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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 悬河诡渡
    魏大少爷拖住河曲六大家和长生门诡道的时候,解元真、罗澜舟他们也没闲着。罗澜舟跟着卫十道、铁哥儿悄悄出了城,假扮成赶集乡下人的样子,去了城西门外的河曲大集。卫十道怀疑,一但六大家动手,河曲大集的人很可能成为他们的“生人桩”。

    抱着这种怀疑,罗澜舟和卫十道他们出到城外。

    一到城外,卫十道的右眼皮就停不下了。

    河曲大集,又称“水官大集”。

    水官生辰在农历十月十五,也就是两天后。

    黄河两岸的人,因为时常要走水走船过河,虽然主体信仰黄河大王,但其余和水有关的神仙多少都会跟着信一点,拜一点反正都有关,全拜了更平安。

    水官下元二品五炁解厄水官金灵洞阴大帝的大集,来赶集的百姓更多。眼下河曲西北城门外的黄土大坪上,已经挤挤攘攘,都是人了。卫十道眼尖,能瞧见河曲六大家的家丁在人群里来来往往。

    他们手里提着个大箩筐,不断呵斥催促摆摊人和赶集人往筐里投钱。

    “掩一下。”卫十道压低声,对铁哥儿和罗澜舟说。

    铁哥儿心领神会,和罗澜舟一道,一左一右,假作找想要的摊子,挡住了卫十道。

    卫十道并指,在自己眉心一画,运气开了阴眼。

    他抬头,从铁哥儿和罗澜舟的缝隙间,朝人群看去这一次,若有若无的灰雾弥漫在视野中。尽管还是瞧不见河曲的诡气流动迹象,但是有了目标后,紧盯着六大家家丁手中的收钱筐瞧,卫十道还是瞧出了异样

    一丝丝极淡极淡的白气,从赶集的人身上如丝线一样,被抽出,

    伴随着他们投六大家箩筐的“孝敬钱”一起,落进了六大家手中提着的大箩筐。

    不开阴眼时正正常常的竹编箩筐,在开了阴眼,全力凝神观望后,那些箩筐在卫十道眼里忽然扭曲变了样那哪里还是箩筐,分明就是一个个黑漆漆的、贴血字剪纸的神龛收钱箱

    贴在上面的字,如同几条扭曲的虫子一样,钻在黑雾中。

    卫十道看清的时候,收钱箱上面的字忽然扭动起来

    朝他的眼里钻来

    卫十道眼前立时一阵阴冷,仿佛有针刺来,虫子的影子在下一刻就要钻进他的视网膜中。

    “五行无影,吾身向金,六道我行”卫十道咬破舌尖,含了一口蕴含阳气的精血在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声快速念诵。一点金光,在他眼里炸开,隔开了那朝眼中钻来的虫子。同时,卫十道及时切断了自己的观察。

    阴眼一闭,面前的种种异常瞬间消失,然而卫十道的脸色无比难看。

    比先前听说河曲六大家竟然把主意打到挖黄河堤上还难看

    就在刚刚开阴眼,凝神细观的一刻,卫十道瞧得分明,伴随着来赶集的乡下人,将家丁们催收的“孝敬钱”投进收钱箱的时候,赶集人身上的白气跟着一同落进收钱箱,那缕白

    气,分明就是活人生魂的气机。

    在河曲六大家收孝敬供奉钱的时候,赶集的乡下人将自己的生魂也投了进去。

    万家堡,五财神。

    河曲,孝敬钱。

    河曲背后的,是诡道没跑了。

    只有诡道邪门里的东西,最喜欢用这类把戏。

    河曲六大家命令家丁,将收摆摊的摊位税,称为俗话的“孝敬钱”。这乍听起来,再正常不过。如果河曲六大家只是普通的地方大户,也不会引起什么问题。但如果河曲六家背后,隐藏了诡道的东西,他们就能够通过这个刻意更改,而不容易让人起疑心的名头,来落实“孝敬供奉”关系

