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动作足够狠辣,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被揪着的人就像是被丢弃的物品被随意丢下。
咚的一声,杀手如同一滩烂肉瘫软在地上。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来送死的了。”琴酒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爪刀。
黑色的爪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
“把你所在的组织名号告诉我。”琴酒蹲下身来。
“不可能。”杀手嘴里溢出了一口血,他无法承担暴露之后自己的组织给予的惩罚。
“有骨气。”琴酒评判,他笑了一声,被烟草侵染的嗓子声音低哑。
他用膝盖压住了杀手的后背,随后抓住了杀手的一只手压在了旁边的油柏路上。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杀手呛咳着“等等等”
琴酒嗤笑了一声,爪刀一转,锋利的刀刃就刺穿了杀手的手掌,将他的手掌跟地面链接到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
“我重申一下,我不是在问你,而是在命令你。”
琴酒的膝盖微微用力,就听到了膝盖下面的人短促的喊了一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疼痛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感受,恐惧占据了思想的上风。
杀手张了张嘴,他的视线落在了其他两辆车上。
琴酒知道他在想什么,将爪刀拔了出来,在杀手的衣服上擦干净,这才伸出手来揪住了他的头发往旁边拉扯。
就像是在拖着一具尸体一样,头皮被揪扯的感觉太过于疼痛,杀手双手抓住了琴酒的一只手,却没有丝毫作用。
其他一辆车前,琴酒揪着沾染上鲜血的头发,让他的视线落在了其中一辆车内。
他的同伴脸上全是血,呼吸都浅薄着,他们只是吊着一口气。
“今天你们真的很不走运。”琴酒俯下身,他冷硬的下颚线叫嚣着已经毫无理智“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我是不会说的,杀了我吧。”
三招,只是三招,他就毫无动弹的能力,杀手之间的能力差距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临近死期。
“杀了你”琴酒笑了。
他的眼眸深邃,就像是夜空一样,深不见底,隐约闪烁着病态的疯狂“我有很多,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想要去死却死不了,你想”
他的笑容森冷而嗜血,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试试吗”
“琴酒先生”雨野初鹿从车祸现场探出了一个脑袋。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因为紧张牙龈更加酸疼,加上咬着舌头,整体听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还没等雨野初鹿看到面前的这幅血腥的场景,带着香气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我已经二十了。”
“是,我知道了,所以能够请二十岁的小先生自己捂住自己的耳朵吗”
你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雨野初鹿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他的眼睫在贝尔摩德的手下不自在的轻颤。
他清楚的知道琴酒现在在做什么,这种欲盖弥彰是在做什么
他能够独身一人,在所有警察都不敢进去的分尸现场,冷静的判断。
雨野初鹿早就不是待在城堡里面的王子,他早已不畏惧任何的血腥场景。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让有些污言秽语进入小先生的耳朵里,仅此而已。”
雨野初鹿不服“琴酒先生”
“去我的车上,雨野初鹿。”琴酒低下头来,将自己的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能够清楚的看到青筋的脖子“你的账,我待会再跟你算。”
他们有什么账
雨野初鹿不满意这个回答,但他依旧在贝尔摩德的带领下,远离了这一片区域。
幼稚0家伙离开了,琴酒这才站起身来,银色的长发随之飘扬,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自己风衣上的扣子。
“琴酒”杀手惊恐的向后蠕动,如同一条趴在地上的蛆,他听说过这个名号。
多年前,杀手刚进入自己的组织的时候,被前辈带着走了一圈。
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被关在组织的地牢里面,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嘶喊,凄厉的声音他至今都记得。
他问前辈“这个人犯了什么错”
前辈看了他一眼“你说那个疯子啊,他唯一犯过的错就是跟琴酒碰上了,以后听到这个名字,不要求饶,不要反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杀手思考了很久“那如果跑不远呢”
前辈笑了“那就祈祷少受点折磨吧。”
他捂着自己受伤的手,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个黑色的包,他需要去拿到他的武器。
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东西。
琴酒这个名号没有照片,没有信息,就像是一个都市传说,他没想过会遇到。
先别说任务目标身边有个厉害角色保驾护航,甚至还牵扯到了琴酒,简直就是死亡讯号。
琴酒从裤子口袋里面抽出了一个烟盒,从里面叼了一根烟,缓缓的点燃了。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了一瘸一拐的杀手后面吞云吐雾。
