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裴子烨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扭头问一旁的李虚云,“你怕吗”
李虚云含笑摇头道“出家人,不存在怕。小僧自小便被教导对一些事物保持平和的心态,戒嗔、戒痴、戒惧”
“行了别念了。”裴子烨打断,又看向另一侧的傅寄秋,“你怕吗”
傅寄秋眉宇几不可闻一挑,像在嘲弄。然而视线向后方倾斜几分,他却沉吟开口,“是有些顾虑。天昏地暗,目不能视。”
裴子烨愣了,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很快连星茗道“啊那你过来,和我走在一起吧。我能看清脚下。”
傅寄秋从善如流,本握着绛河走在最前方,足尖一拐就来到了连星茗的身侧。他伸出手,连星茗自然而然将掌心搭在他的手掌上。
裴子烨愣滞启了下唇,又一脸复杂闭上。
堂堂仙长啊。
脏,这套路也太脏了。
拔开杂草丛前行,世界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一条路。他们现在走的小路,能看出是有不少人曾经走过的,两侧郁郁葱葱,唯有脚下的路黄土绵延,要不是每天都有人在这条小路上行走,黄泥地很难被踩得寸草不生。
小叫花闲不住,好奇问“你们为什么想要找兵人铠甲啊”
没人回答。
萧柳亏就亏在教养太好了,即便心中有愤懑警惕之处,嘴上还自动规规矩矩应话。
“和其他想来探险的人差不多。”
小叫花道“怎么可能差不多每个来找兵人铠甲的外地人,理由几乎都不一样。有天生喜爱惊悚事迹之人,也有想长长见识的,甚至还有怀疑这兵人铠甲是前朝某位大将的遗魂,想要来瞻仰一番的。你们又是为什么”
萧柳答不出来,他是盲目跟着前辈们来的,前辈们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连星茗开口,“我们怀疑兵人铠甲是认识的人。”
萧柳心中一惊,怎么直接说实话了呀
他现在阻拦已然来不及,只能在一旁听着干着急。谁知小叫花根本不信,嗤笑道“不想说可以不说,怀疑兵人铠甲是认识的人拉倒吧,你怎么不直接怀疑兵人铠甲是你朋友啊”
连星茗道“若真如此,梦寐以求。”
“哈”
小叫花闻言一言难尽,嘴唇抽搐回了好几次头,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打心里怀疑这一行人脑子有问题,面上嘻嘻哈哈假装信了,道“好吧,那就祝你们如愿以偿找到兵人铠甲咯。但本人混迹江湖多年,别的什么没学会,有一句十分有道理的人生格言倒是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免费赠予你们。”
一个半大凡人少年,说以过来人的身份赠予一群见惯大风大浪的修仙者们一个人生格言。
萧柳嘴唇下撇,忍俊不禁。
连星茗听着也觉得好笑。
裴子烨的声音已经变得凉飕飕了,拉长了声调说“哦什么话”
小叫花停下脚步,你们走近点来听,来,对,围上来。这话可是我十五年人生的感悟,今天要不是看你们顺眼,我才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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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照不宣,围拢过去。
本来就行走不便,他们距离小叫花已有两米距离。眼下刚一围上去,足下土地松动,“呲溜”一声下陷,转眼间附近鸟雀吱吱呀呀飞起,满眼黄沙弥漫,呛人得紧。
修仙人士倒不至于摔得四仰八叉,刚落下陷阱就站稳了脚跟,连星茗本想着搀扶傅寄秋,谁曾想落下后傅寄秋站得比他都稳,还反过来低声问“有没有摔到哪儿”
连星茗想回话,坑洞上方传来兴奋不已的“哈哈哈”大笑声,嚣张至极道“又坑到一个不,这次是一堆哈哈哈哈”
笑完了,小叫花来到坑洞旁边,啧声摇头说“我这句人生格言呢,就是如果人人都能得偿所愿,那这世界得乱成什么样所以对不住了,能找到兵人铠甲的只有我,能够如愿以偿的也只能是我,你们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连星茗拍了拍染上衣脚的灰尘,平静道“你此举何意”
小叫花老神在在说“出门在外,对不认识的人不要太信任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别气着,我其实不是本地人,我也是从外地来的。”
猜到了。
连云城本地人夜间都不出门,像小叫花这样大半夜在外面晃荡的,只能是外地人。
