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雨野初鹿刚上车,就看到了坐在后座上,拿着高脚杯的贝尔摩德。
红酒在杯中晃荡,却没有挂壁。
在等到雨野初鹿进入车厢内之后,贝尔摩德迅速将酒杯放下,然后伸出手来将雨野初鹿的脑袋板正,亲昵的来了个亲吻礼。
雨野初鹿柔软的脸颊,亲起来是甜的。
就是低烧,有点灼人。
“没有。”雨野初鹿学着琴酒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推开了贝尔摩德。
“那我想你了。”贝尔摩德从善如流的说道。
贝尔摩德笑意蔓延,她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对吗”
女人一颦一笑都带着贵气,天生就是个合格的演员。
还没等雨野初鹿说话,她就说“我猜你是。”
“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又一点。”雨野初鹿拿着手指比划。
比划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
雨野初鹿弯着眼睛嘲笑自己。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酒窝,小小的虎牙。
哦,天呐,这真可爱。
贝尔摩德能保证,看到这样的笑容,一天都会是好心情。
贝尔摩德还想跟雨野初鹿说点什么,就看到了紧接着上车的琴酒。
卷席着冷风,还有一点烟草的味道,很快的充斥了整个车厢。
贝尔摩德的笑意一僵。
随后扬起了一个更加肆意的笑“你也来了,琴酒。”
这客套话说完,贝尔摩德就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雨野初鹿的衣领。
她想起上次有个小笨鹿,连领带结都系不好,乖巧的伸出纤细且脆弱的脖子,放到她手下的时候。
等到雨野初鹿皱起眉的时候,贝尔摩德迅速放开了自己的手。
“我听说了,你们在飞机上事情闹得不小啊。”
雨野初鹿说道关于自己的任务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我们没出手,但是我完成的。”
这种没理头的话,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大概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贝尔摩德却笑着说“哇,这么厉害啊,小先生。”
欧式夸张的手法在贝尔摩德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雨野初鹿白色的发丝划过了贝尔摩德的指缝。
空气中只留下了青年明朗的笑声。
“我明白了。”琴酒开口。
“嗯”贝尔摩德转头看琴酒。
“他身上的这些坏毛病是从哪来的。”
什么非得得到一句夸奖才好好的工作。
原来是他想要,你们就给,跟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
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雪莉,全都把那位大人说过的话,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贝尔摩德说“但我很乐意,反正小先生喜欢就行。”
仗势欺人的雨野初鹿,昂首挺胸的看向了琴酒,就像是一只战胜了的雄鹰。
他嚣张的气焰也仅仅存在了一小会。
琴酒那冷清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雨野初鹿就从心了。
他缩了缩脖子,从雄鹰变成了鹌鹑。
毕竟他的命根子,那个半包黑框眼镜,还在琴酒的口袋里。
雨野初鹿可不敢瞎说话,小风扇已经没有幸免于难了,谁知道他可怜的小眼镜未来是什么样。
“警方过段时间应该会上门来找你们两个做笔录。”
“我知道,这都是正常流程。”
贝尔摩德笑着说“对啊,小先生跟警察混得多,这些流程肯定比我们要熟。”
琴酒的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嗤
。
雨野初鹿叹了口气,觉得贝尔摩德在拱火,但他没有证据。
“说说在飞机上发生什么了”贝尔摩德说道“现在整个机场铺天盖地都是你们那边的消息,媒体压都压不住。”
“没什么好说的。”琴酒回答“让他来。”
雨野初鹿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说。”
贝尔摩德挑眉,又看向了雨野初鹿,她从自己昂贵的皮包里面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石头。
“满足一下小石头的好奇心吧”
雨野初鹿眼睛骤然一亮“好。”
作为一个异能力者,雨野初鹿拥有很大的想象能力,他讲述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让旁听者感到无聊。
“你根本不知道那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好玩。”
琴酒坐在车里,听着雨野初鹿叽叽喳喳且眉飞色舞,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擦着风衣的角。
贝尔摩德随手递了一根烟过去。
这个动作不是第一次做,在此之前,他们的配合也算是默契。