皮鞋底的声音在杀手的身后响起。
杀手踉跄了两步,最后摔到了地上,硬生生用爬的爬到了最开始的位置。
但他什么都没看见“包呢我的包呢”
“你什么时候顺来的包”
贝尔摩德坐在车上,看着雨野初鹿双目亮晶晶的翻着一个黑色的包。
她们一路过来,青年都是闭着眼睛的,贝尔摩德甚至都没发现青年是什么时候顺走这个包的。
“这里面都是什么”贝尔摩德探过头去。
雨野初鹿兴高采烈的捧起一个手榴弹,摆在贝尔摩德的面前,他看起来像是在邀功。
现在这些是我们的了,雨野初鹿的眼睛里面清楚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他将手榴弹原放了回去,然后将拉链拉上,一股脑全塞给了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勾唇笑道“送给我”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
将包托付给贝尔摩德之后,雨野初鹿就探出脑袋,去前座拿了急救箱过来。
从他第一次上车的时候,雨野初鹿就清楚这辆车的所有物品的存放点。
“手。”雨野初鹿摊开手心来。
雨野初鹿的手很漂亮,手心中的纹路清晰,修长的手指和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像极了杂志里面的手模。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贝尔摩德身体前倾,她的声音细柔“没想到小先生这么在乎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手。”雨野初鹿皱着眉,重复了一遍,不容抗拒。
他的表情褪去了稚气,在严肃的时候极具有感染力,加上那张极具有说服力的脸,贝尔摩德愣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了雨野初鹿的手心中。
雨野初鹿拿出手机来打字“疼了要跟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包扎。”
“好,我会的。”贝尔摩德回答。
雨野初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才低下头来。
贝尔摩德能够看到雨野初鹿的发旋,看起来很柔软,应该与他的脸蛋一样手感很好。
他的眼睫长且密,贝尔摩德在刚才捂住雨野初鹿的眼睛时能够感受得到,现在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又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了一句。
雨野初鹿的动作很笨拙,的确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的包扎技术还不如贝尔摩德自己单手操作的好,但是贝尔摩德依旧没有拒绝。
因为白发青年会因为她偶尔的挪动,认定他的动作重了,而用嘴轻吹一下。
不戴眼镜的时候真是可爱。贝尔摩德想。
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贝尔摩德想挖大哥的墙角。
正不知道要怎么阻止,伏特加接到了大哥的电话。
“先走我明白了,要我将善后人员叫来吗好的,我明白了。”
雨野初鹿将绷带绑的乱七八糟的,但好歹算是止了血。
他在手机上哒哒哒,然后用语音转化放到了伏特加的耳边。
“琴酒先生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大哥还有事要处理。”伏特加回答。
两个小时后,雨野初鹿回到了宫野志保的实验室。
“不跟我一起进去吗”雨野初鹿问贝尔摩德。
“不了。”贝尔摩德眨了眨眼,伸出手指来点了点自己胳膊上的绷带“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半晌她看着面前的雨野初鹿,低头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谢谢小先生,我今天过的很开心,祝您今夜做个好梦。”
雨野初鹿捂着自己的额头,面颊微红的躺在沙发上。
宫野志保皱着眉问他“初鹿先生不是今天要回自己家吗”
雨野初鹿僵硬的扭过头看向她,拿手机打字“遇到袭击,不想回去了。”
“袭击”宫野志保皱着眉,走到了雨野初鹿面前,就像是给咸鱼翻身一样,将雨野初鹿两面对称看了一眼。
除了牙龈肿胀和舌头伤到了之外,连擦伤都没有。
组织将他保护的很好。
“困了。”雨野初鹿摊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声音充满着疲倦,让宫野志保想问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睡吧,祝您做个好梦,初鹿先生。”
凌晨四点,夜店包厢内。
青宝组织的头领脑袋被压在了茶几上。
旁边两个浑身上下没两片布的女人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雨野初鹿被一声电话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电话拿了出来“喂”
“雨野初鹿,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琴酒咬着烟蒂,一只手压着头领的脑袋,另一只手打开扬声器,扔到了桌子上。
“哪里不舒服”雨野初鹿迷迷瞪瞪的捂着腮帮子。
他的睡姿不对,蜷缩的状态很容易让肌肉拉伤,扯的他现在浑身酸疼。
“心、肝、脾、肺、肾。”雨野初鹿因为还没完全消肿,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琴酒嗤笑了一声,那一声笑像是来收割人命的恶魔。
头领眼神惊恐,他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恶魔要将雨野初鹿身上的任何伤口,都在他的身上重现出来。
“救”小组织的头领正准备喊,琴酒的手腕一转,就压住了头领的嘴。
下一秒,一柄刀就插入了头领的胸口。
“这些地方,都不疼。”雨野初鹿因为没睡醒导致的软糯声音从扬声器里面传来。
头领的脑海里面闪过了这辈子见过的所有脏话,他嘴里咕的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