连星茗“所以你也是千里迢迢来找兵人铠甲,你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小叫花战果磊磊,心情显然很不错,话语声都雀跃“这个坑洞呢,不是我挖的。是连云城的人挖的猎洞,专门坑你们这种来探险的愣头青。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害怕了,每两日城中人都会来清查猎洞,将违反宵禁的外地人抓住,移交官府。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就是以后再也别想进连云城咯。”
一边说,他一边慢慢后退。
明显想要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哪儿能随他走
萧柳高声道“等等等一下,小叫花、小叫花”
本来没想着能凭借这几句把人呼唤回来,谁曾想小叫花还真回来了,一脸难以置信气得脸色通红,“什么小叫花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
萧柳“我观你穿着”
小叫花骂了句,哼哼唧唧说“我只是在这里混迹半年没钱了,你以为我想搞得这么脏罢了多说无益,理论上我们是竞争对手。总之兵人铠甲归我,你们想都不要想了。”
“是吗”裴子烨冷冷应了声。
他早就消耗完耐心,足尖重重一踏地面,身形凌空掠起。再站定时刚刚好是小叫花的身边,他甚至都没有抽出剑,只是手臂一推,剑鞘横着从后向前一拍,小叫花背部剧痛踉跄向前摔出几步,倒插葱似的一头栽到了坑洞里。
小叫花都没有反应过来,愣神抬头,就看见坑洞里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几位垂着眼帘盯着他。“你们”他爬起身,洞内其余几人都跟能飞似的,脚步轻盈踏了出去。
再扭头朝四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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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洞里只剩下了他。
他张大嘴巴愣了几秒,倒也是个识时务的,当即“啪”一下子跪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英雄们饶我狗命。”
“”认怂倒是快。
萧柳心心念念着,喊说“你先把钱还回来。”
小叫花一脸肉痛从腰包里取出金叶子和碎银子,极其不舍,动作犹犹豫豫慢慢吞吞。
愣是给他拖延了十几秒才还。
裴子烨将剑立在身前,手腕搭在剑柄之上,寒声道“老规矩,问什么答什么。”
“英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
“问什么答什么”
“是”
“姓甚名谁。”
“奴才涂丙。”
裴子烨被“奴才”这两个字狠狠雷了一把,问不下去了。李虚云在一旁笑着看了许久,见涂丙虽油腔滑调,但眸子里的恐惧做不得假,到底是上前两步放柔了声音,“你为何要将我等困在猎洞之中”
涂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绞着手指说“哎呀我真是为了你们好。我在这儿找了半年都没找到兵人铠甲,大好年华就这么活生生消耗了半年。你们刚来我就让你们摔了个跟头,过几日被遣返离开,我这是好心帮你们节省时间啊”
正说着,远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动物。
山林里的动物,估摸着不会是小动物。
涂丙有点急了,道“我真错了,我仔细想了想,既然大家目的一致,明明可以一起找兵人铠甲啊。”
连星茗侧耳倾听片刻,又听见了对话声,来的不是动物,好像是人。
他垂眼,言简意赅道“告辞。”
“”涂丙如遭雷击,连忙叫道“别走求你们了”
连星茗蹲下,冲着他笑,“你想出来”
“想,想”涂丙以为事情有转机,刚跟着露出讨好的笑意,就看见连星茗笑吟吟道
“这不是你刚刚说过的话吗如果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那这世界得乱成什么样。”
他们并没有走。
只是各自寻了树荫隐藏,不出片刻,就有两名身着官服的巡逻官爷走到坑洞边,一瞧见坑洞里的涂丙,顿时啐了一口。
“怎么又是你”
涂丙哭丧说“官爷,我下次不敢了。官爷饶我狗命。”
左边官爷说“我真是服了你。”
右边官爷道“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早就和你说过,连云城没有什么兵人铠甲,我调遣来这儿当差七年,夜夜巡逻,从来没见过。”
左边又说“没有没有,
道听途说的事情。真是不长记性。”
涂丙眼睛瞪大,少胡说八道
官爷说怎么胡说了,你又没亲眼见到过。以前是看你年纪小,次次都饶了你,这次真是忍不了了,你再待几个时辰好好反省,天一亮我俩就将你移交官府。种地考学,这么小的年纪干什么不好,非要来找什么兵人铠甲。”
涂丙不服气“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
“但是什么”
“”涂丙气呼呼咬紧下唇,不往下说了。