    就像万家堡的人,送了寿礼,说了祝万老爷长寿多财的吉利话,就被扭曲着将自己的“寿”“财”送了出去。

    不管河曲六家家丁手里提着的收钱箱,背后连的是什么存在,只要来赶集的人没有反驳这个钱是“孝敬钱”,依言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投进去,那就是认了这个“孝敬上供”。

    玄学之中,这种和“名头”有关的东西,最是防不胜防,也向来是邪法法门最变化莫测的地带。

    相比万家堡,万老爷,让万家镇的人点寿蜡、拜五财神来实现“收五财”,河曲六家做得更隐蔽也更难以提防。

    来赶集的乡下人,只是畏惧河曲六大家的地方权势,习惯性缴纳孝敬的钱财。他们老老实实交钱,结果,在无形中,向隐藏在河曲背后的东西进行了供奉。

    可对穷乡下人来说,这种逢关交路税,遇富挨剥削,再正常不过。

    在河曲大集摆摊越久的赶集人,投的供奉越多,把自己生魂的气机也投进去越多。

    他们的生魂被扯出一部分,扯成细线,被六家家丁手中黑漆红字的收钱箱,给收了过去。他们这哪里是在交集税,分明就是在交自己的命魂

    恐怕,等河曲幕后的东西一收线,这些人,都会被气机牵引,去投河成为人生桩。到那时候,再想救,就难了。

    “叔,怎么样”罗澜舟压低声问。

    卫十道微微摇头。

    他想清楚后,心焦如火,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是,河曲大集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哪些是普通的六大家家丁,哪些是诡道安排的人手。

    二是,魏少那边刚刚和河曲六大家商谈合作,河曲六大家刚抖出定人桩,自己这边就将他们预备的生人桩汇聚场给炸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河曲六大家,魏少有问题吗

    河曲六大家也不是傻的,这样一转,不仅要坑了魏少,还会祸及大局。

    卫十道压了压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沉声道“再看看。”

    看看情况怎么样,也看看附近的五行六道、四相百门,会有多少人手赶过来。不然这次河曲恐怕真的要出大祸了

    卫十道和罗澜舟他们去检查西北处城门的河曲大集时,陈程和解元真悄然汇合,摸到了河曲的码头处。托

    陈程当了好些天“夜香郎”的福,他们这一路对河曲的地形极为了解,一路绕到码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码头挂着灯。

    明面上,黄河自古不夜渡,河曲码头到了晚上也该有所停歇。

    但此时,码头的风灯幽幽的亮着。

    一些穿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在码头的驳船中闪动,而在码头火光的照射下。那些蜷缩在码头附近的劳工的脸色,一个个惨白得跟死人一样。蜷缩在码头的角落,一动不动。那些蓝布衣、蓝布裤的人影就在劳工和货箱中走来走去。

    黄河水哗啦啦响。

    蓝布衣、蓝布裤的人不时从货箱里掏出东西,往黄河中抛去那些东西一拿出来,趴在暗中的陈程五脏六腑就想吐出来了。

    一节节、一块块,全是被人切碎了的大块尸体

    血淋淋的,有手有脚,还有被斩成两半的脑袋。

    甚至,还有小孩

    怪不得河曲六家暗地里和外头的山贼有来往,河曲陈家身为守备署长,暗地里却支持草山垛这样的大土匪。他们得通过山贼土匪的手,准备这些投河的祭品。“定人桩”是用来挡黄河的,这些尸块,是用来驱逐黄河里的水鬼的

    一块块尸体被抛下黄河。

    从摆在旁边的箱子来看,他们进行这样的驱逐、饲喂,已经有几天的功夫了。

    陈程胃里翻滚,恨不得冲下去,杀光这些不当人的畜生。

    解元真同样脸色沉凝,但他单手按住陈程,示意他不要紧张,不要乱动。

    陈程深吸一口气,自己收容的那只“吊死诡”的影子悄然浮出在背后码头看守森严,他有了个想法。

    然而就在陈程刚想行动的时候,河曲城外的码头附近,黄河水忽然哗啦啦响着。陈程和解元真同时一凛,朝黄河面看去,这一看,两人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黄河这一段的水翻涌着,涌出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那些尸体并不飘走,而是就盘旋徘徊在码头周围。

