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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V章:三合一
    毛利小五郎叫上织田作之助,纯粹是看中他的体力和反应力。

    “我们转一圈,如果有犯人要动手,应该也是这个时候。”毛利小五郎说,“自然灾害,人心混乱,这可是个大好的时机。”

    织田作之助也赞同了他的想法。两人在温泉旅馆里走了一圈,旅馆外的人不多,大多数的游客都已经在房间里紧闭门窗休息了。他们撑着伞,落雪已经在伞面上落了薄薄的一层。这次夜巡没有什么发现,转完了旅馆内,两人便走向了旅馆外。

    推开紧闭的大门,夜色中,远处的雪山都藏在了黑色中。今晚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只有雪花在夜色中合着风舞蹈。

    毛利小五郎不打算走进松树林,他说“我们在外面转一圈吧”

    织田作之助没什么意见。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点开和白仓望的聊天界面,发送了一句早点睡觉。

    白仓望回复得很快好

    一看就知道正在使用手机,织田作之助想着,总觉得他又在跟那个叫做“悟”的网友打游戏了。

    “毛利先生。”他说,“您家的小兰,平时休闲时间会做什么”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也没什么啊。现在的高中生不都是吃喝玩乐吗,跟朋友逛个街看个电影旅个游吧。”

    “小望一直在打游戏。”

    毛利小五郎抬起手,被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侧身躲过了,他还以为是织田作之助走得快了一点,他没拍到对方的肩膀也没在意,大笑道“劳逸结合,你家小望平时学习那么认真,总要让他做点想做的事情当然,做事情要有限度,玩太晚了影响休息就不好了。我觉得织田你做得挺好,小望这不是蛮优秀的吗”

    听到白仓望被夸赞,织田作之助紧绷的脸都缓和了不少,愉悦的情绪从他柔和的眼中能被感受到。

    “毛利先生说得有道理,您家的小兰也很优秀。”

    “哈哈其实我没怎么管她,有时候,反而是她在照顾我啊。”提起了自己的女儿,毛利小五郎滔滔不绝说着他们相处时的事情,织田作之助在一边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将这些故事放在心里。

    学习前辈的经验时,他也不忘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们顺着庭院外侧绕了一圈,回到正门时,一个一瘸一拐的靠近温泉旅馆的身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喂”毛利小五郎喊他,“你不是住在水无月的摄影师吗,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那个摄影师看见他们,慌慌张张地扔掉了手里用来当做拐杖的三脚架。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毛利小五郎喊话,织田作之助就已经快步冲上前,将摄影师的手反锁在身后。摄影师慌乱挣扎着,从他没有扣好的大衣里,“啪”地掉下了一把沾满血的匕首。

    这下毛利小五郎大惊失色了“什么凶手竟然是你”

    老板娘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她匆忙拿起手机,电脑上开着的监控密密麻麻,织田作之助和毛利小五郎两人正钳制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年轻男人向她这里走来。

    “小望,织田先生和毛利先生现在要来我办公室,他们说抓到了凶手但是是和你们同一个旅游团的人。”

    电话被挂断了,不过几秒,一则短信进入了老板娘的手机。

    我知道了,拖延一下时间,他们找到的还不是“它”。

    老板娘犹豫着,写道真的不可以告诉织田先生

    那个号码很快发来了下一则信息。

    不可以,他只是个普通人。

    夜色沉沉,扛着大盾的小男孩在树林中行走着,时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林中的声音。长长的兔耳立在头顶,随着他的步伐一摇一晃。

    沉睡的鸟儿立在树梢,在他经过时睁开了眼睛。在枝头跳跃的松鼠以树枝为着力点,张开四肢飞跃,滑到了男孩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吱吱地叫着。

    “我知道了,谢谢你哦。”

    男孩从怀里摸出一颗坚果,递到了松鼠的爪子边。摇着蓬松大尾巴的松鼠心满意足地抱着坚果从男孩的肩上跳下来,不一会儿消失在树林里。

    用着布布的角色卡,白仓望唤醒了兽人天赋能听得懂动物的话。

    这次的隐藏boss身份不明,线索极少,系统收录了“它”作为这次的任务boss,说明这也是污染和影响下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的存在。考虑了目前几个死者的死法,以防万一,白仓望使用了防御力最高的盾职业。从老板娘那里听到的“它”长相也不明确,据说是黑黑的,有着长长的头发。根据老板娘说的几次情况,“它”选择下手的地方并不一定,但是尸体出现的地方都是户外,并且无一例外都是高空的树枝上。

