾的爱好和习惯,谁列得多,谁赢。

    最后,孟弗渊以两分险胜。

    可能那时候照顾弟弟妹妹比较多,有些事没有刻意去记,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我赢的那两分,是你喜欢的花,和你喜欢的作家。祁然那时候不大服气,还去找你确认过,记得吗”

    陈清雾想了想,“好像有吧,记不太清楚了。”

    孟弗渊看着她,好似在确认,她是否会因此而觉得失落。

    陈清雾笑了笑,“还好。难怪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是怕我不高兴吧。”

    理论上百分百胜出的比赛却输了,除了不够上心,没有其他解释。而换成那时候的她,可以列出一百条孟祁然的喜好习惯而不重样。

    “好了,不提他了。”孟弗渊夹了一块炒蟹到陈清雾碗里,“尝尝这个。”

    蟹都剪开了,吃起来很容易。

    陈清雾尝了一口,立即竖起大拇指,“这真是你现看教程学会的吗也太厉害了吧”

    孟弗渊说“过奖。”

    陈清雾若有所思,“难怪呢,你就是学习能力强,所以任何事情第一次都”

    “清雾。”

    “现在也不是在公众场合啊。”陈清雾故作委屈。

    “现在是在饭桌上。”

    “你好严苛啊。那是不是只有在床上”

    “清雾。”

    陈清雾笑不可遏。

    这样一桌子菜,自然吃不完。剩下的套保鲜膜装入冰箱,明早起来也能图个“年年有余”。

    洗碗机启动之后,孟弗渊清理过流理台,洗了洗手,回到客厅。

    陈清雾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连接了蓝牙音响,播放音乐。

    袋子里有糖果,她剥了一粒奶糖,送进嘴里。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那衣袖长了两分,稍稍笼住了她的手掌,使得整个人有种毛茸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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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电视”

    “其实我从小就不爱看春晚,觉得有点消耗情绪。我这种人,开心也是一种资源,消耗完以后需要积累一阵才会再生。”陈清雾咬着奶糖,忽然转头,“不过好像,跟你相处,这种资源会源源不断地再生。”

    孟弗渊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笑说“我的荣幸。”

    “吃奶糖吗”陈清雾拿了一粒递给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时候吃的要更软一些。”

    “如果是这个牌子,听说有两家分厂,硬的是新设备生产出来的。”

    “真的吗”

    “忘了哪里看到的。应该是这样。”

    陈清雾当即拿过手机搜了搜,还真是。

    她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奇怪的知识点啊”

    “我也是普通人,偶尔也会玩一玩社交网络。”

    “那你有微博吗”

    “有。”

    “我要关注一下。”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陈清雾仰头看他,“你是不是给别的小姐姐点赞了”

    “”

    “那不然为什么害怕被我关注。”

    “下次告诉你。”

    “下次你就把该删的删完了”陈清雾笑着从地上起来,转身,膝盖挤到他膝盖之间,单腿跪着,“你今天不让我看,我们就产生信任危机了哦。”

    孟弗渊叹气。

    捞过一旁的手机递给她。

    没有用保护壳的手机,稍有使用的痕迹。

    陈清雾点亮屏幕,“解锁密码”

    “女朋友生日。”

    陈清雾笑,“哦,学我啊”

    “我先设置的。”

    “好吧,那是我冤枉你了。”

    孟弗渊轻笑。

    手机壁纸是黑白色调的建筑剪影,a种类和她的大相径庭,多数应当归类为开发者工具范畴。

    在这里面出现一个微博,多少有些突兀。

    点开,却发现主页内容全都来自于“freesia1027”这个账号。

    那是她的微博。

    而孟弗渊的用户名,是“er0117”,用着初始头像,一眼看去,多少像个僵尸号。

    点进去,他并没有发过一条微博,但点赞列表里,全部都是,过去那些年她心情不好时,随手发布的矫情片段。

    她这个微博号,偶尔会发一些瓷器展的观展照片和reo,因此大部分关注者都是相关领域的爱好者,现实中的互关只有赵樱扉和少数几个同学。

    她从没留意过自己的微博有哪些人点赞,自然也不知道,那里面会有一位“er0

    117”,会在她任何情绪低落的时刻,给予无声安慰。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很久之前自己收到过一条。

