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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他想济的私,是我
    两方嫌疑人都哭诉没有被障妖上身,那么他们之中的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连星茗摸了摸下巴,摇头。

    猜不透。

    毕竟就连嫌疑人自己都稀里糊涂的。

    平洲城因障变封城。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回到门派享受养老退休的咸鱼生活

    唉

    连星茗与大弟子同时长叹一声。到了客房,大弟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婚服,心中怜惜,语调也格外轻缓说“萧道友请放心,虽然明日的婚嫁事宜按照纳妾办,但冼剑宗准备的是娶妻的婚服就是、就是”他面露尴尬。

    连星茗一看那层层叠叠宛若莲花般铺开的裙摆,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一件女装。”

    大弟子扬唇尬笑“道友还真是料事如神。”

    “”

    大弟子自认理亏,已经做好再次赔罪的准备,怎知少年抬手便接过婚服,甚至还抖开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末了微笑点头说“尺寸合适。”

    这般配合,倒让大弟子更觉不好意思,“明日午时送嫁队伍会从阿笙家中出发,道友今夜好好歇息,午时前偷偷前往那处等候便好。”

    两人客客气气拱手,友好告别。

    连星茗转身进入客房,把门关严。

    这才挑眉打量婚服,当年两国联姻时他穿的都是男子婚服,如今重活一世,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那件昂贵的婚服最后落哪儿了来着

    应该没有进他的传承墓当陪葬品吧。

    大弟子将连星茗送到客房之后,便马不停蹄赶到了剑尊的下榻小院。

    此处待遇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假山绵延成片,绿柳斑驳成林,玉石桌凳雪白晶莹。裴子烨坐在玉桌边,冷着脸盘剑在侧擦拭剑身,他身前还跪着一名哭丧着脸的小剑修。

    大弟子走近时,刚巧听见那小剑修苦巴巴说“我本以为那人真找到了摇光仙尊传承墓的位置,才会喜不自胜前来告知前辈。哪知他将我们带过去之后,拿了钱财便脚底抹油溜走,真是想死骗钱竟然骗到前辈您的头上了。”

    大弟子差点吐槽出声“”

    剑尊前辈又被骗钱了吗。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骗钱了。修真界大能自感大限将至,会提前打包好自己的全部家伙什,寻一处僻静隐蔽的地方,开建传承墓死后的仙体也会传送封存进墓中,用以逃避仇家鞭尸。此为常态,后世中的无聊人士甚至还会比对那些已经被发现的传承墓,比比谁的家底更丰厚。一般来说传承墓虽隐蔽,但架不住俗世人多啊,再怎么隐蔽都会被时间洪流击垮,随着开垦农地、填山建林等,最终它们都会被人有意无意地发现,继而引起一阵争抢传承的热潮。

    然而有一座传承墓,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

    那便是摇光仙尊的传承墓。

    摇光仙尊的家底,自然叫人眼热。可让大家更好奇的,是这位在传说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姿容绮丽冠绝天下,却一朝疯魔无端挑起腥风血雨,他的身上本就带有传奇色彩,能够勾出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探索。三千年间有无数人想寻到这座传承墓,最终全部无功而返。

    世间有传闻,若是能找到这座传承墓,也许就能穿梭过岁月的长河,堪堪触及到这位迷雾般的无情仙人,隐约窥见他的心。

    剑尊前辈为何想要找到这座传承墓,大弟子不敢深想,可冼剑宗上上下下全都是剑修,素来爱与人切磋。损坏的法宝武器,赔偿人家的庙宇楼阁,银钱像流水般哗啦啦流逝,他们就差在脑门上写上一行大字人傻,钱少。

    眼下又屡次三番的被人骗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呜呜

    在大弟子来之前,裴子烨已经将小剑修狂喷了一顿,现在看样子是准备要喷第二顿了。

    “弟子这就差人去追回银钱。”大弟子一边说着,一边冲小剑修使眼色还不快走

    小剑修感激泪目,悄摸摸站起身,半弓着腰倒着往后退。这走姿太像宫里的太监了,哪里像个剑修裴子烨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慢着”

