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源莞尔一笑。
“不愧是并州神探,确实,若单单如此,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也许是这个小侍女心理素质好呢所以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又特地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却表现得异常惊慌,就是像考试之时,遇到了未曾读过的经义一般”
狄知远已经明白了杨清源的意思,两下对比之下,这个侍女身上的问题已经显露。
“对了大人心理素质是什么意思”狄知远觉得这个用词很奇怪
“不需要在意这些,还是尽快提审翠珠”杨清源觉得狄知远的关注点很奇怪
不久之后,翠珠就被带到了询问室中。
“你就是夫人的贴身侍女翠珠”
翠珠此时有些慌张,看得出来,她在尽力地保持冷静。
“是”
“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夫人的吧”
侍女犹豫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奴婢不知道,夫人在给了奴婢一个食盒,让奴婢送去犒劳李阿福三人后,夫人就要小憩,奴婢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夫人了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见夫人的人。”
杨清源朝狄知远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继续问话。
“夫人大概是什么时候给你的食盒,让你去送饭”
侍女不假思索,立即答道“应该是午时刚过,未时一刻的样子,李阿福三人因为松土修剪错过了饭点,所以夫人赏了他们一顿酒席。”
“你上次说这就是本月的第几次赏李阿福三人酒菜了”
“第四次了本月就已经有三次了”侍女生怕狄知远起疑,立刻答道。
杨清源和狄知远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这个侍女的回答太熟练了,就像是已经背诵过答案一般,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答出这些问题。
“你入李府几年了服侍夫人又几年了”
“奴婢十二岁入李府,如今已经四年了,两年前开始当夫人的贴身侍女”
就在两人问答时,一旁静静听着的杨清源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翠珠,本官问你,你拿到食盒之后,可曾打开看过里面的酒菜”
“奴婢未曾打开过,一拿到食盒就给李阿福三人送去”
“翠珠本官再问你你们夫人院中的众姐妹的关系如何”
翠珠突然愣了一下,“关系”
“可有口角矛盾”
“奴婢奴婢奴婢说不上来”
杨清源直视翠珠的双眼一眯,“嗯”
“奴婢真的说不来上来,口角或许有几句,但是都在一个院子里,能有什么大的矛盾呢”
随后杨清源和狄知远又随意地问了翠珠几个问题。
就在翠珠支支吾吾地问答的时候,突然讯问室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杨大人狄大人卑职有要是禀报”
问讯室的门打开后,一个身着大理寺黑色文职制服的书吏正拿着一小叠纸笺。
杨狄二人对视一眼,起身走到门外,出门之时狄知远随手将门带上,但并没有关死,而是留了一条门缝。
翠珠坐在讯问室中,能隐约听到外面的交谈声。
“这是仵作的验尸报告”
“什么李夫人竟然死于”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一直在以谎言相欺”
“必须严惩以正大周律例”
听着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对话,翠珠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
对话在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了下来。
随后原本虚掩的房门打开了
杨清源和狄知远再度回到了询问室,但此刻两人的脸上神情已经不复刚才的平淡,满是严肃。
“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来说”杨清源随手将一叠纸笺扔在桌上,冷冷地问道。
翠珠被杨清源此时冰冷的眼神所震慑,满是慌乱。
“大人,你在说什么奴婢奴婢奴婢听不懂啊”
“大周律,犯者自认其罪,俯首伏法,可酌宥罪一等拒不认罪者,可罪加半刑本官给你解释一下,你若是今日自己招供,本官可发落之时可罪减一等,毕竟你是从犯,但若你继续顽抗,本官最高可加半数之刑你可想清楚了”
“大人,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翠珠的左手开始微微颤抖
“那我,你既然不肯说那就我来说”杨清源指着桌上的一张纸笺说道,“这是仵作验尸的结果,你家夫人其实在巳时就已经死了其实侍女们都只是听到了夫人的声音,并没有看到夫人唯一进入房间,拿过食盒的就是你”
“那个时候,你家夫人已经身亡,如何能给你食盒如何能说话难道是你家夫人的鬼魂不成”说到最后之时,杨清源的语气已入三九寒冬之冰霜。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李阿福三人所中为砒霜之毒,但是仵作却在有毒的饭菜之中发现了桃花所制的胭脂水粉既然当时你家夫人已经身亡,这胭脂水粉只能是下毒之人刚才衙内书吏已经问过其他人了,这府中只有你用得起且喜欢用这种胭脂水粉你作何解释”
“大人,奴婢真的不知啊呜呜或是奴婢得夫人宠幸遭人嫉妒。”翠珠答话之间已经带着哭腔。
“哦是吗可是这笔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与众侍女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平白诬陷于你而且此事根本瞒不住,这胭脂水粉到底是不是你所用本官只需派人前往李府一搜便知”
杨清源的语气愈来愈酷烈和气促,带给翠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大人或许是奴婢送酒菜之时,不小心沾上的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杀人”
“不小心沾上的可是你刚刚才说过,你在送餐之时,从未打开食盒如何能沾上你真以为本官可欺不成来人给我拖出去,大刑伺候”
“是”两个站在门外的捕快,推门而出,手中还拿着夹棍、竹签等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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