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恙没再说什么,俞星河折腾得他浑身疼,但他也弄伤了他,就当是扯平了。
结束这个话题,他终于有空看一眼手机。
昨天乐队的很多照片和视频流到网上,里面好几张都拍到了他,又因为有同城的粉丝现场抓到他,现在他们不光知道了他的性别,还知道了他长什么样子。
池恙不是很想掉马,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想想如果他以后真的要发单行本,要出席签售会,迟早都要露脸,那现在掉马也就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后台消息太多了,他随便刷了几眼,被无数的“啊啊啊”和“嗷嗷嗷”晃得眼花,正准备关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id。
精神状态稳定地发癫卧槽这是核平老师你们确定核平老师居然是
后面有很多人跟了她的评论,有接“男的”,有接“帅哥”,也有追问她到底想说什么,但“稳定发癫”没再回复。
嗯
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池恙切进微信,果然看到顾晓晓的消息跳了出来小池我在网上看到你照片了你真是核平老师
发消息的时间是昨晚。
池恙想了想,那个时候他好像正和俞星河滚床单,手机也静音了,没听到消息。
现在回她还来得及吗
犹豫片刻,他回复抱歉现在才看到,的确是我
顾晓晓
顾晓晓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看来现在是精神不稳定地发癫了。
顾晓晓跟他嚎叫了足足五分钟,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小池你老实说,俞星汉是不是早知道了,故意瞒着我
池恙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不知道,但他的确早就知道了
顾晓晓可恶我现在就去找他兴师问罪
池恙把手机取消静音,内心有些微的负罪感。
这个时候破坏人家情侣感情不太好吧,但他的确需要人引开顾晓晓的注意,对不起了大哥。
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还以为顾晓晓这么快就兴师问罪回来了,一看才发现不是她的消息,而是他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聊名字叫“汪汪汪汪汪”。
熟悉的群名。
熟悉的昵称在群里冒头
货拉拉不拉拉布拉多嗨,竹马别来无恙
干饭王耶耶别来无恙小池哥哥,是我把你拉进来的队长有事要跟你商量
土狗就是坠吊的咳咳,是这样,我们几个都特别喜欢你画的那张汪汪图,想找你要个授权,当做我们新专辑封面,你看可以吗别来无恙
土狗就是坠吊的会署你名字的费用你随便开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这算是什么,商业合作
别来无恙可以,拿去用吧,费用就不必了,我发你高清原图
别来无恙图片
土狗就是坠吊的谢谢太感谢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请随便提,我们五个为您做牛做马
池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做牛做马倒也不必了,品种都变了吧
他放下水杯,敲字祝你们新专辑大卖
之前俞星河说,这张专辑的全部收入都会用来捐助给听障儿童,他一张封面图,也算是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群里十分热闹,这几个人聊起天来刷屏刷得看不过来,真有种五只狗一起在耳边汪汪的吵闹感。
池恙只好把这个群静音了,放下手机,准备午休。
演出的事告一段落,生活又回归正轨。
距离俞星汉的婚礼越来越近了,池恙开始做一些准备。
他买了一套用来画油画的东西,在家里找了个闲置的房间当画室。
他以前其实很少画油画,他更喜欢国画的笔触和水墨质感,但这次俞星汉办的是西式婚礼,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送一幅油画。
又托岑老板帮忙找了一位油画画家,指点了他几堂课,然后就是反复的练习。
是绘画就有共通之处,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于是不上课的时候,他就在画室里画画,或是去外面写生。
正是盛夏,榆州市一片绿意盎然,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他画着这些绿色,心情也变得很好。
这天,他又在湖边写生,微风吹动夹岸的垂柳,形形色色的人从桥头经过,远处的湖面上游过野鸭,两两成双。
正画着,忽然感觉身边有人,他抬起头,一张熟悉的面容进入视野。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池恙有点惊讶,“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
“我想你了,就提前下班了,司机告诉我你在这里,”俞星河在他旁边蹲下,“不用管我,你接着画。”
池恙把画具收一收,腾出一个凳子来给他坐“马上就画完了,你稍微等一会儿。”
俞星河便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等他,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无论在什么时间,从何种角度,小池哥哥永远那么漂亮,即便握笔的手沾了少许油墨,即便干净的衣角染上色彩,也像为他增添一抹让人怦然心动的亮色。
就如同那一晚,他在那具洁白的躯体上留下痕迹,他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是亵渎了神圣之物,侵占了不染纤尘的谪仙之躯,他懊恼自己不该做这样过分的事,又不可抑制地感到满足、得意,沾沾自喜。
食髓知味,他好像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池恙结束了写生,开始收拾画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我来帮你,”俞星河向他靠近,压低声音,“小池哥哥,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
池恙眉头一跳“这才过了十天吧。”
“十天已经很久了嘛。”
“上次你吃得不够饱这么快又饿了,”池恙上下打量他,“之前是谁说不忍心碰我的,我看那天你忍心得很,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没完没了。”
“我”俞星河有点心虚,“我那是一时没控制住,你放心小池哥哥,这次我肯定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停,我就什么时候停。”
“真的”
“骗你是小狗。”
池恙见他目光真挚,终于心软了,上次他把某人咬成那样,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他叹口气“好吧,但不是现在,路上你安分点。”
俞星河用力点头。
“画架帮我拿着。”
俞星河提了画架,又说“画具也给我吧。”
两人离开湖边。
凌晨两点,池恙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转过头,对身边的人咬牙切齿“骗子。”
俞星河“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