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为轩中,岳不群听李牧汇报了衡阳府的情况,知道江湖人全部退去,有衡山派在,刘家已无太大危险,这才点了点头。
李牧接着说道:“弟子回山途中,昨日在附近遇到了莫大先生。”
岳不群道:“莫师兄在我华山盘恒多日,没想到被你遇上了。”
李牧道:“不但是莫大先生,弟子昨日还碰到了嵩山派的丁师叔,衡山派的鲁师叔,还有几个据说是我华山剑宗之人。”
岳不群愣了一下,当即认真起来。
于是李牧把昨晚碰到莫大先生,爬上屋顶,偷听几人谈话之事说了一遍。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左师兄还真不让我华山清静啊!会会他们也好。”
他们上华山前,也不是没听说过李牧和令狐冲的名声,据说打败了丁勉和费彬,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江湖中常见的夸大其词的谣言。
李牧道:“他们现在等泰山派的一位师叔,等人到了,据说要用五岳剑派的名义来访。不过,鲁师叔已经连夜被莫师伯带走了,不知还会不会有变数。”
丁勉笑道:“岳师兄此话差矣,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江湖上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华山做得不好,那损害地是五岳剑派共同的名声,我等不得不管。”
李牧犹豫了一下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好奇?”
气宗觉得“剑气冲霄堂”,将剑放在了气的前面,凭空让气宗的人矮了一截,便坚持要将匾额换掉。剑宗的人自然不许,此事成了两宗斗剑的直接导火索。
“两位师侄,你们先下去吧!”
“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将来强行并派做准备。这种江湖上谣言,对本派又能有多大损害,我们看他演便是。”
李牧笑道:“大师兄,好潇洒呀!”
李牧道:“刚回来,听说你又被罚上思过崖了,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坛酒。”
李牧点点头:“师父说的也有道理。”
另一人一边抵挡,一边说道:“不是见鬼,可能是这小子顿悟了。”
几人来到正气堂前,只见门外不少的华山弟子围着,都在窗户边偷偷的瞧着。
附和道:“不错,丁师兄说得有道理,华山派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会对我们五岳剑派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不得不慎重,左盟主也是为了我五岳剑派的名誉。”
“这是把独孤九剑使出来了。”
围观的众人一愣,都看了过来。
丁勉脸色发黑,心道坏了。
几人很快来到祠堂,里面布置肃穆,两侧挂满长剑,一应摆设,与多年前一模一样。
正气堂中,岳不群高坐主位,宁中则坐在他旁边,桌上摆着茶点。
剑宗的几人顿时哑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丁勉毕竟是嵩山的第二号人物,说伯仲之间是抬举他们几个。
“经过嵩山派添油加醋,会不会便成了我们华山派起了内哄!”
如今才发现,这件事是真的,一点水分不掺。
“如今剑宗封师弟几人找左盟主做主,这些事还是弄清楚的好,到底谁才能代表华山。”
话音刚落,令狐冲也走了出来。
岳不群看了看丁勉,又看了看剑宗的几人,迟疑道:“或许在伯仲之间吧。”
只见令狐冲手持一柄长剑,在六人身旁游走不停,神态悠闲,长剑随意挥洒,往往能将六人的合围攻势化于无形。
话音未落,六人同时向后纵跃,跳出了令狐中的剑光,令狐冲当即止剑,也不追赶,目送六人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丁勉说完,看了身侧坐着的泰山道人,那道人会意。
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峰顶似乎有打斗之声,又走了数十丈,便见令狐冲手执长剑,和六个长相稀奇古怪的人在打斗。
李牧“啊”了一声:“剑宗的几位师叔不是来和师傅抢掌门位置的吗?武功应该更强,不会连弟子都打不过吧!怎么好意思呢?”
岳不群脸色温和道:“冲儿,平之,你们可还有事?”