    离开旅馆,进了森林没有人发现时他才切换了角色卡,此刻的白仓望正循着动物们给的线索,慢慢前进着。

    手机被他放在斗篷内侧的口袋,白仓望时刻注意着手机铃声。他的时间不多,隐藏boss又不会像之前的外场村那样刷新出现在地图上,只能靠自己找。

    “负面情绪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危险呢。”

    这样一来,锁定的地方也不多,大约就是靠近人群的旅馆周围。因此,白仓望一直在围着旅馆的周边树林里绕圈。

    这一绕圈就容易撞上熟人,远远地,看见织田作之助和毛利小五郎的身影时,他就向着另一边跳开了。从风中传来的声音里,他听见他们遇上了那个住在神无月的摄影师之一,不久,老板娘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白仓望没有在电话里说话,现在的他张嘴说话时声音也是“布布”这样小孩子的声音,要是小孩子的声音被听到了,恐怕老板娘下一秒就要扭头告状,不会理他的警告了。

    “能解决“它”的只有我。”那时,面对老板娘的疑问,他是这样说的,“当然,我也可以不干,随便它想做什么做什么。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老板娘还是接受了和他的约定,在白仓望离开前,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帮我解决它,反而有可能让你自己陷入危险,值得吗”

    “我不是帮你解决它。”

    少年头也不回地说着。

    “我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看着远处的三人走进旅馆内,白仓望也放下了手机。他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把手机塞回里面的内袋。布布的这套时装看着冷热交替,毛呢斗篷好像挡不住什么,实际上非常温暖。

    棕色卷发的小男孩轻巧地跳跃奔跑着,顺着摄影师走来的方向进入了树林,有夜晚的乌鸦从远处飞来,和他一起飞向了同样的方向。

    他听见乌鸦说“又有好吃的啦”

    他们穿过了松树林,顺着山路靠近一处断崖。崖底并不深,只有大约二十米,在小男孩低头往下看时,乌鸦已经飞到了崖底被冻结的冰面上。翅膀还在扇动着,它就已经低下头鸟喙啄着那藏在黑暗中的一团黑色物体。

    白仓望盾牌一倒,短靴踏在盾牌上就顺着断裂的岩面滑到了崖底。他说“乌鸦,不要吃他。”

    乌鸦被吓飞了,扑着翅膀越飞越高,在上空盘旋着。

    收回了望着天空中的乌鸦的视线,白仓望把盾牌捡起来,那上面仍然光洁如新不会留下任何脏污。鸢形盾牌在他的手上转了一圈,正面朝前,从兔子纹样开始亮起了金色的光满级的武器镶嵌的宝石位于兔子眼睛上,是和男孩一样的翠绿。激活了武器装备状态,它开始散发出能照明的光。

    借着盾牌自己发的特效光,眼前一片黑暗被金色光芒照亮。白仓望持着盾牌沿着河岸往前走,碎雪铺了一层,雪质松软,踩上去时发出沙沙的声音。那被乌鸦落下过的冰面上,一颗圆圆的黑色物体躺在那里,白仓望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

    一阵晚风吹来,那颗圆球轻轻地摇动着,黑色的短发逐渐转到了背面,露出了狰狞的血肉模糊的脸。瞪大的眼睛有一只已经被冻成了冰,在人头旋转,突出的眼球触碰到冰面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白仓望“”

    他拿出手机,开启闪光灯模式,对着眼前的人头拍了张照片。一闪而过的光亮短暂地照亮了眼前的崖底,有什么黝黑如瀑的东西在水面下摇曳着,可能是河水中的水草。他把照片和定位发给了江户川柯南,写道犯人现在被织田哥和毛利先生抓到了,尸体在这里,是跟上次的死者一样的死法,可以问下那个摄影师看见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直接打来电话,被白仓望按掉。

    他发来信息你在那里

    白仓望回复问就是在房间里0v0

    江户川柯南不要装可爱

    他把手机放回去,这崖底安静极了,两侧长在岩石上的杂草在风中摇呀摇,却没有昆虫,除了头顶的乌鸦就再也没有别的生物了。

    天上的乌鸦还在盘旋,它翅膀振动十分有力,震出的风声飒飒。凄厉的声音嘎嘎叫着“小鬼快离开小鬼快离开”

    冰面下,徐徐摇曳的黑色水草越来越浓,那黑色像是墨水要把整个冰面墨染。

    乌鸦在空中喊道“离开水面”