    黄河漂尸,不,应该说黄河积尸

    河曲六家的人在搞什么鬼,他们居然不是用尸块将黄河水鬼喂饱,然后驱散开,而是将黄河左近的水鬼浮尸都悄悄聚了过来。

    就在黄河水面浮尸涌动时,黄河河滩对岸,黑沉沉的夜色里,仿佛有一条人影轻轻晃了一下。没等解元真和陈程看清,那边就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是诡道的人,还是压根就不是人

    解元真、陈程没敢擅自动手,一直观察到天快亮。

    水面哗啦一声,那些密密麻麻,让人泛昏的黄河积尸往浑浊的黄河水里一沉消失得无影无踪。解元真、陈程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去寻找罗澜舟和卫十道。

    天亮,黄河漂尸消失时,草山窝子的前把头、黑风山前当家杨虎飚等人刚好起来,忙里忙外。其实没什么好忙的,但他们如今的大当家娄临不是个好相处的,性情怪异。心情好

    可能杀人玩玩,心情不好了也可能杀人玩玩。

    先前跟在娄当家身边当狗头的土匪,可不止现在这七八个。

    是一路上,被娄当家时不时随手杀着玩,杀到了就剩到万家堡的这几个。

    他们能活下来,还得亏娄当家在万家堡找着了魏少。

    打遇到魏少以后,娄大当家的一腔让人毛骨悚然的兴致,全转到了魏少身上。懒得在随便捏死个把杂碎来玩了,改玩魏少去了。

    这么说虽然不大好,但土匪们当真是感天动地,恨不得背地里给魏少立个长生碑。

    有魏少吸引那条强到爆表的疯狗,他们可算是有了活路。

    前头娄当家留下的阴影太过血腥深刻,为了避免娄当家在魏少身上找到趣味后,心情过好,再随手杀几个土匪来庆祝庆祝。酒楼中的草山垛子、黑风山前当家他们都非常识趣,尽力尽职表演“我是条有用的狗腿”。

    不过,今天早晨下来的娄当家看着很愉悦。

    鞭子挂在他手上,没有要抽谁的迹象,沾染邪气的眉眼有种灰狼舔着獠牙,漫不经心晃下尾巴的痞气。

    总之是个心情非常不错的恶棍。

    他心情好,也没人赶巴结他,全都低头低眼,唯恐犯了他的神经病。

    “娄临”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卫厄的手指和柔软扯不上关系,手指长,指骨窄,掌心韧。但被祂硬扯着“帮忙”,别有一番风味,让祂承认起蝼蚁的躯壳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到最后满满地弄脏卫厄的手后,卫厄在火烛下难压怒意的神情比一开始的漠然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让祂由心地生出恶劣的弄脏欲。

    而供品握刀的双手,也确实都被弄脏了。

    昨晚没冲突起来杀祂,估计完全是因为河曲的情况真的急到不能横生枝节。

    看供品动怒比看他冷淡忍耐有意思多了。

    “魏少早。”娄临倚在柱子上,语调轻快地打招呼。

    卫厄着了一身深色长衫,外加浅褂,身姿修长。娄临的视线放肆地停在他瘦长白皙的手指上昨天祂将供品的手扯进被中,卫大少爷杀气腾腾,眼神不像帮忙,像想刀了他。

    为了报复,祂握着他的手,分开他的手指,硬压着借他的手有条不紊、耗时耗力地完成了全程。真可惜现在干干净净,连点痕迹都没留下早知道以前就不应该被他那么轻易将治愈恢复的能力算计过去。

    “娄临”舌尖抵着齿尖,忽然也品味到了点人类壳子的不便之处。

    人类这种蝼蚁由感官主宰,同时贪婪而不加节制。

    换而言之,诡神觉得祂又需要供品的帮助了。

    诡神的注视太有若实质,下楼来的魏大少额角微微跳动。

    他双手垂在身侧,没看诡神一眼,径直转头,朝草山垛子的前把头、黑风山杨虎飚他们吩咐了两句。

    然后就二楼落座,命令前头请来的名戏班子继续唱戏。

    几个土匪

    头子领命出了酒楼,刚走出两条街,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是不是找死”死字没说完,拦下黑风山杨虎飚的人就一晃,将绝对算得上彪形大汉的杨虎飚他们给放倒了。几个人迅速地搜了这几名土匪的身。没搜到。他们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任何密信纸条一类的东西。