    那还是她在伦敦的时候,刚跟孟祁然闹过别扭,坐在公园的长椅发了好长一条微博。

    其实情绪发泄完也就过了,再难过的事情也比不上作业的dd紧急。就在准备关上微博的时候,提示有新的。

    那条微博是转发了某个大马华人经营的甜品店在伦敦开店的信息,店铺的招牌主产品,便有榴莲蛋糕。

    除了她,没有任何其他内容。

    她微博提过自己所在的城市,也不止一次表达过对榴莲的喜爱。所以收到这条,也就领会了大抵是某位粉丝的安慰。

    那天,她真去了那甜品店一趟,买了一份榴莲蛋糕,坏心情也因此烟消云散。

    回去之后,她在那条微博下面回复了谢谢。

    heihei你是不是删过微博”

    孟弗渊点头,“怕你发现是我。”

    “你主页一片空白,谁也发现不了什么吧除了生日信息。”

    但是世界上那么多1月17号出生的人,那时候的陈清雾,可能怀疑任何人,但绝不会怀疑一年最多见面两次的孟弗渊。

    陈清雾放下手机,立即去拥抱身边的人,“谢谢。”

    孟弗渊手掌按着她后背,认真确认的语气“信任危机解除了”

    陈清雾笑得肩膀直颤,“对了,我们最开始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奶糖。”

    “哦,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榴莲蛋糕也不吃,奶糖也不吃,你也太挑剔了。”陈清雾倏地抬起头,望进他眼睛里,“那我知道了。”

    不待孟弗渊开口,陈清雾直接亲过去,舌尖轻扫过他的唇缝,便准备退开。

    已经晚了。

    孟弗渊手掌在她脑后一按。搅缠时,还能尝到一点奶糖的甜。

    陈清雾手掌在沙发靠背上一撑,紧跟着跨坐于孟弗渊腿上,伸掌,按住他肩膀往后猛地一推。

    他后背靠住皮质的靠背,在她的呼吸离开嘴角而转移至锁骨处时,微微眯了眯眼。

    陈清雾抓住他毛衣的下摆,往上一掀,脱下扔到一旁。

    孟弗渊没有阻止,也暂且不主动,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纽扣解开了两粒。陈清雾指尖点在那纽扣之上,一粒一粒往下划去。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笃定他以为她的下一步是将要解开纽扣时,忽地俯首。

    孟弗渊喉结滚动。

    隔着衬衫白色的布料,那一点濡湿之后,隐约透出里面的颜色。陈清雾保持着动作,掀眼去观察他的表情,并一点一点施加压力。

    孟弗渊已能感受衔咬的痛感,但一声不吭,只伸手去,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像是要将她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

    很快

    ,陈清雾坐直了身体。仍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两臂交叉,抓住了自己的毛衣下摆。

    她仍在观察他的表情,不漏过他因为期待而稍稍放缓的呼吸,以及眼底泛起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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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雾成全了他的期待。