    白仓望低头看去,他脚下的幽蓝色的冰面下不知何时,有一张披散着长发的女性的脸已经紧紧地贴着那一层冰,漆黑无神的瞳孔紧紧盯着他。

    它无法更进一步,因为白仓望早就放了防御技能,金色的光芒张开一张结界,如同坚硬的壳把他套在里面。

    隐藏boss已出现,该boss将会随阶段升级,请及时击杀

    兔耳微动,白仓望举起了手里的盾牌,底端尖锐锋利的棱角对准了她缓缓裂开笑容的红唇。

    “早就发现你在了。”尾音上扬,随着男孩稚嫩的嗓音落下的,是坚硬的盾牌

    “砰”

    砸开的碎冰往四周飞溅,冰面下冰凉的河水在冲击下,下沉出了一个凹陷,那水底的长发女人猝不及防被击到了水底,沉闷的声音在水中没有任何声响。

    “元气盾技盾击”

    小男孩踩着碎冰在半空中跳跃,借着着力点跃到了半空中。他停滞在半空,棕色的短发在空中失重飘起,斗篷在猎猎风声中高高的被吹起,男孩娇小的身躯前矗立着的,是正在变形的盾牌。鸢形盾牌以中间的兔子为中心向四周分解张开,重组成一张更为庞大的燕尾盾牌。

    盾牌上端,向着上空延伸出来的两只燕尾银光闪闪,锋利的寒芒昭告着它的危险。

    滞空的白仓望将挽手握住,此时,水面疯狂涌动出水泡。

    有什么亮光在身侧骤然滑过,白仓望抬起燕尾盾牌挡在自己身前,“锵”地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盾牌前响起,他盾牌一扫,被扫开的是几把巨大的锋利的剪刀,剪刀比不过盾牌的坚硬,被扫开后就碎成了碎块,沉入水底。

    在这一瞬间,长发的女人破水而出,她的面部异常肿大,身上穿着白色的和服,飘散在身后的发丝摇摆着,在头发上睁开了无数双眼睛盯着空中的白仓望。高速飞行下,她很快来到了白仓望的眼前,那女性的面庞快速地凑近了,在这一瞬间,女人的人脸从上颚开始分裂,腥红的舌头和锐利的牙齿张得极大,那是可以将人头一口咬下的怪物的嘴。

    “盾可不仅仅能用来防御哦”

    男孩的语气轻松极了,他没有后退,手中的盾牌快速击上它的身体,在它再次被击飞时投掷出了盾牌。他的动作十分地敏捷,盾牌的重量在他手里轻若无物。

    锋利的燕尾旋转在最外侧,破开了前方的风,震出了令人耳鸣的风声。它在一眨眼就已经追上了被击飞的女人,和服在被触碰到的瞬间纤维断裂,在高速切割下,平整的断裂口好像它们从没合在一起。

    被旋转着劈开的女人身体是空无的黑色,下半身化为黑烟消失在风中,没有内脏掉落,它并不是人类的尸体形成的怪物。

    它却还没有死去,缓缓地抬起头,颤抖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那美丽的女人的脸已经在它将上半张脸以嘴为分界线高高分开时,顺着与头皮衔接的地方慢慢崩断脱落。一层薄薄的脸皮就这样在风中慢慢地飘落,落入水面,和流动的水一起被冲到了一处冰面。

    那正好是摄影师的人头所在的位置。

    它面庞上赤裸着腥红的血肉,呜咽着,嘶哑的声音混杂着稚嫩的女孩、年轻的女人、年迈的老妇三重声线响起。

    “我我的我的脸我美丽的脸”

    它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竟然没有再攻击,而是飞快地扭身逃离。

    盾牌旋转着飞回,白仓望落在一颗树梢上,掌心合起,稳稳地接住了燕尾盾牌。

    白仓望抬头看着它,它逃离的方向是温泉旅馆。这可不行,他再次投掷出燕尾盾牌,同时踩着密集的松树枝条在松树上空追逐着。眼前的背影正在发生变化,它被砍去的下半身正在慢慢地长回来,身躯膨胀地更大了,周身的黑色雾气缠绕着它,凝聚成一条条洁白的绷带慢慢覆盖着它的面庞。

    旋转飞出的盾牌没有击中它,而是被黑色的雾气包裹着强行改变了飞行的路径,就这么再次飞回了白仓望的手里。刚才的盾击、盾切给它带来的伤害还不足。

    它的气势再次变强,这次逃离是在给自己的恢复和转变争取时间。它很聪明,聪明的怪物往往更可怕。

    “这就是污染吗不,或许是我的攻击方法不对”