官爷也算是苦口婆心,说“别再在这里浪费青春,连云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兵人铠甲。十几年前的那次,不过是大家集体梦魇罢了。就连曾经梦魇过的百姓都相信自己只是梦魇,你这个局外人若是信了,一辈子也就白白耗去了。”
树荫下。
连星茗背靠古树,眼帘微弱颤了瞬。
站在他身侧的是傅寄秋,轻声道“集体梦魇绝无可能。既然十几年前有许多人亲眼所见,那这兵人铠甲,就必定存在。”
连星茗舔了舔干涩的唇,说“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真心如此以为。”
傅寄秋顿了数秒,转眸道“一月之内,我带你找到他。”
这话的份量可太重了,连星茗胸膛急促起伏一瞬,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傅寄秋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必定是心中有定数,他重重一点头露出笑容,心情相比几分钟前好上了太多。
另一边,相隔三米的树荫下,李虚云一言不发拨弄佛珠,远远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
裴子烨了然瞧他一眼,讥讽道“傅寄秋这个人没底线地偏袒他小师弟。你有吗。”
李虚云回神,“施主何意”
“我是说,万一兵人铠甲真是白羿。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想要进连云城又为什么恐惧止步,直到现在都只敢在护城河外徘徊。”
李虚云道“也许连云城中曾被高人设下法阵,促使邪祟不得入侵。”
“邪祟。”裴子烨摇头,说“你这话最好别在连星茗面前讲,要让他知道你叫白羿邪祟,他”裴子烨想象不出连星茗会是怎样的反应,但绝对不会友善就是了。又说“白羿的执念如今我们已经知晓,是怨憎会。他恨大燕,也恨这座让他马前失蹄的城池,若真让他畅通无阻进入连云城,只怕整座城池的人都要遭殃。即便是为了百姓的安慰考虑,白羿断不能留。”
李虚云眉头一皱,说“施主此言差矣。白羿将军生前乃大义”
裴子烨“你都说了是生前。死后为虎作伥的一抹执念罢了,真能将他当做本人吗也就连星茗念旧情。到时候若是万不得已打起来,傅寄秋一定会毫无底线偏帮连星茗,你呢”
李虚云牵唇道“你是在问小僧,还是自问。”
裴子烨抱剑,头痛说“烦死了,怎么就摊上这种两难的事儿不管了他连星茗站亲我就偏站理,白羿敢瞎搞,我的剑可不认。”
李虚云道“可是你连邪祟一字都不敢在连施主面前说。真到那种不得已的情况,你敢在他面前对白羿将军拔剑相向么”
aheiahei”
裴子烨面色一黑,扶额没话说了。
两位官爷说要让涂丙吃点苦头,先去其他猎坑瞧瞧,晃一圈后再回来拎人。还说要将涂丙移交官府,移交官府可不得了,因此连星茗等人再次出现时,涂丙整个人都乖巧了不少。
裴子烨凉凉道“这就是个无用之人,已经在他身上浪费够多的时间,别管他了。天明之后我们再去问问本地人,问一下十几年前许多人目睹的那场梦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星茗说“走吧。”
涂丙手舞足蹈哀嚎“我有用”
连星茗也不是真不管他,只是借着刚刚那话敲打他一番。闻言靠近坑洞说“你刚才和官兵说你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兵人铠甲,但是,说到但是你又不说了。后面的话是什么”
涂丙为难站在坑洞里,焦躁绞着手指。
连星茗退了半步,偏眸冲其他人道“他无用,我们走吧。”
“诶诶别走啊,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们”涂丙生怕真被扔下,苦着脸道“我虽没亲眼见过,但是我师父见到过。我和师父说我想带兵打仗建功立业,可现在是和平盛世,我问师父怎么做才能获得军功。师父说这里有一个将军,让我来见见这位将军,届时就能明白了。”
“明白什么”
“不知道啊。我师父让我来,我就来了,反正师父说的肯定没错,我见到那兵人铠甲后一定就知道怎么才能成为将军了。”
“”众人面面相觑。
涂丙显然对他口中的这位“师父”十分信任,且他说的“将军”之愿,又恰巧印证上之前总打听傅寄秋与裴子烨一人的本命剑,前后并不矛盾。连星茗觉着这话还是有那么几分可信程度的,就继续问“所以你眼中的法宝,是你师父植进去的”
涂丙懵了,“啊什么法宝”
裴子烨将涂丙从坑洞中拎出,按着后者眼睛说“别耍花招你眼睛里被修士植入了法宝,不然你怎能以凡人之躯,视黑夜犹如白昼。”
涂丙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吓得直往后缩,“什么法宝,什么修士,我真不知道啊。我师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过了几秒钟,他有点儿后知后觉,咂嘴说“不过我师父确实像神仙,我早就觉得我师父不普通了。”