    再用邪术唤醒,催眠拷问,得出魏少要他们出去寻徽行的人,

    说是去报他们知晓,自己在河曲同六姓做了交易。

    草山垛前把头、黑风山杨虎飚他们被放倒时,河曲一号酒楼。

    今天是黄老爷说的河曲六家宴请魏少,六家一块儿商定合作细节的日子。河曲六家的人迟迟没现身,卫厄却异乎寻常地沉得住气。

    直播间都着急上火了,卫厄还在品茶、看晋北大戏。

    冷静得仿佛正在面临覆灭之难的,不是河曲一样。

    解元真、罗澜舟他们好像联系不上卫厄,卫厄也没动静。河曲六大家真不是东西,到现在还在监视卫神

    掘黄河堤,放旧社会也是要连诛九族的河曲六家不蠢就肯定处处谨慎。而且,卫厄和卫十道、铁哥儿联手在死人滩上杀过诡道的人,疑点没那么好消除。

    卫神就不应该把土匪他们派出去,招人怀疑

    呃aaaheiaaahei

    派出去才是正常的,理性分析一下,卫神的身份是aaadquo典堂魏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商帮做事谨慎,河曲开出的是黄金分润和帮忙除掉娄临。财帛动人心,河曲怀疑卫神,反过来卫神扮演的魏少也会提防河曲的人过河拆桥,“魏少”要是没派人手出去传消息,河曲的人反而才会怀疑他。这个副本最难的,不仅仅是诡怪,还有玩家要自己解决身份。只有身份对了,才能融进来,打探消息,分析线索。

    妈的,一群人八百个心眼子

    傍晚的时候,天色灰沉,黄老爷终于出现。

    他姗姗来迟,一张口怪歉意地说“大家为了宴请魏少,下了不少功夫,准备的东西多,来迟了还请恕罪。”半个字没提被抓走的几个土匪头子。

    卫厄也没提,阴阳怪调地说了声“黄老爷真是忙人。”

    在卫厄扫袖便上马车的一刹,面板弹出

    河曲区域隐藏剧情黄河取金第二环已解锁恭喜幸运的玩家,你已获得诡道和六大家的初步信任,他们将邀请你去参与河曲最深、最血腥的秘密想知道河曲的黄河眼里藏了什么吗那就请深入泥沼吧

    任务二河曲隐秘

    提示1虚与委蛇,小心为诡所惑

    提示2小心漩涡

    卫厄视线扫过。

    在新弹出的系统文本中,最后一行提示最为古怪小心漩涡。字面意义上,似乎是在提示玩家,小心黄河水底的漩涡。可暗红的字浮在漆黑的面板上,隐约透出更深一重的血腥恐怖。

    卫厄略微停步的一刹,身侧的“娄临”似有所觉地看了

    过来。

    没有让祂多观察自己一秒,卫厄上了马车。

    一个隐约的猜测再次一闪而过。

    陈家府是河曲六大家中最大的一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家大宅也比其他的地方大。不仅大,而且修得奇怪,整座陈家府占地不小,修成了八卦形,正门开在“震”位。

    “震”字通镇,又可做周易的“雷击、雷火”。

    陈家府修这么一座宅子,是要做什么卫厄和娄临、黄老爷一起进陈家大宅。

    河曲六大家的其他掌事人果然都到了。来的人乌压压站了一个大屋子。诡道的人只有红袄女人和丑脸男人在。去观江楼请魏少的陈六爷像是个主事的。

    一见魏少和他手下来,陈六爷就迎了上来,拱手连声说“现在是一条船,一家人啦。”

    “一家人”娄临看向魏少。

    陈六爷脸色不变,卫厄皮笑肉不笑“陈家主,能不能一家人,还得看买卖做不做得成。就你们昨儿说的那水运分润,怕不是一家人,得变成一家的仇人。”