    小剑修浑身一抖,满心悲催拱手“前辈还有何吩咐”

    “我问你。”裴子烨垂眼擦拭剑身,语气似随口一问“你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山挖空了吗去湖底看了吗若当地有土地庙,就把土地庙掀翻了看看,这些你全都看过了”

    小剑修冷汗直流。

    把土地庙掀翻了是什么操作这不是折损自己的功德嘛。

    他回“弟子虽并未全看过,但已经证实那人所言均为胡编乱造,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摇光仙尊的传承墓,只是听闻您甚为挂怀,才铤而走险妄图火中取栗。”

    裴子烨黑睫压下,寒声一字一顿念道“甚、为、挂、怀”

    小剑修茫然抬头,有什么不对吗

    “前辈他的意思是”大弟子再次临危救场,一把扯住小剑修,扯着嗓子故意大声说“谁不知晓您厌恶摇光仙尊此恨意天下皆知,故而才会催生出许多亡命之徒”

    “”小剑修听得一愣一愣。

    赶在小剑修说话以前,大弟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急急忙忙拉着他告罪往下退。

    两人走得慌忙,都没有察觉到有一本书顺着小剑修的衣摆滑落在地。那本书安安静静躺在草地里,裴子烨擦剑的手掌一顿,面色难看至极豁然起身,难以置信瞪着书名。

    那些年被摇光仙尊始乱终弃的男人们

    书册最下方还有一行黑体加粗的小字第三部一刻空欢喜,一片真心埋血席。

    只看这短短两句话,浑身血液仿佛都瞬间倒灌入头顶,叫人恨不得生生咬碎后槽牙

    剑光骤起,锐利剑气转瞬席卷庭院,绿柳扬起漫天飞絮,玉石桌登时粉碎。远处隐隐约约响起旁人惊呼之声,裴子烨盛怒出手将书籍斩裂,收剑时仍不能平复急促的呼吸,胸腔起伏剧烈。这时候,秋日寒风穿堂而过,将片片残页吹拂至庭院中的各个角落,缓慢悠然下坠。

    他面色冷峻立在漫天残页之中,森寒目光直勾勾凝视着面前飘落残页上的章节名四十八次赠药。

    冼剑宗与蓬莱仙岛之间有一条直通之路,后世人将其命名为“九节风”,若是追溯源头的话,还得追溯至三千年的那位燕王妃身上。

    “此草药名为九节风,有活血止痛的功效。摇光练琴刮伤手指,你作为他的未婚夫,理应去给他送药,表达一下关心。”燕王妃喝了口茶,果不其然听见对面人满脸无语道“九节风他那边买不到我送到之前他那小伤口没准都愈合了。”

    燕王妃无奈看了眼自己从小养到大的便宜儿子,“此行重点是让你当面关心他,不是送药。”

    “我不去”裴子烨直接推开药瓶,上次初识的过节还没过去呢,他被连星茗耍得团团转,不提着剑揍这人一顿出气就已经很给佛狸国面子,眼下还想要让他示好送药他赌气将话说绝“王妃请派人通知他,子烨近日心浮气躁修行不顺,已经想好了要走杀妻证道这个捷径。”

    “”

    两侧扇扇的宫女花容失色,吓得跪了一地。

    燕王妃又气又好笑“又在胡说。”

    裴子烨抱着剑,背过身绷紧一张俊脸又赌气道“等国难过去,我便杀妻证道”

    裴子烨最终还是没有拗过燕王妃,臭着一张脸千里迢迢赶到了蓬莱仙岛。经历了上次的大雨淋狗头,这次他驾轻熟路,十分顺利地就找到了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连星茗。

    彼时的少年正合眼假寐,红衣薄衫裹着单薄身形,一只脚高高抬着轻蹬着面前的石桌。躺椅摇摇晃晃,将春日暖阳摇出了氤氲光影。

    像只歪歪扭扭晒太阳的不雅小猫。

    裴子烨黑脸走近,抓住摇椅下端便重重向后一掀少年像是提前知道般,闭着眼一脚踩上他的手掌,翻身下躺椅又带着躺椅转了个方向,弯唇再次躺了上去“这就是你们大燕的见面礼仪多谢裴少侠体恤我这个可怜的伤患,这个方向的确能晒到更多的阳光。”