    黑化强n倍果然不是二次元破梗,放在未知的怪物身上也一样。

    有着兔耳的男孩快速地跳跃着,他的动作同样也很快,作为兔兽人天赋就是灵巧和敏捷,这样的种族选择做盾职业,极大地提高了机动,即使是追逐战也不在话下。

    面对未知的敌人,盾职业给白仓望带来了最大的保护,所以他才在这次先选择了布布的这张角色卡。但近战职业的中远距离攻击很少,一旦目标逃离,追上去还需要时间。温泉旅馆越来越近了,就在白仓望想着要不要切换角色卡时,眼前的它的举动改变了他的主意。

    绷带缠绕着那血肉模糊的面庞,它没有冲进温泉旅馆,而是顺着山坡拔高飞行。白仓望刚跃到距离旅馆最近的一颗树梢,就看见它停了下来,转身正面看着他。

    空荡荡的衣摆随风飘着,绷带已经完全将它的面庞缠好了。它在黑雾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脱离了刚才疯狂逃离危险的状态,再次来到了白仓望的对立面。立于高空,它如瀑垂下的长发上,一颗颗眼睛都在看着眼前的人。

    风声怒吼着,它抬起手,在它的指尖,一场猛烈的暴风雪快速凝聚。

    白仓望快步跃上温泉旅馆最上方的屋顶。他落地无声,连一片雪尘都没有激起。他转攻为守,将手里的盾牌切换回了鸢形盾牌。

    飓风呼啸合着雪一起吹向温泉旅馆,同一时间,白仓望手中的鸢形盾牌闪耀着金色光芒,兔子纹样开始跳跃,以白仓望为中心,防护结界快速被打开笼罩整个温泉旅馆。

    夜很深了,整个旅馆的灯都黑了,仅有一处亮着光,那是老板娘的办公室。没有人在外面,也不会知道外面有着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暴风雪疯狂地冲向温泉旅馆,夜空中,一层厚厚的金色结界在被触碰时闪动着金色的电光,下一秒,那些电光猛地袭向空中的女性怪物,在电击中,它发出了刺耳的悲鸣。黑色的雾气从它的身体里溃散,让肿大的身躯慢慢地变得干瘪缩小,它张大了嘴巴,舌头无力地垂下。

    “我。”

    用最后的力气,它缓缓地发出声音。

    “美。吗。”

    雾气的逸散让它再次发生了变化,它的体型变得更小了。以它为中心,一个脆弱的小空间被快速撑了起来,笼罩的仅有它和屋顶的棕发男孩两人。

    被带进小空间,它和白仓望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

    在这片由它展开的空间里,它已经是强弩之末,从空中掉到了地面上半躺着,仅有张开的嘴在不断喘息。

    白仓望也跟着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它的眼前。

    线索解锁的提示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眼前的“它”不再是只有“隐藏boss”这个称呼。

    “你杀的人还蛮多的嘛,怨灵。雪女、裂口女、画皮,被污染缝合在一起,现在的你是哪一个呢”

    怪不得这个boss会有三个阶段,他砍了好久都没有完成彻底的击杀,也不是他的问题。

    第一阶段是以画皮为主导的,画皮战败后,呼唤着暴风雪的雪女就顶了上来,雪女也战败后,剩下的就是最后的裂口女。

    有着这些名字,它们也并不是传说中的妖怪,而是在人类在日复一日的想象中诞生出来的怨灵。在解锁的线索展示出来的资料里,它们是被称作假想怨灵的存在。画皮没有自己的脸,所以才需要死者的脸。裂口女张开的牙齿锋利,可以把死者的躯体咬下吃掉。而它们组成的“它”出现的时机,无一例外,都是夫妻吵架之后这是雪女选择的时机。

    力量聚集具现化的巨大剪刀从天而降,却被盾牌轻易拍开。逐渐逼近的小小的身影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他的耳朵随着步伐一顿一晃,斗篷内不断传出手机震动的嗡鸣,这是这个空间仅有的声音。

    男孩弯下腰看他,明明是柔软的兔子般的存在,却让躺在地上的怨灵浑身颤抖它竟然是在害怕。

    “既然是特级,就送给杰做入学礼物吧。”