裴子烨收掌,冷嘲热讽道“真是无知小儿。凡人不比修仙者,在凡人的肉眼中植入法宝,势必会损害凡人。你师父既然自身就是修士,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你这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涂丙一改顺从之状,此话像触及了他的逆鳞,促使他一下子也顾不上害怕了,抬手猛地一推裴子烨,怒道“你懂个屁啊,瞎揣测什么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眼神不好不行吗我师父心疼我才让我白天晚上都能看见,我师父做什么都
是对的,不可能害我”
明明是他推裴子烨,却犹如撞上铜墙铁壁,自己往后摔了数步。骂完了才看见裴子烨铁青的脸色与出鞘的剑,涂丙十分机灵,“呲溜”一下子躲到连星茗身后,伸头一看。
刚刚裴子烨肯定是想上来揍他一顿的但一撞上连星茗,就突兀地顿住脚步,将剑压回剑鞘之中,闷不吭声地撇过了头哼了声。
嘶
涂丙只以为连星茗更厉害,打定主意要赖在连星茗身后,说什么都不挪位置了。
前面传来声音,“他说得不错,修士以灵力催动法器,你并无灵力,那么催动法器的便是你眼睛的寿命。长此以往,你会瞎。”不等涂丙气恼反驳,连星茗笑着继续“不过短时间也无碍。兴许你师父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儿,才将认主法器交给你,好随时能够寻到你。又怕你弄丢,迫不得已才暂且值入你眼中。哦,对了,敢问你师父的名讳是什么”
提起这个,涂丙显得非常自傲。叉腰道“我师父可不得了,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劝你们别欺负我,我师父可宠我了。”
裴子烨“啰嗦,到底是谁。”
涂丙昂起下颚,大声道“我师父大名鼎鼎的蓬莱仙岛仙尊,裕和是也”
“”一片诡异的安静。
涂丙困惑看向众人,“怎么,你们连裕和仙尊都没有听说过吗”
漆黑的林子里寒风阵阵,裴子烨正巧站在连星茗与傅寄秋的对面,因此能够将这一人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明显看见两人都几不可闻皱了下眉头,很快又松眉,表情如出一辙的复杂。
裴子烨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这是什么情况,假徒弟遇到真徒弟了
裕和仙尊乃上任仙长,即便是裴子烨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都听闻过这位的固执秉性。
具体的裴子烨其实也不太清楚。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
那就是裕和仙尊唯一的两位徒弟,俩师兄弟都在这里站着呢,并且和裕和仙尊的关系已经不仅仅能用“差”字一言蔽之了。
何止是差,那是相当的差啊
“谎话连篇,什么人都敢攀扯。”
裴子烨皮笑肉不笑“你是从哪个话本里见到这个名字的”
涂丙打心眼里怵裴子烨,又往连星茗身后缩了缩,小声嘟囔道“我骗你做甚,我身上还有蓬莱仙岛的信物呢。”
前面的阴影动了动。
在涂丙的眼中,连星茗比他高出几厘米,因此回首看过来时,弯曲浓密的眼睫微微低垂,遮挡着半面瞳孔,使得本甜美秀丽的五官变得有些疏离。静悄悄看了他几秒钟,连星茗说“你口中的信物,能否借我看一看。”
涂丙与他对视,不知怎么地就生不出半点儿拒绝的心思,稀里糊涂就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白玉令牌。
连星茗接过,垂目端详片刻。
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沉默将其递给了傅寄秋。
傅寄秋接过,握着令牌的骨节处用力到隐隐发青。
见到这两人的表情,李虚云不拨弄佛珠了,走近道“施主,借我一观。”
至此,令牌已经过了三个人的手,裴子烨在一旁抱着手臂,本好整以暇,看着看着就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嘴唇抽搐不止,震惊道
“不会吧。”
“令牌确实不假。”傅寄秋转眼看着涂丙,抬步走近,眼底在黑暗中映着淡漠红芒。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种表情啊。”涂丙与他对视,后脑勺一阵一阵发毛,下意识退了几步。立即又想跑到连星茗身后藏着,可刚转过身体,他就猝不及防对上了连星茗那张好看的脸,后者带着浅浅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审视般轻声道“你再和我说一遍。你的师父是何年何月何日、几时几分几秒,在这连云城中见到了那兵人铠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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