贝尔摩德一眼就看得出来,琴酒的烟瘾犯了。
琴酒用余光看了雨野初鹿一眼,没接。
“改性子了”,贝尔摩德笑了笑,将烟收了回来。
“跟你没关。”
贝尔摩德跟雨野初鹿做口型看,还是老样子。
她已经熟练的知道怎么跟雨野初鹿相处了。
雨野初鹿没忍住,跟着点了点头。
琴酒没理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小动作,问贝尔摩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贝尔摩德收回了神色,面容淡淡“都没问题。”
“今天在飞机场的事情,交给后面的人处理。”
“在你们下飞机的时候,我就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最近雨野初鹿身边会出现一些窥子,你去收拾了。”
“”
贝尔摩德抽了抽嘴角“我不加班。”
“你自己去跟那位大人说。”
雨野初鹿没插上嘴,听着两个人已经将大多数事情都敲定了之后,就都不说话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其实国外的风景他之前看过了。
都那样,也什么区别。
雨野初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的低烧还没过去,在安静下来的环境后,在确认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是安全人物之后,居然涌上来了一股困意。
太阳穴在警告他休息,雨野初鹿也顺着身体给出的警告,闭上了眼睛。
贝尔摩德还想要跟琴酒说点什么,就看到了已经歪倒在后座,脑袋搁置在玻璃上,闭着眼睛睡着了的雨野初鹿。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也不打呼,也不磨牙,只有浅薄的呼吸,席卷着过高的体温。
在她和琴酒面前毫无防备,这种奇妙的信任感让心底涌现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平常都这样”贝尔摩德小声问道,她顺势调高了车厢内的暖气。
雨野初鹿嘴巴蠕动了一下,呢喃了什么不太清楚。
“他不怎么在我面前睡着。”琴酒回答。
贝尔摩德笑道“看来你们的关系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啊。”
琴酒看到贝尔摩德这幅样子,他说“因为我有入梦的异能。”
“别忘了,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异能这种事情,交代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贝尔摩德笑不出来了。
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捏了一下雨野初鹿的脸颊,感受着那非一般的柔软笑道“主要责任还是在你,你是他的直接负责人。”
“
啧。”琴酒看着雨野初鹿在不知觉的时候,伸出手拂去了贝尔摩德的手,说道“最近组织里的老鼠越来越多了。”
“那位大人怎么说”
“他们还有用,就让他们留在组织里,用他们的手帮我们除去障碍,再用假情报换取他们的忠诚。”
“把警察当成一把刀”
胆子真大。
贝尔摩德收回了自己手,从旁边拿出了新的红酒杯放到了琴酒的手上。
“这无外乎是与虎谋皮。”
“那位大人这一次的决策不像是他的性格。”
琴酒接过杯子,看着贝尔摩德新拿来了一瓶威士忌,倒入了酒杯之中。
“你猜的没错,这个决定,是雨野初鹿做的。”
“小先生”
雨野初鹿的大胆不令人意外。
如果是他的话,似乎就都能说得过去了。
他能够在八个摄像头的情况下,正大光明的走到佐贺议员的家里,完成一场意外。
能够在山古学士的家里,光明正大的搞破坏。
他从来都是将一切都纳入怀中。
这才是天生的黑手党。
“那位大人居然完全在跟着小先生的思路走。”
“这不意外,毕竟他是异能力者,不是吗贝尔摩德。”
琴酒这话就像是软钉子,扎了之后让人没有办法继续接下去的话。
这句话就是在说,之前她利用小先生对于异能的特殊反应,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她的确没有做到boss说的那一点,让雨野初鹿脱离异能力世界的中二范畴。
但是琴酒也并没有强制来做这一切。
“你不是也差不多”贝尔摩德笑道“做一个异能力者的监视人,是不是很刺激”
“就那样吧。”琴酒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贝尔摩德,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酒杯。
“咳咳”雨野初鹿咳嗽了两声。
两个人同时噤声。
但雨野初鹿却并没有醒的意思,他因为发烧,头疼的厉害。
贝尔摩德这才接着问道“也就是说,小先生并不打算让我们将这些条子赶尽杀绝”
“杀是杀不完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将正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但这些人身上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不如将他们放在一起,卧底是会互相猜疑的,他们不会告知彼此真实身份,并且会在有效范围内,在自己人的监督下,完成任务。”