    翠绿的眸冰凉,他举起盾牌砸下。

    外界。

    流淌的黑色雾气消失在空气中,沉闷的轰鸣从大地由小至大地,慢慢地震耳欲聋。山顶的雪在颤抖的大地中裂开,滚动的庞大碎雪在这一刻如海潮倾泻流下。如同万马奔腾,那震撼人心的声音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寂静的雪山。

    黑暗的窗户一个接着一个亮起,人们拉开窗户往外张望。织田作之助和毛利小五郎现在所在的老板娘的房间也不例外。

    一段时间之前,他们才押送着持有沾了血的匕首的摄影师来到这里。在逼问下,摄影师嘴硬得就是不说话。直到江户川柯南突然推门而入,拿出了阿笠博士的手机,点开一张本地图片给他们看。

    “真相只有一个,你的朋友已经被你害死了”

    另一个摄影师的人头出现在图片里,看到那张图片,这位摄影师还在说“你这个小鬼不要乱说话,那是他倒霉,遇上了那个古怪的杀人犯”

    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假装被吓到,大喊“哇,你这个叔叔好可怕”

    他跑到了老板娘身后,在移动间,手里的手表隐蔽地射出了麻醉针,毛利小五郎闷哼一声,脚步虚浮着,刚巧倒在了老板娘办公桌边的沙发上。江户川柯南把阿笠博士的手机塞到了老板娘的手里,老板娘茫然地接着手机,那上面打开的图片还在对着众人展示着。

    织田作之助抓着摄影师的手,人却开始沉默了,他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毛利小五郎沉睡着,属于他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或许和之前的不一样,但这一次,凶手的确是你”

    那摄影师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你,沉睡的小五郎你又知道什么我才是那个亲身经历的人”

    江户川柯南捏着变声器领结背对着身体,沙发就在他的一步之外,距离不远,声音的距离不会引起怀疑。

    “哼哼,仔细看看这张图片吧,看到脖颈了吗和之前的几个尸体的人头脖颈断裂面不一样,这个摄影师先生的脖子在左侧面有很干脆的切面,只有刀才能做到,而且切口的大小比起之前的尸体都要细,正好是你手上这把匕首的尺寸。”

    老板娘一听,强撑着害怕,放大了那张图片上的人头。

    “这又怎么能证明是我杀了他我们一起出来旅游拍照,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摄影师大声反驳着,“谁能用匕首砍掉人头啊,你这个侦探才有问题吧,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接着说“一般人确实做不到,但是如果是你两年前的举重选手,确实是有这个力量的。话说回来,猜猜这个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摄影师的声音已经有些虚浮了,“你调查我”

    “这种事情不用怎么调查,知道和我一起聊过的那个自己来参团的旅客吗他是举重比赛爱好者,是他说出在比赛上见过你的。”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接着说道,“今天中午你和死者就已经去滑雪场附近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温泉旅馆。明明外面才下过那么大的暴风雪,回到这里的你的衣服里却没有什么湿润的地方,应该是找到了地方躲避。”

    摄影师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开始疯狂地挣扎。

    “跟我没有关系是他非要去拍那张照片,是他自作孽”

    织田作之助眼睛都不眨地就把他压在了地上,膝盖压着背部,手腕抓着他被反锁在身后的手。

    老板娘说“毛利先生,你接着说吧。”

    “我想想,雪山树林里可以躲避暴风雪的地方,大概是山洞吧。老板娘,麻烦你把手机屏幕调亮,大家仔细看这张照片,后面是不是有一个刚好能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的岩石下的小洞口”

    摄影师疯狂地摇头“不要,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回忆起来”

    “你们拍到了悬赏的照片,但是在巨额的利益下,你们没有谈好条件。织田老弟,请你帮忙打开他的相机包,拿出里面的相机打开。”

    织田作之助照做。

    织田作之助刚好会使用相机,他买有一台,拍了不少白仓望从小到大的照片。他开启的相机里只剩下一格电了,在按键上按了按,已拍摄的照片很快跳了出来,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普通的雪景。

    “换一张sd卡,不出意外的话,在他的口袋里。”

    “喂,喂你要干什么”

    摄影师根本阻止不了织田作之助,他被膝盖压着,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技巧,这位前举重选手现摄影师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一想起来尾椎就疼痛不已。织田作之助探身的动作十分麻利,一眨眼一张sd卡就已经夹在他的指缝。他顺畅地换了卡,这次再打开相机,里面显示的图片已经不一样了。