    娄二神色稍稍放缓,陈六爷哈哈大笑。

    “魏少玩笑了,水运之事非我一人能断,不过今儿人已经齐了,还请魏少往里头说话。”

    娄临和魏少进来时,前者今天换了身劲装,不知道是因为魏府的钱财权势即将到手,能彻底将魏少掌控在手里。还是因为昨天在魏少身上得了不少好处,瞧着心情分外不错。

    陈六爷的邀请落下,魏少二话不说,就往屋子走。

    姓娄的心情好归好,却依旧提着鞭子,微眯着眼,四下扫视。

    此时微微停步。

    还挺敏锐。陈六爷想,轻微地和魏大少爷交换了眼神。魏少爷于人前,是一副绝不对自己手下娄二有任何好脸的模样。

    他呵斥了娄临一声“磨磨蹭蹭做什么”。

    娄临扫视一圈,没什么发现,终究还是跟他明面上的主子后边,进了议事的屋子。

    刚一进屋子,哐当一声,背后的堂屋大门落了下来。

    那堂屋大门似乎是掺了机关术做成的,砸落有金属之声,整个屋子骤然暗沉下来。

    姓娄的反应快,没有回身去看机关,而是鞭子一甩,立刻去卷前边的魏少。

    也就是在这一刻,堂屋中烟雾腾起。在烟雾的掩护下,前面倨傲进屋的“魏少”脚步一动,身形轻飘地向前。而堂屋的东西南北几个角落,同时出现一道身影,跛足的黄衣师公抬手晃动手中的黑色铜铃,丑脸男人肩膀上的“小孩”化作猿猴一样的利箭激射而出。

    娄临去卷魏少的鞭子被“小孩”在半空打落。

    以有心算无心,隐藏在屋子人群中的红袄女人同时双手一抬,几道彩线飞出。姓娄的身周忽然凭空出现十几道细微的银光。

    下一刻,纵横交错,几道细细的丝线,穿过了“娄临”周身的位置。

    细密的丝线在半空的一张白布绣出了“娄临”的样子。

    而十

    几根针,对应着插在人身重要的穴位上。

    “这位娄爷,可不要乱动,”红袄女人婉转媚气的声音响起,带几分刻意的造作,“要是一动,哎呀,我们魏小哥往后塌上可要没人了。”

    绣出“娄临”的摄魂影像的白布落到“魏少”的手里,魏少拎着白布,冷冷地审视了一眼。转头问红袄女人,就这东西,能困住他

    红袄女人娇滴滴一声“魏少不信我”,

    手腕一变,几根银针噗呲从布后冒出。

    细小的血迹在诡神新换的衣服上染开几枚细微的阴冷诡针,从“娄临”的后背、肩膀处刺出。祂眯眼看了一下那些浮出的针,看起来仿佛真是要气笑了。

    “魏大少爷。”娄临咬着齿尖,像是把这几个字咬在齿上一样。

    卫厄还没说话,红袄女人先咯咯直笑“这位娄爷,您别是还想问魏少为什么和我们做买卖吧哎呀,床上的情人,哪有一年不换二四个的道理您待在魏少身边待得够久,魏少腻了,自然该换了”

    陈六爷抖了抖袖子,朝卫厄拱了拱手。

    “魏大少爷,我们谈的条件,已经帮你做成了一样,想来足以表达河曲六家的诚意了。”陈六爷看眼姓娄的,建议道,“打开黄河金眼,需要血引子,我看此人血气甚旺,不如押了,拿去做黄河金眼的血引”

    魏少拿着绣了线的白布略微沉吟。

    看起来,魏少更想把姓娄的,直接原地碎尸万断。

    陈六爷还要再劝两句,这时,堂屋另一角的跛足黄衣师公抓着手铃,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黄衣师公有些驼背,抓着手铃,摇头道“我看不行,此人和魏少有仇,还有身本事。进黄河眼变化甚多。若出了纰漏反而不美,危及魏少。”

    黄衣师公开口时,直播间不少人呼吸一滞。

    果然,下一刻,这看似真诚的跛足师公咧嘴一笑,弓身看向卫厄“不如现在就请魏少就地杀了他,即平魏少心头之恨,又免去后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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