岳不群笑道:“封师弟请。”
“这些年,左师兄一直有五岳并派之心,说只有五岳合并,才可于少林、武当、魔教并列江湖,只是除了他嵩山派,一直没人同意。”
令狐冲道:“六位还是请回吧。若是有机会去恒山,我自会在仪琳小师妹面前替你们解释清楚。”
李牧道:“两个月前在衡阳城,弟子制住了丁师叔,或许师叔心有不愤,今天特来出一口气。”
又一人说道:“好,我们走吧,不打啦。
下午,知道令狐冲在思过崖,李牧拎了一坛酒,一只烧鸡,两斤酱牛肉,一路赶了过去。
岳不群脸上紫气一现即隐:“丁师兄说的奸邪是指谁?”
“丁师兄有话请说。”
岳不群道:“为什么这么说?”
几人那还忍得住,眼看就要拔剑跳出来。
“是呀!是呀!小尼姑这么厉害,让小尼姑自己来吧。”
岳不群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剑宗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败了,被嵩山一鼓捣,又来搞什么剑气之争,一场闹剧罢了。”
剑宗的几人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我们怎么可能打不过你。”
李牧淡淡一笑,走了进来:“师父,丁师叔说的不会是弟子吧?”
遇到丁勉,也没有求证,免得掉人面子。
岳不群摇摇头:“这事若不是嵩山派在背后支持,本身便是一场闹剧,赶走倒是不必了。让他们把戏演完,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花招在后面等着。”
看着李牧和令狐冲,丁勉眼神有些躲闪,难免不自在,连帮忙道:“自然不会。”
抱拳道:“就不打扰几位长辈商议事情,弟子告辞了。”
“适才宁女侠说我嵩山派、泰山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
宁中则知道他故意找事,也不生气。
说着,忽然长吸一口气道:“我华山二十余年来处处忍让,有些人便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岂不闻今日不比往昔,也该让他们知道我华山的实力,露露华山的锋芒了。”
眨眼几天过去,这天,李牧正和令狐冲比试剑法,远远陆大友的声音传来:“大师兄,七师弟,嵩山派带人上来了。”
一人说道:“我们又没有说过输了就下山,为什么要下山?不下,不下。”
此时,即便很想站起来教训李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着沉默的丁勉,几人的心也往下沉。
这一次,令狐冲不再客气,直接抢先出手,有攻无守,独孤九剑的剑意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六人齐齐后退,收起兵刃,令狐冲手执长剑,淡淡一笑道:“六位桃兄,你们已经败了,请下山吧。”
喝完,又连忙摆开烧鸡和酱牛肉,给李牧倒了一碗酒,两人端起酒哈哈一笑,一时间豪气顿生。
“嵩山派游说不成,这几年大肆招揽左道之士,阴谋诡计不断,我华山、衡山、恒山、泰山,先后都受过他的算计。这次所谓剑宗回华山争夺掌门,也不过是他为五岳并派做的准备罢了。”
令狐冲脸上一喜:“林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勉道:“不敢,不过我嵩山派身为五岳盟主。协助岳师兄清理门中奸邪,那也是义不容辞!”
问话那人大悟,说道:“令狐冲不会和她比武,小尼姑就不会败,这么说小尼姑比我们还厉害。”
最小的那人叫道:“让小尼姑自己来,她是尼姑,令狐冲不会和她比武。”
丁勉轻咳一声道:“岳师兄,宁女侠,容丁某说句公道话,当年华山派剑气之争,究竟谁胜谁败,那也不过是一面之辞,成师弟说气宗耍了阴谋手段,或许有,或许没有,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当年的内情。”
见他们没有动,李牧知道大局已定,已经落了对方面子,压了对方一头,今天大概是动不了武了,突然觉得没多大意思。
年龄最小的那个叫道:“打不过,打不过。哥哥们,我们快走吧!”
另一人道:“那小尼姑的事情怎么办?”
另一人道:“我们赢了小尼姑,说好要带你去见他的,你不去。我们怎么能下山?”