    图片按时间顺序排列,最近拍摄的照片就在最近一张。

    被风吹拂的雪在低快门下拉出了一条条尾巴,调整的快门让黑暗的环境即使没有打光也看得清楚。画面的中心是冻结的冰面,有一张若隐若现的女人的脸贴在冰面上,那形状不仔细看,很像是水草和水构成的假象。

    只有摄影师知道,那不是假象。

    他浑身都是去了力气,双手抱着头,痛哭着跪躺在了地上,说出了他的遭遇。

    “是我的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拍那个照片,我们就不会掉下悬崖,我甚至还因为这个弄伤了腿。暴风雪来了我们躲在那里,我看见他拍了一张照片。他说拍到了,但是他他要自己上传网站那么多的钱他都不愿意分给我”

    几人低头看着他,在俯视下,摄影师的痛苦更深了。

    “我把他杀了,我只是鬼迷心窍,只要装成一样的死法没人会怪我的”

    一切真相都展露在眼前了。

    江户川柯南收好了领结变声器,走出了老板娘的身后,把阿笠博士的手机要了回来他把白仓望发来的照片导入了阿笠博士的手机上,避免被别人发现自己和白仓望的聊天记录。

    这次的案件凶手已经找到了,前面几次的犯人却始终不见踪影,江户川柯南心里有点焦急,想把还在外面的白仓望给叫回来,他百分百确定那家伙根本不在房间里但是白仓望什么意思,他是懂的。

    意思就是无论是谁找他,都帮他遮掩一下,别被人发现他跑出去了特别是别被织田作之助发现吧。

    江户川柯南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他现在还因为昨晚的事情对织田作之助有点防备,但是一想到白仓望和这个监护人关系那么好,他又不舍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白仓望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摆件轻轻震动了起来,不到数秒,更大的震动让整个房间都摇晃了。

    “躲起来”织田作之助大声提醒着几人,“地震来了”

    “毛利叔叔”江户川柯南连忙跑去推醒了毛利小五郎。

    老板娘面色一僵,快步在桌子底下藏了起来,“是地震天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织田作之助拉着摄影师就近找了地方躲避,老板娘手指抖着匆匆忙忙拿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少年却始终没有接。

    “他在户外,希望没事”

    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们匆匆地撤出了室内,跑到了庭院中。

    夜幕浓重,隐约可以看见附近的雪山有落雪正在滚滚而下。脚底下的震动还在继续着,山顶滑雪场厚厚的积雪不断坍塌下滑,旅馆所处的位置是半山腰,不是雪崩会经过的路线,雪崩时一般不会经过这里,但以防万一老板娘还是指挥着旅客们离开了室内,穿好衣服来到户外。

    热热闹闹的人声都被呵止了,温泉旅馆里所有人都撤离到了外面。

    人们在地震时就醒了,不需要互相通知,大家撤离的速度都很快。毛利兰牵着灰原哀的手,两人身后还跟着阿笠博士,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着,很快就来到了江户川柯南、毛利小五郎和织田作之助三人所在的地方。

    看见他们,织田作之助的面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蓝眸扫了一眼,语速极快地问“小望呢”

    毛利兰满脸焦急“小望不在房间里”

    心跳失速的感觉在这一刻再次出现在织田作之助身上,他脚步一晃,竟然有种要一脚踏空坠入深渊的感觉。头脑一片空白,酒红发色的男人正在理解着这句话,他低声喃喃,眼瞳涣散,有些失神落魄的“那他会去哪里他是不是已经先跑下来了他一定是先跑下来了,我要去找他。小望很乖,不会乱跑的,我要去找到他。”

    江户川柯南站在毛利小五郎身边,听到这句话,他和不远处的老板娘都心神一震,同时张开了嘴巴

    但他们的声音发出之前,属于白发少年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了。

    “我在这里,织田哥。”

    白仓望还穿着那件暖和的米色高领毛衣,他唇边挂着温软的笑意,穿过人群来到了他们身边。

    金色的瞳中倒映着织田作之助失神的表情,白仓望抱了抱他的监护人,安慰着他急促跳动的心脏。

    “不要担心,我不会乱跑,会自己来找你的。”

    在这个拥抱里,织田作之助快速地找到了安全感。

    少年确切存在,他珍爱的孩子还健康地站在眼前,他紧紧地回抱着白仓望,确切的感受到了夜晚清凉的空气和怀里温热的温度。冷硬阴暗逐渐从酒红色发色的男人身上消散,温和慢慢回到他的身上。

    他在内心再次对自己重复。

    没有什么能把他的幸福夺走。