    下一步动作,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后环抱,指引他手指,按住后背的锁扣。

    她有一段优美的脊骨,稍显嶙峋的突出,像是在河边拾取白色的鹅卵石。

    孟弗渊望着她如影青瓷一般,总显得几分清冷的脸,一粒一粒松开了锁扣。那感觉像是一步一步引导着圣女堕落。

    客厅灯光是一种稍显冷调的白色,映照着皮肤,泛出白釉玉质的色泽。

    孟弗渊望着她,不曾动作。

    她却在这样的注视中,感觉到自己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以及反应分明的第二性征。

    这一次,所有的准备工作,只在眼神之间完成。

    孟弗渊仍然穿着那件衬衫,陈清雾有意如此,如果不是尝试,她都不知道,这种未着丝缕与衣冠整齐的反差,竟会让她如此雀跃。

    起与伏节奏逐渐失衡,而孟弗渊却似乎没有一点想要伸手帮忙的意思,只是看着她,叫她自己去寻找。

    他能清楚看见她的脸,她的一切,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她鼻尖的一点薄汗。

    她的呼吸,都仿佛变成了有实质可捕捉的东西。

    孟弗渊此刻竟有些动容。

    动容于她不惧于在他面前,展露她自己性格最本真的底色,是赤诚、勇敢而自由。

    而这实际是对他的褒扬全然地相信他会理解、会欣赏,且比任何人更乐于去激励她忠于自己。

    在他的概念里,想象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亲密关系,精神层面的绝对共鸣。

    因为他就是如此。

    欣赏着每一面的陈清雾。

    陈清雾手掌撑在他的肩头,“孟弗渊。”

    “嗯。”

    “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干什么。”

    “干什么”

    孟弗渊不作声。

    陈清雾笑着,看着他此刻尤似雪意清冷的脸,和暗寂处潜流翻涌的眼睛,重复道“干什么”

    “清雾。”孟弗渊伸手,却只是轻轻地将她从肩头滑落的,墨藻似的长发,拂到了身后,“你一再挑衅我,是在期待什么”

    陈清雾一顿。

    此刻,孟弗渊终于彻底领会她的用意大抵她也察觉到了他因为长久喜欢,获得之后反而小心翼翼,所以才以不断挑衅的方式,激励他也忠于自己。

    正如她一贯的哲学。

    爱与器物同理,应当被使用,而非供奉。

    “如你所愿好不好”孟弗渊缓声问。

    陈清雾睁大眼睛。

    “我刚刚就想说。”孟弗渊看着她,倏然抬掌,“你是不是晃得太厉害了。”

    扇过的力道很轻,仿佛只是空气从胸前擦过。

    然而自脚底到头顶有一线泉脉,骤然通了电,那瞬间仿佛心脏过速,近于麻痹。

    她一下晃得更厉害。

    支撑不住了,她俯身去拥抱他。

    他方才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冷厉,明知那只是故意所为,却还是叫她颤栗不已。

    她脸埋在他的肩膀,仿佛哀求一样,“孟弗渊”

    孟弗渊终于接管主动权,那吻落在她的耳廓上,温柔的声音简直有两分无辜,“不是你想要的”

    陈清雾发不出声音。

    孟弗渊在她耳边笑了一声,安抚一般的,“好了。”

    并不是。这句安抚只是他故意放松她戒备的烟雾弹,后续的行动,简直是想直接地摧毁她,要看着她在他之上的宫殿,一层层地崩塌瓦解。

    他成功了。

    被孟弗渊紧紧搂住的时候,陈清雾颤抖得不成样子,呼吸急促,心脏也仿佛过速,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样。

    孟弗渊拿过沙发上的薄毯裹住她,温柔地轻吻她的面颊,好像是在安抚差一点溺水的人。

    她在温暖和氧气里,逐渐平复。

    孟弗渊抱着她,忽然倾身,展臂从桌上拿了一粒奶糖,拨开糖衣,塞进她的嘴里。

    “我没有低血糖。”陈清雾咬着糖果,含糊道。

    “我知道。”孟弗渊笑说,“奖励好孩子的。”

    大都市自然不许放烟花,但临近凌晨,两人还是转移到了阳台上去看夜景。

    陈清雾穿得很暖,一点不害怕感冒。

    喝啤酒仿佛开始变成一种固定的习惯。

    陈清雾捏着易拉罐,与孟弗渊手里的碰了一下,“我今天好开心。”

    孟弗渊看着她。

    “我以前总是把结婚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其实对于未来没有清晰的构想,也不真正觉得祁然是那个可以构建未来的人。他可能可以属于任何东西,但一定不属于世俗的生活。”陈清雾趴着栏杆,转头看他,“今天我知道了,我想要的未来大概是什么样的。”

    孟弗渊心口泛起热意,“谢谢你这么褒奖我。”

    陈清雾正要说话,忽听楼底下,有人在倒计时。

    十、九、八、七

    三、二、一。

    “新年快乐。”

    他们同时说道,又同时地笑出声。

    这个夜晚,是恋人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