    “你怎知是我。”

    裴子烨吃痛揉手,诧异。

    连星茗这才睁开眼,一双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听脚步声。在下好歹也是个琴修,这点功底还是有的。”

    裴子烨盯着他的手,缓缓皱眉。

    上次来时还是一个月之前了,当时他就注意到连星茗十指均有割裂伤痕。如今伤没养好,反而更严重。

    他取出药瓶扔给连星茗,道“燕王妃托我送给你。”想起王妃的叮嘱,他又不得不涨红脸加上一句关心“你这伤真是被琴弦割的”

    “怎么,只许你们剑修被自己的剑气所伤,不准我们琴修被自己的宝贝法琴割到”连星茗笑意满满起身“难为裴少侠跑这一趟,还请替摇光谢过燕王妃。”

    裴子烨看他走近,警觉“你干什么”

    连星茗走到他面前,弯唇打量他的脸片刻,才点头“不错。”

    “什么不错”

    “长得不错。”连星茗笑着经过他,语气痛惜“上次见过少侠被雨淋湿的惨状,我夜半都辗转反侧,噩梦连连。心想未来要与这么一个傻小子过一辈子,真是上辈子造孽啊”

    裴子烨僵硬站了会儿,等少年身上的甜蜜花果香抽离,他才堪堪回神。猛地抬步追进屋子,抱臂白眼反击道“我还嫌弃你呢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割伤一个月都不能好全,细皮嫩肉。”

    “谁跟你说这是一个月前的割伤这是今天早上刚被割出来的新伤。”连星茗走到柜子前,单手抵住下颚做思考状。

    裴子烨困惑“可是我启程时燕王妃说你练琴割伤这已经是两日前的事情了。”

    “她没骗你,我两日前也被割伤了。”连星茗不在意甩了甩手,“每一日都被割出新伤。”说罢,他话锋一转“裴少侠,你觉得这瓶药放在哪一层抽屉比较好”

    裴子烨偏头看了眼柜子,心中再次泛起无语。

    他们剑修修行,都以清苦环境居多,如此才能锻炼出剑修的坚韧与忍耐力。身边这个琴修居住环境奢华张扬,就连柜子都镶花刻玉,每层都摆放着一柄法琴,琴下才是镂空的抽屉。

    “有区别”裴子烨问。

    连星茗“自然有区别裴少侠这就不懂了吧从上到下总共摆放有五把法琴,这第一把呢,是我从传承墓中九死一生取出来的,是最为心爱的二老婆,睡觉都想抱着睡。这第二把呢,是刚成为琴修时我自己雕刻的,它是我的三老婆,这第三把呢”

    “停停”裴子烨打断“摆放在最上层是你的最爱,最下层则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这个意思吗”

    连星茗点头“所以裴少侠想让我将药摆在哪一层”

    裴子烨冷酷“随便你。”他紧紧盯着连星茗的手,后者将手伸向第五层柜子,他面色骤然一黑,后者又抬手来到第二层,他这才眉头舒缓,不等郁气散去,那只遍布伤痕的白皙手掌又弹出两根手指,像小人走路一样往下走,来到了第四层,裴子烨觉得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的欠揍他暴跳如雷“磨磨唧唧,要放就放”

    连星茗大笑出声,迅速将药瓶放到了最上层的抽屉,“裴少侠稍安勿躁嘛,你的药和二老婆放在一起了。”

    关上抽屉时指尖向下压,伤口再度迸裂,青肿的指腹处划过一道鲜红,涂上了洁白无暇的玉石抽屉,触目惊心。

    裴子烨在一旁看着,心脏无端重重一跳。

    他僵硬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

    “为什么把药放在最上层”

    连星茗笑容满满回“你花了两日时间才送来的,自然要放在最宝贵的地方。”

