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到医院时宣英和秦恒已经从诊室出来,宝宝在宣英怀里睡着,小脸微微红,闻依一颗心一下蜷起,“妈”
宣英“38度,你们走之后豆豆一直在哭,最后一摸额头才发现发烧了。”
“怎么会,吃奶时不是好好的吗”
“小孩子的病说来就来,捉摸不透,医生说很大概率是着凉了,得好好注意一下。”
“嗯。”
到家,月嫂青姐着急上前来问豆豆情况,闻依说“没事青姐,发烧而已,豆豆这几天晚上跟我们睡。”
青姐一脸愧疚,“怎么发起烧来了”
闻依又安慰了两句,当初她和秦南山面试了七八个月嫂才决定试用青姐,这两个月住家照顾,青姐能力和对豆豆的心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合适早在第一个月时辞退,不会再用第二个月。
眼下孩子发烧原因多,不一定是青姐责任,闻依心里急,但还没急到失去理智。
豆豆低烧,所幸没有什么其他症状,闻依给她喂了些水,之后让她舒服睡着,半个多小时后脸慢慢不再红,脸上表情也放松。
可测了下温度,还是接近38度。
闻依没敢离开,一直在卧室待着,一会看看孩子一会做些工作。
豆豆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一二点,最后饿醒,哭声嘹亮,喝完奶后又睡过去,温度终于下来。
秦南山来让她去吃点东西,闻依这才觉得饿,合上电脑出去。
大家都吃过午饭,秦南山特意给她下了碗面,闻依扒拉两口,抬头问身边陪自己的男人,语气内疚“你说会不会是我吃错什么东西了,通过母乳传给豆豆”
“不会,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们心里有数,昨晚在徐叔家我看着做的饭,没放什么你吃不了的。”秦南山冷静安慰“孩子免疫系统脆弱,一点点细菌病毒都会造成影响,不要多想,而且发烧不是件坏事,长辈们都说发一次烧长大一点。”
闻依明白这些,可还是心疼,“她才三个月不到”
秦南山抱过人,轻轻拍着她肩膀,“这是宝宝抵抗病毒入侵、保护自己做出的反应,我们相信她,好吗”
闻依哪有胃口吃东西,低叹一声,放下筷子。
秦南山自然不让,只一句话让女人妥协“你不吃饭,宝宝吃什么”
她又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起来。
快吃完,终于想起来今天的正事,委屈问“你今天真去开会”
“不开会,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豆豆给她妈妈来了个惊吓。”秦南山温柔看着人,“老婆,生日快乐。”
他果然知道。
闻依心里瞬间充满遗憾,“好可惜啊。”
秦南山揉揉她头发,“不可惜,等豆豆好了我们再去。”
“好吧。”
“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
简单吃完午饭,闻依上楼。
本以为今年能过个不一样的生日,没想到还是在工作中度过,并且多了项重要且揪心的工作。
豆豆下午五六点醒来,状态好很多,但还是没什么活力,不再是那个爱笑可爱的小人,闻依不敢让她出去吹风,只抱她下楼和爷爷奶奶玩。
七点喂一次奶,又睡过去。
等伺候完小人,秦南山也做好了饭,一家人围坐一块,宣英对她说“本来今天想让你和南山好好出去玩玩,没想到豆豆给来这一茬,依依,生日快乐。”
“谢谢妈。”
秦恒和秦西也都给了她祝福,手机正好同时跳出来闻女士的消息,大概还不知道豆豆发烧这事,祝她生日快乐,还写了长长一段,依依,你今年成为了一个母亲,有了你自己的小软肋,但妈妈希望你永远是你自己,而不是豆豆妈妈。
闻依心中一触,准备回时她又发来这会和小秦在外面呢吧注意做好措施,你身体现在还在恢复期。
闻依一下哭笑不得,本来有些伤感的心情即刻消散,她想了想,没告诉她豆豆发烧这事,知道啦,谢谢妈,我们也没打算要二胎。
一是她和秦南山都达成一致,不会再要二胎,二是她身体、还有这个血型也不适宜要二胎,所以这事完全不用想,宣依和秦恒也都支持。
放下手机,闻依看了眼秦南山,他察觉到视线,回望,握住她桌子底下的手,“再多吃点。”
“不吃了,我想吃蛋糕。”
秦南山惊讶,“你怎么知道”
闻依笑“就放在冰箱,我一打开就能看见好吧。”
吃完饭,饭桌被快速收拾好,秦西把蛋糕端上饭桌,又点上蜡烛,兴奋说“嫂子,你快许愿。”
闻依看一圈家人们,双手合拢,举起拳头至下巴,闭上眼。
她不敢太贪心,怕影响愿望的有效性,所以只许一个。
希望秦壹小朋友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
宣英说孩子发烧容易反复,所以闻依打算着今晚俩人轮流值守,每一两个小时起来看一次,可还没睡下,豆豆又升至383度,闻依再次慌张起来。