大局既定,岳不群让弟子上来茶水果点,让气氛不至于冷场。此时的姿态,分明就是主人招呼客人的时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
良久,封不平忽然叹息一声,知道事不可为,一时间不由得灰心丧气,拱手道:“岳师兄,是我等孟浪了。我想拜祭一下本门祖师的灵位,不知……”
劳德诺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
一人说道:“不行不行,我们答应过小尼姑,一定带你过去见她。”
闻听此言,岳不群和宁中则都感慨万千,又能想到当年引起二宗大战的,竟然是这样一块小小的匾额。
岳不群看向李牧,李牧看向剑宗的三位师叔,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转过头对劳德诺说道:“安排香烛。”
……
……
岳不群叹息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李牧两人收剑,呵呵一笑,和陆大友一起向山下走去。
见此,李牧倒也没有上前打扰,默默的看着。
岳不群淡淡一笑道:“丁师兄向来光明磊落,况且在公开场合较量,应该不会因为生你的气,就千里迢迢来华山一趟。”说完看向了丁勉。
年纪最小的那人叫道:“哥哥们!见鬼了,见鬼了。这小子怎么比刚才还厉害。”
丁勉知道不好,霍地站起身来:“岳师兄,我们今天商议的可是贵派的大事,师侄若是没事,还是让他先下去吧!”
做出随时开溜的样子。
令狐冲哈哈一笑,猴急的上前一掌拍开酒封,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丁勉脸色很难看,知道这次华山之行,完全失败了。其实早上发现鲁连荣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征兆。现在想来,鲁连荣不见了,定然和华山派脱不了干系否则,岳不群等人怎会如此从容,事事都克制住他们!
封不平,成不忧和丛不弃跟着岳不群夫妇走出正气堂,封不平回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匾额,只见“正气堂”三个大字,有些刺眼。
李牧也上前,凑到窗户边,向里面看去。
见李牧和令狐冲没动,丁勉有些尴尬,只能转头对岳不群道:“岳师兄,咱们还在商议要事,两位师侄若是说完了,可否先回避一下?”
靠着六人之力,桃谷六仙初时还能抵挡,随着令狐冲独孤九剑施展的越来越凌厉,一件剑连着一剑,把这六人形成的阵势克制的死死的,六人前进后退,觉得力不从心,越打越别扭。
岳不群道:“好奇何事?”
令狐冲无奈,手中长剑一阵:“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一场吧。”
“畅快!”
封不平喃喃道:“正气堂,正气堂,以前这里叫做剑气冲霄堂
岳不群一怔,封不平又叹气道:“改了也好,当年比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么块小小的牌匾么……剑气剑气,谁前谁后,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话一出,大堂顿时一静。
下方左边坐着嵩山派的丁勉和泰山派的一个道人,右边坐着三个陌生人,大概便是剑宗的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
岳不群轻轻哼了一声道:“不管是剑宗气宗,是我华山派内部之事,嵩山派左掌门虽然贵为五岳盟主,终究五岳并非一派,左师兄管的太宽了吧?”
岳不群淡淡一笑:“这么说,是我华山处事不当连累贵派的名声了?”
李牧笑道:“几位师叔若是觉得弟子说错了,咱们可以试一试。”
六人招招被制,一时间险象环生,不免生出了胆怯之意。
只正中的牌匾换成了“以气御剑”四个大字。
又斗了一阵,一人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打不过你。”
抱拳道:“这样说来,丁师叔口中的奸邪,也有弟子的份,两个月前,弟子在衡阳城配合林师弟,拿下了费师叔。”
说到这里冷笑几声:“剑宗传人与岳某争夺华山掌门,如果处理不当,传到江湖上去,大家会怎么说。”
只听丁勉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
丁勉心中一紧,知道话说的有点过头,别看来了五个人,打起来输多赢少,正想着如何缓和一下。
尽管憋了一肚子火,面对李牧的挑衅,三人不得不忍下心来。一个冲动,输给岳不群的弟子怎么办?还有什么脸面争华山掌门。
或许,就不该被人当枪使,趟这趟浑水。
李牧疑惑道:“可是,丁师叔确实不是弟子的对手,难道你们比丁师叔厉害多了?”
李牧道:“听说丁师叔是嵩山派的第二号高手,不知比剑宗的几位师叔如何?”
“这是桃谷六仙!”
李牧道:“要不我和大师兄下山,把他们赶走。”
封不平几人跪在香案前,眼似有泪光闪过。岳不群和宁中则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心情复杂,难以言述。
等送走了封不平几人,华山再次安静下来,江湖却渐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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