    裴子烨面色古怪瞥他一眼,说“我先把话放在这里,我们之间只是协议联姻,我绝不会对你起什么心思。同样,你也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连星茗深吸一口气,掩面假哭道“裴少侠说话好难听凡界夫妻有七年之痒,这还没到七个月呢裴少侠怎么就开始痒痒了呜呜呜”

    “”和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的修炼时间。

    裴子烨眼角抽搐片刻,转身就往外走。

    连星茗哭声一顿,扬声喊“啊,这就走啦裴少侠不留下用午膳吗”

    裴子烨面色涨红跨过门槛,语气愤愤然“你自己吃吧撑死你得了”

    身后又传来少年的响亮笑声“更深露重,裴少侠路上小心”

    见鬼,大白天的说什么更深露重。

    裴子烨一路冲回了冼剑宗,气到都没回大燕皇宫向燕王妃复命。往返四日的奔波消耗人的精气神,他一回仙府便立即躺上床,准备好好睡一觉,倏然间,他又面容怪异爬了起来。

    拽着被子闻了闻,没有。

    提着衣领闻了闻,还是没有。

    最后他闻了闻剑穗,果然那份花果清香是从剑穗上传来的连星茗的卧室里熏的是什么香,怎么留香时间这么长

    裴子烨刚酝酿好的睡意全消,盯了剑穗许久。毛茸茸的剑穗之中好似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只青肿的指腹染了鲜红,涂上了洁白无暇的玉石抽屉,一点、一点向下轻抚游走。

    “你的琴和二老婆放在一起了。”

    夜深人静,裴子烨心跳得厉害。

    鬼使神差地,他提起剑穗凑近嗅。剑穗尚未靠近鼻尖,他就俊脸爆红,提剑就把剑穗砍了个稀巴烂

    难闻至极

    再次听到连星茗的消息,又是一个月之后。裴子烨坐在燕王妃宫中,从早上坐到了中午,时站时坐,一言不发瞪着燕王妃。

    “”燕王妃“王儿有话不妨直说。”

    裴子烨“咚”一声坐下,面无表情抱着剑,冷冷道“没事。”

    燕王妃心中了然,无奈“摇光喜欢你的传闻当真不是我们放出。前段时间有人担心佛狸悔婚,此时的确需要这种传闻来安抚人心,但我们怎可能会这样做你若实在困惑,不如去问问摇光,也许这些传闻是佛狸皇室放出。”

    裴子烨立即起身准备出发,走到殿门口又绕行回来,满脸不情愿地说“既然王妃真心想要传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走这一趟,下不为例还请王妃下次有话叫别人传对了,王妃这里还有没有八次风”

    “”那种草药叫九节风。

    燕王妃又不是开药铺的,怎可能时时刻刻备着九节风,她准备差人去太医院取,裴子烨却急不可耐地先走一步,直接在路上买了九节风。

    这次赶到蓬莱仙岛时已是黄昏,还未走进院落中,甜蜜的花果清香便扑面而来。裴子烨想起上次的经历,便有意放轻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一轻,屋中便传来一声低笑“你的脚步声再轻我也能听得出,裴少侠。”

    戏弄人不成反被嘲,裴子烨不爽走进。

    连星茗端坐在书桌前抹药,五指包满纱布,十分凄惨。裴子烨看了会儿这人的手,将带来的药瓶放到桌上,正要说话时,连星茗疑惑抬头问“燕王妃又托你送药”

    “嗯。”对视几秒钟,裴子烨将原本要说的话憋了回去,眉头紧皱“你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那日回去后问了相识的琴修,旁人练琴虽也会磨坏指腹,但绝对不会日日都被割伤,更不会伤得像你这样重。”

    连星茗“练多了呗,他们练两三个小时,我一天练十八个小时。”他不想多谈,笑容满面抬头问“找我什么事儿”

    “谁找你了”裴子烨像是个被点燃的炮仗,怒声“是燕王妃找你”

    连星茗“噢,燕王妃找我什么事儿”