“杀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也是最不划算的事情。”
琴酒晃动酒杯“他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雨野初鹿站在乌丸莲耶的面前。
戴着熟悉的咖啡色贝雷帽,穿着组织内统一的黑色风衣,里面的褐色小马甲并没有被完全遮住。
他就站在那里,神采飞扬。
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臣服于他。
明明坐在组织最高层的王座上的,不是他。
“这话也只有小先生能够说出来了。”
这样的人是组织内的宝藏,钻石一般的夺目。
贝尔摩德忍不住伸出手来,磨蹭了一下还攥在手心里面的小石头。
真是跟长相完全不一样的狠厉啊。
“可是想着这些条子会在我的身边晃悠”贝尔摩德耸肩“感觉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
“听从指令,贝尔摩德。”
“我知道。”贝尔摩德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我不需要你教我规矩。”
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简直就是拿组织的前途在赌。
“真是是那位大人带坏了小先生,还是小先生带坏了那位大人啊。”
贝尔摩德将帷幕拉了上去,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那位大人,又是怎么将雨野初鹿纳入其中的”
这样的人,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
这种头脑,不管是在哪个方面,都会是中心人物。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现在都已经在其中了。”
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那位大人也没有给雨野初鹿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他已经身处黑暗之中,并且生于这里。
“不过这很幸运不是吗”贝尔摩德抿了一口红酒,杯壁上留下了殷红的唇印“他是我们的。”
“咳咳”雨野初鹿在睡梦中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感应到了刚才有人在说有关于他的事情。
贝尔摩德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两下雨野初鹿的后背。
琴酒讽刺的笑了一声“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像是什么吗”
“什么”
“像是母性大发。”
贝尔摩德手一滞,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安静入睡之后,间接性的咳嗽两声的雨野初鹿。
“刚才我捏他脸颊的时候感受的出来,他还在发烧。”
低烧的体温,被冰冷的手指带去了一部分。
刚才雨野初鹿下意识的蹭了一下,却没有过多停留。
“这就是你照顾的人”
“我是接了命令要保护雨野初鹿的安全,但并不是给他当保姆。”琴酒说道“只要他不死,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真是凉薄。”贝尔摩德点评。
“夫人,到了。”前面的司机轻声喊道。
车停到了一家酒店跟前。
这里,就是未来琴酒的根据地。
“雨野”琴酒准备喊雨野初鹿,却被贝尔摩德制止。
“下车的只有你一个,琴酒。”
“什么意思”
“我给小先生收拾了一间非常漂亮的房间,就在我的据点。”
“所以下车的人,只有你一个。”
贝尔摩德伸出手来,将雨野初鹿的贝雷帽扶正“这是最开始,我跟小先生说好的,他可是答应了这段时间陪我的。”
琴酒的银色长发从高高的礼帽里面露出了一缕,落在了脸颊上。
“随便他。”
等到琴酒刚准备迈开步子的时候,雨野初鹿似乎醒了。
刚才门开的冷风让他的大脑暂时从风寒里面获得了救赎。
他问琴酒“你去哪啊琴酒先生为什么不带上我”
他还没完全睡醒。
刚才车厢内的暖气让他的声音终于没有了暗哑的感觉。
软乎乎的,带着点鼻音。
虽然本人没有委屈的意思,但是语气却饱满。
“你自己的决定,问我做什么”
琴酒不喜欢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据点,贝尔摩德也一样。
雨野初鹿是个意外。
他能够光明正大的占据琴酒据点的沙发,也可以被贝尔摩德邀请,占据她据点的一整个房间。
“什么决定”雨野初鹿没听懂,他的双眼朦胧。
“小先生忘了你说到了我这边就要陪我。”
“琴酒先生不一起吗”
“我家里没那么多房间。”贝尔摩德和蔼的笑。
雨野初鹿哦了一声,然后从车内下来,把自己的小包也拿了下来。
“那不行,万一琴酒先生做任务把我丢下怎么办”
雨野初鹿说“他这个人,惯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不知道,上次他自己去做任务,差点被埋伏炸死。”
他说“我不放心,我就这一个搭档啦。”
滴答滴答。
外面忽然开始下起了雨。
落在地上,发出了珠玉一般的声音。
透过雨幕,琴酒冲着贝尔摩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他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全部的筹码。