秦南山比她冷静很多,观察了下豆豆状态,又给她喂了些水,安慰“没事,豆豆没什么不舒服,你看她脚还翘起来,说不定在做什么美梦呢。”
他探了探豆豆小被子底下的温度,确认不冷不热后把婴儿床旁边的人带上床,“好了睡吧,晚上我来看。”
秦南山转移她注意力,“今天本来想在郊区酒店给你生日礼物,现在只能这么给你了。”
他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份文件,文件袋上印着“唯一”家具巨大o。
闻依满脸疑惑,在他目光示意下打开这份文件,下一秒,惊得捂上嘴巴,不敢置信望向旁边男人。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甲方
闻依,乙方秦永。
她没具体往下看,可光这几个字就足以令人震惊。
秦南山说“大伯当初其实可以反抗爷爷的决定,但仍然同意分给我们很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一家具这段时间经营困难,我和爸商量了一下,不能见死不救。”
“但也没有给很多,就10,我想把这个股权给你,爸爸和妈妈都同意,你签字即开始走流程生效。”
闻依仍然惊得不行,声音都打颤“秦南山,这不是一笔小钱。”
唯一虽然没有上市,但是在爷爷和大伯的努力下基本上占据申城三分之一市场,之前全市公立医院家具供应商这种单子都能拿下来,足以证明唯一在当地影响力。
这一年即便因为经济下滑和秦堪销售量有所影响,但唯一实力依旧不容小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秦南山说“我知道,可你换个角度想,我们结婚你本来就可以享有我一半资产,所以这笔钱放在谁那里都一样。”
“这能一样吗,股权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而且你本来就只有10,现在全给了我,这可不是你每个月的工资和理财收益。”闻依拒绝“我不要。”
他换说辞“我问爸妈,他们说这是我自己的钱,我有权怎么处置,你不用担心他们有意见。”
闻依坚持“秦南山,这不是爸妈的问题,重点是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
“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这些。”
男人脸色变沉,闻依挽上他肩膀,抚慰说“我明白你的好意,老公,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大的生日礼物,谢谢你。”
秦南山低首,还想坚持“那一人5,行吗”
闻依笑“为什么就这么想给我,你自己拿着不行吗挣了钱给豆豆买奶粉,不是一样吗”
他停顿片刻,思考过后极为认真地说“闻依,我知道这不是一笔小钱,但是它在我眼里仅是存在银行里的一串数字,我希望它发挥作用,而现在它既可以帮大伯,也可以让你有安全感。”
“我爱你,可我不希望你在这一段婚姻关系里只感受到爱,金钱是最世俗的东西也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东西,它和我一样,永远不会背叛你。”
闻依沉默。
是,这是闻依成年起知晓的道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存款不会欺骗自己,钱包里不断增长的数字曾经是她向往的目标,也是她存活的底气。
“闻依,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如果要走一辈子,这笔钱写谁的名字没有差别。”秦南山轻轻笑,做假设“还是你不想和我过下半辈子”
闻依嗔他,“胡说什么。”
“所以这笔钱最终都会是豆豆的。”
闻依“我还是”
秦南山直接截断,“你好好想想,不用着急拒绝我。”
豆豆一晚上都在反复低烧,中间醒过一回吃奶,但小姑娘
吃完奶会冲她甜甜笑,闻依渐渐放心。
早上七点多,秦南山说她温度下去了,再次喂饱小人后闻依倒头就睡,这折腾的一天一夜终于过去。
十一点多醒来,豆豆没有再烧的迹象,奶声奶气朝妈妈哼唧,闻依点她小鼻子,“妈妈给你许了愿,不能再生病了,知道不”
豆豆咧开嘴,乐呵呵应。
吃完午饭,秦南山在一边悠悠说昨天订的房间退不了,店家同意今天用。”
暗示意味明显,闻依哑然失笑,退不了的房谁家酒店会同意你第二天用她和他对视几秒,挑起眉“你再问问店家能不能下周用”
男人不解,闻依给他解释“半天时间太短,我想要一整个周末,可以吗”
秦南山眼尾溢出笑“可以。”
这次没了惊喜,但闻依有足够时间来准备。
把工作提前做完,豆豆口粮提前准备好,漂亮衣服换上,再化个精致的妆。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好好谈过恋爱,仓促领证结婚,结婚之初是半生不熟的一对夫妻,后来互有好感,可肚子里豆豆已经六七个月大,再接着生产坐月子,工作,哪有时间过二人世界。