    裴子烨这才沉静下来,拉开椅子坐在一旁,语气苦大仇深道“你可听到近日的传言。”

    “什么传言”

    “就是说我们俩、说我们说你”裴子烨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连星茗单手拿剪子剪断纱布,头也不抬“说我喜欢你的传言”

    “”裴子烨猛地直起腰,末了自觉反应过大,又攥紧剑柄干咳一声,佯装冷静问“是你们佛狸皇室放出来的吗”

    “不是。”

    “那就好,既然并非两国皇室放出谣言,我们可以协商选一个好时机澄清。”

    连星茗抬头“为什么要澄清。”

    裴子烨一滞“”

    连星茗放下剪子,眼角弯下说“我自己放出去的传闻,我为什么要澄清。”

    “”室内陡然安静。

    烛火摇曳,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映入眼前的这双漂亮桃花眼中,熠熠生辉。裴子烨瞳孔微缩,愣愣盯着连星茗看,当初他得知自己还有一桩娃娃亲时都没像现在这样震惊

    许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嗓音干哑问“你怎么会放出这种传言”

    连星茗起身,将剪刀与纱布收好,又添了烛油,拿了本琴谱准备挑灯苦读。

    几乎他走到哪里,裴子烨的视线就紧跟到哪里,在屋子里绕了一大圈,才最终绕回书桌边,连星茗放下烛台,见这人竟然还在盯着自己看,他好笑挑了下眉道“裴少侠的政策论不及格这么明显的事情,有必要问么。”

    烛光从侧面而来,摇曳的暖光将他漂亮的眉眼映照得更清晰,那些光晕从眉峰溜到眉尾,又随着眉尾的轻挑涌动的一瞬,裴子烨的心仿佛也被高高挑起到柔软的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强行按耐下心底的燥热,他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说“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好,也省的我多费口舌。更深露重,裴少侠路上小心。”连星茗才发现桌上还留着小药瓶,他只能起身又去放药。

    裴子烨临走前,看见连星茗再一次将药瓶放到了柜子最上层,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唇角勾起,返程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许多。

    两日后,他回到了大燕皇宫。

    燕王妃等待已久,见面便问“如何,传闻究竟是谁传的”

    裴子烨落座,牛饮了一罐茶,才勾唇说“是他自己传的。”

    燕王妃听完,并不觉得惊讶,点头“看来他也听闻佛狸欲退婚的谣言,为了稳定民心才想出这个法子。”

    “不,没那么简单。”裴子烨低笑一声。

    燕王妃“”

    “子烨认为,这两个谣言均是他所传。”裴子烨道“破而后立的道理王妃不懂民众本就认为我与他无感情维系,那他便先传出我俩婚事有变,再传他喜欢我,如此一来便是破而后立,两国人民心中的疑虑自然消散。”

    燕王妃迟疑“可他若想破而后立,借佛狸皇室来回应岂不是更能稳定人心”

    裴子烨一脸你怎么还不懂“以传言攻克传言才更显真实。况且,他这样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想假公济私。”

    “”

    燕王妃哑然问“济什么私”

    裴子烨坐直身形,颇不含蓄地咧嘴一笑,悄声“他想济的私,是我。”

    燕王妃尾音微颤“啊”

    “王妃这都没看出来吗”裴子烨面色红润,眼睛亮得惊人,把剑扔到一侧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第一次见面,他分桃分桃是什么意思王妃明白吧第二次见面,他就将我送给他的药放在最上层抽屉,和他的老婆琴放在一起老婆琴,老婆琴,这种暗示是个人都能看得懂吧后来他更是忧心我的政策论是否及格,他还关心我返程是否安全,不止一次关心此为情到浓时呼之欲出还有,我的脚步声他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他他还叫我裴少侠,多次夸赞我威名赫赫”说话间薄唇无意识地扬起,一憋再憋到底是没有憋住,裴子烨难以自制蹦起

    “真相已经无比清晰他这是想借着传言对我表白心意啊,太隐蔽了,太隐蔽了若不是子烨聪慧有加,差点就没发现”

    “”

    燕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连星星婉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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