“那你就不担心我”贝尔摩德说道“我一个人在国外,无异于如履薄冰,只有小先生在的时候,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贝尔摩德说“我给你准备那间客房准备了很久了。”
雨野初鹿下车的脚步突然一顿。
他看了看贝尔摩德,又看了看琴酒,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雨野初鹿感觉自己面临到了世纪难题。
这次出国的本质目标是帮助琴酒完成任务。
但他私心是想来看看贝尔摩德的。
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两个人一个面色如花,一个面色冰冷。
雨野初鹿企图撮合“你们就不能待在一起吗”
“贝尔摩德你能不能也给琴酒先生准备一个屋子”
琴酒不是挑剔的人。
给他一个屋子,能够睡觉,掩人耳目的地方,能够遮掩就可以了。
大概是被雨野初鹿这种无法预料的发言镇住,贝尔摩德和琴酒对视了一眼。
“抱歉,暂时不行。”贝尔摩德说“我并没有准备,而且为了掩护你在国外的任何行踪,我只准备了一部分。”
雨野初鹿不赞同的看了贝尔摩德一眼。
贝尔摩德想起了在佐贺议员的事情中,雨野初鹿准备了三个文档。
他算无遗漏。
大概是没想过自己的小石头拥有者们,会像是现在这样,境界分明。
明明平常在一起的时候,关系像是很暧昧的样子。
贝尔摩德伸出手来板正了雨野初鹿的身子“我向你保证,琴酒的一切任务开始的时候,我就会送你过来,怎么样”
雨野初鹿看了看琴酒那堪比在地窖里面呆了几年一般的寒冷。
贝尔摩德的偏爱让他迟疑了。
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专门为他布置了一个房间。
贝尔摩德精准的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想了想,最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贝尔摩德接过了雨野初鹿的包,如同一个胜利者,“可别在小先生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啊,琴酒。”
琴酒没有将贝尔摩德的这句话听进去,当回事。
但是雨野初鹿却记在心里了。
贝尔摩德的据点比较偏僻,中途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换乘了两次车。
确认那些过来盯着她和雨野初鹿的人没有跟着的情况下,他们顺利到达了郊外的一处别墅。
别墅坐立在山野之中。
贝尔摩德打开了门,拍了两下手,整个屋子的灯瞬间就点亮了。
客厅富丽堂皇,扑面而来的贵气显示出了本人的财力。
比起佐贺议员的家里也不承让。
“喜欢吗”
如果让任何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就算是佐贺议员也能夸赞两句。
雨野初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
这些东西他已经不是常见了。
雨野初鹿张了张嘴,看向了旁边关切望着他的贝尔摩德,最后开口说道“挺漂亮的,我很喜欢。”
最后他又问“这么大的屋子,真不能给琴酒先生一间吗”
贝尔摩德笑面轻僵。
她说“没打扫,不好让琴酒直接进来,我毕竟是个做主的。”
雨野初鹿看了她一眼,没揭穿。
贝尔摩德引着雨野初鹿到了她准备好的屋子前,冲着雨野初鹿眨了眨眼“准备好了吗”
“嗯。”雨野初鹿兴致缺缺。
在看到客厅之后,他感觉自己可能回到了自己在山古学士附近的那处宅邸。
富贵,但是没有什么生气。
贝尔摩德也不在意,她推开了门。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像是盛开在合适时节的玫瑰花。
雨野初鹿缓缓的瞪大了眼睛。
漂亮的金褐色的窗帘,壁纸是暗金色的向日葵勾边,桌子上也放着新鲜采摘来的向日葵。
稀松常见的屋子。
甚至在他屋子的角落,有一架钢琴。
贝尔摩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知道雨野初鹿会弹钢琴。
雨野初鹿将背包放到了地上,有点不敢踏进去。
“真漂亮。”雨野初鹿呢喃。
“以后要多多指教了,小先生。”贝尔摩德说“这是我第一次就跟你说过的。”
有家的味道。
像是老爷子亲自给雨野富司布置的屋子一样,没有那种刻意的不寻常。
“我很喜欢。”雨野初鹿转过身,给了贝尔摩德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是他只是虚空的拥抱,并且绅士的没有将手放在贝尔摩德的身上。
即使如此,贝尔摩德依旧能闻到雨野初鹿身上那特有的奶糖味道。
沁人心脾。
雨野初鹿说“以后如果我出国,可不可以都住在这里”
“当然,这里永远欢迎你,小先生。”
雨野初鹿开心了。
他走过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用手心的触感触碰到了钢琴,向日葵,甚至连壁纸都没有放过。
他甚至闻到了空中专门为他准备了的向日葵花香。
“谢谢你,贝尔摩德。”雨野初鹿漂亮的大眼睛扑朔。
然后贝尔摩德就听到“那明天我正式入住啦,今天我再去琴酒先生那边看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