此刻特意挤出来的周末弥足珍贵。
还是老地方,度假区离家近且环境风景好,各种项目足够俩人挥霍时间。
上午十点多入住,闻依放好行李后迫不及待出门。
山不高,度假区内特意修了弯弯绕绕的小道供人散步,路边高大梧桐高耸入云,叶片硕大金黄,穿透枝叶的阳光光影斑驳。
梧桐树下还种有应季的各种菊花,五颜六色地绽放,赏心悦目。
闻依牵着他手,慢慢悠悠走着,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想说话了就安静看风景,时不时让他给自己拍几张照片,又觉得相片里只有她一个人单调,拿过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秦南山入了框。
闻依“笑一下。”
秦南山“我拍照不好看。”
闻依“自信点好不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爸爸。”
男人勾起唇角,闻依迅速按下快门,定格笑容。
时间彷佛变缓,闻依在每一分每一秒里体会到快乐与幸福。
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山顶。
视线豁然开朗,远处高楼大厦像海市蜃楼,在云的那一端若隐若现。
闻依闭上眼,呼吸新鲜空气。
“秦南山,我改变主意了。”
“嗯”
“退休后我们去旅游吧,我想跟你走遍世界各个角落。”
“好。”
一点左右回到酒店,在酒店餐厅用饭,闻依太饿,这会给她吃什么都是美食。
吃完回房间休息,秦南山订的是高级套房,一整片落地窗直接对着山上没被开发的原始森林,幽静美好。
闻依走到窗边,静下心来享受风景。
过了会
,秦南山来到身后,拥过人,下巴搭在她肩窝上,“想什么呢。”
“想宝宝,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喝奶好好睡觉。”
“别想了。”
“那想什么”
秦南山亲亲她耳垂,低声说“想我,好不好”
闻依笑着躲开,“你就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想你的。”
秦南山转过她身子,视线缠凝,氛围缓缓旖旎、升温。
男人眸色渐深,喉结微滚,太过直接的信号,是属于夫妻间不言而喻的某种预兆。
秦南山往前两步,将人困在落地窗与他之间,闻依手撑向玻璃,又被他拉走,被迫抱上他劲瘦的腰。
不过几秒,男人的吻密密匝匝落下。
他一点不着急,从额头到眼睛,到鼻梁,再到双唇,轻磨慢碾。
闻依却渐渐腿软,搭在他腰上的手换至脖子,借着他的力,承受忽然间疾风骤起的亲吻。
时间越过越慢,穿透高大树木而来的日光洒在相拥交缠的俩人身上,仿若一层淡淡流金,异彩纷呈。
闻依手穿过他后脑勺的发,踮起脚尖。
她也想要更多。
却在某一瞬间停下,声音碎了一地“落地窗”
“没关系,没人。”
“可”
话语再次淹没在唇齿间,暧昧水渍声交融。
太阳西斜,某一处树梢过于浓密,日光隐去,秋风一吹,枝桠间簌簌作响,吹送清凉。
室内仍在升温,男人拂在脸上的气息又热又烫,烫得她瓷白肌肤染上桃红。
闻依偏过头,软下声“先洗澡,行吗”
走了好久,身上多少有些汗,但他不肯,他一刻也等不了。
像个毛毛躁躁的热血少年。
度假区不少游玩项目,闻依来之前做过攻略,上午逛完小山,中午休息起来可以去山的另一边采秋茶。
采完茶回来泡温泉,晚上是预留的同房时间,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去体验这边的泥塑,下午退房回家。
但是一项也没做,剩下的也做不了了,她现在浑身发软,根本动弹不得。
闻依从中午回房到第二天早上没有离开过这个空间,从落地窗到床,再到浴室、沙发,最后回到床上。
晚饭夜宵早饭都是他叫的客房服务。
她没敢用酒店里的计生用品,自己新带了一盒,一盒五只装,用完,迫不得已开了酒店的,但她没数了,没有力气再管。
早上八九点,窗外鸟叫声杂乱,闻依睁开睡不够的眼,一脸餍足的男人闯入视线,闻依立马朝他扔枕头。
“秦南山”
他浅浅笑着把枕头放回原位,恬不知耻地跟她讲道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在享受。”
“滚呐。”
他不滚,要掀开被子,“不是说疼吗我看着是红了点,刚刚问酒店拿了药,我给你抹一抹。”
“”闻依恨恨“我收回昨天说的话,我再也不想和你出去旅游。”
他取了药膏,“你放心,男性六十岁退休以后性能力下降,你想要我也满足不了。”
涂完,抬起头,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戏谑慵懒“现在,怎么都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